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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2 章

  您细解释!”管通急的简直要团团转,熊嬷嬷见他急成这样,知道必定事出有因,态度转的极快道:“我这就让人去问问,王妃是和南宁郡王府二娘子、清江侯府大娘子,还有蒋状元的妹妹一起出的城,我让人问问她们三位回来没有,也就知道了。”管通急忙点头,忙又嘱咐了一句:“悄悄的问,别让人觉出什么不对来!”熊嬷嬷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利落的点头应了一句。

  管通也没心思再回去看那些文书算那些帐,背着手在议事厅不停的转,直转的熊嬷嬷一阵阵头晕。

  去三家问询的婆子很快就陆续回来了,离晋宁郡王府最近的是南宁郡王府,婆子回来禀报:“……林二娘子已经到家了,说午后和俞家大娘子、叶家十二娘子去普济寺旁边桃林随喜,没和王妃一处回来,林二娘子还说王妃是和蒋家七娘子一处回来的。”往清江侯府的婆子回来也是一样的禀报,到蒋府的婆子回来的最晚,躬身禀报道:“蒋七娘子说了,临回来时接了南宁郡王府蒋郡王妃打发婆子传的话,要把越哥儿的护身符赶紧送到东阳郡王府别庄,出了普济寺,蒋七娘子就和王妃分了两路,蒋七娘子弯到东阳郡王府别庄送护身符,刚刚又把南宁郡王府航哥儿的护身符送到南宁郡王府,我到的时候,七娘子将将赶回蒋府,刚刚在二门里下车。”

  熊嬷嬷听的皱起眉头,王妃和蒋七娘子同时出的普济寺,王妃哪儿也不去,照理说应该比蒋七娘子早回到府上才是,怎么蒋七娘子这一圈折腾都到家了,王妃还没回来呢?管通听去蒋府的婆子禀报完,已经浑身冷的如坠冰窖,手指直指着往南宁郡王府和清江侯府的两个婆子,双眼直直的瞪着急问道:“去桃林随喜抛下王妃,是谁的主意?”两个婆子被管通的样子唬的不行,一个摇头,一个却急忙答道:“回先生话,林二娘子说是叶家十二娘拉着她和俞大娘子去的。”

  管通的眼神一下子直了,僵了一瞬,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就‘扑通’一声重重跌倒在平平整整的青砖地上,熊嬷嬷‘唉哟’了一声,没等她唉哟完,管通已经利落的出奇的爬起来,全无形象一路狂奔了出去。留下熊嬷嬷呆怔怔的站着,心头闪过丝不详,这丝不详如同夏日午后的浓黑雨云,一会儿功夫就漫延的到处都是。

  管通奔出门急吼着要了马,狂奔到衙门冲进五皇子办差的院子,五皇子正和枢密院的几位商量马匹弓箭之事,管通扶着院里一株百年老槐站住,盯着正堂内明亮的灯光气喘如牛,他竟乱了方寸!得静一静!一定得静下来!管通用力闭上眼睛,一口口深深吸着气,平息着喘到胸口剧痛的气息,也平息着纷杂错乱的心绪。

  自己不能乱,五爷更不能乱!一旦乱了阵脚就是全盘皆输!劫持王妃这一着棋,他们要的就是五爷一个乱字!

  管通勉强平息了混乱的气息和心绪,举步上了台阶,抬手止住小厮的通报,背着手站在廊下等五皇子和枢密院诸人议事完毕。

  深秋的夜,冰凉入骨,管通一路奔来,只穿着件薄棉长衫,好在廊下的小厮都是通透明白的机灵人,见他不进去,忙去寻了件斗蓬给他,管通接过披上,拉了拉裹紧,仰头看着漆黑中闪烁不定的星空,心里的纷乱理的越来越清爽。

  五皇子送走枢密院诸人,伸了个懒腰吩咐道:“去叫车,回府!王妃回来没有?”

  “五爷,借一步说话,有要紧的事。”管通闪身出来,沉脸沉声道,五皇子打着呵欠,不耐烦的挥手道:“这一天件件都是要紧的事!再要紧的事也得明天再说,爷我累了,要回家了!”

  “王妃出事了。”管通一步上前,紧贴着五皇子凑到他耳边低低道,五皇子‘呃’了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谁?王……”

  “请五爷借一步说话!”管通厉声打断了五皇子的话,五皇子噎的伸了伸脖子,却一刻没耽误的挥了挥手,屏通屋内众人,也不知道是他拉着管通,还是管通拖着他站在屋子正中。

  “王妃出什么事了?你被鬼附身了?”五皇子直瞪着管通低低的怪叫道,管通深吸了口气,简明扼要的将胡三报信直至三个婆子到三家府上打听回来的信儿说了,直直的盯着五皇子道:“看样子给胡三递信的神秘人说的不是假话,王妃是被人劫持了,这人劫持之人必定和东阳郡王府有关。”

  “这不可能!”五皇子下意识的失口否定,突然原地转了个圈,指着管通道:“恬恬肯定回来了,这不可能!”

  “希望如此。”管通想苦笑也没能笑出来,五皇子的脸突然抽搐了几下,一把揪住管通叫道:“走!回去!肯定回来了!”

  “好好好!”管通连声答应着,被五皇子揪的几乎脚不连地跌撞出去,五皇子揪着管通大步如飞,出衙门上马,往晋宁郡王府疾奔而回。

  晋宁郡王府二门内,熊嬷嬷端直的站着,眼神焦灼的看着二门外,管先生慌成那样跑出去,她就觉出不对了,都到现在了,姑娘还没回来!

  五皇子一头冲进二门,看到熊嬷嬷劈头就问:“王妃回来了?”熊嬷嬷被五皇子这一句话问的如淋冰水,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惊恐的瞪着五皇子,干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姑娘,真出事了!

  熊嬷嬷瞪着五皇子,五皇子也瞪着熊嬷嬷,呆在了当地。管通气喘如牛奔进来,推着五皇子叫道:“五爷!进屋说话!”五皇子被管通推着,一路进了外书房,熊嬷嬷也顾不得什么尊卑规矩了,提着裙子紧跟在管通和五皇子后面进了外书房,不等两人说话,一把揪住管通凄厉的尖叫道:“王妃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王妃呢?”

  “你叫什么!”管通一声厉呵,熊嬷嬷后面的话虽卡在喉咙里,目光却丝毫不退却的盯着管通,管通深吸了口气,转头看着五皇子道:“五爷!无论如何,你不能乱了方寸!你听我说!”五皇子一张脸铁青,狠厉的目光从熊嬷嬷身上移到管通身上,声音冷静的没有一丝情绪道:“说!”

  “王妃去普济寺给徐家娘子过冥寿,是和林家二娘子、俞家大娘子、蒋家七娘子约好了同去,这去时并没有叶家十二娘。”管通说着,看了熊嬷嬷一眼,熊嬷嬷急忙点头,示意管通说的对,管通接着道:“王妃与林家二娘子等三人相jiāo莫逆,即便不是如此jiāo情,同去也当同回,可林家二娘子和俞家大娘子却被中途突然出现的叶家十二娘带去桃林随喜,蒋家七娘子却又被蒋郡王妃差去东阳郡王府别庄送平府符,三人都被调走,都是与东阳郡王府有关,王妃被劫,必定与东阳郡王府脱不开干系!东阳郡王府劫持王妃,必定是为了乱五爷的心和咱们的阵脚!”

  管通飞快的说出了最后的结论,五皇子眼睛眯起又松开,松开又眯起,突然一声晒笑道:“好一个四哥,好一个卑鄙小人!”管通听五皇子如此说,忍不住长舒了口气,熊嬷嬷的脸色随着两人的言语变个不停,她不关心谁的心谁的阵脚,她只关心她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打算怎么救她!

  “五爷,得赶紧想法子救王妃!”熊嬷嬷看着头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叉腿摊手坐在扶手椅上仰头直直望着承尘的五皇子,忍不住急道,管通冲熊嬷嬷摆了摆手道:“嬷嬷别急,王妃一定要救,可这事得慎重再慎重,一着不慎,王妃的名声和xìng命就难保周全!”

  “不愧是四哥,这一招够狠!”五皇子突然用力将椅子扶手拍的‘啪啪’作响:“他劫持了我的王妃,若我大肆寻找,恬恬的名声难保,若不声张,就难调用官府之力……”五皇子气的一张脸紫涨:“真是打的好算盘!这事不能声张!你放心!”五皇子看着急的眼睛都要红了的熊嬷嬷道:“咱们不声张,王妃才暂时不会有事,”五皇子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他对……他贼心未死……王妃暂时不会有事。”五皇子的声音深处透着不易觉察的恐慌,也许,恬恬现在就已经……五皇子用力摇着头,得把这个坏念头摇到天边去:“让人请侯府尹和郭推官过来,就现在,要快!”五皇子接着吩咐管通道,管通急转身叫人去请侯府尹和郭推官。五皇子重重捶着椅子扶手恨道:“他竟无耻至此!我与他不共戴天!”

  第二七七章劫持2

  管通传了话回来,悄悄拉了把又急又慌的熊嬷嬷,挤弄着三角眼示意她稍安匆躁,熊嬷嬷想起李恬往常对管通的评价,忙强压下心头的焦躁和恐慌,管通又往屏风后挤了挤眼,熊嬷嬷会意,一会儿侯府尹和郭推官过来,她就不适宜站在这里听着了,屏风后是个听话的好地方。

  侯府尹和郭推官一前一后来的极快,管通将两人迎进书房,五皇子浑身煞气,抬手点着管通道:“你说!”管通微一点头,看着侯府尹和郭推官,将有人报信王妃被人劫持的事简单几句说了,却半个字也没提东阳郡王府,侯府尹听的身子晃了晃,既然这么明确说了被人劫持,那必定是真的被人劫持了,在他任下皇子妃竟被歹人劫持,若再有个好歹……侯府尹不敢再想下去,自己一家还有活路么?

  郭推官紧盯着侯府尹恨不能在侯府尹脸上贴上‘上官’在自己脸上刻上‘下属’字样,五皇子却盯住了郭推官冷声道:“郭推官是这京城真正的地头蛇,这事jiāo给你,你听着,我给你十天,你给我查出王妃下落,余事不用你多管,若查不出……”五皇子错了错牙,冷笑了一声,郭推官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心直线往下坠落,敢劫持皇子妃的人,绝不是善茬,十天,到哪儿查去?侯府尹总算透过口气,眨了几下眼鲜活过来,想表表态又怕引事上身,只一个劲的拧着张脸点头。

  “五爷,恕下官直言,”郭推官只好硬着头皮答道:“王妃若真被人劫持了,这劫持之人绝不简单……”郭推官迎着五皇子狠厉的目光,后面的讨价还价竟说不下去,期艾着转话道:“歹人劫持王妃必有所图,若能知道歹人所图何事,查起来也有个方向,不知道……管先生?”郭推官目光转向管通求援道,管通看了眼五皇子,这才迎向郭推官道:“不瞒郭推官,五爷和我也在猜测歹人意yù何为。”郭推官喉结滚动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问道:“是明查还是暗查,请五爷示下。”

  “暗查。”五皇子只吐了两个字,郭推官推无可推,倒也光棍了,拱手应诺,转头看着管通道:“只怕要麻烦府上近身侍侯王妃的姑娘和嬷嬷们。”

  “好说!”管通满口应诺,五皇子看起来对郭推官的态度还算满意,站起来先吩咐侯府尹道:“你务必给郭推官行一切方便!”侯府尹急忙答应,这哪还要吩咐?五皇子又转头看着郭推官道:“你有事就来寻管先生,记着,十天!”郭推官长揖答应,五皇子挥手示意管通送客。

  管通将侯府尹和郭推官送到书房院门口回来,五皇子已经穿了厚斗蓬,边往外走边jiāo待道:“我去趟离宫!”

  “五爷要跟官家禀报此事?”管通大惊失色道,五皇子横了他一眼:“你觉得这事能瞒得过阿爹?你放心,”五皇子脸上浮起层苍凉的讥笑:“就算不知道,也是装不知道,我去找郑大官,这事不能告诉阿爹,却又不能不告诉他。”管通松了口气,脚下已经跟着五皇子出了院门,五皇子在台阶下顿了顿,摆手止住管通道:“你回去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用送我了。”管通止住脚步,看着五皇子转过假山,退后几步转过身,看到熊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了,倒吓了一跳。

  “你是个聪明人……”管通的话没说完,就被熊嬷嬷哽咽着打断了:“我懂,我见的多了,女人家就是一个名声,姑娘……姑娘……”熊嬷嬷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将号啕哭声堵在喉咙里。

  女人家被劫持了,这清白还怎么说得清?

  “你别哭,且放心。”管通温言宽慰道:“第一,王妃非比常人,断不会有事,其二,五爷是个明白人,这事不会有事。”熊嬷嬷不停的点头,看着管通道:“这事,府里头也要瞒着?”

  “嗯,就说王妃病了,你看紧府里内外各处。”管通不客气的吩咐道,熊嬷嬷抹着眼泪应了,转身垂头走到院门口,脸冲墙站了好一会儿,慢慢转过身,除了眼睛略红无法掩饰,别的已与平时一无二致,甩了甩帕子,从容不迫的出了书房院门,管通站在背后,敬佩的看着熊嬷嬷,王妃身边的婆子丫头,虽说都是平常人见识有限,可这份能干练达实在少见。

  郭推官回到官衙,直冲进幕僚洪先生屋里,一屁股坐到炕上,抬手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失魂落魄道:“这回真要玩完了,连命都得玩完了!”

  “出什么事了?”洪先生惊愕问道,郭推官话也说的不怎么利落了,颠三倒四总算把话说明白了,洪先生急急追问了几个细节,抽了口冷气,往后跌了几步,一屁股坐在炕上,两只眼睛都直了。郭推官又象哭又象笑道:“是要玩完了吧?全得玩完吧?我就说这京府衙门是个祸害之地,早晚得被人祸害死,果然了吧!”

  “东翁别急,别急!容我想想,让我想一想!”洪先生只觉得一头一身的冷汗,也不知道抹哪儿好了,郭推官长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一口接一口气叹个不停,洪先生站起来团团转圈,在把郭推官转晕前总算突然停住了,手指直直的点住郭推官道:“你说,这京城,不不,这天下,谁敢劫持皇子妃?谁敢劫持五皇子妃?”

  “我要是知道……”

  “还能有谁?”洪先生一口截断郭推官的话,转地急急转着圈,语无lún次道:“还能有谁呢?为什么要劫持五皇子妃?他要干什么?有所为必有所图!图什么呢?银子?不可能!那还能有什么?是谁给五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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