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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

  回去就找九哥去。”

  “千万不要!”李恬吓了一跳,急忙摆手拦着蒋珊道:“你九哥后天就要殿试,事已至此,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了,先别跟他说,让他好好殿试,等殿试回来再说不迟。”

  “恬恬说的对,这会儿说了,万一你哥哥考不好,反倒坏了大事。”俞瑶芳赞成道,蒋珊连连点头答应:“好,我听你的。”

  俞瑶芳和林珂、蒋珊告辞,李恬也不相送,看着她们出去了,出神的看着窗外想了好一会儿,跳下炕往前院去寻水秋娘,水秋娘常往青月庵说话,要进出都不容易的青月庵躲一阵子,得让她想想办法。

  长安侯府后院,祝明艳脸色白的吓人,垂手站在她面前,正禀报着四皇子去勇国公府观礼之事的婆子不时的瞄着她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胆怯。

  婆子总算禀报完了,暗暗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往后悄悄挪了半步,祝明艳笔直的身形散发着凌利的怒火,突然抬手推翻身旁的花架,花架上那盆亭亭玉立的君子兰落在地方摔的粉碎。婆子吓的哆嗦了下,垂手侍立的四周的丫头们屏声静气,一声不敢出。

  祝明艳的怒气跟着花架花盆倒地的声响bào发出来,回身捧起条案上的汝窑花瓶重重砸在地上,瓶子里早开的桃花混着水和碎的极细小的瓷片四下飞溅,祝明艳的眼泪跟着桃花和水溅落在地上的碎瓷,泪眼模糊中,只管抓着手边的东西拼命往地上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

  满院的丫头婆子噤若寒蝉,大丫头傲霜急的跟着掉眼泪,推着小丫头赶紧去请老夫人。

  第一三四章余下的两件事

  周老夫人扶着丫头,喘着气站在已经砸的一片狼藉的上房门口,祝明艳带着残存的愤怒,身子微微有些颤抖的看着周老夫人,周老夫人深吸了口气,点着傲霜吩咐道:“侍侯二姐儿换身衣服,把这收拾了!”

  满屋满院呆若木鸡的丫头婆子们缓过气来,静悄而快速的各司其司,祝明艳重新梳洗换了衣服出来,上房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了。

  周老夫人端坐在炕上,指了指炕示意祝明艳坐,看着傲霜吩咐道:“都出去,你在门口守着。”傲霜曲膝答应,清空了屋里的丫头,垂手守在上房门口。

  周老夫人看着怒气未消的祝明艳,长长叹了口气问道:“你生的什么气?”

  “勇国公府的事,太婆难道没听说?”祝明艳委屈的声音颤抖,周老夫人淡然的点头道:“听说了,怎么啦?就为了这个生气?”

  “太婆!”祝明艳不敢置信的叫道。

  “你糊涂!”周老夫人厉声斥责道:“你这是吃醋了?嫉妒了?你晕了头了!忘了你要嫁的人是谁!”祝明艳被周老夫人的厉色惊呆了,周老夫人看着脸色雪白的祝明艳,长长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我问过你,嫁了这样的人,除了名位,你不能多求一丝一分,你可要想好了,你跟我点了头,这么快你就忘了?”

  祝明艳嘴唇抖个不停,手指甲刺在手心里,掌心渐渐湿黏而不自知,周老夫人怜惜的看着她,闭了闭眼睛,沉沉的叹了口气,祝明艳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滴下,看着周老夫人低低道:“他既求娶我,既然求娶……那天在东阳郡王府,他和我说话,他……”祝明艳说不下去了,那天在湖边亭子里,他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她在他眼里只看到了自己,他的目光那样深……

  “在东阳郡王府,孙老夫人特意叫了李家妮子进来,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心眼儿哪儿去了?”周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祝明艳轻轻打了个寒噤,仰头看着周老夫人伤痛道;“他既早就钟情于李恬,为什么还要求亲祝家?”

  “是啊,为什么?”周老夫人看着祝明艳冷冷道,祝明艳直直的看着周老夫人,笔直的身子一点点的萎下去,失神的低低道:“因为我姓祝。”

  “你总算明白点儿了,他要娶你,只不过因为你是祝家的女儿,你姓祝。”周老夫人的话尖利的如一把刀,直直捅到祝明艳的心头。

  “他要争大位,要祝家的支持,所以他娶了我?”

  “祝家除了官家,谁也不支持。”周老夫人的话刻板而冷酷,祝明艳震惊的直瞪着周老夫人,周老夫人迎着祝明艳的目光叹了口气:“祝家荣宠不衰上百年,所持不过一样,祝家只忠于官家。”

  “那七堂叔?还有十二堂叔?”

  “他们不是祝家,就象你不是祝家一样,祝家繁衍数百年,子孙众多,就是嫡支也有数百人之众,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但祝家只忠于官家,祝家男子年满十四岁就要入军中历练,生死各由天命,你虽生为女子,可你也姓祝,你得靠自己,太婆今天跟你说的话,你要牢牢的记在心里,你得明明白白的知道,在你的丈夫成为官家之前,你背后没站着祝家,就算你做了皇后,”周老夫人的话因平静而显的异常冷漠:“祝家只忠于官家。”

  祝明艳打了个寒噤,恐惧而茫然的看着周老夫人喃喃道:“那他知道吗?他知道我不是祝家么?”

  “孩子,这是咱们祝家的事,太婆今天跟你说的话你要记牢,可你也得知道,你姓祝,你是长安侯嫡生的女儿,是祝家族长的嫡亲的孙女儿,别再象今天这样因为掂酸吃醋大发雷霆了,从你点头应下四爷求亲那一刻起,你就站在危机四伏的悬崖边上了,你有多少要紧的事压在眼前,皇后之位,和那把巨大的龙椅一样,走上去踩着一路鲜血和yīn谋,坐在上面,也是坐着鲜血和yīn谋,好自为之。”周老夫人长叹一声,起身下了炕,走到屋门口,看着傲霜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二娘子,她好,你自然好。”傲霜站在屋门口,两人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脸白的没半丝血色,听了周老夫人的话,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应诺不止。

  祝明艳不知道呆坐了多长时候,手心的刺痛让她渐渐恍过神来,祝明艳缓缓举起手,看着手心里已经凝固的血渍,慢慢把手摊在几上,傲霜松了口气,忙吩咐端过早就备好的淡盐水,小心的替祝明艳洗好手掌,上了金创yào。

  她姓祝,她不是祝家。祝明艳觉得自己仿佛碎过又粘在了一起,勇国公府的事,已经遥远的再也看不到了。

  虽已进了三月,禁中文德殿四角的不显眼处还放着炭盆,殿内除了端坐在炕上大毛褥子上的官家,和叉手侍立在炕前的大太监郑平,没有其它人。

  “窈窕淑女,君子好佻,那妮子确实生的好。简先生怎么说?”官家批完一摞奏折,放下笔,看着郑太监徐徐问道,郑太监一边捧起茶盅奉给官家,一边恭敬的应道:“简师说,命格儿极好,是难得的太平富贵命,和五哥儿八字和合,如鱼得水,且宜子孙,只是,”郑太监抬头看着官家,有些苦恼的接着道:“简师说,李家姐儿是双命人,聪慧过人,命星强于五哥儿,若成了亲,只怕五哥儿有惧内之患。”

  “噢?!”官家眉梢微挑,轻轻放下茶盅,略一思忖道:“惧就惧吧,不是大事,老五那xìng子,惧点儿也好。”郑太监看着官家,满脸的不忍。官家下了炕,在殿内慢慢走了几个来回,站到殿门口,看着满目春色感叹道:“又是一年春了。”

  “是。”郑太监的应和一如既往的无味,官家仰头看着晴空出了好一会儿神,背着手一边往殿内走,一边象是和郑太监说话,又象是自语道:“我许过她四件事,有两件没做到,已经做不到了,余下的两件总要做好,如今看来,这两件事倒能当一件事做。”

  “是,”郑太监的应诺里透着思念:“是jiāo给叶娘娘去办,还是姜娘娘?”官家重又坐到炕上,提笔慢慢沾着朱砂,又翻开本折子,头也不抬的答道:“直接下旨吧,你去办,让老五自己挑宅子,只要不出大格,就随他去。”郑太监又应了句‘是’,看样子,这就是官家因为那个惧内给五爷的补偿了,可见这日子过的太逍遥了也不是好事。

  清风楼后湖的小院里,五皇子秦琝正和黄净节击节感慨:“四哥竟有这样气魄,他就不怕传到阿爹耳朵里?可怜李家娘子,这回是真麻烦了,四哥摆下了这样的架势,谁还敢沾这李娘子的边?谁敢往前凑,那就是与四哥为敌,简直是不想活了的路数,听说叶贵妃气坏了,赏了祝家娘子一堆东西,赏东西有什么用?四哥也是,怎么突然发疯弄了这么一出,这让祝娘子脸往哪儿搁?不过也好,就明锣明鼓放到明处,我就是喜欢李家娘子,就是要宠着她,怎么着吧?!这祝娘子过门后想有什么动作,就得好好掂量掂量,其实照我说,干脆点,弄个别院给李家娘子住着,回头我送个别院给四哥,也省得李家娘子天天晨昏定省的憋屈。”

  黄净节斜着越说越眉飞色舞的五皇子,忍不住问道:“五爷还是想想有用的,四爷闹了这么一出,会不会惹官家不喜?听说御史台上折子弹劾四爷行德有失。”

  “这有什么好弹劾的?四哥不过观了场及笄礼,送了点东西,南宁郡王府那位小娘子的及笄礼,我和四哥都去了,要弹劾这件,那一件是不是也要一起弹了?这种弹劾无关痛痒,没意思!”五皇子浑不在意的挥手道:“至于阿爹喜不喜,这事说不上来,到底是风流罪过,还是风流雅事,这得看阿爹的心情,就是风流罪过,那又怎么样?我不是经常被人弹劾什么流连歌楼、行为不检?又能怎么着?有一回我听阿爹跟太傅说,‘谁没有年少轻狂过?’你听听,阿爹不是太傅那种道学先生老古板,这种事连我都伤不得,更伤不了四哥,四哥早该这么着,要是我,头天娶亲,隔天就抬她进府,又怎么着?”

  “照爷这么说,那还不如这就抬进府,更干脆。”黄净节忍不住道,五皇子摊手无奈:“你这话对极了,可四哥不是没府好抬么?他那府刚指下来,收拾的再快,也得秋天才能住人,要秋天啊,”五皇子捏着下巴替他四哥盘算起来:“李家那妮子能这么老老实实等着一顶小轿进府?那妮子,”五皇子想起和李恬那几次倒霉的偶遇和李恬的那些话,忌惮的扯了扯嘴角道:“不是个好惹的,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就这么等着,你说,她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呢?最近没什么热闹,日子寂寞啊!”

  黄净节嘴角抽了抽,好半天才呼出口闷气来,他这位爷看热闹看的太投入了,最近跟四爷往来的过密了,大爷那头要是想多了可怎么好?

  第一三五章传旨1

  “爷上回什么时候去的大爷府上?”黄净节忍不住提醒道,五皇子正敲着高几的手指停了下,微微有些烦恼道:“大哥初一十五到府衙,我初一十五也去府衙,一个月至少见两趟。”

  “爷是去吃面,顺道去的府衙吧。”黄净节不客气的接了一句,五皇子目光闪烁了几下:“是去府衙,顺道吃面。行了行了,让人把葡萄酒拿两桶,再拿点时新菜疏,还有我上回买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拿上,我这就去大哥府上。”

  三月里八卦多、大事也多,凌晨时分,省试的幸运儿们鱼贯进了会贤殿,将偌大的会贤殿坐的满满当当,聚精会神的写文赋诗,满殿除了磨墨、写字的沙沙声,就是翻动纸张的轻微哗哗声,官家背着手,在学子们中间时走时停,挨个看字看人,软底青缎鞋落地无声。

  勇国公府大门前,郑太监骑在马上,示意内侍小喜儿道:“去传话,有给李孝宁和李家五娘子的旨意,让他们出来接旨,柔和着点,别吓着人家。”小喜儿答应一声,跳下马,一溜小跑上了台阶,敲开虚掩的房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探头出来,大约眼睛花了,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小内侍,小喜儿客气道:“有给李孝宁……”

  “找错了!”老仆不客气的打断了小喜儿的话:“这是勇国公府,四房在隔壁!”说完,不等小喜儿反应过来,已经缩头回去,‘咣’的关上了门,小喜儿一脸客气的笑容被撞的碎在脸上,连咽了好几口口水也没缓过气来,自从他跟了郑大官,就是去中书门下,那些相公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如今竟被个老汉就这么往脸上泼了碗闭门羹!

  可郑大官有jiāo待,得柔和!小喜儿抬手揉了揉脸,奔下台阶先回了郑太监,亲自牵着郑太监的马,沿着有些破败的围墙走了一shè多地,果然又看到扇双开的黑漆大门,大门看样子是新开的,极普通,并不是官宦人家的乌头门,门前也没有下马台。

  郑太监打量了一番,暗暗叹了口气,怪不得四哥儿敢压着李家姐儿要抬进府,不过十来年,李忠贤这一支就败落成这样了,真是人死如灯灭。郑太监抬了抬手,小喜儿又是一溜烟的上了台阶,扣了几下门环,等了一会儿,门往里面拉开,守门老仆老孙头探出头,小喜儿这回学乖了,先问了句:“这是李孝宁府上吗?”

  “是我们二爷家,不是府。”老孙头非常诚恳,小喜儿压下要翻白眼的yù望,咽了口口水道:“有给李孝宁和李家五娘子的旨意,赶紧叫他们出来接旨。”

  “你说啥?旨意?你走错门了吧?我们家哪有什么旨意?”老孙头说着就要关门,小喜儿眼泪都要下来了,急的一脚踩进去,用身子挡住门道:“郑大官就在门外,你看看!赶紧去禀报你家二爷,还有五娘子,官家的旨意来了!”老郑头紧皱着眉头,将门多开了点,人先从门里挤出来,又随手拖了把扫帚出来,先上上下下把小喜儿打量了一通,又眯着眼睛细细看了一遍骑在马上的郑太监,再将簇拥在郑太监身边的小内侍们挨个打量了一遍,满脸的狐疑,这些人都挺威风,挺象样子的,老郑头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道:“那你先出去,我进去跟我们二nǎinǎi说一声,你别进来啊,我们二nǎinǎi规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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