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跳下去了，厉先生差点跟着跳下去，一半身子都出去了，被我们几个邻居硬生生抓回来……”
……
童妈和她说过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顾萌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浸在了冰水里，从头冷到脚，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楚恒敛眉，这女人怎么了？！就算觉得歉意也不该反应这么大……
“你说……你的价值观是被我影响的？”顾萌萌感觉自己每个字都出声出得艰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难怪他一直觉得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难怪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嫌弃廉价货只讲钱的女人……
原来……
原来她曾经……
“怎么，是被自己恶心到了，还是被我恶心到了？！”厉楚恒冷哼一声，看着她的样子眼底幽暗。
她的反应会不会太过了……
他把话说重了？！
怎么这女人一副随时随地会哭出来的模样。
该死的……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那……”顾萌萌变得结巴，“那”了好几声才困难得继续问下去，“那当年你会想回到厉家，就是因为不想再做穷人？”
不想再过苦日子，不想再受被人丢了硬币还看着别人用纸巾擦手的屈辱？！
是这样吗？
“是又怎么样？！”
她让他看清了穷人的卑微，看清了穷人活在这世界被贱踏的尊严……他想过好日子，他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他想成为人上人，而不是被一个初中女生赏一枚一元硬币！
……
厉楚恒的话一出，顾萌萌就完全呆住了。
顾萌萌的手捂住自己的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模糊了视线，“那你妈妈会跳楼自杀……不是……不是变成……变成我造成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厉楚恒震惊地瞪着她，她怎么会知道他母亲的事……谁告诉她的？！童妈？！
……
那就是真的了……
不会……
不会是这样的……
顾萌萌连连倒退着，猛地在路边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身子颤抖着。
她无法置信，是她影响了厉楚恒的价值观，是她影响了厉楚恒当年回厉家的选择……
是她……间接害死了厉楚恒的母亲。
她还以为得是厉楚恒的价值观太过偏执，所以酿成了他母亲的悲剧……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一枚硬币，一切都是因为她……
怎么会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真的不是，她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不会……
……
“顾萌萌——”
厉楚恒看着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几乎想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不能再心软……
他不能再害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顾萌萌抱着头拼命道歉，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
“……”
妈~的！
妈妈的死是他造成的……不是她！
厉楚恒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心口割过一般的疼，五指握拢成拳，咬了咬牙道，“那你就在这忏悔个够！”
厉楚恒转身朝跑车走去，顾萌萌还是蹲在原地，童妈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萦绕，每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刻意地针对她……
声讨着她九年前的行为……
声讨着她当年的所作所为……
原来错的不是厉楚恒的价值观，是她自己，是她做错了……
“顾萌萌，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厉楚恒冷冷地说道，打开车门回头瞥了一眼她蹲在那的身影，脆弱得像个破了的布娃娃一样，嗓音低沉地又加上一句，“我只是一团垃圾，配不上你。”
这话听在顾萌萌却是刺耳至极。
“你恨我吗？”顾萌萌从地上站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眼泪湿透眼眶。
恨吧……
所以才会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的人记了九年……
所以才会在九年以后见到她时强~暴了她……
“你认为呢？”厉楚恒的眸黯了下去，打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子。
“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不知道会那样……”顾萌萌喃喃地说着。
厉楚恒没再回应她，开车离去。
顾萌萌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在空dàng的马路上拼命追着他的车跑，用尽所有的力气。
她还追？！
厉楚恒单手握在方向盘上，盯着后视镜里拼命追赶的她。
一次一次地追着他……
当初那个清高的丫头为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对不起……厉楚恒对不起……厉楚恒对不起……”
顾萌萌一边追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满脸的眼泪。
她不是在挽回两人的关系，是在跟他道歉……
厉楚恒的手紧握住方向盘，目光没有游移地看着后镜里跑得越来越累的她。
“厉楚恒对不起——对不起——”
她还在喊，跑得越来越慢，几次都像是要摔下来一样……
厉楚恒抬起深黑的眸，眼泪还是淌落下来，阻止不了。
“死女人，跟你没关系……”
厉楚恒低沉地说着。
他的声音她听不到……
别再追了。
……
终于，她跑到累了，整个人重重地摔下来，摔倒在马路边，只剩下一抹纤细的身影倒在马路边上……
心脏猛地一震，被什么紧紧地抓着，抓得他喘不过气来。
厉楚恒刹住车，一手按住车门，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倒下的方向，下一秒，厉楚恒的手又收了回来……
顾萌萌，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回身边。
厉楚恒闭上眼，眼泪跟着淌下英俊完美的脸，没再看一眼，厉楚恒驾车离开……
顾萌萌还摔倒在地上，听着车声的远离，抬起头时，模糊的视线里，银蓝色跑车已经越来越远……远到最后，她连那一抹颜色都看不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的一个幼稚举动会害得厉楚恒xìng情大变，会害得他……家破人亡。
亲人离去的痛苦，她切身体会过……
可她从来不知道，是她间接害死了厉楚恒的母亲，罪魁祸首是她，从来都是她……
他应该恨她，他应该恨死她才对。
全部都是她的错，难怪那时候她在学校里jiāo不到朋友，难怪所有的女生都讨厌她，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jiāo得到朋友……
不配jiāo到朋友。
顾萌萌躺在地上，膝盖摔撞在地上的疼痛蔓延开来，疼得她站不起来。
无法再站起来……
不久，有恰好“路过”的人把她送到医院，顾萌萌知道一定又是厉楚恒安排的……
可这一次，顾萌萌明白，她死不死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没脸再去见他了。
他再也不用觉得困扰。
她没有脸再去找他了……再没有这个脸了……
顾萌萌回到c市，从繁忙忙的机场走出来，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萌萌——”
楚世修。
她正好有话要问他……
顾萌萌转过身来，人立刻被抱进一个怀里，薄荷的淡淡清香味传进萦绕在鼻间。
顾萌萌愕然，“阿修？”
“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走了，你吓死我了。”楚世修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手臂勒得她有些难受。
“阿修，别这样。”顾萌萌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楚世修的力气却很强硬，将她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萌萌……”楚世修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心脏狂跳着，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要走，也该把他带上一起。
良久，人来人往的机场外，楚世修松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萌萌不解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走了，于是让人查所有的来往航班，包括c市，我想你就算走肯定会再去看一眼顾叔他们……”楚世修说道，眉头一直蹙着，手握住她的双臂，一双眸担忧地看着她，“你去哪了？”
不是去哪了……
是从哪出来了，从自己固执的世界走出来了……
“随便走走而已，我……”
“别再离开了。”楚世修又一把拥住她，顾萌萌还没来得及抗拒，楚世修又松开她，开心地道，“h1ev23解dú剂研究得有下落了。”
“解dú剂？！”顾萌萌震惊地睁大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别再离开，我要安排你去做身体检查，然后接受治疗。”楚世修笑着说道。
308
他没准备这么早把解dú剂拿出来，但顾萌萌的离开让他慌了一把。
顾萌萌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楚世修牵着走向车子。
真的是解dú剂么？
看着楚世修兴奋的脸，顾萌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激，默默地将所有的疑问和问题都咽进肚子里，跟着他坐上车离开。
她还有很多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楚世修一直握着她的手，顾萌萌不露痕迹地抽离开来。
“萌萌，你去哪了？”楚世修边开车边问，她手抽走的那一刹，他的手掌心凉得有些冷，差点下意识地要去攥住她的手。
“随便走走。”
“可你哭过了，去c市看顾叔他们了吗？”楚世修问道，语气很关心。
顾萌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肿。
在c市的事情点点滴滴再一次浮现在面前，顾萌萌闭上了眼，眼泪几乎又要掉下……
纠结、牵牵绊绊……
厉楚恒的xìng情大变，厉楚恒母亲的自杀，她当年的幼稚……
像是一个画不上的圈……
楚世修将她带到一家私人医院，顶楼楼层全是研究h1ev23的专家，先进的设备仪器，专业的态度……
顾萌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忙碌地工作，“真的已经研制出来了吗？”
“是，接受疗程后你就康复了。”楚世修微笑着说道，“你以后就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顾萌萌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楚世修低眸看着她，伸手将她头上的帽子整理了下，“萌萌，你不开心么？”
“我儿子……他没有解dú剂。”顾萌萌的声音勉强地从喉咙里发出。
她现在能正常地活下去又怎么样，她和厉楚恒的儿子不会活过来，她和厉楚恒之间也不会再有未来……
她和厉楚恒已经彻底走上了终结点。
她的儿子……也因为h1ev23而死去……
“你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以后会有孩子的。”楚世修说道，顺着她的视线望向里边忙碌的医疗团队。
“那也不是这一个了。”
她和厉楚恒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再走回去的可能，她又怎么可能还有孩子呢……
她也不可能再奢望爱情了……
她的人生从厉楚恒带她去两人初识的地方开始，她才真正明白，她的人生……失败到了极点。
“你别老往灰心的地方想，至少现在有了解dú剂，你的人生会扭转过来。”楚世修说着牵过她的手，她纤长的手指很凉，“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顾萌萌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有解dú剂可以解掉身上的h1ev23，顾萌萌也没什么开心……
她的天空已经一片灰色，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能不能正常活下去又怎么样？
她承认，她已经彻底消极。
抽血化验时，顾萌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套检查做下来，顾萌萌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的开心。
好像治不治得好病，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萌萌，我陪你去巴厘岛治疗。”楚世修把她从一台仪器上扶起来说道，样子很认真。
“巴厘岛？”顾萌萌不解地看向他，“治病要去巴厘岛吗？”
是那里的气候有助于康复还是？
“是治病，不过是治你的心病。”楚世修双手按在她的肩上，低下头逼近她的脸，温柔的眼凝视着她，“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让我担心，你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瘫痪~上九年，可你却一点都不开心。”
开心？
她该开心的是吗？
可该怎么开心呢？
“我……”
“去国外散散心，对你的病情有帮助。”楚世修说道，看向她的目光充满鼓励，“好不好？”
楚世修的目光太过干净热忱，顾萌萌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现在是她在生病，他在为她的病情奔走忙碌……
“好，我和医疗团队过去就可以了，你……”
“我陪你一起去。”
“那怎么可以，你这边有公司，有家庭。”顾萌萌婉言拒绝。
“陪你治病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楚世修笑着说道，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便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等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就出发。”
“……”
顾萌萌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只能由着楚世修拉着她离开医院。
上车的那一刻，顾萌萌看着楚世修的背影忍不住出声，“阿修。”
“嗯？”楚世修回过头来，脸上一片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
顾萌萌有些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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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妈和她说过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顾萌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浸在了冰水里，从头冷到脚，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厉楚恒敛眉，这女人怎么了？！就算觉得歉意也不该反应这么大……
“你说……你的价值观是被我影响的？”顾萌萌感觉自己每个字都出声出得艰难，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脸。
难怪他一直觉得她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难怪他一直觉得她是个嫌弃廉价货只讲钱的女人……
原来……
原来她曾经……
“怎么，是被自己恶心到了，还是被我恶心到了？！”厉楚恒冷哼一声，看着她的样子眼底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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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是又怎么样？！”
她让他看清了穷人的卑微，看清了穷人活在这世界被贱踏的尊严……他想过好日子，他想过有钱人的生活，他想成为人上人，而不是被一个初中女生赏一枚一元硬币！
……
厉楚恒的话一出，顾萌萌就完全呆住了。
顾萌萌的手捂住自己的唇，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模糊了视线，“那你妈妈会跳楼自杀……不是……不是变成……变成我造成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厉楚恒震惊地瞪着她，她怎么会知道他母亲的事……谁告诉她的？！童妈？！
……
那就是真的了……
不会……
不会是这样的……
顾萌萌连连倒退着，猛地在路边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身子颤抖着。
她无法置信，是她影响了厉楚恒的价值观，是她影响了厉楚恒当年回厉家的选择……
是她……间接害死了厉楚恒的母亲。
她还以为得是厉楚恒的价值观太过偏执，所以酿成了他母亲的悲剧……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一枚硬币，一切都是因为她……
怎么会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真的不是，她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不会……
……
“顾萌萌——”
厉楚恒看着她浑身颤抖的样子，几乎想把她抱起来拥在怀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他不能再心软……
他不能再害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顾萌萌抱着头拼命道歉，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对不起……对不起……”
“……”
妈~的！
妈妈的死是他造成的……不是她！
厉楚恒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心口割过一般的疼，五指握拢成拳，咬了咬牙道，“那你就在这忏悔个够！”
厉楚恒转身朝跑车走去，顾萌萌还是蹲在原地，童妈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萦绕，每一字一句都仿佛在刻意地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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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讨着她当年的所作所为……
原来错的不是厉楚恒的价值观，是她自己，是她做错了……
“顾萌萌，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厉楚恒冷冷地说道，打开车门回头瞥了一眼她蹲在那的身影，脆弱得像个破了的布娃娃一样，嗓音低沉地又加上一句，“我只是一团垃圾，配不上你。”
这话听在顾萌萌却是刺耳至极。
“你恨我吗？”顾萌萌从地上站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眼泪湿透眼眶。
恨吧……
所以才会记得她的名字记得她的人记了九年……
所以才会在九年以后见到她时强~暴了她……
“你认为呢？”厉楚恒的眸黯了下去，打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子。
“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不知道会那样……”顾萌萌喃喃地说着。
厉楚恒没再回应她，开车离去。
顾萌萌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在空dàng的马路上拼命追着他的车跑，用尽所有的力气。
她还追？！
厉楚恒单手握在方向盘上，盯着后视镜里拼命追赶的她。
一次一次地追着他……
当初那个清高的丫头为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对不起……厉楚恒对不起……厉楚恒对不起……”
顾萌萌一边追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满脸的眼泪。
她不是在挽回两人的关系，是在跟他道歉……
厉楚恒的手紧握住方向盘，目光没有游移地看着后镜里跑得越来越累的她。
“厉楚恒对不起——对不起——”
她还在喊，跑得越来越慢，几次都像是要摔下来一样……
厉楚恒抬起深黑的眸，眼泪还是淌落下来，阻止不了。
“死女人，跟你没关系……”
厉楚恒低沉地说着。
他的声音她听不到……
别再追了。
……
终于，她跑到累了，整个人重重地摔下来，摔倒在马路边，只剩下一抹纤细的身影倒在马路边上……
心脏猛地一震，被什么紧紧地抓着，抓得他喘不过气来。
厉楚恒刹住车，一手按住车门，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倒下的方向，下一秒，厉楚恒的手又收了回来……
顾萌萌，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接回身边。
厉楚恒闭上眼，眼泪跟着淌下英俊完美的脸，没再看一眼，厉楚恒驾车离开……
顾萌萌还摔倒在地上，听着车声的远离，抬起头时，模糊的视线里，银蓝色跑车已经越来越远……远到最后，她连那一抹颜色都看不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的一个幼稚举动会害得厉楚恒xìng情大变，会害得他……家破人亡。
亲人离去的痛苦，她切身体会过……
可她从来不知道，是她间接害死了厉楚恒的母亲，罪魁祸首是她，从来都是她……
他应该恨她，他应该恨死她才对。
全部都是她的错，难怪那时候她在学校里jiāo不到朋友，难怪所有的女生都讨厌她，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jiāo得到朋友……
不配jiāo到朋友。
顾萌萌躺在地上，膝盖摔撞在地上的疼痛蔓延开来，疼得她站不起来。
无法再站起来……
不久，有恰好“路过”的人把她送到医院，顾萌萌知道一定又是厉楚恒安排的……
可这一次，顾萌萌明白，她死不死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没脸再去见他了。
他再也不用觉得困扰。
她没有脸再去找他了……再没有这个脸了……
顾萌萌回到c市，从繁忙忙的机场走出来，还没走出多远身后就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萌萌——”
楚世修。
她正好有话要问他……
顾萌萌转过身来，人立刻被抱进一个怀里，薄荷的淡淡清香味传进萦绕在鼻间。
顾萌萌愕然，“阿修？”
“你跑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走了，你吓死我了。”楚世修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手臂勒得她有些难受。
“阿修，别这样。”顾萌萌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楚世修的力气却很强硬，将她抱得紧紧的，不肯松开。
“萌萌……”楚世修抱着她，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心脏狂跳着，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他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要走，也该把他带上一起。
良久，人来人往的机场外，楚世修松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萌萌不解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走了，于是让人查所有的来往航班，包括c市，我想你就算走肯定会再去看一眼顾叔他们……”楚世修说道，眉头一直蹙着，手握住她的双臂，一双眸担忧地看着她，“你去哪了？”
不是去哪了……
是从哪出来了，从自己固执的世界走出来了……
“随便走走而已，我……”
“别再离开了。”楚世修又一把拥住她，顾萌萌还没来得及抗拒，楚世修又松开她，开心地道，“h1ev23解dú剂研究得有下落了。”
“解dú剂？！”顾萌萌震惊地睁大眼，“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你别再离开，我要安排你去做身体检查，然后接受治疗。”楚世修笑着说道。
308
他没准备这么早把解dú剂拿出来，但顾萌萌的离开让他慌了一把。
顾萌萌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楚世修牵着走向车子。
真的是解dú剂么？
看着楚世修兴奋的脸，顾萌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感激，默默地将所有的疑问和问题都咽进肚子里，跟着他坐上车离开。
她还有很多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楚世修一直握着她的手，顾萌萌不露痕迹地抽离开来。
“萌萌，你去哪了？”楚世修边开车边问，她手抽走的那一刹，他的手掌心凉得有些冷，差点下意识地要去攥住她的手。
“随便走走。”
“可你哭过了，去c市看顾叔他们了吗？”楚世修问道，语气很关心。
顾萌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些肿。
在c市的事情点点滴滴再一次浮现在面前，顾萌萌闭上了眼，眼泪几乎又要掉下……
纠结、牵牵绊绊……
厉楚恒的xìng情大变，厉楚恒母亲的自杀，她当年的幼稚……
像是一个画不上的圈……
楚世修将她带到一家私人医院，顶楼楼层全是研究h1ev23的专家，先进的设备仪器，专业的态度……
顾萌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忙碌地工作，“真的已经研制出来了吗？”
“是，接受疗程后你就康复了。”楚世修微笑着说道，“你以后就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正常人的生活……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顾萌萌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楚世修低眸看着她，伸手将她头上的帽子整理了下，“萌萌，你不开心么？”
“我儿子……他没有解dú剂。”顾萌萌的声音勉强地从喉咙里发出。
她现在能正常地活下去又怎么样，她和厉楚恒的儿子不会活过来，她和厉楚恒之间也不会再有未来……
她和厉楚恒已经彻底走上了终结点。
她的儿子……也因为h1ev23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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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这一个了。”
她和厉楚恒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再走回去的可能，她又怎么可能还有孩子呢……
她也不可能再奢望爱情了……
她的人生从厉楚恒带她去两人初识的地方开始，她才真正明白，她的人生……失败到了极点。
“你别老往灰心的地方想，至少现在有了解dú剂，你的人生会扭转过来。”楚世修说着牵过她的手，她纤长的手指很凉，“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顾萌萌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有解dú剂可以解掉身上的h1ev23，顾萌萌也没什么开心……
她的天空已经一片灰色，她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能不能正常活下去又怎么样？
她承认，她已经彻底消极。
抽血化验时，顾萌萌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套检查做下来，顾萌萌脸上没有痛苦、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的开心。
好像治不治得好病，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萌萌，我陪你去巴厘岛治疗。”楚世修把她从一台仪器上扶起来说道，样子很认真。
“巴厘岛？”顾萌萌不解地看向他，“治病要去巴厘岛吗？”
是那里的气候有助于康复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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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
她该开心的是吗？
可该怎么开心呢？
“我……”
“去国外散散心，对你的病情有帮助。”楚世修说道，看向她的目光充满鼓励，“好不好？”
楚世修的目光太过干净热忱，顾萌萌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现在是她在生病，他在为她的病情奔走忙碌……
“好，我和医疗团队过去就可以了，你……”
“我陪你一起去。”
“那怎么可以，你这边有公司，有家庭。”顾萌萌婉言拒绝。
“陪你治病耽误不了多长的时间。”楚世修笑着说道，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便道，“好了，回去好好休息，等检查报告出来我们就出发。”
“……”
顾萌萌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只能由着楚世修拉着她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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