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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卢岩换了衣服,黑色的紧身背心和一条运动裤,结实的肌ròu和诱人的腰线看得清清楚楚。

  王钺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这种对着卢岩喜欢得不行就想呆在他身边的感觉他有些熟悉。

  以前有过,曾经有过。

  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对谁?

  他低下头,很长时间也没有想起来。

  “那你站岗?”卢岩躺倒在沙发上,随手拉过一件外套搭在肚子上。

  “不,”王钺走到他身边蹲下了,“我就是转累了,没地方去。”

  “鬼还会累啊。”卢岩闭上眼睛,胳膊搭到眼睛上。

  “会啊,快散掉了,”王钺点点头,“能把灯关了吗?”

  卢岩伸手把灯关掉了:“散?”

  “就像你刚吐出来的烟那样,那个是烟吗?抽烟?香烟?”王钺问。

  “是,你没见过烟?”卢岩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有点儿不能理解,“你要在我这儿呆多久。”

  “天亮了走行么?”王钺站起来弯下腰,盯着卢岩的侧脸。

  卢岩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王钺在屋里来回转着,他从来没有在别人家里呆过这么长时间,觉得很新奇。

  他一直觉得“家里”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跟研究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颜色很多,东西也很多,各种桌椅,柜子,还有……书。

  黑暗中王钺在里屋看到了书柜,半面墙的书,密密麻麻地从地板排列到天花板。

  “这么多书!”他有些惊讶地喊。

  “嗯。”卢岩闷着声音在沙发上应了一声。

  王钺没怎么看过书,只翻过几本医学杂志,看到这么一大版的书很吃惊,但除了下面几排是中文字,上面的全是外文书,他能认得出英文,还有一排别的文都不认识:“你还看这些书?看得懂吗?”

  卢岩没出声,王钺又追问了一遍,他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又点了根烟:“嗯。”

  “你怎么会看得懂这么多?”王钺从里屋出来,弯下腰盯着他的脸。

  卢岩喷了口烟出来:“这叫敬业。”

  第4章 田七!

  王钺其实不太明白敬业是什么意思,想再问下去,卢岩却不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他站在书柜前,看着满满当当的这些书,想要拿一本下来看看,但手在书柜上折腾了半天,连书柜的玻璃门都没有碰到,更别说打开门拿到书了。

  他有些泄气地蹲下,低头看着地板。

  卢岩家的地板是硬的,很旧的磁砖,王钺想起以前自己住的地方,地上是厚厚的地毯。

  他已经快要记不清踩在上面是什么感觉了,光脚踩上去大概是软软的,毛毛的……可是为什么没有鞋呢?

  王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没有穿着鞋踩在地毯上那种感觉的记忆。

  没有鞋?为什么?

  不知道在书柜前蹲了多久,天色开始蒙蒙亮了,楼下偶尔传来几声说话声,还有车开过的声音。

  王钺想起来自己跟卢岩说了呆到天亮就走,于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卢岩还躺在沙发上,姿势没变过,胳膊搭着眼睛,他弯下腰看了看,卢岩的鼻梁很直,嘴唇形状也很漂亮。

  他偷看过别人睡觉,崔医生发现之后说过:“偷看别人睡觉啊,被人发现了会不好意思吧?”

  崔医生?王钺愣了愣,崔医生?

  崔医生叫崔逸。

  可是……这是谁?

  卢岩动了动腿,王钺赶紧直起身,该走了,答应了天亮走,就得天亮走。

  转身的瞬间他眼前突然闪过一片血红。

  他停下,僵在了原地。

  血,全是血。

  还有人影,带着口罩的白色人影。

  王钺没有实感的身体顿时感觉到了疼痛,巨大的疼痛混杂着惊恐将他淹没。

  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胳膊和腿,清晰而真实。

  熟悉的恐惧,想哭,想呼救,却不知道谁能救自己……王钺连着退了好几步,拼命地挥手,想要赶走眼前的血淋淋:“啊——”

  卢岩一直醒着,他没那么好的心态,家里有个身份不明不知道是鬼还是别的什么玩意儿的“人”,他睡不着。

  王钺就像一团烟雾,没有任何声音,但他靠近时,卢岩能感觉到寒意,他知道王钺在客厅里。

  这声带着惊恐和痛苦的惨叫把他从闭目养神的状态惊醒了。

  他分不清这真实的声音是来自王钺还是别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跳起来的同时他从沙发坐垫的夹缝里拿出了qiāng,脚落在地上站稳时,手里的qiāng已经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王钺身体向前团成一团跪在地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卢岩把qiāng口向下移了移,确切说,不是看不清王钺的表情,是看不清他整个人。

  透明过王钺的身体,卢岩看到了地板上磁砖的花纹和接缝。

  王钺变成了半透明的一团雾。

  “求求你们……”王钺声音很低,带着颤抖,“求求……疼……”

  “王钺,”卢岩犹豫了两秒钟把qiāng塞回了沙发坐垫下,提高声音,“田七!”

  王钺没有反应,依然是团着颤声求饶,他想起来王钺不是田七,于是又重新喊了一声:“三七!”

  他往王钺身边走了两步,感觉到了强烈的寒意,现在是初秋,王钺身边的空气却冷得像深冬,而且这寒冷能一直透进人身体里。

  卢岩突然感觉有些沮丧。

  他愣了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样。

  心里在这一刻涌出的失望,看不到前路的迷茫,低落的情绪让他顿时有些无力。

  这一辈子就这么灰暗下去了的绝望没有预兆地猛地抽走了他的支撑。

  卢岩垂下胳膊,有种想要跪到地上的yù望,就那么团起来,缩起来……

  在弯下腰想坐到沙发上时,卢岩顿了顿,咬着牙又直起了身,转身冲进了厨房,扑到水池边把水开到最大,把头埋到了水龙头下面。

  水哗哗地冲着,水流从耳后和脖子滑到脸上,卢岩深深地吸气,然后呛了口水,抱着水龙头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通之后长长舒出一口气。

  之前的情绪慢慢消散了,他关上水,挂着一脸水珠子回到客厅。

  “田,三……”他的话没有说完,团在地上的王钺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几秒钟之后消失了,“王钺?”

  没有回应。

  他能感觉到王钺应该已经不在屋里,站了一会儿才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

  卢岩靠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动,一直到门被敲了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人上楼脚步声他居然没听见。

  “岩哥!”门外是许蓉的声音。

  卢岩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沙发,过去打开了门。

  许蓉穿着睡衣站在门外,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来回扫着:“还以为你没起来呢,帮个忙呗。”

  “什么。”卢岩撑着门框。

  “我家水管总阀在漏水,漏一夜了,”许蓉往他屋里又看了看,笑着说,“帮我弄弄呗。”

  “漏水?”卢岩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

  “嗯,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又不会……”许蓉声音有些发腻。

  卢岩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陈师傅,起来了没?上午有空过来帮弄弄水管吧,漏水。”

  卢岩报了许蓉家的地址之后,转身看到许蓉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看着他,于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卢岩你他妈是同xìng恋吧!”许蓉咬牙瞪着他。

  卢岩想说我就不是同xìng恋也不能跟个孕fù怎么着啊,但没等开口,许蓉已经转身跺着楼梯下去了,三楼传来狠狠的摔门声。

  卢岩关上门,洗了个澡之后整个人舒服了不少,他从卧室里拿出自己的包背上,准备出门。

  关宁给他的那个地址是一个别墅区,他要拿的东西就在其中一栋里。

  之所以说拿,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基本没有难度。

  当然,这种活不会有多少钱,特别关宁还是个抠门儿的人,给他的钱比卖烤串儿多不了多少,唯一的好处就是省时间。

  卢岩今天情绪有点儿不稳,到了地方之后找了个nǎi茶店要了杯nǎi茶慢慢喝着。

  小区进出的车不多,目标车牌的车在他喝完一杯nǎi茶之后开出了小区。

  卢岩看了时间,八点半。

  家里只还有一个保姆,保姆九点之后会出门买菜,中间有一个小时时间,平时卢岩不会等,但今天他要谨慎,情绪会影响判断力和行动力。

  他得耐心等保姆离开。

  保姆开着小电瓶出了小区,卢岩只看到个侧影就已经确定了,站起来走出了nǎi茶店。

  小区保安24小时在岗,不过监控有盲区,做为小区骄傲的绿化实在太骄傲,种在围墙边的树都骄傲地探出了墙外,挡掉了这里唯一的摄像头。

  卢岩从包里拿了件沾满白灰还有油漆道子的衣服套上,戴上帽子和手套,从树叶里翻了进去。

  小区里有正在装修的房子,他这样子走在路上没人注意,一两分钟就到了要拿东西那家的后院。

  卢岩打开锁只用了十来秒,接下去会不会被拍到他没所谓,他没有案底,唯一有关的大概是一个叫福二娃的小孩儿二十年前从孤儿院失踪的记录。

  只凭监控上一个看不到脸的身影,没人能知道他是谁。

  后院有狗,没有拴,卢岩进门的时候狗冲他叫着扑了过来,他侧身躲开,反手劈在了狗脖子上。

  狗哼哼了两声摔到地上晕了过去。

  卢岩把帽檐拉低,从后门进了客厅,简单看了一下屋里的情况之后上了二楼,越是想藏起来的东西越好找。

  卧室床下的暗格,衣柜里不常穿的衣服,随意摆放着的镜框后面,卢岩找了一圈,又进了书房,书柜里掏空的书和书柜后面的夹层……都没有。

  他在宽大的皮椅上坐下,转了两圈,看着眼前跟台球桌差不多大小的书桌,弯腰钻到了桌子下面。

  在桌子的每一个面和拐角都细细摸了一遍,最后把手伸进了抽屉那边跟地面只有一拳高的空隙里。

  顺着边缘一下下按着,按到第三下时,他听到了“喀”的一声。

  卢岩的手指摸到了一个文件袋,他笑了笑,这暗格费了不少心思。

  文件袋里的东西就几张纸,他没有看内容,只是把纸放到桌面上很快地拍了照,再放回了原处,然后迅速低头从原路退了出去。

  经过后院的时候,狗已经清醒了,看到他发出了愤怒的低吼,背上的毛全竖了起来。

  “好狗。”卢岩冲它竖了竖拇指。

  翻出围墙之后他绕了一条街,把衣服扔进垃圾箱里,找了个小面馆要了碗面,坐在角落里把刚拍到的照片传到了关宁的邮箱里,清空了相机的内存。

  慢慢吃完一碗面,手机收到短信,卢岩擦了擦嘴站起来走出了面馆。

  关宁把钱打了过来,虽然抠门儿,但她付钱的速度却一直很电光石火。

  回到家的时候楼下盲人按摩的瞎老头正坐在门边街边听人下象棋,卢岩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笑了笑:“小卢回来了?”

  “嗯,”卢岩停下脚步,“胡大爷好耳朵。”

  “步子比前阵儿沉,”瞎老头一脸深沉地抽了口烟,“累了吧,什么时候过来按按?”

  “我再挺几天……”卢岩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一想到老头儿跟逼供似的手法,他就很犹豫,今儿刚溜门破锁完,要这么一按他觉得自己没准儿能直接奔派出所自首。

  瞎老头笑了起来:“你下次来让我徒弟给你按,小姑娘手劲儿小。”

  “好。”卢岩随便应了一声,进楼道里把电瓶给推了出来,今天他得去冷冻厂进货。

  他一般都去冷冻厂进货,别的地儿倒是有便宜的,但他从来没要过,他必须保证自己不惹麻烦。

  “你这种人,最好就规规矩矩活得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就对了。”关宁一直就这么教诲,他也一直照做。

  他从冷冻厂买了几箱鸡翅丸子和牛羊ròu回来,扛上楼的时候冻得他胳膊发麻。

  到了四楼他刚把东西放到地上准备掏钥匙,一抬眼猛地看到刚才还空dàngdàng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个人影。

  他一下靠到了墙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你到底有完没完?”

  “我出不去了,”王钺退到一边,“我一个上午都在这里想出去……”

  “出不去是几个意思?”卢岩有点儿恼火,压着声音小声吼,“门和墙都他妈挡不住您呢,别告诉我就三米距离您迷路了!”

  王钺没说话,卢岩开门把东西搬进厨房之后到门口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里,对着墙发呆。

  说实话,王钺真不是个能让人害怕的鬼,就这么一脸茫然冲墙站着的样子,卢岩看了居然有几分不忍心。

  “你怎么就出不去了?”他小声问。

  “我……”王钺刚要开口,对面的门响了一声。

  “进来。”卢岩迅速关上了门,对着猫眼往外看了看,对门儿老头捧着个茶壶走了出来,估计是要去楼下看人下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王钺站在他身后,“我从楼下出去,然后就又回到这里了,怎么出去都是这里。”

  “鬼打墙啊?”卢岩进了厨房烧水泡茶,“这不是你们鬼的职业技能么,还能用在自己身上?”

  “以前也有过,过一会儿就好了,今天时间长点,”王钺站在客厅窗边,“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儿么,你这么……我才不想呆在这儿。”

  “我怎么了,我够镇定的了,”卢岩脱掉T恤,换了背心,“这也就是我,换别人早让你吓死十来回了。”

  王钺没说话,盯着卢岩。

  “干嘛。”卢岩点了根烟看着他。

  “真想摸摸你,”王钺靠近他,“想摸一下,亲一下也行……”

  卢岩呛了口烟,躲开他坐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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