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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非凡,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当梅子玉在莒城找到当时正在百姓家中避难的他时,时隔十九年,他终于又见到了父亲和自己牵肠挂肚的弟弟。由于十九年前母亲带着弟弟离开齐国时,田法章也才只有两岁,所以当梅子玉打开房门的一霎那,可以算是他们兄弟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田法章看到梅子玉的瞬间竟然久久无法移开双眼……

  齐王很自豪有这样一个貌似天仙的弟弟,而后又在作战中被梅子玉的智慧与计谋深深折服。荣归国都后,对梅子玉是依仗有余,宠爱有加。田法章还常常在上完早朝后,将梅子玉单独留下,屏退左右,只和他两人共同处理国事。

  梅子玉多年飘临在外,多不容易多了一个兄长,自然是乐意效劳,责无旁贷。而梅子玉却从来没有发现,每当他专心致志的伏案工作时,坐在他身边的哥哥常常望着他柔和美丽的侧脸定定的出神……

  齐王田法章自从发现最近梅子玉常常自己一个人很高兴似的想着什么,心里不知为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说服自己只是为了关心弟弟,于是这天,齐王便把梅子玉叫到了宫中,屏退了左右。

  田法章深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后,看到梅子玉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于是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转过了头不敢看梅子玉,径至走到放奏折的书桌前,才背对着梅子玉开口问道:

  “弟弟,你最近是不是看上了哪一家的小姐?如果你不好意思去说,我可以帮你去讲的。毕竟……长兄为父嘛……”

  田法章刻意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但仍然可以感到全身上下都迷漫着酸味,故此更加彷徨不已,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冷汗。他努力的说服自己,只是因为长期与弟弟分离才会如此担心梅子玉而已,此间皆为兄弟情谊……

  梅子玉闻言,一愣,然后很伤感的对田法章说:

  “大王,你难道没有听闻过我在楚国时的遭遇吗?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娶任何女子为妻的了。”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按常理,身为别人兄长,听到弟弟不肯娶妻生子,应当大为光火才对。可田法章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爱怜的搂过矮他半个头的梅子玉,像抱住最珍贵珠宝一样,温柔的安慰道:

  “对不起,寡人不是这个意思,哥哥我最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分外高兴,遂想问问是什么喜事。”

  说完,用手抬起梅子玉削尖的下巴,深情的看向梅子玉的眼睛,既像是说给梅子玉听,又像是自己发誓般的说道:

  “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梅子玉被他搂过来时,先是一愣,但念其是自己兄长,并未拒绝,任其抱着。而后又听到他对自己的一番话,一股亲情的暖流由心底涌出。于是,梅子玉也伸手回抱住大他两岁的兄长田法章……

  田法章抱了梅子玉良久,突然想到什么,调笑道:

  “你也太见外了,还叫我大王。我虽是一国之君,却首先是你的兄长。以后只剩我们两人的时候,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吧。”

  梅子玉闻言,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田法章仍然不满意,又说道:

  “一定是我俩太久没见,所以生分了。别的兄弟都是从小一块玩到大的。既然我们小时候不得已分开了,那我们就现在补回来!”

  说完,眼神狡黠的看了梅子玉一眼。

  “怎么个补法?”梅子玉闻声抬起头来,不能理解的看向齐王。

  “你搬到宫里来住吧,我俩一桌吃一同睡,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反正安平城离临菑也近,有需要时你再回去便是。”

  [作者口水话]:临菑是齐国都城。

  (因剧情需要,文中人物、事件、年代与史实有所出入,yù知详情,请参看正史!)

  第五十一章 解裘救人

  梅子玉不能抗命,真的搬到宫中住了段日子。齐王对他照顾有加,自己有什么,就要照样给梅子玉安排一份。晚上两人虽同榻而眠,但齐王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只是常常在梅子玉睡着后,还久久的凝视着他毫无防备的睡脸,怎么也参不透自己内心的情愫。

  齐王与相国日夜形影不离,这可急坏了后宫中的嫔妃。嫔妃们找到在朝做官的家人们一顿哭诉,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向齐王孜孜不倦的进谗言。说梅子玉是什么妖媚惑主,又或者说梅子玉是狐狸精变的,学妲己来勾引齐王,真正的世子早已不在人世等等。

  齐王一顿怒斥,喝退了所有进谗言的jiān臣,仍旧对梅子玉亲睐如昔。可流言最终还是传到了梅子玉耳朵里,他也渐渐感到哥哥田法章对自己的情感不单只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

  敏感聪明的梅子玉听到流言后,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推脱说家中有使者求见,要求回家。齐王哪里舍得,但又不愿强迫弟弟,只好应允。梅子玉便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封地安平城。因为,家中传来消息,他派去楚国接水云心的田姚,回来了!

  梅子玉每天都在想着与水云心重逢的情景,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动作都练习了不下一百遍。但当他急冲冲的回到家中时,以前想的那些已经通通抛到脑后。他站在偏厅外面,紧张得像个第一次相亲的大姑娘,整了整衣袖和头发,以一个最潇洒的姿势推开了偏厅的房门……

  却只看到田姚面容憔悴,形影单吊,孤身一人站在偏厅中……

  明显啊~~水云心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被庄峤拐卖到哪个地方在讨饭咧~~~

  “怎么只有你一人?你没找到地方吗?”梅子玉紧张又不敢置信,心里那个鼓已经七上八下了~~~

  “回主公……”田姚很是抱歉的回道,“微臣找是找到了……”

  “那……人呢!!?”梅子玉几乎是暴喝出声。

  “回主公……没找着……”田姚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没找着?他人不在卧云轩吗?”梅子玉闻言,一把抓过田姚,死命摇晃。

  “那儿像是很久都没人住了……”

  梅子玉听完,大脑一片空白,放开抓着田姚的手,跌坐在身后的红木圈椅上。

  “相国,微臣查看了屋内,到处都是灰尘,短期之内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于是微臣又到您说过的宛城暗中查探消息。属下无能,在宛城住了近两个月,仍然毫无线索……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恐怕……”

  田姚看到梅子玉失魂落魄的样子,识相的住了嘴。梅子玉眼神呆滞,只是朝他摆了摆手。田姚知趣,躬身一揖,下去了。

  从此以后,失去水云心消息的梅子玉成日借酒消愁,醉生梦死(他们家好像有这种遗传基因)。但是俗话说,酒这个东西,是你越不想醉就容易醉,越是想醉的时候又分外清醒。梅子玉心中有所牵挂,心结不解,怎么喝都难醉。

  一日,梅子玉心中烦闷,拿着一壶酒晃晃悠悠的上街去了。临菑在当时那个年代算是个大城市了,有一千万人口。即使是晚上,也是灯火阑珊,热闹非常。梅子玉自己都不知道是醉是醒,没方向的就走到了临菑的红灯区!

  “哟~~这不是田大人吗?进来坐会儿吧~~~我们家小红每天都从楼上偷看大人您上下朝呢~~她对您的心可是日月可鉴的呀~~~”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一看见梅子玉这棵摇钱树,立刻上来要把他强行拉进街道左边的妓院。

  “我呸~~赛春花,你也太小看我们相国大人了。你的那些庸姿俗粉怎么入得了田大人的法眼。”一个小倌老板走过来,挑衅的看着正想拉梅子玉进妓院的老鸨。

  就在老鸨瞪着他坏了自己生意的时候,小倌老板立马换了一副媚笑的嘴脸,对醉醺醺的梅子玉说:

  “田大人想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喝了这么多酒,不如到我那休息一下吧。”说完,朝着街道右边的小倌楼喊道:

  “彩云~~快出来扶田大人进去歇息~~~”

  梅子玉酒醉心明白,本不想理他们,踉踉跄跄的就想离开。结果一听见那个小倌老板叫“彩云”竟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小倌楼的出口。

  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十五、六岁,长得清清秀秀的少年,眼神空洞的就要来扶梅子玉进去。梅子玉就因为听到一个“云”字,便乖乖由他扶着进了小倌楼。于是,这天晚上,梅子玉将自己对水云心的思念尽情地发泄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身上。借着酒劲,一次又一次的疯狂zuò ài……

  结果第二天早上,梅子玉酒醒之后,才发现自己不在家中。而且还酒后乱xìng,差点把身下这个满脸泪痕的柔弱少年折腾死,心下后悔不已,付了钱之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小倌楼。

  梅子玉回到家后,觉得喝酒实在是太耽误事了,于是决定戒酒!可是才第二天,思念成疾,酗酒日多的他又一次拜倒在感情的伤疤上。

  于是又喝,喝完之后,又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那条“红灯区”。今天他倒是没有被拉,因为他直接自己走进了小倌楼。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从那时起,梅子玉继酗酒之后,又流连起烟花之地。临菑城中的大大小小的小倌馆和戏园子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出手阔绰,相貌英俊却嗜好奇怪的安平君。因为梅子玉自己本身长得出众,所以迷恋他的小倌和戏子常常为了伺候梅子玉一夜而大打出手,甚至不要梅子玉给钱,白陪他睡(真不知道是谁嫖谁)。

  但梅子玉挑人有个奇怪的习惯,让所有想和他有一夜情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他每次挑人伺寝时,总是要喝得醉醺醺的,然后或看或听……只要有一点地方长得象水云心的都可以,实在不行,他就叫每人在他耳边叫他一声“子玉”。谁叫得最像水云心,他就选谁。当然,除了他以外,没有人知道有水云心这么个人物,所以可想而知啦,肯定会觉得怪嘛~~~

  各位读者可能会问,梅子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答案很简单,只有五个字:

  “这就是男人……”

  很多世袭贵族早就妒忌起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王爷了。梅子玉糜烂的私生活刚好给了他们进谗言的最好把柄。于是,新一轮的人身攻击在齐王耳边打响,说梅子玉眼里根本没有齐王,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话。而齐王田法章又一次以感情战胜了“三人成虎”的经典理论,赶走了这帮“大话精”,却单独召见了梅子玉。

  梅子玉面容憔悴的来到了皇宫,田法章一看弟弟神色有异,本来应有的生气瞬间全化为了担心。

  “弟弟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吗?别憋在心里,不妨说与为兄听。”齐王担忧的看着梅子玉。

  梅子玉神情黯然的望着远方,感叹道:“有些事,说出来也解决不了……”

  “寡人身为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单,只要你开口,寡人就是为你打下一个国家也在所不惜!”(好俗……)

  梅子玉闻言,苦笑出声:“寻人不到,生死未卜,若真是死了,你能将他复活吗?”

  “是什么人?可以叫弟弟如此牵肠挂肚!”齐王一听,很不高兴,“弟弟也应当自律一些,你都不知道那些大臣们众口一词,在寡人面前是如何说你的。我能保得了你一次,两次,却不能做失信天下,不听意见的昏君!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甩衣袖,气愤地走了。

  梅子玉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好离开了皇宫,坐车回安平城。此时已是严冬,梅子玉出宫时又已是傍晚,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

  梅子玉吩咐车夫加紧赶车,想在天黑以前赶回封地。马车在雪地里奔驰,忽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把梅子玉甩出车外。

  “怎么回事?”梅子玉掀开车帘问车夫。z

  “回相国,前面路上横着一个死人,天太暗,刚才没看清,差点压过去,那可就太不吉利了。”

  梅子玉闻言,觉得奇怪,遂跳下车去。走到马前一看,一个垂暮老人佝偻着身子,蜷缩在雪地上,眉毛和胡子上都已结着厚厚的冰渣,看样子已死了多时了。梅子玉不知为何,脑中突然浮现出水云心救他的情景,虽然当时他已失去知觉,但同样的夜,同样的雪,又怎能叫人不想象……

  梅子玉想着想着,莫名其妙的上前探了探老人的鼻息。结果一探,老人鼻中尚有微微气息。梅子玉立刻伸手往老人身上摸了摸,发现老人四肢已经发凉,只有胸口处还有一丝余温。梅子玉明白,老人已命在旦夕,一刻也不能耽误。他抬头四望,白雪茫茫,寒风呼啸。来不及多想,梅子玉立刻解开上衣,又把老人的上衣解开,迅速抱起老人,胸对胸紧紧搂在怀里,将老人抱上了马车向家里飞奔而去。

  由于梅子玉处理得当,回到家时,老人身上已经有了些许暖气,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气息也平和下来。经过大夫和田府下人的精心照料,老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梅子玉雪地解衣救人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齐国,人民都纷纷称赞相国爱民如子,对梅子玉更为尊敬。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却又换来了嫉妒梅子玉的大臣们进谗言的新一轮高潮。齐王田法章不甚其烦,干脆一刀砍掉了几颗脑袋,又赏赐了梅子玉。从此无人再说梅子玉坏话。齐国在齐襄王田法章的英明领导下,又日渐强大起来……

  这天梅子玉下朝回家,刚进家门就听到管家兴奋地来报,说老人已醒,吵着非要见恩公当面跪谢。

  梅子玉本无所谓,便马上去了老人休息的房间看望老人。谁知老人一看见梅子玉,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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