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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袖,虽然这肯定是梁顺文弄出来的东西。如果真是梁顺文弄出来的,此人是个难得的人才。”

  慕容慬反复沉吟着“梁顺文”这个名字,“那就京城所有姓梁的富贾、官员人家,有没有与你所说相近的女子。”

  田耀祖提点道:“连姓文的也一并查吧。”

  慕容慬微眯着双眼,照田耀祖所说,这女子倒有些本事,许是个财神,既然是这样,何为收为己用,把她纳进顺王府,或做个宠妾,或做个侧妃。

  他想到此处,嘴角溢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笑。

  梁顺文、文顺娘……

  只要被我慕容慬盯上的人,就难逃我的手掌。

  *

  回到安然阁,温彩让丫头们备了香汤,泡过香汤就睡了。

  麻嬷嬷等人发现,杜鹃今儿那嘴就没合拢过。

  茉莉试着问道:“师傅今儿遇上什么好事了?也与我们说说。”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也!”杜鹃依旧笑着,就是不说一个字,她一直在期盼那份赏赐呢。

  午后,有温府大房的下人来报信:冷家相中大房的温紫,婚期订在腊月初六。

  消息传来,麻嬷嬷与几个丫头就开始骂开了。

  “他们什么意思?还上赶着给我们府里报信,是羞辱小姐么?”

  “真是欺人太甚了。”

  几个人正议论,杜鹃出来了,“你们在说什么?”

  银翘便把事儿说了。

  杜鹃冷笑一声,“这事啊,怕是我们小姐一早就猜到了。那种臭男人,我们小姐才不稀罕,你们别忘了,是候爷和小姐提出和离的。哼——瞧瞧这是什么世道,真正的宝贝没人识,倒有人喜欢嫁那种臭狗屎。”

  这话是杜鹃说的。

  她们还担心小姐知道会难受,听杜鹃的话只有气愤,除此之后什么也没有了。

  臭男人、臭狗屎……

  众人诧然。

  冬葵道:“师傅这是要出门?”

  “对啊,到钱庄办差!冬葵,你跟我一道去,再叫上几个护院。”

  小姐要取银子了?

  ☆、第122章 抽签选fù

  一个时辰后,六名同去护院,便抬着三口沉颠颠的大木箱子回来了。

  温青回府时,徐氏迫不及待地道:“玉堂,你得说着妹妹些,她今儿从钱庄兑了一万两银子,白花花的三口箱子,你说她,兑这么多现银在家里做什么?”

  温青依旧嘴硬地道:“妹妹是个有分寸的。”

  温彩昨晚还说要把手头的四百亩田庄都给徐氏,是他没要,这不是已经和离了么,早前是害怕萧彩云算计她的产业闹的,现下她已经和离了,这么做为的又是哪般,心里有些意外,

  徐氏可从未见过样的女子,那是一万两银子,就算是她,手头也不过有几千两银票岑。

  杜七婶从外头进来,脸色难看,“候爷,你真得管管六小姐,就算有银子,也不是她这种花法,她给安然阁上下赏银。麻嬷嬷十五两银子,一等丫头们每人十两,便是粗使丫头也赏了每人五两银子,这白花花的银子哪能这样赏人的,就算西山县老家的店子,一个月才赚多少钱……”

  这出手太阔绰了,也太大方了,不成啊,哪里是过日子的人欢。

  杜七婶一想到这儿好不心疼。

  杜鹃早在院子外头,与桂堂的丫头道:“快通禀夫人,六小姐带着银子来了。”

  杜七婶一听这音儿,立时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将手指一凿:“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你挑唆六小姐做的,出了趟门,是不是族里有人伤着小姐的心了,小姐又才这般的……”

  杜鹃微微皱眉,道:“娘,你小心点,感情我们家小姐就是玻璃做的,哪能伤着她呢。”

  “你老实跟我谁?到底是谁在她耳畔咬舌头了,好好儿的,小姐为什么又赏下人。”

  杜七婶恨不得把杜鹃给揍一顿。

  “娘要问,一会儿就告诉你,我可是奉小姐的命给候爷、夫人送银子来的。你们都进来,把两箱子银子都抬进去。”

  杜鹃一招手,外头的护院小厮就进来了,抬着颤微微的箱子放到花厅里。

  几人拆了绳索、木棍,温青启开一瞧,我的个天,全是十两一锭的银元宝,银光闪闪,刺光人眼。

  “顺娘到底想干什么?”

  有外院的小厮喊了一嗓子:“小的给六小姐请安!”

  银翘扬着眉头,“哟,胖西瓜,今儿的嘴儿怎么这么甜呢,平日小姐也常来,也不见你这般热情的。”

  心里却明白,这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府里都知道温彩给安然阁上下赏银子,以往赏钱或几十文,或二三百文,从未像今儿这样的,一赏至少五两银子,这太阔绰了。

  温彩笑了一下,进了内院。

  温青看着两箱子银元宝,心头不安了,他妹妹这是折腾什么,是要把她的那点东西都折腾光么?

  “顺娘,你老实说,今儿你又是为甚?”

  温彩笑意未减,只与左右道:“你们都下去。”

  屋子里,只留了温青夫fù、杜七婶母女和温彩。

  杜鹃笑道:“夫人,你可记得昨晚小姐带回来的缝衣机?”

  徐氏道:“不错,是好东西,今儿早上我也去瞧了,一台机子抵好几个好脚麻利的绣娘呢。”

  杜鹃神色里颇是得意,“夫人,那机子是小姐弄出来的。”

  啊——

  不仅是徐氏,便是温青也惊住了,不可思义地看着温彩,杜鹃肯定地点头。

  杜七婶道:“听说现在京城里就有人卖这个,二百两银子一台呢,还要卖给尚工局,那么这银子就是小姐赚的?”

  杜鹃又点头,“小姐把做缝衣机的法子卖给了一个皇商,介绍这笔生意的中人是雍郡王,哈哈……所以小姐一下子赚了好多钱,雍郡王说小姐是闺阁小姐不好出面行商,是他帮忙谈的生意,赚了钱就各分了一份。”

  杜七婶听得像在讲故事,“赚了多少?”

  杜鹃比划了一根手指头。

  徐氏脱口而出“一万两?”

  杜鹃摇头,看着温彩,明了温彩的意思。

  杜七婶又猜:“十万两?”

  杜鹃却比划了两根手指头。

  徐氏惊呼一声“二十万两银子!”整个人就软在椅子上。

  二十万两就把他们吓成这样了,要是说了是一万两银子又会如何?

  杜鹃没再比划了,就说这么多也好。

  温彩从怀里掏了一叠银票出来,“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票了,我也花不了这么多,哥哥拿去用。”

  一张、两张,徐氏睃了一眼,我的天,最小的都是一万两的银票,只觉得心都怦怦乱跳开了,在北疆当时最有钱的便是孙万两,万两是他的绰号,相传他家里有万两银子的家业,便是这样的家业,他家里就纳了五房侍妾。

  温彩数了一下,笑道:“哥,这是十八万两银票,你拿着,怎么花都成。既然我赚了大钱,哥,这府中上下该赏的都

  tang赏吧。这回,杜鹃在我身边奔波受累,颇是辛苦,算是颇有功劳,我也想赏她。”

  杜鹃笑着,期盼而兴奋。

  “我就赏你二千两银票,好不?”

  杜鹃结巴着:“二……二千两……”

  她想过或许是五十两,或许是一百两,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二千两。

  杜鹃只有一个念头,天啦,这小姐待她也太好了,一张口就赏二千两,这么多。

  温彩寻了找二千两的银票,递给杜鹃道:“赏你的,到时候等你出嫁,就有一份体面的嫁妆了。”

  杜鹃手捧着银票,以前都是看别人有钱,现在她也有钱了,笑得脸都快烂了,今儿上午到现在,她就一直在猜赏银的事,猜来猜去,就是没猜着会是这么多。

  这银票咋长得这么好看呢,如果换成银子,差不多也快有一箱子了吧,今儿兑了一万两现银可不就装了满满三箱子么。

  突地手上了凉,定睛一瞧,银票不见了。

  杜七婶夺了银票,厉声道:“你一个小丫头,拿这么多银票作甚,可别花没了。为娘给你攒着,他日好给你置体面嫁妆。”

  杜鹃急,挑着眉头,“这是小姐赏我的。”

  “你还是老娘生的呢。”杜七婶往怀里一掏,寻着个时新的钱袋来,正是百货行里卖的那种,从二十文到二十两银子的都有,从钱袋里寻了两枚银锞,不过二钱模样,笑嘻嘻地塞给杜鹃,“乖,拿去买糖吃。”

  杜鹃原本正高兴,倾间脸黑得如墨,那是二千两,不是二钱银子,杜七婶居然想就这样把她给打发了。

  “娘,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现在不是三岁,我是大人了。”

  她早不知糖,那是小孩子才馋嘴的。

  “大人?大人都坐在衙门里呢。”

  杜鹃手一伸扯住杜七婶,“娘,你把银票剖开,好歹给我留一百两,就一百两成不?”

  “不成,到了老娘手里,这就是老娘的,老娘就你一个女儿,我还不是给你存着。”

  正闹着,外头传来徐太太和徐兰香的声音:“夫人、候爷都在吧?”

  “在呢,六小姐也在偏厅说话呢。”

  杜鹃有见人来了,不再扯着杜七婶,只道:“娘,明儿你给我十两银子呗,就十两。”

  “给老娘闭嘴,小姐待人宽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攒私房钱,还跟我要,你身上怕是有不少贴己了吧。”

  杜鹃嘟嘴。

  温彩对杜七婶道:“你们都下去,不用服侍,别叫人来打扰。”

  杜七婶应声“是”。

  徐兰香道:“彩妹妹兑这么多银子搁家里作甚?”

  徐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此刻还如梦中一般,见到母亲、姐姐进来,才有了点人气儿。

  温青到底是男人,在意外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放低嗓门道:“妹妹这几日与人做了一笔大生意赚了些钱。”

  徐太太微微凝眉,“深闺小姐,抛头露面地做生意不是正理,莫要传扬出去误了六小姐的名节。”

  徐氏正顾着激动了,听徐太太这般一说,“娘说得是,还得对低下人叮嘱一番。”

  温彩道:“既然徐伯母和徐二姐来了,也算是见者有份。”她从怀里一掏,又拿了几张银票出来,取了一张五千两的出来,道:“徐伯母你留着吧,原是想给芝芝的,又觉得给你妥当,你拿着这银子给芝芝预备嫁妆,或置田庄,或置店铺都成。”

  徐氏好不感动,温彩待她母亲太好了,居然也给她母亲五千两银票。

  温青怀里揣着十八万两银票,此刻有一种有妹如此,与之荣焉的感觉,很骄傲啊,冷昭那混账给她妹妹提鞋都不配。“岳母,既是我妹妹给的,都是自家人,你就拿着。”

  徐太太又看着徐氏,见徐氏点了头,这才收下。

  温彩又拿了一张五千两的递给了徐兰香。

  徐兰香笑了一声,又笑一声,第一声是意外,第二声则是傍徨,“怎的还有我的?”

  “徐二姐也拿去置备些什么,有句话徐二姐听了要是觉得是个主意便听,要是觉得不成就当我没说。”

  徐兰香收了,“彩妹妹说。”

  温彩道:“卫大哥武功高,虽说现在身子不好,可他的本事还摆在那儿的,我觉得徐二姐可以和卫大哥在京城开一家镖行,卫大哥不是还认识一些退下来的老兵,把武功好的收到镖行里做镖师,如此正好。”

  徐太太惊道:“这不和二女婿想一块去了,上回他还这样说过呢。”

  但那时,差银钱。

  要开镖行,就得寻一处院子,还得收些镖师。有镇远候温青这个连襟在,要揽生意倒也不是难事。

  徐兰香笑道:“借彩妹妹吉言,要是开起来了,到时候再谢彩妹妹。”

  徐氏见温彩对母亲、妹妹都好,道:“妹妹院子

  里都赏了,旁处也赏吧,我瞧大管家赏……”怎么说到赏,她就觉得心疼呢,这可是银子,就算是温彩赚回来了,那也是钱啊,“大管家、汪管家赏十两,各处管事赏三两,其他人一律赏一两。”

  温彩笑道:“嫂嫂,那几个随我去西山县的护院,每人赏三两吧,这一趟生意能成,也亏了他们。”

  “好,就听妹妹的。”徐氏少有的爽快。

  温青道:“妹妹差钱使了,就与我说一声。”顿了一下,扯着嗓子道:“来人!把汪管家叫来。”

  汪管家叫上几个护院抬了一箱子银子出去,照着吩咐打赏府中下人。

  徐氏道:“剩下的银子充到账房去,不必再抬回来。”

  汪管家应声“是”。

  一时间,各房各院的人都到了,府中上下人人欢喜。

  温彩在桂堂坐了一阵,领了杜鹃、茉莉回安然阁。

  温彩对杜鹃道:“估摸赏钱都发完了,杜鹃,你去把汪管家叫来。”

  银翘接过话,“小姐,让奴婢去吧。”

  不等温彩说话,银翘飞野似地跑了。

  汪管家进了安然阁偏厅,杜鹃斥退左右,站在偏厅门口。

  温彩道:“汪大叔,你家与我们兄妹的感情不一般,在你面前我也不瞒你,家里那两台缝衣机是我弄出来的,因着这缝衣机这几日赚了一笔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便全府上下都赏了。”

  她掏了二千两银票出来,“一千两是我给汪叔公的,他老了,就让他享享清福,再给家里添几个下人服侍着。另一千两当是我给大宝、忍冬成亲的贺礼,大宝将来有了儿子,也会许一个儿子脱了奴籍,那时候你也像汪叔公这样回乡享清福去,只是如此,我哥哥这府里正是用人之时,还劳你多费些心。嫂嫂对打理内宅、主持中馈上差些,还劳你们这些老人指点、帮衬。”

  汪管家接过银票,手微微颤了一下,这在哪家都没有如此打赏下人的,一给就是二千两银子。

  温彩微微一笑,“都不是外人,你收下就是,私下里,我视你为长辈,这晚辈孝敬长辈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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