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可同日而语，还有教授表示，自己要去中国教书……
“你跟他们去吃吧，我后天没空。”顾念念说着，笑了下，“朋友生日。”
看到他张嘴就发问，顾念念yīn着脸，“哪个朋友，没必要跟你说。”
庞光良被她徒然散发的威慑力镇住，摸摸鼻子，合上嘴，不再多言。
第290章 机场偶遇
洛根国际机场，顾念念形影单只，拖着不大的行李箱按照登机牌上的提示寻找登机口。
经过2号候机厅时，顾念念眼角余光掠过一个颀长的倩影。
她顿住脚步，转过头，往后一看，口水差点逆流成河。
印象中，能驾驭红唇妆的人不多，叶锦瑟是其中一个。
叶锦瑟一袭驼色毛呢大衣，长及脚踝，系起腰带，身段优美，气场强大，一张白皙的脸蛋被墨镜遮住一大半，只看到挺直的鼻梁，鼻头有点点翘，跟她人一样，傲气凌然，娇艳yù滴的红唇微撇着，好像也发现她了撄。
她把墨镜夹在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英气的眉，狭长的眼。
正常情况，这动作还挺装逼的，落在叶锦瑟身上，倒觉得如果不装逼，浪费老天爷给的好皮囊偿。
简而言之，颜值是硬件。
顾念念主动走过去，语气轻快，“锦瑟姐，你怎么在这？”
她明眸闪过一抹危光，顾念念立即反应过来，自觉承认错误，“嫂子！我刚刚喊错了！”
顾念念咧开白灿的牙齿，“别生气！”
叶锦瑟很满意，笑了笑，“有个同学结婚，恰巧有点空，过来凑个热闹。”
那肯定是jiāo情很好的朋友，毕业后很少见人赶去参加同学的婚礼。
“现在是准备回国吗？哥哥还在青城哦，听辰良哥说，好多妖艳贱货围着他转呢！”
顾念念简直不放过任何出卖陆言修的机会。
“是吗？”叶锦瑟不知在酝酿什么，墨色的瞳孔缩了下，瞬息间恢复正常，“我即将去一个很原始粗犷的地方，想要什么纪念品，我带给你！作为你传递情报的奖励。”
“有当地特色的，比较新奇，吃的也不错……”顾念念瞅着她，呐呐地问，“不过，什么地方很原始粗犷呢？”
“肯尼亚、塞内加尔、索马里，如果还有命，还可能去苏丹一趟。”
叶锦瑟口里每一个地方都涉及到饥荒、独.裁、死亡、大规模流行病，她却一脸无所谓，习以为然。
“嫂子，能不去吗？”顾念念不自觉地拉着她手。
她和叶锦瑟相处时间很短，却有种惺惺相惜感，不敢想象她在那些地方的模样。
“总要有人去最贫穷的地方，呈现出真实的世界。”叶锦瑟勾起一个炫目的笑，拍拍她手，随后把顾念念的手放在她行李箱拉杆上，眸光扫过她登机牌，刻意说，“乌斯怀亚那是个好地方，现在十一月，是阿根廷的夏季，你可以游船进入南极，不过你十二月份就要考试了，现在去玩，你哥知道吗？”
顾念念知道她在岔开话题，想着她是资深摄影师，那是她的工作，她又很有主见个xìng，便不再劝说，顺着她心意，回答她问题，“不知道，别告诉他，一周后我就会回来。”
看到她挑起眉，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执行嫂子这个身份的职责，顾念念讨好地眨眼，“嫂子~嫂子子子~~~”
这绵长的声音，歪腻死了。
叶锦瑟表面有些受不了她，内心却对这个称呼毫无抵抗力，态度有些松懈，轻咳一声，关怀道，“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去那，那里有没有人照顾你啊！”
顾念念刻意摆出向往的神情，“听说，那边是世界尽头，有个灯塔，失恋的人都喜欢去，说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
这是春光乍泄里的台词。
看来这丫头中了王家卫的dú……
叶锦瑟嘴唇动了下，“少看文艺片。”
她狭长的明眸微微瞠大，隐有惊奇，又有点无语，特别像在关爱智障儿童。
顾念念憋不住了，笑得肩膀抽搐，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散散心，那是个不错的选择，仅此而已。”
这一解释，很像在yù盖弥彰。
叶锦瑟用我了解的口吻说，“广播提醒你要登机了，去吧。”
顾念念笑着跟她对手道别，却不知，这一别，便是一生。
在飞机上坐了一天，顾念念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呼吸到一股清凉的空气，浑身细胞都恢复活力，不知不觉诞生了一个贩卖这里空气的念头，放到淘宝上，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之路。
从机场出发，她按照自编的旅游攻略，找到提前预定的旅馆，房间整洁，员工热情，可以看到雪山，就是地势有点高，拖行李箱有些狼狈，和当地人jiāo流很不便。阿根廷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顾念念需要跟他们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沟通手脚并用，偶尔需要画图。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都可以出一本画册了。
在她发到朋友圈的照片，有栽种各式各样鲜花的小木屋，郁郁葱葱的森林，渺无人烟的茫茫雪山，帆船片片的海港，每一帧都美得让人心神皆醉。
顾念念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围着小镇，兜兜转转，一早上就逛完了整个小镇，斩获很多战利品，一整袋都是温禾那丫的，顾念念都怀疑自己在做代购。
她离开小镇中心，去岛的另一边，到了传说中世界尽头的小邮局，咔擦咔擦地拍了照片，在邮局里挑选明信片，从挎包中掏出一支钢笔，拇指摩挲着笔帽上帝国大厦的图案，眼前有些迷蒙。
你不怕痛吗？
她怕痛的，只是与那些美好的回忆相比，那点痛不算什么。
顾念念在明信片上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寄到一个熟悉的地址倾城小区B栋609。
第291章 这世上长得这么好看，除了她秦教授，还有谁？
最后，这张明信片被顾念念收入口袋里。
眺望远方，可以看到一座红白相间的灯塔，矗立在浮出海面的礁石上，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清高。
顾念念看了很久，认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灯塔，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灯塔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赋予了最南端这个称谓，增添了价值和神秘色彩，大家就一窝蜂地涌过来了，她也是其中一个。
不过既然都到这了，不去那里看看，总觉得少了些许仪式感。
她认为仪式感是很重要的，正如每个节日都有每个节日的特点，元宵要吃汤圆，端午节要买粽子，中秋节必须要赏月，当然，抢红包也很重要，但如果只剩下抢红包，不免有些索然无味醢。
在港湾，顾念念买了一张船票，坐的不是泰坦克号那种土豪级游轮，就简单的游船，四层，可能因为是旅游旺季，特别多人，都喜欢围在甲板上拍照。
人多地少，顾念念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她反应快，抓住船栏杆，才免于跌进海里的厄运。
脑袋往下一探，海水清澈深邃，隔得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入骨的寒气，美则美矣，欣赏就好，要真掉下去，必须是酸爽得连小命都没了缇。
从小就被告诫要珍爱生命，远离危险，顾念念收回视线，逆着人流进入船舱，找个地方坐下来，心头涌现一点小惆怅。
哪有什么地方可以真正地带走所有不快乐，痛苦是来自内心，简单点说是这是内部矛盾，内部矛盾依赖外部力量解决，治标不治本。
你素不素傻！
她把脸埋在手掌心里，露出个脑袋瓜子，饱受打击的模样。
恍惚间，她听到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混乱的脚步声，不停地涌向甲板，似乎发生什么大事了。
顾念念倏地站起身，随便扯住一个准备窜去甲板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路人甲说，“大家都过去，我也过去看看。”
顾念念松开手，点点头，“慢走。”
几秒钟的功夫，前方筑成一道人ròu围墙，顾念念竟和人民群众作对，往后退，不经意间被冲上前的平头小哥撞了一下，刚想bào粗，惊觉从不离身的十字架项链不见了！
她想起自己刚才在甲板差点摔跤的那一幕，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该是项链！
顾念念赶紧原路返回，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线，埋头苦找，左方传来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
“又一个人跳海！”旁边有人发出唏嘘声。
她只顾着低头找十字架项链，随口一问，“很多人跳海吗？”
录像的八卦群众chā上一句，“刚才有个女人跳下去，现在又轮到一个男人。”
现在船都停止不动了。
顾念念头也不抬，心想，来南极寻短见的人，精神绝壁是清新脱俗到可以完全忽略ròu体上的苦楚，此等勇气，可嘉可敬。
旋即，有妹纸惊呼，“这男人好美啊！”
能有多美，比得上我秦教授？
顾念念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随后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海平面。
乍一看，她心脏都停止不动了。
这世上长得这么好看，除了她秦教授，还有谁？
顾念念理智全面罢工，耳膜里嗡嗡嗡地响起秦楚楼的穿脑魔音，“我哥怕下水。”
她手脚不听使唤地越过船栏杆。
就要跳下去，她衣服被后方一个热心的小姑娘拉住。
“你这是干嘛！找死吗？船长已经派人……”小姑娘有一张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脸孔，焦急之下bào出普通话，像个机关qiāng一样扫个不停，说着说着竟自觉闭嘴，松开手，往后倒退几步，盯着顾念念的眼睛满是惊恐。
冷风呼呼地刮过她头发，棕色的发丝覆上她大半个脸颊，只露出一双几yù蹦出眼眶的棕瞳，空洞暗沉，深陷在绝望里，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
“他是我男人，我要救他。”
轻轻的话音还漂dàng在空气里，他们听到跳水声，海面溅起了一米多高的浪花。
大部分人赶紧趴在栏杆上，关心最新状况。
顾念念猛扎进水的那一刹那，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成千上万根细针顺着毛孔扎进体内，密密麻麻的都是疼，这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微微地扯动她为数不多的神志，令她稍微清醒了下，意识到自己穿的衣服太多了，游泳手脚很不方便，但紧急关头没有时间让她吐槽。
她一边艰难地摆动被冻僵手脚，以非常狼狈的姿势浮在水面上，一边嘶喊着，“情深！”
她的声音经过冰水的洗礼，声带显然被冻着了，格外嘶哑，好像每个字都是费尽力气挤出喉咙一样，焦急绝望，震撼人心。
情深，到底你在哪？
她一时间理不清方向，找不到秦深。
冷涩的海水渗入眼睛，酸疼的厉害，她还是努力瞠大瞳孔，四处张望。
“我在这！”
前方的男声敲响她脑铃，她立即捕捉到他的身影，三十米之遥。
一阵狂喜涌上她心头，刺激她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以打破百米自由泳奥运记录的速度游向前方，也不忘说话，声线颤抖，不停重复，“你别怕，我来救你！”
好像说给他听，更像自我催眠。
.
秦深一手夹着溺水者的上身，以仰泳的方式靠近前来救援的救生艇，耳膜却自动接收到顾念念的声音。
那瞬间，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刚拨开溺水者的头发，明确掉进海里的不是顾念念，还没缓过这种喜悦的心绪，就迎来二重打击。
循着声源，他掉头，一看，有个笨小孩正在海里慌张地扑腾着。
秦深再次体会扼住心脏的恐慌，自觉地松开手，抛开刚救到的旱鸭子，一头扎进水里，用自由泳的悍然英姿冲破海水的阻力，溅起一朵朵水花，迅速地涌向顾念念，将救援人员远远地抛在身后。
越靠近她，细碎沉哑的声音就越清晰。
“你别怕，我来救你……”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怕？
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念念已经揽住他，将他按在怀里，抚慰着，“你别怕，我会游泳，我会救你上去。”
隔着海水，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惶恐，紧张。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秦深笑道，“我没……”
话还没说完，她手臂一压，他猝不及防的身体猛然下沉，严寒的海水顺着他张开的口窜入他喉咙，咕噜咕噜地吞没他的声音，疼得他心肝脾肺肾都麻木了。
这孩子是准备谋杀亲夫？！
然而，在死亡面前，顾念念已经深陷他不会游泳的自我催眠里，潜意识力量之大足以让她忽略所有客观事实。在安抚之后，她总算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把秦深救上船，低头，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左手死死地抱着秦深的肩膀，摆动手臂和双腿，奋力游向前方的救生艇。
她的嘴唇被冻成紫青色，冰冷至极，亲在肌肤上再怎么样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却是她多日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亲近他，令秦深心神恍了一下。压下不适，秦深专注地凝视顾念念，不放过她脸上一丝情绪，有见到他落水的惊慌失措、找到他的欣喜若狂、搭救他的坚强笃定、面临危机的无所畏惧……唯独没有抗拒痛苦。聪明如秦深，他极快地收敛体内的力量，任由自己像一个无助的溺水者，漂浮在海里，接受顾念念的救助，为了逼真一些，他刻意灌了很多口海水。
不远处就是南极冰川，海水处于冰水混合物状态，为零摄氏度，泡在里面，全身如刀割，还喝上几口，酸爽又刺激，脑神经都想抗议了，秦深唇边却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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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机场偶遇
洛根国际机场，顾念念形影单只，拖着不大的行李箱按照登机牌上的提示寻找登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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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住脚步，转过头，往后一看，口水差点逆流成河。
印象中，能驾驭红唇妆的人不多，叶锦瑟是其中一个。
叶锦瑟一袭驼色毛呢大衣，长及脚踝，系起腰带，身段优美，气场强大，一张白皙的脸蛋被墨镜遮住一大半，只看到挺直的鼻梁，鼻头有点点翘，跟她人一样，傲气凌然，娇艳yù滴的红唇微撇着，好像也发现她了撄。
她把墨镜夹在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英气的眉，狭长的眼。
正常情况，这动作还挺装逼的，落在叶锦瑟身上，倒觉得如果不装逼，浪费老天爷给的好皮囊偿。
简而言之，颜值是硬件。
顾念念主动走过去，语气轻快，“锦瑟姐，你怎么在这？”
她明眸闪过一抹危光，顾念念立即反应过来，自觉承认错误，“嫂子！我刚刚喊错了！”
顾念念咧开白灿的牙齿，“别生气！”
叶锦瑟很满意，笑了笑，“有个同学结婚，恰巧有点空，过来凑个热闹。”
那肯定是jiāo情很好的朋友，毕业后很少见人赶去参加同学的婚礼。
“现在是准备回国吗？哥哥还在青城哦，听辰良哥说，好多妖艳贱货围着他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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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叶锦瑟不知在酝酿什么，墨色的瞳孔缩了下，瞬息间恢复正常，“我即将去一个很原始粗犷的地方，想要什么纪念品，我带给你！作为你传递情报的奖励。”
“有当地特色的，比较新奇，吃的也不错……”顾念念瞅着她，呐呐地问，“不过，什么地方很原始粗犷呢？”
“肯尼亚、塞内加尔、索马里，如果还有命，还可能去苏丹一趟。”
叶锦瑟口里每一个地方都涉及到饥荒、独.裁、死亡、大规模流行病，她却一脸无所谓，习以为然。
“嫂子，能不去吗？”顾念念不自觉地拉着她手。
她和叶锦瑟相处时间很短，却有种惺惺相惜感，不敢想象她在那些地方的模样。
“总要有人去最贫穷的地方，呈现出真实的世界。”叶锦瑟勾起一个炫目的笑，拍拍她手，随后把顾念念的手放在她行李箱拉杆上，眸光扫过她登机牌，刻意说，“乌斯怀亚那是个好地方，现在十一月，是阿根廷的夏季，你可以游船进入南极，不过你十二月份就要考试了，现在去玩，你哥知道吗？”
顾念念知道她在岔开话题，想着她是资深摄影师，那是她的工作，她又很有主见个xìng，便不再劝说，顺着她心意，回答她问题，“不知道，别告诉他，一周后我就会回来。”
看到她挑起眉，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执行嫂子这个身份的职责，顾念念讨好地眨眼，“嫂子~嫂子子子~~~”
这绵长的声音，歪腻死了。
叶锦瑟表面有些受不了她，内心却对这个称呼毫无抵抗力，态度有些松懈，轻咳一声，关怀道，“你总要告诉我，你为什么去那，那里有没有人照顾你啊！”
顾念念刻意摆出向往的神情，“听说，那边是世界尽头，有个灯塔，失恋的人都喜欢去，说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
这是春光乍泄里的台词。
看来这丫头中了王家卫的dú……
叶锦瑟嘴唇动了下，“少看文艺片。”
她狭长的明眸微微瞠大，隐有惊奇，又有点无语，特别像在关爱智障儿童。
顾念念憋不住了，笑得肩膀抽搐，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散散心，那是个不错的选择，仅此而已。”
这一解释，很像在yù盖弥彰。
叶锦瑟用我了解的口吻说，“广播提醒你要登机了，去吧。”
顾念念笑着跟她对手道别，却不知，这一别，便是一生。
在飞机上坐了一天，顾念念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呼吸到一股清凉的空气，浑身细胞都恢复活力，不知不觉诞生了一个贩卖这里空气的念头，放到淘宝上，不失为一条发家致富之路。
从机场出发，她按照自编的旅游攻略，找到提前预定的旅馆，房间整洁，员工热情，可以看到雪山，就是地势有点高，拖行李箱有些狼狈，和当地人jiāo流很不便。阿根廷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顾念念需要跟他们采取最原始的方式沟通手脚并用，偶尔需要画图。她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都可以出一本画册了。
在她发到朋友圈的照片，有栽种各式各样鲜花的小木屋，郁郁葱葱的森林，渺无人烟的茫茫雪山，帆船片片的海港，每一帧都美得让人心神皆醉。
顾念念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围着小镇，兜兜转转，一早上就逛完了整个小镇，斩获很多战利品，一整袋都是温禾那丫的，顾念念都怀疑自己在做代购。
她离开小镇中心，去岛的另一边，到了传说中世界尽头的小邮局，咔擦咔擦地拍了照片，在邮局里挑选明信片，从挎包中掏出一支钢笔，拇指摩挲着笔帽上帝国大厦的图案，眼前有些迷蒙。
你不怕痛吗？
她怕痛的，只是与那些美好的回忆相比，那点痛不算什么。
顾念念在明信片上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寄到一个熟悉的地址倾城小区B栋609。
第291章 这世上长得这么好看，除了她秦教授，还有谁？
最后，这张明信片被顾念念收入口袋里。
眺望远方，可以看到一座红白相间的灯塔，矗立在浮出海面的礁石上，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清高。
顾念念看了很久，认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灯塔，和其他成千上万的灯塔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赋予了最南端这个称谓，增添了价值和神秘色彩，大家就一窝蜂地涌过来了，她也是其中一个。
不过既然都到这了，不去那里看看，总觉得少了些许仪式感。
她认为仪式感是很重要的，正如每个节日都有每个节日的特点，元宵要吃汤圆，端午节要买粽子，中秋节必须要赏月，当然，抢红包也很重要，但如果只剩下抢红包，不免有些索然无味醢。
在港湾，顾念念买了一张船票，坐的不是泰坦克号那种土豪级游轮，就简单的游船，四层，可能因为是旅游旺季，特别多人，都喜欢围在甲板上拍照。
人多地少，顾念念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她反应快，抓住船栏杆，才免于跌进海里的厄运。
脑袋往下一探，海水清澈深邃，隔得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入骨的寒气，美则美矣，欣赏就好，要真掉下去，必须是酸爽得连小命都没了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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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地方可以真正地带走所有不快乐，痛苦是来自内心，简单点说是这是内部矛盾，内部矛盾依赖外部力量解决，治标不治本。
你素不素傻！
她把脸埋在手掌心里，露出个脑袋瓜子，饱受打击的模样。
恍惚间，她听到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混乱的脚步声，不停地涌向甲板，似乎发生什么大事了。
顾念念倏地站起身，随便扯住一个准备窜去甲板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路人甲说，“大家都过去，我也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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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念赶紧原路返回，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线，埋头苦找，左方传来一阵水花溅起的声音。
“又一个人跳海！”旁边有人发出唏嘘声。
她只顾着低头找十字架项链，随口一问，“很多人跳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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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嘛！找死吗？船长已经派人……”小姑娘有一张黄皮肤黑眼睛的亚洲脸孔，焦急之下bào出普通话，像个机关qiāng一样扫个不停，说着说着竟自觉闭嘴，松开手，往后倒退几步，盯着顾念念的眼睛满是惊恐。
冷风呼呼地刮过她头发，棕色的发丝覆上她大半个脸颊，只露出一双几yù蹦出眼眶的棕瞳，空洞暗沉，深陷在绝望里，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
“他是我男人，我要救他。”
轻轻的话音还漂dàng在空气里，他们听到跳水声，海面溅起了一米多高的浪花。
大部分人赶紧趴在栏杆上，关心最新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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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到底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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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涩的海水渗入眼睛，酸疼的厉害，她还是努力瞠大瞳孔，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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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狂喜涌上她心头，刺激她体内的肾上腺激素，化作源源不断的动力，以打破百米自由泳奥运记录的速度游向前方，也不忘说话，声线颤抖，不停重复，“你别怕，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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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间，他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刚拨开溺水者的头发，明确掉进海里的不是顾念念，还没缓过这种喜悦的心绪，就迎来二重打击。
循着声源，他掉头，一看，有个笨小孩正在海里慌张地扑腾着。
秦深再次体会扼住心脏的恐慌，自觉地松开手，抛开刚救到的旱鸭子，一头扎进水里，用自由泳的悍然英姿冲破海水的阻力，溅起一朵朵水花，迅速地涌向顾念念，将救援人员远远地抛在身后。
越靠近她，细碎沉哑的声音就越清晰。
“你别怕，我来救你……”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怕？
秦深一把抓住她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念念已经揽住他，将他按在怀里，抚慰着，“你别怕，我会游泳，我会救你上去。”
隔着海水，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惶恐，紧张。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秦深笑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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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是准备谋杀亲夫？！
然而，在死亡面前，顾念念已经深陷他不会游泳的自我催眠里，潜意识力量之大足以让她忽略所有客观事实。在安抚之后，她总算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把秦深救上船，低头，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左手死死地抱着秦深的肩膀，摆动手臂和双腿，奋力游向前方的救生艇。
她的嘴唇被冻成紫青色，冰冷至极，亲在肌肤上再怎么样也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却是她多日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亲近他，令秦深心神恍了一下。压下不适，秦深专注地凝视顾念念，不放过她脸上一丝情绪，有见到他落水的惊慌失措、找到他的欣喜若狂、搭救他的坚强笃定、面临危机的无所畏惧……唯独没有抗拒痛苦。聪明如秦深，他极快地收敛体内的力量，任由自己像一个无助的溺水者，漂浮在海里，接受顾念念的救助，为了逼真一些，他刻意灌了很多口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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