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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6 章

  去歇着了!”

  也许是实在太困了,孙氏觉得脚下都在打飘,说话时舌头都有些大了。只是就算昏睡着,也不忘说崔薇坏话。

  那nǎi娘看她一副云里雾里的神情,顿时嘴角边才露出一丝得意来,不知说了什么,孙氏这股睡意来得突然,根本睁不开眼睛了。像是突然之间就睡入了梦乡里一般,孙氏像是做了无数个梦,稀奇古怪的,一会儿像是回到了当初才嫁聂夫子,一会儿又像是在跟儿子说着什么,梦里她像是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般,这种不好告诉别人的事儿在此时梦里说给聂秋染听,孙氏便觉得特别的痛快,像是他如此对待自己,自己也要狠狠让他难受上一回般,反正梦里说什么都是假的,她自己说到痛快处,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孙氏得意的笑了几声,突然之间手指上却是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孙氏顿时疼得一个激伶,像是美梦一下子就被人吵醒了一般,令她万分不快,顿时皱了眉头,不情愿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厉声道:“哪个胆大的敢打扰我睡觉”话未说完,突然之间一股劲风袭来,孙氏本能的想要偏头,只是不知道睡久了是不是让人头晕脑涨的,她知道不知哪个胆大的敢打自己,可偏偏却躲也躲不开,只听‘啪’的一声剧响,聂夫子厉喝的声音响了起来:

  “贱人!”

  孙氏一听到丈夫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激伶伶打了个冷颤,原本还觉得沉重的眼皮儿这会儿一下子就睁开了!眼前一片亮瞠瞠的,自己坐在椅子上,面前聂夫子面色铁青,她只当自己说了梦话,一想到刚刚梦中的情景,孙氏吓得面色惨白,一边哆嗦着打起抖来,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了梦话,她像是唧哩咕噜的在跟人说话,不过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也没想到其它,心中还暗自得意,如今一看到聂夫子,孙氏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了起来,尤其此时聂夫子面色漆黑,那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孙氏脸颊的肌ròu都在抽搐。

  “贱人!”聂夫子这会儿眼睛都要充出血来,一副要杀人似的样子。恨不能扑上前将孙氏生吞活剥一般,孙氏这会儿尖叫了一声,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这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孙氏站起身来,人晕沉沉的,身体有些迟钝,不知道为什么,刚睡醒过来。她却是累得很,本来要跑的,可偏偏心里动了,身体却是沉得很,一下子就被聂夫子逮到了,握了拳头没命似的便往她头脸上雨点似的打了下来:“贱人。贱人!”

  这还是孙氏头一回看到聂夫子如此暴怒异常的样子,她原本心里就对聂夫子十分害怕,这会儿见到聂夫子这模样,顿时双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索索发抖。只任由聂夫子的拳头一下子又一下往她头上脸上打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怕了。孙氏竟然连伸手抱着头的力气都没有,雨点似的拳头落在她身上,只听到‘嘭嘭’拳头打在ròu上时沉重的声音,偏偏是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聂秋染脸上露出冰冷的微笑,又带着一丝怜悯之色,手里正握着一张宣纸,孙氏被打得鼻青脸肿时。眼角余乐就看到了大儿子一脸幽冷之色站在一旁,那脸上的表情令她胆颤心惊。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觉得自己对聂秋染比对聂夫子还要害怕,不过想到自己是他生母,而聂夫子又是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样子,孙氏看到儿子时,依旧是双眼一亮,赶紧一把扑上来,朝聂秋染冲了过去,一边就哭道:

  “大郎,大郎救救我,你爹要杀了我!”她这会儿哭得鼻涕眼泪不住的流,糊在伤处上,顿时又疼得她一个激伶!

  “谁也救不了你!贱人,贱人,我要休了你,要休了你!”最后一句话时聂夫子像是嘶吼出来的,他一向自恃自己是个读书人,又在意体面,从来不曾像今日一般的失态过,这会儿他气得脸色都变了,孙氏更加害怕,一想到自己梦中所做的事情,顿时哭得越发凄凉,却不敢再求情。

  聂秋染冷眼旁观,看着孙氏被打得哭爹喊娘,心里却是丝毫也不同情。他下午时下在nǎi中的yào是前世时与罗玄相斗时,从他手中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味yào,是可以迷人心智,让人昏沉,无意中说出自己心事的一种yào,一般是大理寺用来办案所用的,没料到有一天他竟然会用到了孙氏身上,更没料到有一天会从孙氏口中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话来!虽说前世时他也曾隐隐怀疑过,可如今听到孙氏亲口说出这些,聂秋染心里却是一片平静,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愤怒,也没有对孙氏的伤心与失望,平静得如同一个外人般,看着孙氏哭得一踏糊涂的模样,他连半丝感觉也没有。

  原来经历过前一世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对孙氏只有恨,没料到如今看来,他竟是连恨也没有剩下,时间果然是挫磨人的一个好东西,也许又有可能自己前一世时便对孙氏看淡了,如今又有妻有儿女,连那些最后的恨意与不甘,如今也是淡了。

  这一切还要多亏了孙氏,若不是她前世时如此折腾,如何能让自己这样快便能狠得下心!

  第三百五十章作死

  “夫君,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有意的,您到底为什么打我,也要跟我说清楚才是!”孙氏哭得悲切,她这会儿既是害怕自己往后的情况,又是有些担忧害怕自己刚刚梦中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可她想到若是自己真说了秘密,又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秘密埋藏在心里多年,如今一旦被人揭了开来,她心中有着一丝快意,又有着害怕:“我再不好,也替你生了大郎,他是个有出息的,往后能替你聂家发扬光大,您饶了我一回,我往后不敢了,你纳妾,我再也不敢管了!”

  孙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屋中两父子却没哪个会对她心里生出怜惜的。聂夫子甚至厌恶得恨不能立即将孙氏杀死在自己面前,一听到她竟然还敢提这事儿,既觉恶心,又觉得愤怒:

  “我且问你,聂秋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他说这话时像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一般,孙氏肿胀的眼皮一跳,没想到聂夫子果然听到了自己刚刚梦中所说的事情,原本还存留着一丝侥幸,如今看来,恐怕聂夫子心中已经知道了。孙氏如同寒冬腊月被人迎头从面门上浇下了一盆冰凉的雪水一般,打了个哆嗦,一双肿胀青紫的眼皮里泛出惊骇yù绝之色,上下牙齿碰撞,发出‘咯咯’的脆响声来。

  “秋,秋文怎么了?”她这会儿心中发慌了,目光里顿时现出几分躲闪之色来,原本聂夫子还当她刚刚糊涂了。说了梦话,也不知梦里想了些什么,应该是胡说八道而已,可如今看来。恐怕她不是在做梦,反倒是自己在做梦了!一瞬间心头百般滋味儿都有,脸色顿时就yīn寒了下来:“今儿你要不说,我打死你这贱人!”

  聂夫子一向自恃文人身份。极少像这般口出恶言,更甚至于打人了,孙氏没料到他当真有动手的一天,更是骇得肝胆yù裂,知道他恐怕已经是气极了,更是不敢多说,深恐吐出一个字,聂夫子便要了自己xìng命!只是聂夫子这会儿气急攻心,早恨不能让孙氏去死了。一见孙氏是死鸭子嘴硬。更是气急败坏。立即便回头冲聂秋染道:“秋染,给我拿只匕首来发,今日我要将这贱人亲手杀死!”

  一句话吓得孙氏双股颤颤。哪里还敢隐瞒,自然口中不住求情!聂夫子见她服软。心里不止没有丝毫的欢快,反倒更是暴跳如雷!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便盯着孙氏道:“你且说说,当日秋染的事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这样一问,孙氏便知道自己刚刚梦中所说的话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想的一般只是她自己心里的想法而已,说不得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了,否则聂夫子纵然是再看不起她,也不该是这个模样来。

  她沉默着不说话,聂夫子却是没了耐xìng,随手抓起一旁的墨台,重重的就砸到了孙氏额头之上,厉声道:“说!”

  孙氏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连额头剧烈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头顶上墨汁儿混合着血液直往下涌,她却不敢伸手去擦,低垂着身体,哆嗦着,聂夫子刚刚一动,孙氏便如同惊弓之鸟般,再也不敢隐瞒,流着眼泪开始说了起来:“当,当日,聂明救了个外,外乡人,让那人藏在咱们柴房后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孙氏说到这儿,青青紫紫的眼皮底下露出几分骇色来,既怕又羞,聂夫子一听到此处,顿时胸脯起伏得更加厉害,yīn声冷笑:“那你说说,你俩如何勾搭在一块儿,不知羞耻!”

  刚刚孙氏半睡半醒之中竟然说她与外人曾有过一回露水姻缘,直听得聂夫子险些肺也气zhà了,这会儿孙氏吓得命都险些快没了,哪里敢多说,当日聂明救了一个外乡人,藏在了聂家后头,她也不知道,那天说来也有鬼,不知怎么的,孙氏半睡半醒间,像是看到那外乡人曾经伏在自己身上施为,当初聂夫子冷淡孙氏已久,几乎生完聂秋染之后极少碰她,她也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秦梦,梦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当真与人有了苟且,只是当日聂夫子也睡在自己身边不着片缕,孙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睡糊涂了,梦到与人lún敦欢好,还是其实丈夫沾过自己身子,心中揣揣不安,幸亏当日聂夫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在意,只当自己糊涂了与她亲近过一回,醒来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只是自此之后孙氏却有了身孕,最后才生了一个聂秋文。

  孙氏刚刚睡梦中,竟然说不知聂秋文是何人之子!她恨聂夫子入骨,冷淡她十来年,从不曾沾她身子,心中对那事儿既怕又悔,深恐被人发现,可偏偏聂夫子如此冷淡她,让她一个有丈夫的人却哪同没丈夫的人一般守着活寡,孙氏心中自然是恨,每每想起当日的事情时,她既是有些后怕偏偏还觉得痛快,又因痛恨聂夫子,却恨不得那事儿是真的,其实现在想来说不得真是自己想得多了。

  “其实我也就是胡说八道,只是做了梦,并当不得真,二郎若不是夫君的骨ròu,村里人如何都没有闲言闲语的?”孙氏其实心中也只是隐隐有些怀疑,却又希望那事儿是真的,聂夫子不碰自己,总得让自己找个快活儿处,若聂秋文当真不是聂夫子的孩子,如此一来恐怕才真正大快人心!聂夫子一生对自己冷淡,又瞧自己不上,却偏不料最后竟然替别人养儿子,要是最后还能再得些好处,聂夫子恐怕在九泉之下也要活生生气死!

  因为聂秋文自小是养在孙氏身边,又因着与聂夫子赌气的原因,她对于大儿子很是痛恨,可偏偏对于这个有些暧昧的二儿子却极为放在心上喜欢疼惜,孙氏没料到自己这会儿一时图个痛快,以为梦中之事无人知晓,张嘴便说,也不管当日究竟跟自己颠龙倒凤一回的是谁便为了痛快说是别人,如今竟然被聂夫子抓到,险些连魂都吓飞了!

  “贱人,贱人!”聂夫子直气得面色青紫,嘴里翻来复去的只知道说这两句,他这会儿心中恨极,简直是生吃了孙氏的心都有了!孙氏看着他这表情,也觉得有些害怕,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深恐聂夫子要打死自己,忙哭着想转移视线:“夫君饶了我,其实我只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的,聂明聂晴两个死丫头才是恶dú,当初,当初大郎的病,就是那外乡人留下的yào,聂晴放的,是聂晴放的!”

  难怪说当初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发起了高热,情况还极其凶险,这会儿聂夫子听着孙氏的解释,不止没有觉得心中稍好一些,反倒更是觉得她恶心无比,若是旁人趁她不备,占了她,那不过是身体失了贞洁,可如今她自己竟然是做起了春梦,而且是想的别人,简直便是沉塘以死谢罪,也洗不清她心里的龌龊!

  “聂晴的事儿,我心里自有分寸,你自己为了保个名声,去死吧!我会把聂秋文过继到兄姨母名下!”聂夫子深呼了一口气,此时强忍了想杀死孙氏的冲动,看她面肿皮泡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也不想再打她,一边就要出去让人配些砒霜出来。

  聂夫子一向自恃甚高,他看不起孙氏,可没料到就是他看不上的孙氏竟然背后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无异于响亮的抽了他一耳光!就算孙氏真没做什么,可光她是想一想,便令聂夫子感到万分的耻辱!

  此时不止是想打死孙氏,更是恨不能亲手将这个耻辱给立即抹去,否则被人得知自己头上一片绿油,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他一句冷冰冰的话吓得孙氏魂飞天外,那头许久没有出言的聂秋染却是突然之间笑了起来。难怪前世时孙氏如此对他偏心,聂秋文也是从小长得不像聂夫子,虽然与孙氏也有几分相像,不过他若真是聂夫子的儿子,总该与他有几分相像的,自己样貌便不说了,与孙氏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聂明聂晴两人虽然小时看不出什么,但聂晴后来长开的样子,聂秋染却是记在心中,虽然不长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但也有几分清秀与楚楚可怜之姿,从她脸上也找得出几分聂夫子的神态来,唯独聂秋文,样貌普通了些,身高亦不出色,只得一张嘴能说会哄的,xìng子又被孙氏养歪,最后相由心生,不止容貌普通,就连气质里也透着一股猥琐。

  当然,聂秋文也有可能真是聂夫子的孩子,不过孙氏今日自己作死,喝了yào之后便一直胡说八道,也不怪她自己将把柄递过来!简直是自寻死路,不知死活!

  也难怪孙氏对他如此偏心,今日听来,竟然是她心里藏着恨意,觉得报复了聂夫子的原因!

  可如此一来,便是她自己作死!今日用心歹dú,竟然偷喝女儿的nǎi,还偏偏不让nǎi娘喂她,其心可诛!前一世时她害了媛姐儿,便算是将自己与她的母子情份断得一干二净!如今竟然又生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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