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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在经过这么多天快乐的相处后,仍然决然离开,还带着我的孩子。如果她眼中的温柔和狂热可以伪装,那我真的要佩服她,也输得心服口服。

  我不懂她,从来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一心付出便可以得到回报,只是没想到我付出的对象根本没有心。

  我有深深的无力感,甚至连把她找回来的勇气都dàng然无存。

  找回来做什么呢?让她继续折磨我,或者我继续折磨她,我们之间横亘着宽阔而波涛汹涌的河流,再精美的船又有何用?

  晚风打在我脸上,刀割般地疼,我伸手一摸,不觉微微心惊,不知何时,我的脸上已布满水迹。

  我的轻尘,你赢了,会不会快乐?

  房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暗暗好笑,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唯一的任务只是娱乐她。当那潜行而至的痛楚几乎把胸膛撑得bào裂时,我真的大笑起来,房严惊恐地看着我:“皇上,臣马上把所有衙役派出去找,皇上,是臣失职,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我捂住胸口,喘息着打断他:“杨花城外有一万驻军,你亲自拿朕的令牌去找将军李斐,要他即刻把杨花城的各条路封死,只取进不许出,还有,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把金少和他母亲给朕抓起来!”

  我心中的答案渐渐清晰,好一个完美的计划!原来世上根本没有下蛊这回事,他们一个个串通好,把我引进这个彀中。

  而我爱她心切,被她的温柔蒙蔽,放松了警惕,竟然让事情按照他们所设计的方向发展!

  对,公孙其!我的脑海突然浮现他躲闪的目光,顿如醍醐灌顶,我的担心果然没有错,公孙其苦心找寻多年,如何肯放开失而复得的小公主,只因我态度强硬,且先得到了小公主,他怀恨在心,却一直隐忍不发,暗中设计了一切,只为与她双宿双栖。

  我长长吁了口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

  自始至终,公孙其站在墓碑前,挺立如松,沉默如山。他表情一贯的坚忍,一贯地让人可以信任,只是,一缕若有若无的微笑在他嘴角悄然浮现,让人怒火中烧。

  公孙其,我的兄弟,你算对得起我!

  我慢慢踱到他面前,目光利刀一般刺进他眼底,成功地收获一丝惊惧的光芒后,我心头的疑问全部得到证实,也重新找到一点信心,冷冷道:“逍遥侯,你果然厉害,你们要去哪里?”

  他躲避着我的目光,躬身道:“臣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

  竟敢跟我装腔作势!我狠狠掐在他脖子,咬牙切齿道:“公孙其,你没跟她一起跑掉,是不是很难过!枉朕如此信任你,竟被你戏弄至此!你也算机关算尽,没想到朕会在最后关头叫住你吧!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不要背叛朕!不要背叛朕!不要背叛朕!”

  在他脸色变得惨白之时,我猛地将他掼到地上,用力踩在他胸口,几乎嘶吼出来:“她到底在哪?你们在什么地方会合?”

  他嘴角慢慢流出一条红线,很快在地上汇集成一汪暗红的潭,他微微张嘴,我连忙俯身,只捕捉到一个几不可闻的声音,“哥,放过妹妹吧,她欠你的,我来还!”

  我一巴掌甩去,将他整张脸打进血潭中,他脸孔朝下,只发出轻微的一声咳嗽,便再也没有声息。

  我惊恐莫名,猛地把他翻过来,却只看到暗红的鲜血从他的七窍汩汩而出,而他眼睛翻白,只剩下小小的气泡随着鲜血流出鼻孔。我掰开他的牙关,果然看到白齿上的点点黑斑,那分明就是王侯贵族中训练死士所用的dú丸。

  “小马!弟弟!”天地间响彻我凄厉的嘶喊,在英雄长眠的地方久久回dàng。

  我长跪不起,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所有的片段中都有公孙其,斥退打我的兄弟,跪求父皇放掉犯人,中秋将月饼塞到我怀里,端午偷偷拉我去看龙舟……

  他是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兄弟,永远清俊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登基那天,我与他在朝堂上视线jiāo会,会心而笑,那时,我曾立誓,我以后决不动他,与他一起活到耄耋。

  离耄耋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怎么能死!

  那罗,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到底有何魅力,让我善良的兄弟以死相赎?我威胁过他许多次,可是,他怎么能当真呢,我怎么会舍得让他死!

  那罗,同样是男人,你为何能得到玉妃的誓死追随,而我只能垂死挣扎,给人徒留笑柄?

  那罗,你满意了吗,你的臣民仍然记得你,合谋救走了你女儿,我深爱的皇后。那罗,你若在天有灵,能不能告诉我,她要把我的真心到底践踏到哪一步田地,才会满意?

  那罗,不要怪我,不除掉你在天保人心中留下的印记,我大东的威严何存!

  我慢慢抱起地上的人,只觉得臂弯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一眨眼就会飘走,我一步步走下石阶,风吹起他散落的发,打得我一直痛到心里。

  我爬上马车,留下余音袅袅,“铲平那罗墓!”

  那罗若还在天保,我的皇后一日不安心,天保百姓异心难除!

  我需要英雄,更要长治久安的稳定局面!

  jiāo代了公孙其的后事,我已心力jiāo瘁,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别馆。一进院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对后面的侍卫道:“把这些兰草都给朕拔了,连根拔掉!”

  看着光秃秃的院子,我仍是难解心中郁闷之气,房严飞快地跑进来:“皇上,他们都不见了,平原侯和母亲都不见了,许捕头也失踪了,皇上,现在怎么办?”

  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测,我只觉丧失了浑身的力气,一字一顿道:“没怎么办,他们走不了多远,你们先把路都封死,再带兵挨家挨户搜!”

  睁着眼睛到了天亮,房严和李斐匆匆冲了进来,房严几乎哭了出来:“皇上,到处都找不到,皇后娘娘不见了,他们也不见了!”

  我霍地站起来,“不可能,他们难道长了翅膀不成!”

  李斐额头涔涔冒着汗:“皇上,臣倒有件事情想说,昨天傍晚南怀渡口有人坐船走了,几个男子说要去京城,士兵盘问时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办,所以多付些船费连夜起程,他们刚走,皇上的令牌就来了。”

  我狠狠盯住他:“他们是几个人,有什么特征?”

  看着我凶狠的眼睛,他战战兢兢道:“共有四人,两个高两个矮,有个矮个子的挺老……”

  我沮丧地挥挥手:“别说了,他们已经走了,朕还是低估了他们,低估了那小家伙!”

  我有种想把心挖出来的冲动,冲着房严吼道:“快去给朕通缉他们,如有告知他们消息者,赏银百两,如有抓获他们者,赏黄金百两,不过,全部都要活的!”

  房严领命而去。 我想起一件事,转头问李斐:“这里离宝光寺有多远?”

  他想了想:“一般骑马要七八天上下,最快也要五天!”

  我冷笑着:“好,你带一队士兵跟朕去宝光寺把空空大师请来,记住,要很‘客气’地请,而且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看着晨曦冲破暗夜喷薄而出,我嘴角微微弯起:“请来后,把宝光寺给朕烧掉!另外再加派人手守住到苍梧的关口,每个人都严加盘查,一有可疑的人即刻关起来!”

  我要堵住你们的一切后路,直到你们乖乖束手就擒。

  轻尘

  我没有后悔,因为接下来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经过金少的一番解释,我终于明白,公孙其,我的哥哥从未放弃我,我在囚笼挣扎的时候,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三番四次的试探没有用,他终于放弃与皇上的沟通,转而另寻他途,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布置,终于成功。

  我忧心如焚,他与那人相依相伴长大,帮助那人登基,治理天下,两人唇齿相连,密不可分,而今为了我背叛了那人,他如何能心安?而假如皇上知道是他的主意,以他那种狂暴的脾气,能否看在过往放他一条生路?

  哥哥,你一定要熬过这段日子来跟我们会合!

  从南怀渡口上船后,我们到了对岸的召保渡,那里停着一辆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我们上了马车,在呼啸的风声和哗哗的水声中来到一处小小的渡口,水中赫然停着一艘华丽的大船,我突然有种晕倒的冲动,他们疯了不成,难道要坐这个船招摇过去!

  船上挂满了红灯笼,妖魅的歌声此起彼伏,金少长长吁了口气,和许平波jiāo换一个会心的眼神,两人一人一个把我和金妈妈搀住,脚下一点就腾空而起,稳稳落在船上。

  随着一阵娇笑,一群女子闹闹嚷嚷而至,齐齐涌到金少面前,争先恐后地自己香软的身子往他怀里塞,金少呵呵笑着:“不急不急,我把客人安排好就来陪你们!”

  金妈妈拉着我的手,朝他啐道:“不好好找个媳fù生孩子,偏要做这没廉耻的行当,轻尘,我们不理他,让他独个儿风流快活去!”

  一贯安静的许平波赧然笑了笑,闪身就走,把我们带进船舱。舱中摆设更是富丽堂皇,有许多我在宫中都见过,还有许多玩意连我都叫不上名字。雕梁画栋的顶上挂着一个灯笼,初见我还以为是平常的灯笼,当我被那不同寻常的光亮吸引住时,才发现灯笼竟然是用透明无瑕的白玉制成,白玉中间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把舱外红艳艳的灯笼堪堪比了下去。

  金妈妈见我看得眼睛都直了,笑道:“这个辞欢就是爱显摆,老是想把自己所有家底露给人家看,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许多银子似的……”

  金少这时踏进舱中,接话道:“母亲,这你就不懂了,我不把这地方弄得这么漂亮,那些冤大头愿意大把大把往我兜里丢银子吗,两位兄台你们说是不是?”

  许平波一拍他肩膀:“不要闹了,你快告诉皇后你的计划吧,她现在只怕急坏了!”

  金少慢慢走到我面前,深深看着我的眼睛,刚才的笑容隐没在两汪黑色深潭里:“轻尘,我真的很高兴能找到你,能有机会照顾你,可是,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信不信哥哥?”

  我微笑着点头,“我信!”

  他笑起来,朝我眨巴着眼睛:“那就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他神秘地凑到我耳边,轻声道:“还有,我会给你找个好婆家……”

  “哎呀……轻尘,你想杀人呀!”他捂着脚跳起来。

  我刚想笑,胸口一阵发闷,捂着嘴蹲到地上干呕起来,金妈妈连忙过来帮我抚背,瞪了他一眼:“赶了这么久的路,轻尘也累了,你让她休息一会!”

  金少一把捉起我的手,探过脉象,皱皱眉头道:“妹妹,你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有办法的!”

  我捂住肚子,以前很想弄掉他的时候,恨不得弄来最厉害的yào吃下,可是他在我腹中长了这么多天后,他已经变成我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跟我的生命连成一个整体,我已经能感到他的心跳,微弱的,锲而不舍的跳动,这是否在告诉我,我的生命,将以另一种方式延续。

  而且,以后都不能见到他,私心里,我仍舍不得和他断了这最后一丝血脉的联系,我无法忘记,他是多么爱这个孩子。

  我坚决地摇头:“不,我想留下他!”

  金少笑了笑,郑重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保住他!”

  我们被安排到最上面的一层舱里,这里设计十分巧妙,另开一条小小的通道,直通舱底,对下则假作封闭,下面玩乐的人无法上来。花船一路东行,在南怀河上停停走走,不时有两岸的富绅上来玩乐,生意十分兴隆,偶有官兵上来,也是捞足好处,嘻嘻哈哈而去。

  也许是被我的兴致勃勃感染,许平波收敛闷葫芦脾气,成了我和金妈妈的解说,不但对各地的奇闻趣谈信手拈来,偶也提及自己捉盗匪的经历,让人紧张而兴奋。

  经过治理,南怀河两岸已恢复生机,虽然河水不能直接饮用,有了医圣的解dú之方,两岸居民陆续增加,一路花红柳绿,风光旖旎。公孙其博闻强记,每到一处都将当地的风土人情说个详细,让人如醉如痴。

  每到一处,金少总要派人下去买些特产回来,满足我的口腹之yù,我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胃口奇大,总觉得心头有只馋虫子在蠢蠢yù动,实在气闷。

  孩子越来越大,我的身子越来越臃肿,连走路都很费力,加上平时几乎从不下船,脚肿得厉害,金妈妈总是边揉着我的脚边和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不要踢母亲,出来的时候怎么跟我调皮都行,你母亲很辛苦,乖乖的啊……”每次把我逗得笑个不停。

  即使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温和的笑脸,我还是发现,他们三人眼中总有什么化不开的yīn郁,我偶然问起,金少总有办法把话题岔开,问多了,他便对我说:“妹妹,你不是说过相信我吗,我说过一定不会让你受苦,你就安心养身子,大家都等着你的孩子玩呢!”

  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我把这个心思放到一边,开始和金妈妈商量取名字和做衣服,我从未做过针线活,金妈妈说一定要亲手为孩子做衣服,要金少派人采买了许多布料回来,从夏天到冬天的都有,金妈妈先做了一双召南家乡的可爱小虎头鞋,我瞧着非常漂亮,便也学着自己缝,没想到我的手还不笨,很快就学会了。

  就这样,快活的日子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后,我们到了南怀河的入海口彩天。

  一天晚上,金少和许平波笑眯眯地进来,金少问道:“妹妹,我们想征求你的意见,从彩天走海路,往南是苍梧,往北是漠南,直走就是海外蓬莱,你想去哪里?”

  腹部有了点动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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