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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睡得像只淋油的虾子。

  我不得不走过去,伸手去推他,“小……”黑洞洞的qiāng口笔直地指着我的鼻子!好极了,幸亏昨天晚上没有跟他睡在一起,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多少有些忿忿地推开qiāng口,“喂,要不要起床的?”

  凶狠地瞪着我老半天,眼睛看见的内容才仿佛刚刚进入大脑了,小鲍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是你啊……”声音软软的,样子懒懒的,真让人上火!他微眯着眼睛,打个哈欠,把手qiāng重新扔到枕头下面,“几点了?”

  “五点!”

  “还早啊,”小孩嘟嘟囔囔的,“让我再睡一下。”整个人又要倒回去。

  我都醒过来了你还想睡?心里极度不平衡,当下就毫不客气地整个人扑上去,“起~~来~~啦!”一边忍不住手脚并用,他的皮肤真好,雪白的,粉嫩的,带着少年特有的细腻,几乎连毛孔都找不到;脖子也很可爱,修长美丽,摸起来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引诱人去掐;然后是半畅的睡衣里露出来的锁骨,细细的,精巧秀雅至极,间中那小小的凹处简直就是为了承载别人对他的相思而特地由老天亲手打造出来的……我觉得喉头越来越紧,忍不住吞咽了两口唾沫,然后就忍不住俯身亲了上去。

  “嗯,哼……唔……”破碎的呻吟慢慢地溢出来,我心喜若狂,一边加紧亲吻着,一边手慢慢往下探去……

  但是——

  火热的手突然被一只温度偏低的手掌抓住,凉凉的感觉一直沁到心里。

  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不要看他的眼睛,不要看他的表情——我这样告诉自己,我努力地这样说服自己,可是……

  可是我是周天赐,我距离禽兽,还有比我自己想象更远的路!

  叹着气我慢慢抬起头来,看住他的眼睛,不意外地看见了那清冷坚毅的眼神还有一种说不出是隐忍愤怒还是无奈的表情。小鲍小鲍,哪怕只是有一点点犹豫,你给我一点点迟疑也好啊,苦笑!

  他一个字也不说,我却慢慢地爬起来,“下次,别随便露出那种表情,我会忍不住的!”

  又要洗冷水澡了,要命!

  ————

  周家经营广运行到我已经第五代,正因为祖父辈的不懈努力,广运行才能在今天被称为南方第一大的船行。

  当然,到我这个年纪也知道,如果要做大做好一件事,完全清清白白的,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广运行到我的手里的时候老爸没有告诉我的一些隐秘的事情终于也在后来我慢慢地摸索中,由卿姨一点一点转jiāo给了我。

  那时候卿姨的表情都有些无奈的样子,可是也有些欣慰,轻轻叹一声:“赐官,你也大个仔了……”音尾袅袅而没,然后就再也没有过问一句。

  卿姨真是我这辈子所见中最聪明的女人!

  这样想的时候,我半蹲在上海一个弄堂口,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褂子,脑袋上则戴着一个毡帽,嘴里叼着只剩下烟屁股的烟头——就跟所有的飞仔,啊,对不起,上海这里叫做“瘪三”一样,我在等人。

  等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弄堂那头有一个胖胖的人影匆匆了走了过来,看见我的时候乍然一惊然后愤怒的神色就表现出来,“阿三阿四他们人呢?你又是谁?”

  哟!还敢跟大少我吆五喝六的,胆子不小嘛!

  我微笑着站起来,“郑老板跑出来偷情,气派还是很大啊!”

  郑肥佬呆住,好半晌,腊肠似的嘴巴哆嗦着抖出:“你,你……”

  我拿出一张条子,“不知道禄福赌坊的杨老板,郑老板还记不记得。”

  这下,腊肠嘴连抖也抖不动了,浑身僵硬得跟木头一样。

  我伸出手拍拍肥佬人模狗样的西装,“杨老板让我来收一笔年前的旧账,呵呵……”心情有点好起来了,“郑老板几醒目,明白的啦?”

  禄福赌坊当然就是广运行私下投资的赌坊,只是这赌坊吸引的,却是以各名流大亨为主的赌徒。所以必要的时候,自然我们就有必要的办法。

  推着郑肥佬走出弄堂,坐上外面气派的轿车——真搞不懂这人是人头还是猪脑,背着有财有势的大老婆出来偷情竟然还那么嚣张地坐这种轿车,最叫人看不下去的是,竟然还带着那么废柴的保镖。

  我用脚踢开车边被我打昏过去的几条废柴,坐在郑肥佬的旁边,向抖如筛糠的司机笑笑,“去‘宝合祥’丝绸店。”

  ……

  三个小时以后,我穿上长衫,戴上金丝边眼镜,沾了发蜡的梳子把头发三七开——我是“宝合祥”丝绸店的经理,专司负责进出货运输事务,唉,很忙啊……

  ————

  接下来的三天,我不停地在店里、码头、仓库上来回跑,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就算有了那么一小会儿休息的时间也不得不绕过一堆人,小心翼翼给会馆的生叔福仔打电话。而往往说了不到两句,又不得不挂掉,结果除了报一下平安,几乎什么有作用的话也没有说上。

  更不要说回“家”。

  真是很奇妙的感觉,虽然只是借宿了一宿,而且睡得也很不舒服,但心里面就是有一丝片缕的依恋。想象着那是那个人休息的地方,想象着那是我们两个人休息的地方,然后心就很温暖……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六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把事情处理得七七八八。而当店里的下属因为我同样拖着他们连忙三天,所以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的时候,我想我也应该休息一下了。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郑肥佬都高兴得脸上的ròu抖了抖——同样还是因为我,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安慰他的情fù了。

  于是“宝合祥”丝绸店打烊关店门,大家转身回家。

  差不多要走到“家”那个弄堂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对。本来夏夜的晚上通常人们入睡都比较晚,但是现在非常时期,街上路上才入夜已经安静得像一座死城,偶尔有人走过也是脚步匆匆唯恐被别人注意到自己似的。不过也是,街上已经戒备森严到连苍蝇蚊子都不敢飞出去的地步了,可惜日本人的生命力比苍蝇蚊子要强太多……也就是因为这样的安静,我才注意到一件事,我被人跟踪了!

  仔细考量三天以来自己的一切作为,并且把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拿出来分析比较,我最后判定,自己应该没有任何破绽会让人发现我,周天赐就躲在那个正全天下追捕我的人的家里!

  那么,难道问题是出在小鲍哪里?

  不!那个人虽然有些时候傻傻的,但是对于细节上的精明只在我之上。我宁可相信是自己出了纰漏也不相信会是他有了破绽。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小鲍住的地方被人盯住了!

  但是又可是,他好歹也是蓝衣社的一方魔头吧,他的住址要是也能随便泄露出去,那么中国也活该被日本人打成这样……

  啊,呸呸呸!我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周天赐,叫你乱说话!

  闪身走进旁边楼房的yīn影里,伫立不动,等着那个跟踪我的家伙自动现身。不负众望啊,很快,那个家伙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结果被我一把揪住按在墙上。

  “别动手别动手!”我还没有审他,他却反而低声叫了起来,“我也是蓝衣社的人。”

  我差点要笑出来,我是这样好骗的人吗?手下使劲,“你老豆我还是蒋中正的人咧!”

  “唔!”他低呼一声,这倒让我有些佩服他了。我自己下的手自己当然知道力气,刚才那一下,原本就是准备好听见他惨绝人寰的尖叫的,谁知道他竟然硬是忍了下来。我三两下又把他被我下了的关节推上去,他也紧紧咬住牙关,这次索xìng连半声都不哼了。

  我心里佩服,松了手,“你到底是谁?”

  他动了动胳膊,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我。我看一眼,惭愧!他竟然说的是实话。不过大丈夫做了就要认,我把他的证件还给他,淡淡一声:“得罪。”你要怎么办吧。

  “我想请你把这个jiāo给鲍处长。”那汉子递过来一张纸条,“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我没有时间了。”

  我一愕,“你怎么知道我认识鲍处长?”

  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我,“我奉命暗里保护鲍处长,但今天另外有任务,所以请你帮忙转jiāo。”

  “暗里保护……”我一时哑然,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脸上的火辣辣就是恶狠狠地bào了出来,那他,不会是什么都看见了吧?

  “时间不多我也不说废话,请你提醒处长,蓝衣社内部已经有人投靠了日本人,请他万分小心。”他把纸条塞到我的手里,转身就走。

  蓝衣社的人怎么总是这样剽悍啊?我窜过去,一把拉住他,“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他突然看着我说不出奇怪地笑了笑,“我们做情报的,什么都可以放弃,何况是一个名字……你把纸条jiāo给处长,他自然会知道的。”

  笑,笑笑笑,笑什么啊?蛊蛊惑惑的!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被不舒服的感觉一把攫住。

  ————

  回到家里是七点半,小鲍还没有回来,孤灯凄影的,感觉有些寥落。伸手去拿热水瓶,结果却发现就连水瓶都是空的,连泡杯茶都不得。

  呆看着厨房里的煤炉,大少爷我终于决定自救,我就不相信凭着我天生的聪慧,连一个小小的煤炉都搞不定。抱持着这样的信心,我开始煽风点火,与黑颜色的煤球搏斗。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可以满身漆黑地坐下来喝一口热水了,但乌黑的汗水流到茶杯里,我被自己吓坏,连忙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重新泡上一杯碧螺春,看着那绿色的叶子放肆地游弋,小鲍,还是没有回来。

  我晃晃悠悠,思绪不定,走来走去,焦虑不安。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对了,刚才那家伙还说蓝衣社内部出了汉jiān,就连本来奉命保护小鲍的任务都被临时撤销——哎呀,那么现在谁在保护那家伙?

  不怕不怕,那家伙的身手好得简直跟他的人不搭,而且,魔头嘛对不对,祸害遗千年啦!

  可是依然无法入睡。

  没办法,起身看诗经。翻开书,一张纸片飘落下来,我一把抓在手里,是刚才那个汉子给的纸片,我回到家顺手就夹在了诗经里。

  纯粹出于好奇,翻来看看,却是一堆稀奇古怪的数字,看得懂才叫做见鬼。于是又夹好,并且提醒自己一定要记得等小鲍回来让他看这堆数字。

  翻翻看看,心神不宁,也不知道看了什么,一不小心就翻到最后一页——

  赠东卿惠存    雨农

  东卿?

  小鲍的表字原来是“东卿”?我竟然不知道?还有,那个谁谁谁,你谁谁谁啊,那么亲热地叫“东卿”做什么?我的鼻子几乎气歪,你好好当你的蓝衣社大魔头还不够?那样yíndàng地叫什么“东卿”做咩哉?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不过,东卿,鲍东卿……望春东卿至,一夜百花开……简直,神为之夺!真的很合你啊,小鲍。

  好,决定了,以后就叫你“东卿”,其他谁都不可以叫!见一个叫的打一个,打到他妈也不认识就对了,你只归我叫“东卿”!

  天赐东卿,东卿天赐……看,多么和谐,差点傻笑到癫。

  啊,不过说起来,这字好像有点熟悉。我翻开书,又打开那张纸片,真的!特别是“一”这里,总有一个偏锋回笔,败笔得不能再败笔,而“雨农”的“雨”字第一划就是这个毛病,说不是一个人写的就奇怪了。

  好奇啊,好奇啊!他到底要说什么呢?《诗经》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

  鲍望春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收拾妥当了正准备出门。他神色疲惫,眼睛下面黑黑的,让人看着心疼。

  我把那张纸片递给他,同时转告他,“那人说蓝衣社里已经出现叛徒,让你千万小心。”

  他疲惫地点点头,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一下,精神不济反而更加容易坏事。”

  “嗯。”他低声应了一下,“对了赐官,你那里进展如何。”

  我笑笑,“我办事你放心,应该,很快就有好消息告诉你的了。”

  倦意深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第一个宽慰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微微停顿了一下,“你自己也要千万当心,如果蓝衣社里出了叛徒,很可能这里住着也有危险了……不行,今天你不要回来了,我安排好了明天去找你,把新的地址给你。”

  我忙说:“你也不用自己过来,安排你手下随便哪个把地址jiāo给我就好了。”

  “你傻的啊?如果是蓝衣社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叛徒?”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风情万种。

  我忍不住笑起来,半晌,“东卿……”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我在叫他,“什么?”

  “你有没有听见‘咔啦’一声的,声音?”

  他顿时警惕地四下留意,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咔啦’?你又玩我?”

  “真的没有听见?”

  “周、天、赐!”

  “好好好!”我举手投降,“那是我的心,因为你的关心,所以开心得,碎掉了的,声音……”

  第7章

  等我发现我竟然无处可去的时候,又已经夜幕降临了。

  安排好了“宝合祥”所有货物的运输,安排好了我打算运走的东西,该搬的搬,该换的换,只等最后那个舒通关节的手续。但是郑家本身财大势大,这几车皮货物的运输在他们来说简直是小事一桩——我找郑肥佬来做这件事本来也就是看中的这点。所以,我发现,一时间,我竟然已经无事可做无处可去。

  然后,不知不觉当中,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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