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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路,都记不住,时时刻刻都要拿着地图对照,更不要说这么个凡人界了。她当时也只是yīn差阳错下到了那海边渔村处,对于那里地处何国何界是一概不知。那些是男人们关心的事儿,她平时接触的大都是fù道人家,只会聊东家长西家短,这渔网破了那衣服好看,哪会知道什么朝代国界之类的呀?

  为了避免穿帮,这介绍来龙去脉的事儿,就jiāo给了土生土长的凡人月子涵了。

  ☆、28

  月子涵清了清喉咙,略一思索,就说道:“不瞒大哥大嫂,我俩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我媳fù她家里人不同意我俩的婚事,要把她另嫁,所以我俩趁夜翻墙出逃。没想到身后追兵不断,我俩慌不择路,偏离了方向。打算是去寮国边境城市的,只有到了那里,追兵才不会追来。请问此处是属于哪个国家的?离寮国远吗?”

  话音刚落,就看见紫汐朝他挑了挑眉,寮国边境?不是说上京吗?

  再看庄稼汉两夫fù,见其眼神呆滞,月子涵轻咳一声,那庄稼汉才猛地回神过来,努力装出自己见多识广的模样,道:“噢,寮国啊,那离这里很远的呢!”

  “大哥,那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唔,唔。”庄稼汉在自家婆娘崇拜的眼神中,含糊地应了两声,道:“但是一时也说不清,分叉太多了,路线也很多。我说得清,你记不清。要不这样,过两天出了山,去镇上让教书先生给你们画个地图好了。这样也好走些。”他干干净净把事情给推了。

  “嗯,这样也好。多谢大哥了。”说完话,喝完茶,继续沉默一片,于是月子涵便带着紫汐起身告辞了。

  紫汐反背着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点松鼠ròu干,递了过去:“大哥,嫂子,这点ròu干,你们留着吃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fù人有些难为情地道,眼睛看了自己当家的一眼,见他没啥子表示,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终于伸出手接了过来。这山里的地本来就很难开垦,粮食产量也不高,山里的猎物又难打到,家里已经很是紧巴巴了。如今这两个路人,问了路,还拿出了东西来答谢。虽然她知道这么拿了不厚道,但是她不得不……

  fù人低着头,嘴里说着道谢,接过了ròu干。

  紫汐抿嘴一笑,跟月子涵到了门外。那fù人上来关门,见两人还没迈步,咬了咬唇,犹豫了下,道:“小妹小弟,你们最好快些找个地方过夜,天快黑了,外面,外面不安全。”

  紫汐发誓,她看到那fù人眼中闪过了恐惧的神色,就是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嗯,谢谢嫂子。请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过夜比较合适的?”

  “没……总之,小心些。”有些话,fù人不敢说出来,说多了,山神nǎinǎi会发怒的。她还有老小,不能不顾。

  有猫腻!

  直觉告诉紫汐,这里有个小副本出现。那是否要开启呢?紫汐看了眼身边的月子涵,对自己摇了摇头,还是安全第一吧。

  月子涵奇怪地看着紫汐手中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被褥,蹑手蹑脚地走到屋子后面的小窗户下,摊好了被子,招呼他一起入睡。

  “你怎么在人家窗下睡?”月子涵用气声问道,他觉得这太那个了,简直就像是去偷听壁角的。如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发现了怎么办?人家不招呼他们留宿,他们硬是在人家边上睡一晚?

  “你个笨蛋!这里窗开着,气息外泄,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那嫂子这么说,这里肯定有问题。他们家这么小的屋子,又不能睡下我们俩人了,那我们只能悄悄地睡这里,明天早上再悄悄收拾好走就是了。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这么混过去了。”她可不想再多事。

  但是,事情永远不是那么简单的。

  紫汐发誓,她真的只是想避过风头的。没想到,夜一深后,有些没考虑到的问题就出现了。

  月子涵和紫汐的位置,正处于屋子内室的窗下。这农户家里,屋子不大,内室却也还是隔开的。西边睡着婆婆和孙子孙女,东边睡着夫妻俩。窗户是开在夫妻俩睡的这边的,因为有窗户,怕平时有什么东西进来吓着人,所以老的和小的是在西半间没有窗户的内室睡的,东半间才是这对三十几岁的壮年夫妻睡的地方。

  夜深时,月子涵突然醒了过来,他是被吵醒的。转头一看紫汐,她还睡得个香。

  他其实睡着也很迟了。虽说跟紫汐是两个被褥的,但是这次几乎是紧挨着的,隔着薄薄的被褥,隐约可以触碰到紫汐,这让他辗转反侧了很多次,最后背朝着她,心里想着,没看见就不会念着了,这才好不容易睡着的。

  但是,突然,他就那么醒了。脑子还是迷糊的,刚刚做梦好像是梦到了什么,但是晕乎乎的,他有些记不清晰了。这时,他听到窗户离,传来了声响。男人的闷哼,女人的娇喘,那声音似有魔力一般,引得月子涵悄悄坐起了身,往内望去。他明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心中有一个恶魔,引得他起身。

  他从窗户的一角,斜斜看进去,里面有些暗,勉强能看到两个人体在不停地动。他们在干什么呢?他好像看不明白,又好像是明白的。

  月子涵脑中轰的一阵,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但又不愿想清楚。他的眼神移不开里面那两具人体,只觉得浑身有些燥热,胸腔中扑通扑通地心跳声很是急促。

  不久,那男人嘴里重复说着一句低俗的话,兴致越来越高,终于在那yín语中抽搐了几下完事了。一会儿就听见震耳的呼噜声传出。

  这农夫完事儿后很快就睡着了,月子涵可睡不着了。

  他躺了回去,眼前是紫汐睡得香甜的小脸,他不禁想起那天在虎鲨精体内,看到的紫汐的魂体模样。他脑中清晰的浮现出了她那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肢,挺直的长腿。他一直以为自己哪天是非礼勿视,什么都没看到的,没想到此时回忆起来却是如此得清晰。他是何时看了她的呢?

  他越发觉得难以呼吸了。他觉得浑身都很热,从内而外地热,他把被褥掀开了少许抖了抖,但是不抵用,还是很热,热得都开始冒汗了。

  突然,熟睡中的紫汐一个嘤咛,翻了个身,朝他靠了过来。

  月子涵看着眼前那近在咫尺的俏脸,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怕惊醒了她。这个时候,她只要睁眼了,就能一眼看穿他的异样。

  紫汐没有睁开眼,手指微微动了下,又继续安睡。

  但是他浑身不舒服,被褥里汗津津的,眼中是紫汐那沉睡的脸庞,脑中却是刚刚从窗户中看到的那一幕……

  夜色下的黑暗,仿佛能掩饰住一切的动作,理智出走,只剩下本能在游dàng。

  月子涵那许久不成出现的人格,在他思绪松动之时,再次占据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瞬间也变了,眼睛变得更大,腰肢变得纤细,前凸后翘。他,不,应该说是她了,半阖着眼,眼神迷蒙。

  突然,一声轻笑传来。

  ☆、029 山神nǎinǎi

  这轻笑,惊醒的是紫汐,震住的是占了月子涵身躯的那个人格,“她”仿佛察觉出了来人的实力高强,眯了眯眼,迅速地消失了。月子涵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注意到异样,就听到紫汐的声音。

  “谁!”紫汐出声问道,她的眼警觉地往黑暗处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敢放开灵识。既然对方都敢发出声音了,要么就是实力较为高强,那她开了灵识也是自找死路,还不如先装作普通人,等对方不备时,施展手段逃之夭夭。如果是实力低者,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技高压身,对方再怎么装神弄鬼她也不怕。其实,说穿了,她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在未明情况之前,死活不露底细就对了。

  “胆子倒是不小啊,居然在我的地盘,都想搞些小动作!”那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但是听出来语气不善。

  小动作?指的是哪方面?难道说是看出她想混着凡人气息,所以在窗边打地铺的小心思吗?这也犯不着别人吧?屋子主人都没说什么,这外头人倒先来发难,是护屋主还是纯粹地看她不顺眼,找茬来了?对了,这屋主怎么没反应?照理说外头讲话声音也不小,总不会睡得这么死吧?难道是说话的主人惹不起,所以那庄稼汉夫fù才装聋作哑?

  紫汐不知道那庄稼汉睡着时会有震天的呼噜,也没发现那呼噜声在那声轻笑时就停止了,但是她还是推断出了来人的不好惹。想到村fù当时那惧怕的神情,紫汐心中一动,语气缓和了下来。

  “贵人请息怒。小女子与夫君一起到了贵处,怎奈何天黑无处落宿,只能是在这屋檐下打个铺,闭下眼。等天一亮就离开。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人看不过去的小动作的。”

  这厢月子涵则起了心思。小动作?难道是说他刚刚起来偷听的事儿?这时理智也回笼了,他突然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感到很害臊,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去偷看别人呢?

  “哼!心知肚明!”那声音冷冷地扔下一句。

  紫汐不知该如何接话,心想,对方既然都出声了,总是有什么事情的吧,目前看那人心情不好,如果自己主动问,可能还讨个没趣,那就等那人开口吧。知道事情了,才能有方向,知道该怎么做。

  而月子涵则是由于心虚,更是不开口了。

  那声音的主人,也没开口,正等着人给自己来个台阶。

  于是沉默,像是一种氛围,一团烟雾,将双方笼罩了。

  半响,终于一方忍不住了,在紫汐差不多有些昏昏yù睡的时候,又是一声“哼”出现了,惊得紫汐下意识“唔”的一声回了过去。任谁,在高强度的注意力集中下,也挺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会精神透支而注意力涣散,更不要说是半夜三更躺在被褥里了,不睡着,那是已经到了紫汐的极限。

  月子涵倒是没有睡着,他的情绪更为复杂,与紫汐相比,他更是夹杂了异样的情绪。万一那人当着紫汐的面,说出自己偷看别人的事儿,那说出来他怎有脸面继续跟紫汐相处呢?他当初怎么就会这么鬼迷神窍地去偷看呢?他好好睡觉不就没事了?

  “大胆!居然敢藐视我!”那声音怒了,随之而来的是怪风突起,树枝打树枝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时分,格外地刺耳。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鸡鸣,是天亮前的打鸣,风突然停了,只听见那声音咬牙切实地道:“谁家的鸡!”

  屋内传来两人膝盖落地的声音,快要哭出来了:“山神nǎinǎi,是俺家的。”

  你说这鸡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两主人都装死听壁角的时候,就这么一出声搏个现场存在感,吓得庄稼汉两夫fù直悔恨为啥没把鸡嘴巴给捆起来!

  出声者噎了噎,看了看快要出来的日头,怪风一卷,把窗下两人,一起给带走了。

  庄稼汉夫fù等那怪风停了很久,日头也高高升起后,才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去看屋角的那个鸡窝。鸡窝里的公鸡耷拉着脖子,很没精神,但是好在它还在呀!庄稼汉夫fù拍了拍胸口,抚了抚鸡冠,这才定了心。结果到了第二天黎明,才发现那公鸡已经是失了声,不会打鸣儿了。

  这头紫汐和月子涵可没那么好命地见到高高升起的太阳。他们被卷到了一个山洞里。洞看起来不是天然形成的,有人工作业的痕迹。洞不大也不小,大约有一个普通屋子那样宽,但是更加高一些。洞内有石桌一张,石凳数张,洞壁光滑没见其他饰物,而近处还可以看到有另外一个洞头,估摸着是通向别处洞穴的。

  紫汐两人此时正被扔在了地上,脸朝上,被定了身,无法动弹,只能是转动眼珠,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说!哪来的小妖怪,在我这里搞小动作!”声音从紫汐头顶处传来。

  紫汐努力抬眼想去看,却看不出什么,只能嘴巴里求饶着:“上仙,我们实在是没胆子搞小动作啊……”

  “你还给我翻白眼!”

  “不敢不敢。”紫汐连忙闭上眼睛。

  “上仙……”月子涵忍不住开口了,他看不下去紫汐那被欺压得大气不敢喘一声的样儿。

  “闭嘴!说的就是你!”

  呃?是说翻白眼还是搞小动作?白眼他真没翻,小动作他有做过,月子涵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咽回了口中的话和yù救美的心。

  “上仙,如果我们有什么冒犯了上仙的,请上仙多多原谅。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做的,请上仙明示。”紫汐不卑不亢地道。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真的很耗时间,不是她的作风。而且,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抓他们来,总是有事情的呗,要人,要财,要力,总有一样是目的,问清楚了才好有对策。

  斜倚在洞壁边的那石榻上的女妖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看这个女的稍微顺眼了些,决定给她解个疑惑。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衣服道:“你倒是还好,就是你男人……”

  话还没说完,从洞口又进来两人。那两人没料到洞里还扔了两生面孔,进来时愣了一下,才问那女子:“蛛儿,怎么回事?”

  尼玛!又是个珠儿!紫汐打了个寒颤,难道蚌精回来寻仇了?唔,不对,蚌精看到月子涵人都要扑过来了,不会在听到月子涵被称为她男人时还能这么淡定地对她。可见此蛛非彼珠。紫汐稳了稳心神,继续闭着眼,呼吸平缓,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当然,这也可以被称之为以不变应万变。

  “大力,胡翔,你们回来了啊!我跟你说,这两个人……”后面的声音就低了下去,蛛儿一边说,一边指着月子涵。

  月子涵顿时感觉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这时,他又是尴尬又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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