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肖翎辰哭笑不得，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你误会了。”
长长的睫毛挂上水滴，殷红的嘴唇紧紧抿着，清澈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你肯定说我误会了。肖翎辰，你们男人就喜欢找这种借口。”
肖翎辰松口气，摸摸楚然的头，但楚然刚做完的碰碰头让他无法下手，肖翎辰的手只能停在半空。
“亲爱的，刚才那通电话是安子柏打来的。他来问咋家的窗帘挂上没……当然，他问的很细致，窗帘的款式、颜色、铭牌之类的都问过一遍。我估计他想照着再买一个。”
楚然直直看着他。
显然，她不相信他说的话。
肖翎辰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好吧，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楚然说：“我刚才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还很熟悉。她是谁？”
楚然嚣张倨傲的态度让肖翎辰再次怔愣，随即露出冬阳般温煦的微笑。
“当然是喜欢我的女人喽。不过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楚然觉得他们两人的对话很幼稚。甩开他的手，“我有事要出去。”
肖翎辰急了，“太晚了，我和一起去。”
楚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么晚，我去见谁？为什么事出去？”
肖翎辰顺着她的话问出这些问题。
楚然慢慢说：“我去见季逸飞。因为季小雨的事情。”
肖翎辰觉得自己笑了。
每次他面临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不想让人看清他的想法，都会用无懈可击的笑掩饰真实的内心世界。
楚然仔细看肖翎辰每一寸反应。男人清朗的笑容没有让她失望，反而让她觉得变体生寒。
“季逸飞说的对，我的确看不透你。即使你骗我，我都看不出来。肖翎辰，你到底带了几重面具？”
肖翎辰叹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你若信我，不管听到什么话，都会理解我。你若不信我，我的任何解释都是辩解。”
楚然默然无语。
他们两人就像两只刺猬。因为太贪恋对方而不停地靠近，但在某些关键时刻，又露出全身尖锐的刺，不但伤了对方，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肖翎辰温声相劝，“亲爱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彼此相信的。试试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然眯起眼睛，赌气地看着他，“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要是让我失望，那该怎么办？那时候，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肖翎辰看了她半晌，然后猛地抱住她，紧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有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怀里，在我心里，只要你想，我的命就是你的。”顿了顿又说：“你听不得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就行动向你表示。”
楚然感到手中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吓得哭出声来，“不要，你冷静些。我不要你死。”
肖翎辰愣了一下，松开手，：“你想什么？”
楚然看到手中的车钥匙，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坐在沙发上，“我以为你要我取你的命。”
肖翎辰失笑，“我又不是疯子。”
楚然举起车钥匙，和肖翎辰的脸重合，“你什么意思？”
“你想见什么人，去哪里见面，都是你的自由。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保证自己的安全。”
楚然咂舌。
哎呦妈呀，这货表现得太温柔太深情，反衬她任xìng又不讲理。真是心急表！
楚然终于冷静下来，肖翎辰推推她，“快去吧。别害怕。我会在后面跟着你。所以，开车别太快。”
楚然努努嘴，难为情地站起来。走一步，三步回头，肖翎辰看着她走到门口，挥挥手，“你先走，我会在后面跟着你的。”
客厅中的那个男人在雪白清冷的灯光下，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单，好像她就此离开真的对不起他。
楚然抿抿嘴，认真地多看了他几眼，下定决心，和季逸飞速战速决。
在感情中，所有的计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肖翎辰目送楚然离开，回拨电话。
潘雨找他，是为了请他帮忙找广告。
上次他碰了一鼻子灰，这次不想继续和潘雨搅在一起，但潘雨的借口无懈可击：你想知道安子柏为何维护我？帮我这次。
多年前清纯的女孩已经面目全非，但现在的潘雨聪明，危险，诡异，充满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魅力。
肖翎辰很理解。人都是会变的，不管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糟，都有其必然理由。他没有讨厌她，甚至每次和她通话、见面，心中都有一种隐隐的刺激感。
当然，这种出于边缘的状态是有底线的。如果楚然不喜欢，他会收敛。
肖翎辰轻笑，邀请潘雨出去见面，当然，见面地点暂定，如果四人在同一个地方“意外”碰面，一定很有趣。
季逸飞选的地点是两人常去的京城小馆。
见到楚然，季逸飞帮楚然拉开座位，两人相对坐下，季逸飞打响指，上菜。
这个地方，有楚然很多回忆。但季逸飞每次都选在这个地方，却让楚然反感。
季逸飞的淡笑一直挂在脸上，斟茶倒水很殷勤。
楚然看着他动作，陷入沉思。
两人坐在窗户前，谁都没率先说话。肖翎辰坐在屏风后，指了指楚然那桌饭，“和他们要一样的就行。”
潘雨进来时，完全看到了两拨人。心中还在盘算是意外还是有意安排，就看到肖翎辰对她招手。
楚然和季逸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发现后面相继进来的两人。
楚然想了又想，“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肖翎辰还等着。”
季逸飞第一反应很可笑，“他知道你出来？”
楚然被逗笑，“我们都信任彼此，当然我会向他报备行踪。”
屏风后的肖翎辰勾勾嘴角，潘雨拿不准他是嘲讽还是开心，当下保持沉默，竖起耳朵仔细听。
季逸飞说：“看来你们感情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楚然狐疑，夹起自己最喜欢的红烧鱼放到自己碗里，“你难道不应该说，他是花言巧语骗我的？”
季逸飞苦笑，“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楚然，你也太小看我了。”
楚然语塞。
之前季逸飞一直针对肖翎辰，她对季逸飞的态度越加恶劣。但现在的季逸飞，仍是四年前舞台上那个风光霁月的学长。当下收起所有的刻薄，楚然真诚地说：“我开玩笑的。我们在家经常说这样的笑话。”
季逸飞目光温柔，从她的发丝移到下巴，然后在脖颈处停了停，狼狈地移开视线。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当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时，一切都迟了。面前这个女孩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他看脖子以下的部分，不仅唐突了她，也是亵渎自己的感情。
楚然不知道季逸飞心中的悸动，随口问：“那天在古典乐器行见到的那个女孩……哦，叫王月是吧？你们现在还好？”
他和王月？
季逸飞没反应过来，接触到楚然的目光，了然。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王月是我妹妹的朋友。她有事找我，我没法推脱。”
楚然很遗憾，故意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真的，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
季逸飞苦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有男朋友。”
楚然以为，他会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结婚了。”这种让她尴尬多想的话，没想到他找的这个借口，反而让她觉得心中酸涩，只能安慰他，“没事，好女孩有很多呢。”
第九十二章 种马，滚远点
屏风后的肖翎辰扑哧一笑。
潘雨惊恐地看着他：他不是来偷听楚然墙角的？故意笑出声岂不是让楚然知道他们在这里？
季逸飞听到肖翎辰的声音，疑惑地看向楚然。
楚然比他还惊讶，“你怎么了？”
季逸飞面色不变，“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听到没？”
楚然四处看看，“好像……没听到。对了，你要是找到合适的人，记得带给我过过眼。女人看女人最有把握，我一定保护你，不让你被女人骗。”
季逸飞本是清风朗月似的人物，听到楚然大包大揽的承诺，轻轻抿嘴一笑。整个人如大雪初晴，十分赏心悦目。
“好。”
楚然心情放松，一盘鱼很快吃完。放下筷子，楚然看看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鱼骨鱼刺，再看看季逸飞面前干干净净的桌面，不好意思，“我好像太能吃了。让你见笑了。”
季逸飞摇头，楚然问：“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季逸飞以手扶额，视线移到屏风上，笑道：“没事。你不是说在自己家中看到季小雨的名字。别担心，你看到的那个小雨和我的小雨不一样，你不用担心。”
楚然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屏风后，潘雨奇怪地挑眉，肖翎辰低声说：“你的事情还没说，现在快说吧。”
潘雨被肖翎辰的举动弄得惴惴不安。
“其实，我的事情对你很简单，但对我来说就很复杂。我看重一款广告，我希望能拿下。”
潘雨完全褪去清纯的表象，肖翎辰意味不明地笑笑，“可以。”
潘雨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那就好。”
至于先前说的安子柏的事情，她现在已经完全想明白。如果肖翎辰想知道安子柏搞什么花招，可以直接去问他，不需要通过自己。他找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请她看楚然和季逸飞这出戏。
潘雨心情异常沉重。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眼前发生。
肖翎辰不仅对楚然动心，而且楚然也回报相应的感情。她要想chā手，会非常难。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有信心。听说，楚然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说不定这就是她能入手之处。
“肖，你都不知道我要哪款广告就答应我，难道不怕楚小姐会责怪你？”
为了显示楚然的宽宏大度以及他们的深厚感情，肖翎辰这样说：“她很信任我。这些小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潘雨抿嘴轻笑。
“所以你才信心百倍的让我看这一出闹剧？肖，原来你也挺幼稚的。”
肖翎辰耸肩，不置可否。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幼稚，他觉得很好。
潘雨瞥了眼屏风外，笑得更开心，“你既然有这样的信心，不如见个面吧。”
招手，“服务员，把屏风扯了。”
潘雨的动静惊动楚然。
楚然先是看到肖翎辰和潘雨在一起，然后瞥见记季逸飞淡笑的眼眸，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他难道事先知道肖翎辰在这里？
肖翎辰站在楚然旁边，“我都说等我一会儿，找不到我了吧？”
楚然没摸出肖翎辰的戏本，愣了一下。
肖翎辰替自己打圆场，和季逸飞说：“她说要见一个朋友，我担心她出事，就和她说一起出来。我就去拿了个钱包，转头她就不见了。给这丫头打电话，报出这个地址。我来了一只不见，没想到在一个地方，只是隔着一个屏风。世上的缘分真是奇怪。”
季逸飞笑笑，站起和肖翎辰握手，“冒昧把楚然叫出来，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潘雨自动出现，“相亲不如偶遇，既然见到了，不如聊聊？”
季逸飞对潘雨印象深刻，立刻同意潘雨的要求。
楚然对潘雨的出现很惊讶，一直拧着肖翎辰的胳膊。肖翎辰低声说：“你出来见老朋友，我为了给自己找场子，只能找到这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楚然被逗乐，抿嘴在肖翎辰耳边直笑。
季逸飞的关注力一直在楚然身上，此时见她笑得毫无心机，心中说不出惆怅还是惋惜。很快，他就想明白，既然她过得好，他应该开心。
几人的反应落在潘雨眼中，潘雨轻轻一笑，“大家都是老相识，确实应该举杯欢庆。”叫来服务员，上啤酒。
楚然和肖翎辰手拉手坐在一排，季逸飞和潘雨坐在对面。
楚然对这种无聊地应酬毫无兴趣，一直应付桌子下肖翎辰的小动作。潘雨有经验，知道两人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对季逸飞说：“校草的名声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反响。”
季逸飞赶紧说：“客气，客气。让潘雨小姐惦记，真不知是在下的荣幸还是不幸。”
话说到刻薄，但季逸飞一直笑容满面，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潘雨捂嘴轻笑，“校草还是一如既往得幽默。不知校草和楚然小姐是什么关系？”
“楚然小姐？你是指肖夫人？”
肖翎辰被两人的对话吸引，“看来季大校草更喜欢肖夫人这个称呼。不错，我也喜欢。”
楚然听得一知半解，“我本来就是肖夫人，一个称呼而已，不用太计较。”
潘雨的话被打断，想继续接上，“听说楚然小姐和季大校草本科在同一所学校就读。那时就没见过面吗？”
肖翎辰说：“楚然是个很优秀的人，追她的人很多。怎么可能记得身后那么多的人》？”
楚然说：“真是不好意思，肖翎辰身后有很多追求者，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但其实，我本科的时候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所以，你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接着，话音一转，“我听肖翎辰说，潘雨小姐也想做个音乐人。作为过来人，我有个建议给潘雨小姐。做一件事要专注，千万不能三心二意。尤其是最初的时候，千万不能因为感情耽误工作，尤其是复杂的、和道德边缘擦肩而过的感情关系。”
季逸飞笑，“楚然的口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潘雨好奇，“季校草，我有一事想要请教。
如果一个你想要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你会抢回来吗？”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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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直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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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翎辰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好吧，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楚然说：“我刚才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还很熟悉。她是谁？”
楚然嚣张倨傲的态度让肖翎辰再次怔愣，随即露出冬阳般温煦的微笑。
“当然是喜欢我的女人喽。不过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楚然觉得他们两人的对话很幼稚。甩开他的手，“我有事要出去。”
肖翎辰急了，“太晚了，我和一起去。”
楚然露出一个模糊的笑，“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么晚，我去见谁？为什么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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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慢慢说：“我去见季逸飞。因为季小雨的事情。”
肖翎辰觉得自己笑了。
每次他面临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不想让人看清他的想法，都会用无懈可击的笑掩饰真实的内心世界。
楚然仔细看肖翎辰每一寸反应。男人清朗的笑容没有让她失望，反而让她觉得变体生寒。
“季逸飞说的对，我的确看不透你。即使你骗我，我都看不出来。肖翎辰，你到底带了几重面具？”
肖翎辰叹息，“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解释。你若信我，不管听到什么话，都会理解我。你若不信我，我的任何解释都是辩解。”
楚然默然无语。
他们两人就像两只刺猬。因为太贪恋对方而不停地靠近，但在某些关键时刻，又露出全身尖锐的刺，不但伤了对方，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肖翎辰温声相劝，“亲爱的，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彼此相信的。试试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楚然眯起眼睛，赌气地看着他，“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要是让我失望，那该怎么办？那时候，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肖翎辰看了她半晌，然后猛地抱住她，紧得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有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在怀里，在我心里，只要你想，我的命就是你的。”顿了顿又说：“你听不得男人的花言巧语，我就行动向你表示。”
楚然感到手中塞进一个冰凉的东西，吓得哭出声来，“不要，你冷静些。我不要你死。”
肖翎辰愣了一下，松开手，：“你想什么？”
楚然看到手中的车钥匙，松了一口气，筋疲力尽坐在沙发上，“我以为你要我取你的命。”
肖翎辰失笑，“我又不是疯子。”
楚然举起车钥匙，和肖翎辰的脸重合，“你什么意思？”
“你想见什么人，去哪里见面，都是你的自由。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保证自己的安全。”
楚然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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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终于冷静下来，肖翎辰推推她，“快去吧。别害怕。我会在后面跟着你。所以，开车别太快。”
楚然努努嘴，难为情地站起来。走一步，三步回头，肖翎辰看着她走到门口，挥挥手，“你先走，我会在后面跟着你的。”
客厅中的那个男人在雪白清冷的灯光下，有种遗世独立的孤单，好像她就此离开真的对不起他。
楚然抿抿嘴，认真地多看了他几眼，下定决心，和季逸飞速战速决。
在感情中，所有的计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肖翎辰目送楚然离开，回拨电话。
潘雨找他，是为了请他帮忙找广告。
上次他碰了一鼻子灰，这次不想继续和潘雨搅在一起，但潘雨的借口无懈可击：你想知道安子柏为何维护我？帮我这次。
多年前清纯的女孩已经面目全非，但现在的潘雨聪明，危险，诡异，充满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魅力。
肖翎辰很理解。人都是会变的，不管是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糟，都有其必然理由。他没有讨厌她，甚至每次和她通话、见面，心中都有一种隐隐的刺激感。
当然，这种出于边缘的状态是有底线的。如果楚然不喜欢，他会收敛。
肖翎辰轻笑，邀请潘雨出去见面，当然，见面地点暂定，如果四人在同一个地方“意外”碰面，一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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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和季逸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发现后面相继进来的两人。
楚然想了又想，“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大眼瞪小眼？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肖翎辰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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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的肖翎辰勾勾嘴角，潘雨拿不准他是嘲讽还是开心，当下保持沉默，竖起耳朵仔细听。
季逸飞说：“看来你们感情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楚然狐疑，夹起自己最喜欢的红烧鱼放到自己碗里，“你难道不应该说，他是花言巧语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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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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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飞目光温柔，从她的发丝移到下巴，然后在脖颈处停了停，狼狈地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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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不知道季逸飞心中的悸动，随口问：“那天在古典乐器行见到的那个女孩……哦，叫王月是吧？你们现在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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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飞没反应过来，接触到楚然的目光，了然。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王月是我妹妹的朋友。她有事找我，我没法推脱。”
楚然很遗憾，故意说：“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真的，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
季逸飞苦笑，“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有男朋友。”
楚然以为，他会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但那个人结婚了。”这种让她尴尬多想的话，没想到他找的这个借口，反而让她觉得心中酸涩，只能安慰他，“没事，好女孩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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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的肖翎辰扑哧一笑。
潘雨惊恐地看着他：他不是来偷听楚然墙角的？故意笑出声岂不是让楚然知道他们在这里？
季逸飞听到肖翎辰的声音，疑惑地看向楚然。
楚然比他还惊讶，“你怎么了？”
季逸飞面色不变，“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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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逸飞本是清风朗月似的人物，听到楚然大包大揽的承诺，轻轻抿嘴一笑。整个人如大雪初晴，十分赏心悦目。
“好。”
楚然心情放松，一盘鱼很快吃完。放下筷子，楚然看看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鱼骨鱼刺，再看看季逸飞面前干干净净的桌面，不好意思，“我好像太能吃了。让你见笑了。”
季逸飞摇头，楚然问：“你约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季逸飞以手扶额，视线移到屏风上，笑道：“没事。你不是说在自己家中看到季小雨的名字。别担心，你看到的那个小雨和我的小雨不一样，你不用担心。”
楚然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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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的事情对你很简单，但对我来说就很复杂。我看重一款广告，我希望能拿下。”
潘雨完全褪去清纯的表象，肖翎辰意味不明地笑笑，“可以。”
潘雨端起茶杯啜了一口，“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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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雨心情异常沉重。
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眼前发生。
肖翎辰不仅对楚然动心，而且楚然也回报相应的感情。她要想chā手，会非常难。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有信心。听说，楚然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说不定这就是她能入手之处。
“肖，你都不知道我要哪款广告就答应我，难道不怕楚小姐会责怪你？”
为了显示楚然的宽宏大度以及他们的深厚感情，肖翎辰这样说：“她很信任我。这些小事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潘雨抿嘴轻笑。
“所以你才信心百倍的让我看这一出闹剧？肖，原来你也挺幼稚的。”
肖翎辰耸肩，不置可否。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幼稚，他觉得很好。
潘雨瞥了眼屏风外，笑得更开心，“你既然有这样的信心，不如见个面吧。”
招手，“服务员，把屏风扯了。”
潘雨的动静惊动楚然。
楚然先是看到肖翎辰和潘雨在一起，然后瞥见记季逸飞淡笑的眼眸，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他难道事先知道肖翎辰在这里？
肖翎辰站在楚然旁边，“我都说等我一会儿，找不到我了吧？”
楚然没摸出肖翎辰的戏本，愣了一下。
肖翎辰替自己打圆场，和季逸飞说：“她说要见一个朋友，我担心她出事，就和她说一起出来。我就去拿了个钱包，转头她就不见了。给这丫头打电话，报出这个地址。我来了一只不见，没想到在一个地方，只是隔着一个屏风。世上的缘分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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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对这种无聊地应酬毫无兴趣，一直应付桌子下肖翎辰的小动作。潘雨有经验，知道两人故意在她面前秀恩爱，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对季逸飞说：“校草的名声早有耳闻，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反响。”
季逸飞赶紧说：“客气，客气。让潘雨小姐惦记，真不知是在下的荣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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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小姐？你是指肖夫人？”
肖翎辰被两人的对话吸引，“看来季大校草更喜欢肖夫人这个称呼。不错，我也喜欢。”
楚然听得一知半解，“我本来就是肖夫人，一个称呼而已，不用太计较。”
潘雨的话被打断，想继续接上，“听说楚然小姐和季大校草本科在同一所学校就读。那时就没见过面吗？”
肖翎辰说：“楚然是个很优秀的人，追她的人很多。怎么可能记得身后那么多的人》？”
楚然说：“真是不好意思，肖翎辰身后有很多追求者，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但其实，我本科的时候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事业上。所以，你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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