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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再请辞,现在这样突然被人炒掉,时间上很被动,她手里就更没什么钱了。”

  打开信封看了看,里面寥寥几张可怜的毛爷爷。

  经理说:“别嫌少哈,这样我还偷偷多给你算了些——你也知道自己闯的那些祸。本来我觉得你盘亮条顺外语顶呱呱,想把你当做台柱培养的,结果你个xìng太强,摸不得碰不得,动不动就打客人,你——远的不说,就前几天你踹了那个黑人,又招惹了警察,最后又出来两个神秘大哥把警察打了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你知道后来我这里被巡警找了多少麻烦?”

  梅宝说:“我只是来你这里跳舞的,不是来卖ròu的,对于骚扰当然要还击。”

  经理气得指指点点地说:“你你你也这么大的人了,碰一碰能怎么样?你以为光跳舞就值那么多钱了?我给你的薪水里包含了被客人适当摸一摸的钱!不给摸我就扣你的钱!不想被人摸当年就好好念书做规矩人!就算你念书好了做白领也要在办公室被老板摸!你以为自己是良家fù女还是千金小姐?!总之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了!你请别处高就!”经理大概是一段时间来承受了很多压力,现在bào发出来说话很难听。

  梅宝抱胸眯眼看他,身上隐隐散发着不悦的气息。

  老板知道她的暴力指数,略略后退侧身,手也尽量不着痕迹地挡住裆部,说“干、干什么?!你还想揍我?!”

  梅宝冷笑,“当经理的想不被揍是不是太天真了。”

  经理想喊救命,然而又觉得有损职场形象,不禁后悔自己刚刚多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化干戈为玉帛,软了语气说:“有话好好说么,我一向不主张用暴力解决问题——说起来跳舞还不想被摸的工作也不是没有,虽然对艺术的要求高一点,但是我觉得你的能力来说是没问题的——你如果有这个追求的话我可以给你写封推荐信。那里的老板和我关系很好的!哦哦!薪水也比我这里高多了!”

  半小时后,梅宝拿着一封推荐信站在一个钢管舞主题夜店里,震天的音乐背景下,叼着雪茄的秃头老板上下打量她之后说:“上过杆没有?”

  梅宝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转身就走。

  老板在她身后喊:“我这里月薪过万。”

  梅宝就站住了。

  老板继续蛊惑她,把雪茄夹在手里挥着,“我们这里是全市,不,全国最好的钢管舞会所,有本事的小妞在我这里不愁赚钱。”

  梅宝犹豫了下回头面对他,说:“我试试。”

  老板把她带到管前,旁边一个衣着清凉xìng感的舞女正搂着一支杆子又贴又蹭,仿佛那是她最□的情人。

  老板说:“跳过?”

  梅宝说:“没有。不过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以学。”

  那舞女就很挑衅轻视地看着她,大炫舞技,爬上爬下倒挂金钟什么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老板用欣赏的语气说:“这位是我们场子里的台柱莎莎,你可以跟她好好学。”说着跟莎莎眉来眼去一番。

  梅宝默默看了一阵后果断朝另一支钢管走去,握住,先来了几个火热的杆下动作——这个不难,有夜店伴舞的经验足以应付。

  莎莎下杆,抱肩一脸不屑的样子,走到老板边吹风说:“从哪找来的花架子,一看就只能卖弄几下风骚,真正上了杆爬不了几下就摔的货色。”

  老板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在她屁股上捏了捏,“让她试试嘛,反正也爬不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莎莎说:“切!她也要有那个本事,我可是在国际大赛上露过脸的……”话音戛然而止。

  老板也对眼前发生的叹为观止——

  梅保攀住钢管,身手敏捷地盘旋而上,到顶端仅凭双腿的力量夹住杆子,利落倒挂,又做了几个堪比体cāo运动员的高难度动作,然后双手双脚向后勾住,无比绚丽地如落叶般旋转落地,双膝跪地收场。

  老板和莎莎看的瞠目结舌,不单因为这些动作出自一个口称没有学过钢管的人,更重要的是——这一套舞正是一点不差对复制了莎莎刚刚的动作,甚至明眼人还可以看出梅宝在力量和轻盈度上更胜一筹。

  老板把雪茄塞进嘴里,厚重的手掌毫不吝惜对拍在一起,热情地赞美,“新星!一颗钢管舞届的新型冉冉升起了!”

  梅宝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举重若轻,至少她刚刚下杆的时候缺乏经验没掌握好力度,膝盖稍稍硬着陆,想必会被磕得青肿。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对老板说:“看来我可以在你这里试试?”

  老板无视莎莎扯他衣角的行为,说:“当然欢迎!”

  梅宝说:“那好,我想按天领报酬,每天你给多少?”

  老板说:“爽快,三百。”

  梅宝说:“五百。”

  老板说:“嘿嘿,五百倒不是问题,但是我听说你这妞有点个xìng,不爱让客人摸。在我这里的规矩是做清客不给摸的就只有三百,摸一下一百,你想赚小费就稍微忍忍,这个来钱快。”

  梅宝想走,但是干瘪的钱包和即将到期的房租让她无法迈动步伐,最后只好退一步说:“三百就三百。”

  从这家主题夜店出来之后梅宝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成了钢管舞娘了……听上去比夜店领舞更加堕落的感觉……好吧,至少赚的钱也更多一点。

  她摸摸果真青肿起来的膝盖,决定今晚回去上网下一些钢管舞视频好好观摩下——没办法,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世道,没有人提供免费午餐。

  17、第5章(3)

  梅宝在目标人物所居住的高层公寓对面大厦的楼顶找好了狙击位置,全套装备到位,深呼吸,平稳心跳,眼睛对准瞄准器,视野调整之后可以清楚对看见目标人物所在的房间,不拉窗帘的时候屋内一览无余。

  在预定时间目标人物出现,然而并非一个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相伴,正是那位金主国企老总。俩人进入房间后调了会情,然后青天白日就开始互相撕扯对方衣服。

  梅宝的qiāng一直瞄准女人的心脏位置,稍稍扣动扳机就大功告成。然而那对男女酣战正浓,体位的关系一qiāng过去恐怕误伤。做杀手这行的讲究就是按合同办事,过犹不及,买一送一的情况并不讨巧。拾荒大娘当然会喜出望外,然而梅宝平白就瞎了手艺。所以尽管角度良好,但是她只能眼睁睁从镜头里看着目标人物和情夫干柴烈火。

  女人的身体渐渐矮下去,最后跪在男人两腿之间,从镜头里只看到她一头秀发不断因改变角度而微微dàng漾,梅宝意识到她此刻是在前后左右努力到讨好地卖弄口舌。梅宝的嘴角略动了动,她想起了一些……很特殊的回忆。

  这姿势太邪恶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决定做一些稍微轻松点的联想,比如说假设此刻她对准女人的后脑开一qiāng的话,这颗子弹一定会起到一箭双雕的效果——或者那个男的至少下面是废了。

  靠着这样那样无聊的想象打发时间,梅宝再耐心等待时机。

  大概六七分钟后,男人缴械,女人蜿蜒而上求欢,遭到已经满足了的男人的果断拒绝。他起身开始穿衣服,女人似乎脸上明显露出不满的情绪,一个人赌气站在窗前看风景。

  “我想去巴黎玩两天。”

  “想去就去吧——不是给你一张金卡?钱该够用了。”

  “那就看怎么用呗——你非回家陪老婆吃饭?”

  “我陪什么老婆!是我女儿今天生日。”

  “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这里。”

  男人看着女人生完孩子后仍旧窈窕的背影一时柔情说:“宝贝,你别吃醋了,我老婆有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唯独离婚我不能……“

  砰——一声bào裂之声破空而来。

  “什么碎了?花瓶还是玻璃?”男人四顾自问。

  女人毫无反应,直到几秒钟后,她直挺挺倒地,额头上一个血色的洞。她面前的窗玻璃上一个呈现放shèxìng裂纹的洞。

  梅宝已经从天台利落离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等到她走到两个路口外,看到110和120逆向呼啸而过。

  梅宝给医生打电话确认任务成功。

  医生也替她高兴,“恭喜你!诅咒终于打破了,你终于又恢复了皇牌女杀手的神威!我为你感到骄傲!”

  梅宝说:“我什么时候有了‘黄牌女杀手’的头衔?”

  医生说:“咦?我没跟你说过么?侠的其他成员之间都是这么赞美你的。梅宝啊梅宝,你就是一台行走的人间杀器!有无与lún比的技术……”

  梅宝打断他冷声说:“废话少说。这次的佣金够支付这两个月的yào钱了吧?”

  医生愉快地说:“够了够了——不过你手术的钱要抓紧了。我真是替你开心。这次任务这么顺利,也没有国安的人半路出来搅局,也许你的霉运已经走到头……”

  梅宝挂了电话,把武器送回住所,然后去钢管舞俱乐部练习。

  因为事关大型国企董事长的姨太,刑警队高度重视这个案件,大队长亲自驱车前来指挥勘察工作,并对孟董做了安慰。

  孟董很显然没有心情应付这些人来人往,他呆坐在床边,眼看殡仪馆的人直接用担架把尸体抬了出去。他把脸埋在手里使劲搓了搓,然后起身离开。

  一路上他把车开的飞快,闯了无数红灯,回到已经很少回来的家中。

  女儿的生日派对已经开始,十几岁的女孩看到他跑过来喊“爸爸陪我吹蜡烛”。他连一点笑容就没办法挤出来,在人群中一眼看到珠圆玉润的妻子。

  他红着眼走过去,对她说:“到书房,我有话说。”

  妻子有点错愕和不自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丈夫单独jiāo流过,“等吹过生日蜡烛后再……”

  他低吼:“现在!马上!给我上去!”

  场面静下来,捧场的亲朋好友各自散去,仿佛没有注意到这对传说中貌合神离的夫fù又生了什么龌龊。

  他大步上楼走进书房,妻子虽然觉得颜面上有点过不去,然而内心里对于久未归家的丈夫又爱又恨,爱总大过恨。即便他当着众人给她难堪,为了家庭,为了女儿的生日,她有勇气做点牺牲。

  在故作大方地招呼客人几句后,她随即上楼进入书房。

  三分钟后,客厅里的人们听到书房传来打斗和吵骂的声音。女儿蹬蹬跑上楼,着急地拍着书房的门,喊:“爸爸妈妈!你们别吵别打了!!”

  客人中和这个家庭关系密切的也纷纷上楼试图劝解。

  然而只能听到里面男人的怒吼和之后传来女人的告饶痛哭,门始终没有开,直到管家找来钥匙,急急打开,小女孩发出一声尖叫,冲上去拉着拽着妻子头发往墙上咚咚撞的爸爸。

  众人见连忙上前好歹拉开。妻子已经被揍得满脸是血,口眼鼻舌没一处在位置上,几乎不chéng rén形。

  就算这样,男人被人拉开的时候仍旧奋力踢打妻子,口中大骂:“你这个歹dú的女人!我后悔娶了你!你什么东西!贱人!我非跟你离婚不可!!”

  他今天眼见情人惨死当前,受了很多刺激,惊怒中再想不起谁非要她的命,除了自己的黄脸婆,她既有前科又有动机。他迅速把帐算在妻子身上,才有这一场暴打。

  妻子满脸是血被人救下来,冲着丈夫撕心裂肺地喊:“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此刻她的眼神已经再没有半点柔情蜜意,只有反目之后的仇恨。

  丈夫见了她这样如夜叉般的面目,更加笃定她是幕后黑手,也心寒不已,稍微冷静下来想自己总不能当众活活打死她,但是也不能再和一个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继续同床异梦的婚姻了。

  他指着妻子说:“你心里清楚自己做了什么,我不可能再和你过下去了,咱们法庭上见。”转身离开家,全不顾女儿在他身后喊爸爸的凄厉声音。

  家庭医生来的时候客人已经早就走光,只剩下一个哭泣的女儿,忙着打扫狼藉的仆人和一个没来得及切的蛋糕。

  妻子借助医生的镇定针才能入睡。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她走到客厅和书房查看,一切秩序井然,如果不是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如猪头一样的脑袋她简直不能相信昨天她受了丈夫非人的暴力对待。

  在被打的那一刻,那个人已经不是她因相爱而结下婚约的丈夫,而是一个对自己抱有绝对恶意的畜生。她对他残留的爱意在那一刻就彻底死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脑子里回忆起昨天狂风暴雨般的一幕幕,再往前外面那个女人给自己的家庭和女儿带来的伤害,就算她死也无法原谅!她的恨意蔓延开来。

  丈夫的律师打电话来,约谈离婚协议事宜。

  女人摔了电话,抬起头来,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以玉石俱焚的决心把她受到的所有伤害和屈辱都报复在伤害她的人身上。

  廖忠平现在已经被正式任命为ZY办公厅七处在某地区办事处主任,省厅的人盛情邀请他入驻公安厅办公楼,连房间都准备好了,据说是个朝阳的好屋子,某副厅干部特意让出来的。然而廖忠平却拒绝了,反而在远离政府机关的商业区写字楼里租了个办公室,门口挂个某省某县办事处的牌子,只要不是无聊到摊开中国地图去查找这个子虚乌有的某县,还挺像那么回事,只不过办事处这种单位混在某某贸易公司、某某英语培训机构、某某移民中介之间,显得有点不lún不类,但是这点小违和可以忽略不计。

  在人员编制上,廖忠平这个正主任外,手下还有两个兵,副主任小王和办事员小丁,三个人在办公室里各占一隅。廖忠平每天端坐在办公桌前,喝茶水看报纸,到点下班,简直像上世纪八十年代县委机关里的闲职干部。有他在的时候另外两个大气不敢出,也一本正经甚至一脸肃杀地在座位上待命,好像廖忠平随时一声令下他们俩就立刻能跳起来出生入死。然而几天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廖忠平某天迟到,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的两人聊天。小丁和小王说,“你说首长们为什么把咱们派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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