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宛真是万万没有料到，不按常理出牌的陈于飞竟然不按常理到如此地步，他直接消失了。
陈于飞没有出现的第一天，顾宛战战兢兢，项目组兴趣十足，陈于飞没有出现的第二天，顾宛战战兢兢，项目组兴趣十足……
陈于飞没有出现的第十三天，顾宛终于把一颗心放回了原处，项目组也兴趣怠尽……
陈总这样的人，也是个光说不练嘴把式啊。
另一边，厉缪鸣却是大为欣慰，在和萧誉通电话的时候，长长舒了口气：“我这里总算清静一会了。”
萧誉一手敲着键盘，看着屏幕上错综复杂的线条，一手握着电话说：“陈氏有点麻烦，他不得不回去了。”
厉缪鸣当然知道自家老板的手段，笑道：“这个麻烦来得还真是及时，要不然，顾小姐可真是急得有家不能回，有班不能上了。”
萧誉听到那个名字，敲键盘的手一顿，眼中的笑意有了短暂的洋溢，目光不由得落到一边的相框上。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萧誉抬头，看到一个窈窕而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道：“我有客人，今天先说到这。”
挂断电话，他对着门外走进来那个人说：“不是说在拍戏了吗，怎么来这了？”
言蹊扭着身子走到萧誉的面前，然后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给你发了信息，说杀青了，怎么不记得了？来昀城这边赶一个通告，顺便来看看你。”
说完这句，言蹊看了看手表，托腮道：“时间正好，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不和你一起吃的话，你一定不会准时吃饭的吧。”
萧誉笑了一下：“就算如此，我也不想我按时吃一顿饭就上了头条。”
言蹊也笑了一下，好看的眼眸中有了些锋芒：“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可是免费在给华世打广告呢。怎么，你怕谁看到？”
萧誉不答。
言蹊讨了个没趣，也不发作，迫不及待换到自己想说的话题：“对了，听说陈氏有了点麻烦。我上次跟你抱怨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现在正在和陈氏合作，不能给他们找不痛快吗？”
萧誉淡淡道：“他们自己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言蹊心情大好，一张脸光华流转，娇声嗔道：“知道了知道了，跟你没关系。”
萧誉看着她的笑意，却是不动声色地下逐客令：“你既然回昀城了，也去看看你爸爸妈妈，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好好好。”言蹊有些不快地撅了撅嘴巴：“我不吵你了。走啦。”
萧誉点点头，简短而礼貌地道：“再见。”
言蹊站起身来，突然留意到萧誉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相框，她颇觉奇怪地多看了一眼，身子突然僵硬。
尽管脸色煞白，言蹊还是强忍着，走了出去。
看着办公室门合上，言蹊的身影消失，萧誉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掉他这一片苦心，该领悟的人有没有领悟到。
萧誉的家底，在他少年时，还算不错。
可他高一的那一年，忽逢巨变，他父亲生意失败，家财耗尽，人也不知所踪。他母亲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突然就病倒了，经医院检查，脑部有恶xìng肿瘤，危及生命。
生活似乎一瞬间就进入了绝境，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求助，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面前，萧誉最先去想的，是如何筹集母亲的高额医yào费。
他的班主任听说了这样的情况，上报校长，组织全校师生给他捐款，这自然是好意，但对于自尊心极高的萧誉来说，却无异于凌迟。
但他不能拒绝，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他母亲的方式。
他看着他家中的事迹被张贴于学校的宣传栏，他要在学校的广播中感谢每一个伸出援手的人，他在学校的大会上接过捐款箱后向台下所有人鞠躬。
但他也清楚地听到了台下有人嗤笑。
接受过捐款后，沈校长说要亲自去替他存好，又鼓励了他几句，尔后让他先去学校食堂吃饭，保重身体。在食堂门口的小卖部他遇到了那一声嗤笑的主人——沈清煦。
这位校长家的公子，似乎一直非常看不惯他。
沈清煦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那个女孩没有穿学校的校服，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年轻姣好的身材，一张脸分外清丽，周身气质温婉，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
一贯嚣张跋扈的沈清煦在她面前也收敛了很多，关心道：“所有地方都转过了？其实这学校说是重点，也就那样，不过你要是考过来的话，有我罩你。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去买东西。”
萧誉无心再看，正要绕道避免碰面时，突然听到沈清煦有些难堪的声音：“阿宛，你带钱没，我身上钱不够了。”
那个女孩子笑了一声，声音清新而又柔软：“呀，你还有钱不够的时候啊。”
沈清煦说：“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学校组织捐款，我不光捐了我爸给我的钱，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
萧誉步伐一顿。
那个女孩子笑他：“你有这么好的心思，我今儿才看出来。”
沈清煦满不在乎：“嗨，我当然要捐得比别人都多啦，那才有面子。再说了，那个人平日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今天轮到他低头，我怎么着也得拿钱砸一砸他，看他以后在我面前还傲不傲得起来。”
萧誉重新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在那软软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恼意：“你身上没钱，别说带我吃晚饭，自己也吃不了吧。”
食堂可以刷卡，但沈清煦从来不在学生食堂那一层吃，都是在最好的教师食堂那里吃，学生卡刷不了，必须要现金。
女孩说：“我身上有钱，你求我，求得我满意了，我就借给你。”
沈清煦也恼了：“你干什么？我也就这一会没钱而已，回头我双倍还你。”
“谁不是这一会没钱呢，我不高你一等，你也不高别人一等。我这样说一下你就受不了，你还用钱去砸别人？”
沈清煦一时被噎住了，含糊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吃饭吧。”
萧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女孩，她跟着沈清煦进了食堂，浑然不觉他的目光。
后来，在学校捐款和陆希父亲的帮助下，又抵押了房产，总算维持了他妈妈在医院的费用，病情也得以控制。陆希的父亲还承担了他的学费，他只能让自己更优秀。
他在那时学会了隐忍，为的是度过这“没钱的一会子”，然后将所有的恩情双倍奉还。
他第二次见到那个女孩子，她正站在宣传栏前，似乎是在——罚站。
不过她好像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罚站，反而对着宣传栏内他的照片左看右看，掩饰不住眉梢眼角的笑意。
萧誉被yīn霾笼罩的心突然就明朗起来，他觉得他的努力，似乎还得到了一样额外的回报。
然而只是他以为。
五年前他回到昀城，怀着一笔巨额财富，开始一点点偿还当年所欠下的恩情，可是那个人，却遍寻不到。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似乎一直都没有朋友。
他开始从事酒店经营，收购创办了不少品牌，开向全国各地。
他想知道关于她的一点消息。
可即便如此，也是一无所获。
他想起了她说的那一句“别后不知君远近”，在很久之前，就预示着这样的光景。
一年前，他找到了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昀城的沈清煦。
沈清煦看着他，两个人过往的种种，似乎已经随着时光淡去。
可原本有好酒量的沈清煦那天却依旧是醉了，他说：“萧誉，我很后悔。”
不是看你如今春风得意，后悔当初对你的折辱和为难，后悔当初多说的那一句话几乎毁了你。
而是，如果知道阿宛是真的那么喜欢你，我不会说的，我一定不会那样说的。
萧誉不理会他的这一声道歉，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问：“她在哪里？”
沈清煦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去了一家顾问公司，长年在外面跑项目，根本没有定居的城市。”
萧誉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这样的茫茫人海啊。
突然，沈清煦像想起什么，抬起头来，说了一个名字：“纪泯杰。”
萧誉一怔。
“纪泯杰，她爸爸的学生，我听到过，对，是纪泯杰的公司。”
这漫漫长夜，梦又不成灯又烬。
可终究，要破晓了。
☆、影城邂逅
周末将至，沉默在工作中良久的项目组终于有一个揭竿起义的了：“国家都提议周末2.5天了，我为什么还要加班，不加了不加了。”
顾宛立马拍板，将这场揭竿起义演变成自上而下的改革：“相应国家号召，这个周末不加班！”
同事凑过来，兴趣浓厚地问：“姐，一脸春/色啊，怎么，有约会？”
顾宛兴致勃勃地安利：“你们不知道吗，柯南的剧场版已经登陆大陆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同事纷纷表示情愿去睡觉。
唉，迟瑶那样的知音毕竟只有一个。
另一个同事不死心：“姐，一个电影顶多也就两小时，周末没有别的安排啦？”
“没了。”
电影虽然只有两个小时，但作为一个真爱粉，一个忍了大半年不看网上资源而是执着等待大屏幕的真爱粉，两天都不足以平息她激动的心情。
于是顾宛早上睡了个懒觉，养足精神，下午来到影城，准备享受电影。
进了电影城，发现人还挺多，应该是有什么新片上映了吧。顾宛一边在自动售票机前排队，一边无聊地左右环顾，这时感觉到身边不少人暗暗瞄着一个地方，窃窃私语。
“好帅啊。”
“是啊，而且好像来了很久了。也不知道是在等谁，要是是在等我就好了。”
有帅哥？顾宛的百无聊赖瞬间扫dàng一空，一双眼晴穿越人群，寻觅起来。
咦？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一袭略微休闲的服装，人如碧树。
长时间工作果然不好啊，都起幻觉了。
萧誉也看到了她，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顾宛一转头就想跑，可周围的人顺着萧誉的目光也看向了她。她实在是无法溜得顺理成章，只能演上一演：“我是谁，这又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啊，我失忆了吗？”
然后拔腿就走。
“站住。”
听见这一声，顾宛把迈出的那条腿又收了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举起爪子挥了挥，当是招呼：“您……您来看电影呀。”
萧誉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竟然褪掉了三分，良久才点点头。
顾宛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停给自己鼓劲才能维持站在他身边的姿势，因此嘴里也只好没完的寒暄：“看电影好，看电影好啊，最近大片特别多，比如……”
她比如了半天都没比如出一个来，眼睛溜溜地往一旁张贴的海报上转，看到了正中间那副最大的海报上那张熟悉的容颜。
言蹊。
原来是她的电影上了呀。
这时正好轮到顾宛买票，她顺势收起了嘴里的念念叨叨，将精神集中到售票机上，开始cāo作。
她正选好座位，一只手突然从她肩膀上越过，在她选定的旁边的位子上又点了一下。
顾宛吓了一跳，猛地往后一退，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一抬头正好看见萧誉漂亮的脸部轮廓，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被禁锢在售票机与他之间，顾宛进退不得，只瞪大眼睛，半天也抖不出一个字来：“你……”
萧誉倒是十足淡定，低头看着臂弯中的人，两人距离很近，他微微俯身，几乎都要亲上她了，却仍是一本正经地说：“钱包忘拿了，麻烦你请一下。”
呃，莫非他在这里等大半天是因为没带钱？
身后其他人也被这个回答囧到了。
顾宛回过神，手忙脚乱地记了取票码，往取票机走去，远离了那个怀抱的桎梏，她脑子才算正常运转，能说得出半句话来：“可是你要看的……”
她拿出打印好的票，下半句就被她吞下去了。
她买的不是柯南的剧场版吗，她为什么，为什么会买错票？
她刚才神智不清，又看了一眼那个海报，结果就手抖选错了？
现在退票行吗？
嗯，她不敢。
于是，她只能将错就错，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和萧誉一起看言蹊的新片。
片子，很好看。
不是说片子好看，应该说言蹊很好看。
这哪里是电影，这就是言蹊的写真合集吧。
她弹琴的特写，她跳舞的特写，她沐浴的特写，她笑的特写，她哭的特写，她不笑也不哭的时候眉毛的特写，她不笑也不哭的时候眼睛的特写，她不笑也不哭的时候鼻子的特写……
再数下去简直是在凑字数了。
顾宛在心里默默哀悼了一下自己的票钱，然后偷偷瞄了一眼萧誉，他正看着屏幕出神。
原该如此的，顾宛脑子里横七竖八挤了几个念头，反倒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略微低下头，看到萧誉修长的手指搭在扶手上，他搭的那边偏巧也是顾宛习惯搭的，顾宛寻思了一会，为了防止自己的手不经意搭上去，她得让自己的双手根本停不下来。
吃bào米花，喝可乐，再吃，再喝，再吃，再喝。
然后……好想上厕所怎么办？
可这么去上厕所，会不会显得是言蹊的电影尿点高，当着萧誉的面说，多不好。于是顾宛只能搁下手头这些吃吃喝喝，努力地再忍一忍。
也不知道这个写真有多长啊。
顾宛想着想着，手就不自觉往一边搁去，一不留神就搭到了萧誉手上。
顾宛触电般抬起手来，萧誉的目光也从电影屏幕上移开了，看向她，一双眼睛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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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看着她的笑意，却是不动声色地下逐客令：“你既然回昀城了，也去看看你爸爸妈妈，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
“好好好。”言蹊有些不快地撅了撅嘴巴：“我不吵你了。走啦。”
萧誉点点头，简短而礼貌地道：“再见。”
言蹊站起身来，突然留意到萧誉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相框，她颇觉奇怪地多看了一眼，身子突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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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的家底，在他少年时，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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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似乎一瞬间就进入了绝境，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求助，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面前，萧誉最先去想的，是如何筹集母亲的高额医yào费。
他的班主任听说了这样的情况，上报校长，组织全校师生给他捐款，这自然是好意，但对于自尊心极高的萧誉来说，却无异于凌迟。
但他不能拒绝，这是目前唯一能救他母亲的方式。
他看着他家中的事迹被张贴于学校的宣传栏，他要在学校的广播中感谢每一个伸出援手的人，他在学校的大会上接过捐款箱后向台下所有人鞠躬。
但他也清楚地听到了台下有人嗤笑。
接受过捐款后，沈校长说要亲自去替他存好，又鼓励了他几句，尔后让他先去学校食堂吃饭，保重身体。在食堂门口的小卖部他遇到了那一声嗤笑的主人——沈清煦。
这位校长家的公子，似乎一直非常看不惯他。
沈清煦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起，那个女孩没有穿学校的校服，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年轻姣好的身材，一张脸分外清丽，周身气质温婉，让人感觉到非常舒服。
一贯嚣张跋扈的沈清煦在她面前也收敛了很多，关心道：“所有地方都转过了？其实这学校说是重点，也就那样，不过你要是考过来的话，有我罩你。你饿了没有？我给你去买东西。”
萧誉无心再看，正要绕道避免碰面时，突然听到沈清煦有些难堪的声音：“阿宛，你带钱没，我身上钱不够了。”
那个女孩子笑了一声，声音清新而又柔软：“呀，你还有钱不够的时候啊。”
沈清煦说：“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学校组织捐款，我不光捐了我爸给我的钱，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捐了。”
萧誉步伐一顿。
那个女孩子笑他：“你有这么好的心思，我今儿才看出来。”
沈清煦满不在乎：“嗨，我当然要捐得比别人都多啦，那才有面子。再说了，那个人平日里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今天轮到他低头，我怎么着也得拿钱砸一砸他，看他以后在我面前还傲不傲得起来。”
萧誉重新往前走去。
身后传来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在那软软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点恼意：“你身上没钱，别说带我吃晚饭，自己也吃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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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是这一会没钱呢，我不高你一等，你也不高别人一等。我这样说一下你就受不了，你还用钱去砸别人？”
沈清煦一时被噎住了，含糊了一下：“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吃饭吧。”
萧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个女孩，她跟着沈清煦进了食堂，浑然不觉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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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他找到了刚刚从部队转业回昀城的沈清煦。
沈清煦看着他，两个人过往的种种，似乎已经随着时光淡去。
可原本有好酒量的沈清煦那天却依旧是醉了，他说：“萧誉，我很后悔。”
不是看你如今春风得意，后悔当初对你的折辱和为难，后悔当初多说的那一句话几乎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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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不理会他的这一声道歉，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杯子，问：“她在哪里？”
沈清煦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去了一家顾问公司，长年在外面跑项目，根本没有定居的城市。”
萧誉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这样的茫茫人海啊。
突然，沈清煦像想起什么，抬起头来，说了一个名字：“纪泯杰。”
萧誉一怔。
“纪泯杰，她爸爸的学生，我听到过，对，是纪泯杰的公司。”
这漫漫长夜，梦又不成灯又烬。
可终究，要破晓了。
☆、影城邂逅
周末将至，沉默在工作中良久的项目组终于有一个揭竿起义的了：“国家都提议周末2.5天了，我为什么还要加班，不加了不加了。”
顾宛立马拍板，将这场揭竿起义演变成自上而下的改革：“相应国家号召，这个周末不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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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誉也看到了她，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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