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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5 章

  这般周旋一番,事情也就定下来。

  香芷旋对蔚氏咕哝道:“白给你布置产房了。”

  蔚氏哈哈地笑,“回去你再吩咐下去,照原样布置起来。说心里话,我看着真的特别喜欢。”

  香芷旋这才笑起来。

  翌日,一行人回往袭府。香芷旋提心吊胆的,一直命含笑去问问蔚氏情形如何。

  蔚氏忍不住笑,与在马车上相配的袭刖道:“四嫂可真是的,当初她还不是大腹便便的来了别院待产?眼下却是这般紧张我……”她戳了戳袭刖的脸,“你我都是有福之人。”

  袭刖由衷一笑,“这是自然。”这几年四哥、四嫂对家人,真是没话说。

  **

  镇国将军被打入大牢之后,皇上命太子亲自审讯这个贪官、罪臣。

  多年来与镇国将军一同不显山不露水敛财的几名文武官员浮出水面,皇后的娘家周家与镇国将军共同促成过几桩事,不可避免地被卷了进来,男子在京的一并打入大牢,不在京的削去官职押解进京,女子圈|禁等候发落。

  皇上、太子虽然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还是有些气愤。以往实在是没想到,睿王的岳家会是这样一个藏匿于暗处门第。

  失算最让上位者气愤,完全是恼羞成怒导致,会觉得自己多年来被人当成了傻子一般蒙骗,而自己居然并没意识到。

  可这样的情形倒也有个好处——与皇后、睿王有关的人,全部连根铲除。

  镇国将军府中,只有他长子袁庭毅在外地,任一方总兵。皇上大抵能够料到,袁庭毅是不可能乖乖进京认罪伏法的,但没想到的是,此人私自带兵去了原睿王属地,与那里的几万精兵汇合——算算时间,是镇国将军被抓获当日他就擅离职守带兵离去。

  不出几日,大抵就能听到袁庭毅打着旗号造反的消息了。

  消息真是灵通。能煽动手里那些官兵造反的人,自是不能小觑,很可能这些年在外面也没闲着,笼络了不少官职不大不小的武将。

  这才是皇后手里最后一张牌。

  这也是他始终纵容皇后留在手里的那张牌。

  有些人,一定要在这时候劝他们放弃犯上作乱的念头,而有些人,一定要由着他们造反。

  如此,他才能最终给皇后、睿王、镇国将军等等一个无从辩驳的罪名。

  如此,他才能着手清理朝堂、后宫,给太子一个相对来讲干净一些的天下。

  便是再不济,也能避免他的情形在太子身上重演。

  最后的一场好戏了。他但愿皇后不要在好戏落幕之前疯掉。

  最残酷的惩罚,不是取人xìng命,不是酷刑,是弑心。

  心魂、尊严被寸寸凌迟的滋味,睿王不能领略,那就让教导出他这么个逆子的皇后来日日品尝。

  惩罚他们,亦是惩罚自己。

  这些年的错,他的,他们的,都要付出代价。

  他不要谁原谅,也不会原谅谁。

  ☆、180|180·

  袭府一家人回到府里没几天,媒人替陆家来递话,询问两个少年人今年能否成亲。

  风波已过,袭家又本就没有拿乔的意思,话锋比起以往,自然是有所松动。媒人来过两次之后,两家定下婚期,吉日正逢金秋时节。

  袭肜成亲前五日,蔚氏生下宏哥儿。

  是二胎,母子平安,蔚氏没太受罪,只是私底下与香芷旋苦笑,“满心盼着是个女儿,谁知还是个儿子,唉……都怪你和三嫂,女儿被你们说的变成了儿子。”

  香芷旋失笑,“是啊,是啊,我和三嫂是那算卦的先生,说什么就应验什么,这总成了吧?”

  洗三礼的时候,沧州蔚家、宁家、香大nǎinǎi、香俪旋、宁元娘、钱友兰等人纷纷上门。

  通过宁元娘之口,香芷旋听说了宁二娘一些事。

  “那一阵人心惶惶的,谁也拿不准局面会变成怎样的情形。那夫妻两个因着宁家与袭家、蒋家的关系,对外人说话有底气,对二娘却是拿不准轻重了,时冷时热的态度,惹得二娘险些动了胎气。二娘觉得那样过下去也不是个法子,便自请回到京城——我自然要将她好生安置起来,那夫妻两个也没反对。眼下时过境迁,她便悄无声息地回去了。”

  “不再出事端就好。”

  “于我们是不会再有事端了,于她,也只有内宅那些事儿了。”宁元娘苦笑,“二娘上面那个正室,挺有手段的,从她有喜之后,又先后添了两房妾室,个个都是出身清白,样貌很是出众——我听二娘的贴身丫鬟说,前一阵又有一房妾室有喜了。便是做了妾室,便是添了子嗣,日后也少不得明争暗斗的,到最后呢,只有正室渔翁得利——人家的娘家在当地根基深厚,不然那男子也不会等到现在才纳妾了,还都是正室主动给他添的新人。二娘就算是出身比那两个新人好一些,可娘家到底远在京城,又不会为她出头,说起来,的确也只能与那两个妾室平起平坐。”

  香芷旋亦是苦笑。那样的日子,于她而言,是不可想象的。这世道,真就没有哪个女子能过得无忧无虑,没有妻妾之争,还有门第、亲戚需得好生打点,哪儿出了错都不行。

  转身遇到了钱友兰,香芷旋轻声道:“听得秦六爷已经在返京路上。”

  “是。”钱友兰点头,目光黯了黯,“路上不太平,我们老太爷已经获悉,我每日什么也不能做,变着法子哄老人家吃点儿东西找个消遣而已。”顿了顿,又关切地询问,“听说你的叔父也与六爷同行?”

  “嗯。”香芷旋缓缓吸进一口气,竭力维持着明媚的笑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等到六爷回来,我再带着寒哥儿去给你们家老太爷请安。”

  钱友兰笑着点头,“好啊。”

  午后得了空,香芷旋与香俪旋、香大nǎinǎi坐到一处说话。

  香大nǎinǎi说起了香绮旋:“大抵拖不了多久了。大爷知会了那家人过来接人。他们想着为了蝇头小利甩掉这么个人,真是可笑,阿绮便是拖不了几日,也该由他们家发丧。”说着看向香芷旋,“成家那边你也不用记挂,你大哥说过了,迟早会让他们再无翻身余地。”

  “成家肯定是留不得了。”香芷旋避开香绮旋不提,“说起来,他们可是与宁王世子勾结过的。”

  “对,你大哥也是这意思,本就要上折子弹劾的。”香大nǎinǎi说到这儿,瞥见了脸色难看的香俪旋,有些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香俪旋勉强一笑,“我是想着,今日是宏哥儿的洗三礼,你们说这些不大好吧?”她知道香芷旋不爱听她说这种话,迅速岔开话题,“祖母和大伯母身体怎样?”

  香大nǎinǎi却没理会她末一句问话,不解地看向香芷旋。

  香芷旋就笑,“香家多了一个活菩萨。”之后对香俪旋摆一摆手,“不爱听你就走,谁也不稀罕说给你听。”

  香俪旋蹙了蹙眉,拂袖而去。

  香大nǎinǎi惊讶,“这半晌就看着你们两个不对劲——吵架了?”

  “嗯,吵架了。她是好人,我是坏人。离我近了她都觉着不踏实。”

  香大nǎinǎi骇笑,“真的还是假的?姐妹就是再亲近,她可也不能说这种话。她夫君是怎么到今日的,她自己不清楚?可别惹得三姑爷一个不高兴,将他们打回原形。”

  “不会。”香芷旋轻笑,“我们争执了几句,她也只是还在跟我闹脾气,哪儿就能惹到别人了?”

  香大nǎinǎi松一口气,“那就好。”随后说起香家的事,“老太太和大太太整日里被大老爷耳提面命的,都安生下来了。再说了,你夫君眼下是个什么地位,她们不会不清楚,又知道他对你一心一意,到眼下哪儿还有胆子惹事?再有,大老爷看着大爷得了你夫君的照拂前景光明,已有了辞官的意思,到那一日,家里就是你大哥当家,再不会有人给你添堵了。”

  “我知道。”香芷旋忙笑道,“我大哥的心思,他虽然没明说过,可我也看得出几分。再说了,这几年你们该帮的帮,该捧场的捧场,我心里都有数。你回去告诉他,别怪我以前牙尖嘴利总得罪他才是。”

  香大nǎinǎi笑得畅快,“要我传话的事儿就免了,你们兄妹两个没嫌隙就成。”

  五日后,袭肜成亲,娶了兵部主事姚氏女。

  袭府宾客应门,道贺时都少不得说句袭府可真是好事连连。

  也只有袭府这样的人家这样的门第,才会在风波刚刚平静时便如常度日——目前还在后怕、观望的人家比比皆是。而袭府自上至下,都是一副什么都未曾发生的样子,喜乐融融。

  也正是因此,外人对宁氏、香芷旋愈发高看一眼。约束自己不动声色容易,约束一府人等皆如此,可就是功力了。

  袭肜与姚氏拜堂成亲之后,首要之事便是认亲。

  香芷旋从头看到尾,觉得姚氏对二老夫人似乎透着点儿冷淡,对她和婆婆却是亲近有加,必是蓄意为之。

  她没沾沾自喜的闲情,只是愈发觉着二老夫人不易。

  好不容易经营到了如今娶儿媳fù的一日,往后要是再受儿媳fù的气……转念就释然,便是东府不方便出面干涉婆媳之间的是非,还有蒋修染呢,有什么好担心的?蒋修染总不可能看着姐姐受委屈的。要是姚氏站得住理,东府与蒋修染都不会说什么,可要是姚氏站不住理纯找茬,那……就要看情形了,最起码,还是要避免蒋修染出手的情形——他一出手,基本上事情就失去了转圜余地。

  **

  袭府如常度日的时候,朝堂里一日也不得消停。

  先是镇国将军一案牵连甚广,皇上、太子毫无从轻发落的意思,逐个缉拿归案,责令三法司加紧审讯,要该死的人赶在今年秋后问斩。

  与此同时发生的,是镇国将军长子袁庭毅兴兵造反,放在明面上的理由是太子挟天子以令诸侯、囚禁皇后、诛杀忠良等滔天罪名。

  皇上与太子闻讯,不急不躁,甚至一副懒得理会的样子,叫一种朝臣一头雾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后来听闻袁庭毅走出先前睿王的封地之后前行艰难,陷入僵持的局面,这才知道皇上早有部署,心内稍安。

  眼下最要紧的事,是皇上每日上朝听政,由此,谣言便可不攻自破。可皇上偏不肯如此,只每日与袭朗、蒋修染在静园议事,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直到三月下旬,皇上才下旨:太子率兵出征,讨伐叛贼。

  朝堂哗然。

  皇上却是心意已决,不管群臣说什么储君不可担负这等风险的谏言。原因只有他知道,这是太子拼力求他成全的。

  而他自是满心愉悦,他希望元皇后的骨血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人,去沙场历练一番,只有益处。

  只有体会到为社稷卖命的热血儿郎的辛苦,才能体会到这种人的艰辛,才能善待。

  是的,他兴许骨子里就是个重武轻文的皇帝,而太子亦是如此,不然不会有去往沙场的胆色,不会一直倚重足智多谋的良将。

  至于袭朗与蒋修染,太子是不肯带的,要他们留在京城确保皇上安危,需要带走的,只有他们对来日战事做出的部署、给出的良策。

  多年父子名分,眼下这些是非,是让皇上对太子最为满意的事情。

  三月底,太子挂帅出征。

  当日,皇上结束这许久称病的情形,并且日后将每日临朝,直到太子战捷归来。

  **

  三公主这一段日子,一直留在宫中。继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一直想再与皇后详谈诸事,但是皇后再不肯见她。

  这是三公主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事情——你想让一个至亲活下去,可她只认为你是惺惺作态,并非发自真心。

  她怎么会不是发自真心呢?

  男人的野心、报复听明白,甚至早在几年前就猜出了睿王必死无疑的结果——便是谁要他苟且偷生地活,他都不肯。可皇后不一样,那是她的母亲。在这关头,她知道母后便是活下去可能也是行尸走ròu,但是……她不能不为此尽力,她知道死亡的真相。

  永世别离。

  与母亲别离,她没想过,她也不想为此有任何准备。

  生于帝王家,她知道有些时候的活,并不见得比生不如死更好,但是……她又如何能做到眼睁睁看着母亲决然赴死?

  她不能。所以哪怕被迁怒被嫌弃,她也想尽量争取那一线希望。

  何况,母亲还有出路,父亲为了她,已经答应了。

  父亲都答应了,偏生母亲不肯顺从,对她只有怨气甚至厌憎。

  不给她机会,便是给了父亲将对母亲的伤害加重的机会——便是父亲有所缓和都没用,局势已定。

  这真是生不如死的体会。

  **

  太子出征之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袭朗与蒋修染终于得了清闲,此后可以如常度日。

  当晚,月上中天时,袭朗回到家中,步入正房。

  刚进院门,元宝就兴高采烈地冲到他面前,直起身形,前爪搭在了他肩头,身形随着大尾巴的轻晃微微摇摆着。

  这个小家伙,记他倒是记得牢——他甚至都不敢奢望寒哥儿还能对他一如往昔,可元宝还是那样,隔得日子久了再见,便高兴得什么似的。

  他学不来阿芷与元宝的絮絮叨叨,只以亲昵的轻抚表达心绪。

  元宝,是他们这一小家人的一口,早已如此。

  元宝撒娇了好一阵子,才跟着袭朗回房。

  香芷旋与寒哥儿早就睡下了。

  他示意下人噤声,坐在床畔,静静看着母子两个。

  寒哥儿的睡相一如往昔的酣甜,阿芷却不似以往,眉心轻蹙。

  孩子不知人世愁,她知道。

  这样的日子,之于她,每一日都是煎熬。人前笑容无辜,心里怕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着他的安危。

  看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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