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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被四公主弄得云里雾里,但是妻子说过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这天傍晚,下起了小雨。

  两个男人都有点儿气不顺——旧伤作痛,症状相同,是类风湿。原本清闲了几年,已经快治好了,但是这一段没日没夜的奔波忙碌,yào膳早就不服用了,埋在身体内的病根又发作了。

  好在也有可喜之事。

  他们用看似顽劣的手段,一再戏弄皇后党羽,只是表象,真实目的是试水,试探出了每个官员家里的防卫情况。

  ——如果你手里有着大批死士,会弃之不用么?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便是不想用,也要派上用场。

  袭朗与蒋修染一再潜入几名官员的书房、藏宝、安放兵器之处,一再用独特的方式调|戏这些人,为的就是要这些人逐步加派人手,现出真正的实力。

  死士是怎样的情形,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

  一旦遭遇,便能笃定。

  这一来二去的,猫捉老鼠的游戏逐渐变了味道,他们逼得老鼠要成精,自己则也要随之变成嗜血的魔。

  最终无从遁形的,是镇国将军府——睿王妃的娘家。

  睿王在世时,与皇后内外联手敛财、发展人脉。

  睿王稀里糊涂地丧命之后,皇后方寸大乱了一阵子,在那之后,才有了主心骨。

  如今看来,都是镇国将军竭力扶持所致。

  皇后指望不上儿媳fù,儿媳fù背后的娘家却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越是多疑的人,越会谁都怀疑但不会轻易确定——袭朗与蒋修染都有这个通病,他们一直将镇国将军当做头号怀疑目标,但又一直不能下这断言。

  因为一旦认定一个人,就要分出诸多精力、人手去针对并验证这认定,错了的话,便是给了别人时间和可乘之机。与其如此,便不如公平对待,维持原状,起码不偏不倚。

  镇国将军府亦是功勋世家,并且是睿王的岳父、程曦的外祖父,他的确是最有理由暗中筹备多年,但是此人行事一向没个规律,给人的感觉并非城府深藏。

  并且,袭朗、蒋修染或是弹劾或是与睿王背道而驰的时候,都没能找到镇国将军的罪证。

  要让袭朗和蒋修染笃定这个人能暗中培养大批死士,需得一再推敲,并且一再出手相逼。

  而到了近期,一再的试探、撩拨镇国将军的怒火,暗夜里在镇国将军府的jiāo手越来越凶险,最后甚至到了他们要亲自出马的地步——如今那座府邸之中,是清一色的死士。并且,镇国将军已有了变被动为主动的意思——恨不得让他们葬身在自己府邸,帮皇后除掉这两个眼中钉。

  “这老狐狸真是成精了,居然藏了这么多年。”蒋修染如是说,“要是睿王还在世,要是夺位成功,恐怕会成为傀儡,这天下要随了镇国将军的姓氏。”

  袭朗默认。

  两人去了静园,跟皇上说了说这件事,末了,蒋修染道:“明晚再去试探最后一次吧?死士藏匿之处,还是没能找到。”

  皇上看了看他,起先的眸光似是在问:为何要到明晚,随即了然一笑。他先问袭朗:“你今夜要不要回家一趟?”

  袭朗一笑,“不必,家事已安排妥当。”

  皇上这才对蒋修染道:“你今夜歇息,明日好生应对诸事。”

  蒋修染称是谢恩。

  两个人在沙场上,都是最骁悍最难缠的人物,但又都是痴情种,他们有着一辈子的牵挂。

  皇上跟太子一样,都明白。他们有牵绊,有软肋,辨得出是非,从来没野心。坐在龙椅上的人只要不去碰触他们的软肋,便能得安稳。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帝王始终依赖信任的臣子。而臣子若是没软肋,没缺点,才是叫帝王最忌惮的。

  两个人走出静园,蒋修染问袭朗:“你真不用回去了?”

  袭朗颔首。他已不需安排,不需道别。阿芷会帮他照顾好家人,她会等他回家。他只需要给她一个好的结果,不能够再去乱她的心神,加深她的担忧。

  距离会让思念更为绵长深重,也会让人愈发平静。

  并且,他不敢回去,怕看到她的笑,更怕看到她的泪。

  那是比近乡情怯重上百倍的难言情绪。

  “我明早回来——如果没死在半路的话。”蒋修染道。一定会遇到死士突袭的,他现在跟袭朗一样,都快被死士和镇国将军恨死了。

  袭朗牵了牵唇角,“你这么个祸害,怎么死得了?阎王爷都懒得收你。”

  蒋修染轻轻的笑,“借你吉言吧。”

  袭朗摆摆手,“赶紧滚吧。”

  蒋修染也不客气,快步走了。

  袭朗一手撑着伞,步履缓慢地走在宫廷,看着斜雨潇潇之中愈显娇柔的春花。

  今年,怕是没空陪阿芷踏春赏花了。

  漫步游走期间,他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凝视着他。

  他停下脚步,依着直觉望向视线来处。

  有人身形一闪,避到了几棵花树后。

  他就静静站在原地,一直望向那里,心里已大抵猜到是谁。

  无言地僵持一阵子,四公主败下阵来,转过花树,款步上前走了几步,“袭大人。”

  袭朗颔首,没似以往一般讲究礼数,只是凝视着她。

  四公主抿了唇,怯怯地对上他视线。他此刻的眸子一如往昔般的漆黑明亮,眸光让她想到了大雪之后的月光,清寒、冷冽。

  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顷刻间便明白,因着她情不自禁的出了错,日后与他连泛泛之jiāo的关系都不能维系。

  只恨他袭朗太专情,除了枕边妻,别的女子的倾慕爱慕之于他,都是负累。别人兴许会愿意享受被人无言深爱的情形,他不能,他会认为那是亵渎他的发妻。对他夫人不公平。

  所以,他是她常常叹息得之是命、不得亦是命的一个男子。

  随即,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困惑。

  了解的,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他动心。

  这男人也是奇了,始终不知道,他之于女子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始终不会懂得,一个女子对他倾心是多容易的事。

  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听着他诸多传闻长大chéng rén的?哪一个在见到他之后,能够无动于衷?

  那样的情意,就如劲草的种子落入肥沃的泥土,会以骇人的姿态疯长。不可磨灭。

  而她也一直明白,这是她可望不可及的男子,一直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心迹,甚至十分冷静理智地给自己找了归宿求他成全。却不想,到最终,还是被他察觉了。

  功亏一篑。

  袭朗垂了垂眼睑,问道:“殿下选择陈家为归宿,当真?”

  四公主怅惘一笑,“当真。”

  袭朗颔首,“好。别做傻事。”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他连与她客套的闲情都没了,“宫里乱,少四下走动。”

  意思不外乎是说,少见他。四公主强迫自己点头。日后,连遥遥相望都不能够了。也好,她能死心,他能清静。

  袭朗转身。

  “袭少锋,”四公主哑声道,“你……保重。”

  “多谢。”袭朗漫应一声,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步履如常地走出她视线。

  回到住处,袭朗在一棵桃花树下驻足多时。

  想到了往年带阿芷在别院外赏桃花的情形,想到了她那时的笑。一如此时被雨水浸润的花瓣,柔美清艳,目光灵动婉转。

  只有与他单独相对时,她才会让真实情绪浮现在眼中、脸上,十足十的满足、欢悦的小女子意态。

  人前,她就只是个有着澄澈无辜的一双大眼睛的袭夫人,与他千丝万缕的情意,都牢牢收在心里。

  从来也不记得,她曾为了他在人前失态。

  也不知道她怎么修炼出的这等功力。

  可也知道,那样不显山不露水的情意,才最是深重绵长,不会叫任何人觉出一丝暧昧,沉缓坚定,不容人质疑。

  那也许是她自己以前都没察觉到的。

  她总是抱怨他不爱说情意绵绵的话。其实,更吝啬的是她吧?什么都要他先开头,她才给回应。

  就是那么个不讲理的小东西,好在他一直都知道,她对他的依赖、在意,甚至超出她自己预料,也就不会在意谁先说什么。

  他抬手摘下一朵桃花,又扯下一片花瓣。

  花瓣在他拇指、食指间辗转。

  触感似是她的肌肤,细滑;似是她的笑,柔软;似是她哭过的脸颊,微凉。

  去别院返回宫里的那天清晨,她很认真地告诉他:

  “我会等你回来,你不要担心,不准出事。”

  “你若是出了事,甚至……我没办法恨你,只能遗忘,只能让你孤孤单单的留在地狱不得超脱,不会再陪你。你不要来生重逢,我也不要。因为,那时岁月已老——我已不能再爱你,没力气,更没勇气。”

  阿芷……

  他默念着她的名字,抬眼对上桃花娇柔的颜色,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绝美的笑靥。

  什么事都不会有,他会好端端地回去。

  时光会证明,她给予的深爱、信任,都值得。

  **

  蒋修染在去往城西别院途中,阿东寻了过来,眉飞色舞地告诉他元娘这几日做了哪些要紧的事:“护国公府中有些人不安生,我跟夫人说了。夫人就说,他们既然站队的意见不统一,那就给他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商议去吧。随后商量过袭夫人,把一家人送到护国寺里袭家老太爷的住处了。”

  蒋修染失笑。那倒是个好地方,袭家老太爷也能在这种时候出一口当初被蒋家打压的恶气了。

  阿东继续道:“您不是要专人保护宁家的人么?夫人也与那边的老爷、太太打过招呼了,说不管何事,都听您和袭大人的就好,不要节外生枝。夫人的二妹在外地过得不如意,眼下有喜了,坚持回到京城安胎,夫人让我另辟了一个别院,命专人照看着呢。”

  宁二娘……蒋修染想到那女子就蹙了蹙眉。过得不如意?那不是活该么?只是到底自己和宁家的名头还会被那女子利用,可也没关系,能容着妾室造反的主母,应该不多,等宁二娘产子之后,那边的主母想收拾她就容易了。

  路上一如所料,遇到了死士伏击。

  他带的人手充裕,另外又有夏易辰留给香芷旋的手下现身协助,很快就解决了。

  夏易辰手里的人,这一段可没少帮他和袭朗。香氏大事小情都兼顾,不肯给夫君一点负担,甚而还能出力帮衬。袭朗之所以对家里那么放心,这也是原由之一。

  元娘呢?

  她关心他,在意他,但是还没到亲密无碍的地步。

  元娘很务实,太清醒,客观来讲,不是很容易受感情左右的人。

  是开头太糟糕,让她对姻缘完全没有憧憬——换了他也会认为,除了他和秦明宇,她并无别的归属。

  成婚之前,他与她只是算得很熟悉的人,但并非郎情妾意。

  成婚之后,他给予什么,她就回报什么。一日一日,是有了情分,但是并非男欢女爱,起码比他以为的男欢女爱还差了点儿什么。

  他耍坏,她会羞涩;他温情脉脉,她会温柔体贴;他冷静自持的时候,她就比他还冷静理智。

  这样的情形,让他心安,也让他失落。

  如果眼下这局面诡异的逆转,他没了活路,元娘可以在香氏的照顾下好端端活下去,也会逐步将他遗忘的吧?

  多年牵挂、爱慕,这情形自然是不能让他满足的,而在如今,为她着想的话,很多时候又觉得是最好。

  趋近袭府别院的时候,他一揽手里缰绳,停了下来。

  有点儿犯嘀咕:傻呵呵地赶回来,有必要么?回来又做什么呢?jiāo代后事还是给她承诺?前者太丧气,后者给不了。

  只说回来看看她?矫情死了。只告诉他爱她?那就是把她当傻瓜了。

  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元娘那颗心……不是那么容易焐热的。

  他望一望漫天夜雨,感受着一身的冰冷湿气,闭了闭眼,叹息一声。

  ☆、175|168|167·&

  随行的人陪着蒋修染淋了半晌的雨。

  最终是阿东耐不住了,“您是要过去还是回去?”这样的天气,别人无所谓,那个发愣出神的人可是熬不住的,再熬一阵子,明日怕是骨头缝里都冒凉风一般的疼。

  蒋修染睨了他一眼,“废话!”随即一夹马腹,去往城西别院。

  越过外面森冷肃杀的环境,进到别院内,大红灯笼的光火暖融融的,气氛亦是,让人很有一种回家的感受。

  难怪元娘会嫌弃府中的氛围不对了。

  他径自到了垂花门外下了马。

  两名小厮上前来,一个带走他的骏马,一个引他到元娘的住处。

  他进到院落,最先跃入眼帘的是站在廊下遥遥凝望着的她。

  她在等他。

  他唇角轻翘成愉悦的弧度,快步到了她近前。

  宁元娘关切地打量着他,“怎么才回来?很早就听阿东说你要回来了……”说着就留意到了他衣衫尽湿,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快去换身衣物。”

  “嗯。”他随着她进门,视线不离她,看出她清瘦了一点点,原本曼妙的身形都有些单薄了。是为他忧心,还是为着一切忧心所致?

  宁元娘引着他到了室内,转到寝室一角的珠帘后,帮他取出了一叠衣物,又转过身来帮他宽衣。

  蒋修染舒展开双臂,由着她帮自己褪下湿漉漉的外袍。

  “四哥怎么没回来?”她问。

  “他啊,不用回来吧?”能放心,回来也是多一次的离愁,所以不需要回来。他大抵明白袭朗的心思。

  “……也是。”

  “……四嫂呢?在忙什么?”

  宁元娘手势一滞,抬眼看着他,唇畔浮现清浅的却十分欢愉的笑,“四嫂啊,忙着那一群猫猫狗狗呢。”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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