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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过迷止安的,女朋友跳楼都不管的也有,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现在火山孝子这一招已经过时很多年了哦。”

  纪廷笑而不答。

  她又问“你不觉得止安发狠的时候很不给面子吗?”

  “她一直这样呀。”他对好奇的年轻女孩说。

  她不禁叹服,喃喃自语:“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她横由她横,明月照大江。帅哥,你果然是内功高手,难怪她虽然给你张臭脸,但也发不起飙。”

  “要不这样,我跟你聊天呀。”她一付慷慨就义的表情。

  这样的聒噪让他有些许头疼,“好像你的同事们都挺忙的。”

  那女孩干笑两声,眨了眨眼睛,纪廷还是第一次见到jiāo谈的yù望如此强烈的人,脸上仿佛都在写着:“跟我说话吧……”他不便拂了她的意,只得说:“你想聊什么?”

  “你可以问我叫什么名字,家在什么地方呀。”

  “……”

  “然后我就可以告诉你我叫红星三号,从宇宙来,欢迎你到我们外太空做客。”

  ……

  让纪廷完全没有相到的是,这场漫长而无厘头的jiāo谈带给他的无奈最后完全被惊喜取代。他在她无数次软磨硬施“叫我美女”的要求下敷衍地说了一声之后,她居然塞给他一张写着地址的餐巾纸,“说实在的,你每次这样点杯水坐一晚上,我们老板娘也挺头疼的。”

  第二天早上,纪廷提出换休半天,他甚少请假,因此袁教授也很通情达理地给了假。他按着那女孩给的地址一路找去,最后出租车司机无比确认地告诉他:“就是这里”的时候,他才困惑地了车。眼前的这栋骑楼式的老式建筑地处城市的腹地,是著名的老城区,若干年前的十里繁华之地,跟这栋楼一样,虽然已不复当年的风光,但也绝不是一个独自在外打工度日的女孩子可以租下来的地方。

  他正犹疑间,小院子后的正门被人拉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果然是止安,尾随着她出来的是一个男子,他认得这个人,谢斯年。纪廷以为自己看错,然而事实上他在铁门之外,隔着铁艺的栅栏里边的一切无比清楚,榕树的树影下,止安的身影更显单薄,肩上还是背着画具,谢斯年的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

  “真的不去?”谢斯年问。

  止安不语,但神色却决绝,在她上面几步看到门口的纪廷之后,这样的决绝又换成了刹那的愕然。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温度。

  纪廷不答反问,“你怎么会跟他住在一起?”

  “你凭什么问我?”止安冷笑,转头对身后的谢斯年说,“你送我一程。”

  她与谢斯年往停靠在一旁的车子走去时,纪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还没回答我。”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柔和温润,掌心却是炙热的,止安的眼里闪过些许的痛楚,如同被他手心的温度灼伤,他还是隐忍地看着她,静静等待她给他一个回答。他期待她的否认,只要她肯开口说“不”,他什么都相信。

  “别碍着我,今天我没心情跟你废话。”她挣了挣,那股决绝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只是语气中似乎也种异样的焦灼。“谢斯年,你先去开车,我马上就来。”

  她直呼谢斯年的名字,他本该是她的老师。纪廷不知道自己的手握得多紧,紧到他自己也感觉疼。那手腕在他的掌握之下显得如此纤瘦,跳动的脉搏清晰可辩,原来她也有跟他一样的心跳频率,她这样地狠,一丝余地也不留给他,几乎就像没有心。

  谢斯年的车子开了过来,他摇下了车窗,带点玩味看着车外的两人。

  “松手!”她此刻看他,犹如看个陌生人。

  纪廷咬牙,终于松开。她随即上车,毫无留恋地离去。

  第二十五章

  纪廷回到医院,半天的假并没有用完。越是乱到不可收拾的时候,他越近似乎严苛地要求自己做好每一件事情,下午时候一个开腔的手术,他负责缝合的伤口,袁教授看了也不禁点头。

  手术结束后,他站在洗手盆旁边,袖子已经卷起,龙头的水在哗哗地流,他却仿佛视而不见,搞清洁的阿姨走过,感到几分奇怪,问了一声,“纪医生,你没事吧。”他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放入水里。

  “我没事。”他说。

  晚上,当他再次步入那个瑰丽迷离的地方时,自己也觉得这样近似乎犯贱。吧台后没有她,他以为自己又扑了个空,一转头,却看见变幻的光影里,那个恣意舞动的身体,灵动妖异如鬼魅,俨然众人的焦点,周围不时有口哨声传来,年轻而大胆的男孩渐渐地贴上去共舞,两人贴近,动作越加热辣。男孩舞得忘我,双手蠢蠢yù动,环抱着她的腰,上下其手。

  止安闭上眼睛,笑得肆无忌惮,那张脸美丽得让人不由自主跟着沉沦,就在她睁眼前的一刹那,环在她腰上的双手骤然脱离,疑惑中,她恰恰看见对面的男孩趔趄地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怒色地看着她身后。她回头,看见纪廷,不由失笑。

  他不跟她说话,拉起她就走。她也不挣扎,吃吃地笑,随着他去。那男孩不肯放过,侧身拦在前面,只看着纪廷,“你这样不太好吧?”

  纪廷漠然,充耳不闻一般拉着止安绕过他。男孩有了几分怒气,“这样算什么意思,止安,他是谁?”

  止安微微侧头看着纪廷,嘴角上扬,“对呀,你是谁。”

  她双颊微红,鼻子有细细的汗珠,更显得青春娇艳得引人犯罪,纪廷看着她,“止安,你喝多了,跟我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她又是笑。

  “哪里都好,我陪着你。”

  止安微微眯着眼,还来不及说话,身子就被一旁的男孩扳到一边,“止安,就算要走,也给我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止安冷笑不语,纪廷熟悉的那个服务生急冲冲上来解围,“大家都别上火,要不这样,小原,这么熟了,今晚让止安去,这位哥哥是她家里的人,止安跟你喝一杯,这件事就当这么过了,怎么样?”

  那个被称作小原的男孩哼了一声,闷闷半天,终究说,“我无所谓,止安,如果是你家里的人,我也就算了。”止安不置可否,那服务生飞快地从吧台上端来一杯酒,酒并不多,小的啤酒杯一半不到,看得出来存心维护止安,止安顺手拿过就被,看也不看就送到唇边。酒刚沾唇,便被一只手拿开,纪廷握着杯,平静地对那男孩说:“抱歉,这杯酒我代替她喝。”

  止安还来不及说话,他已仰头一饮而尽。他呛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然后将酒杯jiāo还给那个服务生,再次拖着止安往门口走。

  “等一下。”止安停步,回头揪住准备踱回吧台的服务生,低声问,“陆路,你这是什么酒?”

  那个被叫做陆路的服务生一脸无辜,“63度的衡水老白干。”

  纪廷在前面走,他牵着止安,步伐又急又快。电梯里的时候,止安看到酒气已经在他体内蒸腾上来,那张白皙的脸完全是异样的赤红。63度的衡水老白干……她觉得好笑,这么绝的事情也只有陆路才能做得出来,那样的小半杯,一口咽下去,就算是止安自己也得晕乎一阵,何况是滴酒不沾的纪廷。她有些好奇,不知道这酒精会把这样一个人烧成什么样子。

  电梯在三楼停下,门开了,有人走进来,纪廷朝电梯外走去,依旧拖着止安的手。止安看着电梯门在身后关上,懒洋洋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可是这里是左岸三楼的KTV,你面前的这条不是马路,是包厢前的走廊。”止安难得好心地提醒他。

  他另一只手也抓住止安,镇定而认真,说:“止安,你真的喝多了。”

  “是吗?”止安看着他笑,他郑重点头。

  电梯口出来就是KTV城总台所在的一个小厅,不远处的长廊里,隐隐有各个厢里流淌出来的音乐声,哦吟着,高一阵低一阵,身着紫色旗袍的总台小姐低头不知在看着什么,偶尔有几个服务员走过,没有人看他们一眼,在这个地方,每个晚上,有无数这样清醒着沉醉,沉醉着清醒的聚散悲欢,早就不足为怪。

  止安顺势倚在一侧的墙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他的双手都抓在她的左腕上,被她往后靠的力度一牵引,摇晃地就往她身上倾,幸而一只手及时撑住了墙壁,她的呼吸就喷在了他的脸上。

  这样不好。他很快地意识到,于是撤离她,站定,正视眼前人。她的脸似远又似近,唯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虽然我醉了,但是你有话还是可以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美丽的唇角在微微地颤抖。

  纪廷低头看她,带着一丝困惑,“止安,你为什么要那样?”

  “怎样?”

  他垂下眼帘,努力地想,一时之间脑子却只剩刚才她与那男孩贴身热舞的景象,他的恨意是那样近而清晰。

  “你为什么要那样!”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工于言辞的人,这一刻只有这一句,反复地煎熬,反复追问。

  她还是明白了。“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当然有!”他厉声反驳,抓住她的手强行地贴近胸前,呼吸跟心跳一样地绪乱。

  “哈!”她笑,“又要说教,我最讨厌你那一套。”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止安不驯地半扬起脸,正好迎上他,他的来势太猛烈,撞得她生疼,酒精的气息迅速充盈在她唇齿间,纠缠不放。她不甘心,不轻不重地咬在他侵占过来的舌尖上,不足以见血,但足够让他疼。他们总是让对方疼。他颤了一下,继续放任自己沉醉,“止安,我觉得晕……”短暂分开的那一刻他在她唇边喃喃,“像是踩在云里面,害怕掉下去……”

  她闭着眼,往后仰着脸笑。

  他一路细碎地吻她,直到她脖子的下方,顺势将脸埋到她的颈窝里,滚烫的皮肤贴在她□的脖子上,渐渐地不再有动作,身体的重量越来越沉重地倚在止安的身上,“唉……”止安往天花板看了一眼,不得不伸手扶住他,看他平时颀长清瘦的模样,想不到是这样重。

  她吃力望向偷瞄了这边很久,此刻却装作认真看账单的总台小姐,说道:“拜托你,看也看了,好歹找个男人来帮一把手吧。”对方赧然,片刻,一个男服务生匆匆赶来。止安和他将残存意识无几的纪廷扶到对面的沙发上,“麻烦一杯水。”她说。

  服务生点头,正要走开去端水,一直闭着眼睛的纪廷反手抓住服务生的袖子,“止安,你又要去哪。”那男服务生留也不是,挣也不是,大为尴尬。止安不管不顾,一旁大笑不止。好在醉后的人双手也不听使唤,服务生好不容易总算把袖子从纪廷手中摆脱,按止安说的倒了一杯凉开水。止安用水沾湿手,拍在纪廷脸上,“纪廷,你这猪。醒醒!”纪廷在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下艰难地睁开眼,尽是迷茫,“这是在哪里?”他慢慢支撑着自己坐起来,却感到胃里被灼烧得一阵排山倒海的翻腾,忙捂了嘴,匆匆往一侧的洗手间去。

  十来分钟之后他回到远处,脸上的红潮褪去了不少,反有种带着倦意的苍白,脸上和发际有水滴的痕迹。看到坐在沙发上满脸不耐的止安,他觉得自己的两腮又开始发烫,然而也有说不出的小小喜悦,“你没走?”他不敢看她异常娇艳的嘴唇。

  “我想走,但我怕你再次非礼这里的男服务生。真看不出你有这种嗜好。”

  “别胡说。”他坐到她的身边,认真地喝服务员准备在桌上的热茶,暖流顺着咽喉蜿蜒而下,空虚灼痛的胃顿时好受了不少,然而头依然很沉,一颗心却是不安分的。

  “我要走了。”止安拍拍膝盖站了起来。

  “走?走去哪里?”他愕然地想去抓她的手,她闪开,他再抓住。

  “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我的事情。别再来了,你让我觉得很烦。”

  他眼神里有些受伤,但还是不肯松手,固执地看着她。

  这样沉默的僵持让止安莫名地心烦意乱,“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止安,别对说你不知道。”他平静地陈述,语气里有几分悲哀。“就是因为你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可以这样恣意妄为。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停下来,又怎么知道不存在安全的岛屿?”

  “我不想知道,那没有意义。”

  “可是对我有意义。止安,你不能这样,觉得好玩就试探两下,不好玩就走。我不信你谁都不需要。”他觉得头痛yù裂。

  她望向别处不语,最后说:“你喝多了,跟我来。”

  第二十六章

  纪廷站起来,头一阵地眩晕,几乎不能思考,然而他不需要思考,也会跟着她去。

  她将他带到左岸后门的那个小巷子里,跨坐上她那辆残破得相当有个xìng的摩托车,自己带好安全帽,再将备用的一个抛给他,用下巴朝自己身后的座位方向点了点。

  “去哪?”他接过安全帽,问到。

  “带你去醒醒酒……不去的话就把帽子还给我。”

  他不语,将安全帽系好,依言坐到她身后,才刚坐定,她就猛地一踩油门,车子弹也似地朝前冲去,纪廷出于惯xìng往后仰了仰,出于安全考虑,不得不扶住止安的腰。她的衣服是薄薄地一层,隔着衣服他可以感觉到她紧致而微烫的肌肤,他有些不安,而她仿佛浑然不觉。

  很快,他那点小小地不安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的车速那样快,几乎是飞驰地冲出狭长的小巷,立刻拐入了主干道。当下已是午夜时分,城市里依旧霓虹不息,川流的车辆和行人相对少了许多,然而她这样的车速依旧堪称玩命。

  “慢点,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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