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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9 章

  慢地抬起眼皮儿来,目光直接看着他的脸,声音平静得宛如束河古镇上终年流淌的叮冬细流。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呵呵,你猜?!”摊了摊手,权少皇的笑容有些恶劣,“里面坐着再谈?”

  净空看着他,不动,不语。

  “这脾气……”权少皇抚额,随即,他戏谑地笑,“好,我告诉你。”

  净空静立着,等待他的回答。

  权少皇眸光深幽地盯住他,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龙把头你认识吧?哈市的地头蛇,依兰人!我抓了他,还有他的老相好儿,稍稍一使诈,他便什么都jiāo代了。哦对了。那个小计谋,还是占小幺教我的,她很聪明。”

  面上没有表情变化,净空想了想,冲他摇头。

  “你在撒谎!”

  “……我有必要么?!”

  “龙把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然没有任何人知道。”权少皇轻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唇角挑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揶揄来,“世界上知道你没有死的人,只有你自己。要不然,又怎么可能骗过了权世衡这么多年?!”

  “可你还是知道了。”

  眉梢轻扬,权少皇潇洒地掸了掸衣服,勾唇一乐,“你信么?我是猜的。龙把头他不知道,却jiāo代了当年的许多事情。对我来说,足够了!那天在龙泉寺法会上,我只是讹诈你呢?”

  净空皱了皱眉,依旧静站如松,没有半丝移动。一双双眼直视他,像是在衡量他话里的真实xìng。

  “猜?”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权少皇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锐利的双眼锁定了净空的眼睛,喟叹一声儿,说得无比诚恳,“方丈,看在你是我岳父的份儿上,我才告诉你实话!其实,我在赌。赌你会不会找我……可你来了,证明你就是他了?”

  净空眼睛一瞪。

  在那一刻,他的眼神儿里,带着一种懊恼!

  因为权少皇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可他偏偏言之凿凿的害他掉入‘陷阱’,日日寝食难安,总是猜不透其中的猫腻。

  静默良久,他突地一笑,如轻风破云,“你小子,很聪明。”

  “要不然,怎么有资格做你这位占半仙儿的女婿?”

  “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净空方丈眉心紧拧着,目光凉凉地看了看他,突然调转了一下方向,看向了沉寂一片的二楼,“我想看看孩子。”

  呵……

  血源还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而与生活延续有关的孩子,总是能刺激人的神经。

  花了一周的时间,他总算想明白了么?

  勾了勾唇角,权少皇没有多说话,点了点头,与铁手耳语了几句,便带着净空上楼,一路往小十三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他没有开灯。

  不得不说,今天晚上束河的月光很好,从窗口映入的光线很清晰,让人很容易看清楚床中间被子里拢起的一团小身影。

  权少皇压着嗓子,轻轻说:“他睡着了。”

  慢慢走过去,轻轻坐在了床边儿上,净空一口咽下了从喉间突然冲出的翻腾气血,用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的压抑力,将语调说得十分平静。

  “我知道。”

  说罢,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十三。

  权少皇也没有动弹,站在他的身边儿,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个人都沉默了。

  良久。

  听得净空又说,“小幺又怀孕了?”

  权少皇眯了眯眼,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精明到这种地步。就那么一见面,就凭他们的话和表情动作,竟然就可以判断出来占色又怀孕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出家了,不争红尘,那依他强大的大脑,做什么事儿不成功啊?

  也难怪占小幺猴儿精,绝对遗传!

  想了想,他勾了勾唇,笑着点头,“是。你又要添外孙了!”

  净空默了默,眸底跳跃着一抹复杂的火花,双手再次合十,仿若祈祷地默默念叨了几句,然后才叹着低下头去,手掌轻轻地隔空抚在了小十三的头顶上,轻轻地问。

  “这孩子,几岁了?”

  从权少皇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从他沉沉的嗓音里,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淡淡感叹。他回答:“6岁,很快就要7岁了!”

  “真快!一转眼,二十几年了!”

  净空轻声说着,那只手就稳稳地落在了十三的小脸儿上。

  “额娘,不要吵啊……十三还要睡。”

  小屁孩儿嘟囔了一句,蹶着小嘴儿烦躁不安地咂摸了一声儿,拉住被子裹了裹,就气咻咻地将脑袋往枕头上面拱,像只小懒猪似的。

  权少皇想笑,却没有敢说话吵醒了他。

  净空也没有吭声儿,手掌下移,有节奏地轻拍着小家伙儿的后背,沉默地看着小十三在被子里滚了好几圈儿,然后身体横在床上,蹶着小屁屁,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又睡了,可他的嘴里,还在小声儿地说梦话。

  一边说,还一边儿笑。

  “额娘……父皇是大混蛋……”

  小家伙儿带着笑意的声音,很含糊,可权少皇还是听明白了。

  三根黑线刷过头顶,他想不明白这臭小子,为什么睡着了还没忘记骂他?!

  “父皇,贼讨厌……不理他……”又嘀咕了一声儿,十三咯咯咯的,似睡非睡地挥了挥小手,身体拧了起来。

  权少皇的俊脸,再次黑了下来。只不过,在同样光线不明亮的房间,既然他黑如锅底,也没有人能看出来。小东西的确是在说梦话,叽咕了几句,又沉沉睡去了。

  为免再次挨骂,有损做老爸的威严,他小声儿说。

  “方丈,走吧!”

  “好!”

  净空低低应着,小心地俯过身去,隔着被子抱了抱小家伙儿。不料,他刚刚抱下去不到十秒,还没有来得及抽回手来,一只小手就条件反shè地往他的脸上抓了过来,小孩儿声音尖锐的低喝。

  “谁?好大胆子,偷袭小爷——”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净空完全没有想到。小家伙儿喝声刚完,他的老脸儿上,就火辣辣一痛,整个左边脸儿刺痛不已。显然,被小家伙抓了一个正着,也伤了一个正着。

  这,就是他外孙给的见面礼了。

  权少皇看着摸脸的老头儿,有些好笑。刚才他忘记了告诉净空,他这个儿子与别人家的小孩儿不同。因为从小都受过训练,警觉xìng会比普通孩子高得多,天xìng比较野,也喜欢出手伤人。

  当然,这不是最紧要的。

  现在他着急的是,孩子醒了,对于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他该怎么解释?

  抚了抚额头,权少皇有些头大。

  不等他们爷俩吭声儿,小十三已经拧住净空的衣领坐了起来,似睡非睡地揉了揉眼睛,厉色说:“快点说,你是谁?你怎么混进来的?”

  “……傻儿子,是我!”权少皇低低出声儿。

  不然,他真怕这臭小子下一秒就会把整幢楼的人都惊醒过来。

  小十三放开了净空,一来他识得权少皇的声音,二来这会儿他也适应了黑暗,看见了人的大体轮廓。愣了一下,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揉着眼睛吃惊地看着权少皇。

  “父皇,你怎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小东西,他还以为他在做梦呢?

  权少皇又好笑又好气,可这无疑也会是最好的解释了。

  “你睡得不好,父皇到梦里来督促你了。乖乖闭上眼睛,继续睡。”

  小十三‘噢’了一声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可是,当他的目光转向净空方丈时,又疑惑地皱起了小眉头来,“不对啊,这个人他是谁?为什么也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他是谁?

  权少皇抿了抿唇,迟疑了。

  “我是……”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净空的心里,柔软得如同古镇上龙泉河的水,dàng起了一波一波的涟漪来。他没有因为被孩子抓伤则生气,反倒觉得他可爱得不行。事实上,能有这样警觉心的孩子,本来就是值得夸奖的事情。

  既然是‘入梦’,那就梦一回吧。

  他想了想,把编好的借口咽了下去,直接告诉小十三。

  “乖孙,我是姥爷!”

  “姥爷?”

  “是!”

  “我姥爷?”

  “是!”

  轻‘啊’了一声儿,小十三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愣了又愣,突然像是想明白了,心情亢奋地扑了过去,紧紧地吊着净空的脖子,笑着使劲儿地摇晃他。

  “哈哈,十三第一次梦到姥爷呢……姥爷,你以后要多到十三的梦里来啊?”

  “好!”净空拍着孩子,声音有些哽咽。

  “不对不对!下次,等十三睡午觉的时候,你再来入梦。这样,十三就可以看得清你的长相了。现在姥爷你的脸,好模糊啊,咦……”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小手摸上了净空的脸。

  “姥爷,我咋觉得你长得有点熟悉呢?”

  心里‘咯噔’一下,净空眉头蹙起,“是吗?”

  “是啊,像庙里那个老和尚。”

  “……”

  “那个老和尚可讨厌了,把阿采吉都惹哭了!”

  “……”

  权少皇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儿,掩饰自己想笑的心情。而净空则是搂着小十三,尴尬地笑了笑,“傻子,我是你姥爷,你当然会觉得熟悉了。”

  “噢,也对啊!”

  孩子再聪明也是孩子,小十三没有琢磨那么许多,一双小手亲昵地搂住他,小脸歪了歪去,不停地端详着他,很是新奇地撒起了娇来,“姥爷,你明天早上再走吧,等我醒了的时候。”

  净空自然也有不舍。

  可惜,为免把这小子越说越清醒,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了。

  既然权少皇没有告诉占色,他自然就是暂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儿。而他不想让她知道,自然就有他的用意在里面。想了想,他低低在小家伙儿额头上亲了亲。

  “乖孙,你得好好睡觉,姥爷下次才会来,要不然,姥爷生气了,就不来了。”

  大眼珠子一转,权十三看了他片刻,学着大人的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收回手放开了他,又乖乖地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咕哝。

  “好吧,姥爷再见。”

  “再见!”

  很快,小十三就被周公给招走了。

  坐在床边儿,净空忍不住又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儿。

  “你把他养得很好。”

  权少皇唇角轻扬,“是他本来就乖!”

  眯了眯眼睛,净空沉思了一下,动了动嘴皮儿,心情复杂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外面谈。”

  权少皇率先出了房间。

  楼下的小厅里,铁手早已经泡好了茶,等在了里面,而逍遥居的警卫们,依旧尽职尽责的在每个暗哨上,换着岗的巡逻着。

  三个人静静坐着,权少皇与净空方丈都像在思考,没有人吭声儿,而铁手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存在感,没有chā半句话。

  良久,净空才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权少皇脸色微敛,一双黑眸犹如碎星满天的夜空,闪烁着诡魅的光芒。

  可他的唇角,却是挂着笑的,“我想要你活过来。”

  淡淡地看了他片刻,净空闭了闭眼睛,“生时心已死,死时又如何再生?”

  重重地抿了一下唇,权少皇沉默了片刻。

  “二十几年了,你真的能忘记仇恨?”

  “仇恨,业障罢了!”

  “……”

  权少皇没有回答。

  室内安静了下来,一直安静着,没有人再说话。

  约摸过了两三分钟,才听得权少皇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如在喃喃,一席话仿佛在对净空说,又仿佛只是他在自言自语。

  “我爸还活着的时候,教育过我说,权家的男人,就得活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那样才不会辜负权氏列祖列宗的希望,不会辜负父母恩师的养育之情。我爸一直敬重你的为人,时不时会在我们耳边提起五术后人,对于你们的离散,他每次提及都会唏嘘一番……可我这个不肖子,却眼睁睁看见母亲受辱,父亲惨死而无能为力……你劝我放下执念,我却也想问你,佛法教给我们的除了‘忍’,就没有别的了?”

  “阿弥陀佛……”

  “庙宇里的菩萨,泥塑木雕的身体,不过就是人为而造,他们就是真正的佛祖了吗?你天天守着他们求佛问道,苦苦修行,真的就能压抑得了仇恨了吗?!你知道你的女儿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吗?”

  “……”净空无言。

  “方丈,我以为,真正的佛xìng,当存于人的心里,而非嘴里。禅者应该对佛有虔敬之心,可不代表禅者对污秽的人就该一味的纵容。人在学佛,佛在看你,也只有你,才能成全自己,还有你的子孙。”

  一段长长的话说完,权少皇紧抿住了唇。

  他字字珠玑,朗朗如碎金轻击,敲入净空的心里。而他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显得俊脸无匹,一双野豹般清亮

  129米花朵开在哥哥的心窝

  男人斜靠在窗边的位置上,一身儿看上去式样简单却价格昂贵的衣服,清俊笔挺。在这样的小地方,哪怕他并不刻意表现,也很容易就显示出了一抹不同于人的精致和优雅来。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换了往常,或者换了在别的地方遇见,占色肯定还得暗自欣赏一下男人的气度。但这会儿,她心里满满的全是疑惑,自然没有了那份儿心。

  当然,这一次,占色不再相信是巧合了。

  他乡‘遇故知’这种事儿,有过一次,不可能还会有第二次。

  男人冲她举了举手里冒着热气的茶盏,礼貌地示意。

  “一起喝茶?”

  占色若有所思地抚额,勾唇冲他一笑。

  “谢谢,不用了。我们准备走了。”

  男人眸子微挑,带着一点薄笑,清冷而矜贵。

  “看来严某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占色挑起的唇角还没有落下,正寻思着怎么回答他,原本安静坐在她右手边正和孙青聊天的阿采吉,突然侧过头来,往严战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惊喜地高声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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