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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她已经让五小姐七小姐各自由丫头带回去梳洗了再来致庄院听太太问话,也jiāo待了丫环婆子们不准胡说乱传,否则定jiāo太太严惩,请太太安心。”

  大太太听了,对着帘子道:“还是二丫头会办事儿。”

  二个丫头站在帘外,司春听了大太太的话,低着头不敢吭声,芳草笑着道谢:“替二小姐谢太太夸奖。奴婢告退了。”然后那司春才跟着说一声:“奴婢也告退了。”大太太并不出声,帘边的绿枝儿便笑着送她们出了门。

  那边大小姐贺明琪很有些心绪不宁惴惴不安。大太太jiāo待给她安排的事儿,不过是让姐妹们游个园,让她看顾着姐妹们,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谁知大太太会不会对她发怒。她急急的回了熙和院,顾不得更衣,便去找老太太报信求救。

  贺老太太一听,大吃一惊。这还得了,且不说今天为什么打架,之前七丫头落水竟是那五丫头推下去的。这害人xìng命的事儿都敢干?哪怕只是瞎传的,这种事儿又如何能传得?

  老太太当下就气血上涌,也顾不得安慰贺明琪说跟你无关,你不用担心的话,只管问道:“可去回过太太了?”

  贺明琪连忙点头:“已经派了司春去回了。”

  “既如此,我们也去瞧瞧去。”贺老太太道,“叫上各院里的小姐姨娘们,都去听一听,看看太太怎么发落的,以后也都约束好下人,不准胡龇乱嚼的。这么大的事儿,若太太轻拿轻放的,我可不饶!你也告诉你的一众姐妹们,别仗着自己的小姐身份,就敢给贺府抹黑!”

  老太太说着说着,语气越来越铿锵起来。

  她真是又气又急。若不是贺府的正常生活和门户需要维持运转,她几乎想召开个全员大会,把大伙儿都集中起来,好好上上课也好好训斥整顿一番,以正家风,当然更要严令昭告各位守口如瓶,要知道这种事儿啊,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能拿来说嘴,说来说去就会变了味,没影也会给说出点影儿来的。老太太觉得这都是经验之谈啊,一定要把经验说给大家知道才行,别行差踏错了后悔都来不及。

  她贺府里,可不要闹出这样视人命为儿戏的罪过来,当然更不要没这种事儿被往头上糊上这种事儿来才好。

  贺明琪见老太太发怒,一时也不好再提此事与已无关的话来,只强笑着应是。便迅速安排了人去通知各院各房,又叫人准备软轿,大雪的天老太太要出门,自是要坐轿的。安排人把轿底垫的厚实些,干脆抱二床被子在上面,让老太太在软轿上身下垫的,腿上搭的都暖和舒服些。又叫人服侍老太太着袍带帽,手炉袖笼,拉拉杂杂,安排完,由着丫头仆fù们忙着去备,自己才赶着回去梳洗更衣了。

  才一进她住的西侧院,早得信儿的大姨娘就跟着走了进来。丫头司春也禀了去回大太太时大太太说的话。贺明琪心下一沉,便知道大太太这是怪她办事不力了。

  大姨娘听了更是搓着手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五小姐那是老爷的心头ròu,今儿这事儿一出,大太太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包庇她了,一定是要罚的,可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得罪了老爷吗?若老爷怪到太太头上,只怕连太太也怪罪到我们头上来了。这可是两下不讨好,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贺明琪也很烦燥:“姨娘快别转了,转的人头晕。说到底她们二个小的躲到梅林里去打架,我哪能知道,到底不管我的事儿。太太要怪罪,也要有个说法,最多说我一顿管教姐妹们不力罢了。”她说着,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她们这么能闹腾,就多派几个婆子跟着了。”然后语气又变得恨恨的,“这二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的东西,没事也给我找点儿事儿出来。”

  大姨娘也没法,只问道:“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倒没有责怪我,我看那意思,若是真的,只怕要好好处置五丫头呢。她也闹得太不象了,活该受罚。”

  贺明琪定下的婆家孟家也在西北,原说好了过完年立了春,便送她回西北茂林老家,从那里出嫁也近些方便些,免得路上有个差错来不及补救。所以一应婚嫁用品置备的极少,只说回去了茂林再置,免得路途遥远有些物件运过去就折损坏了。

  可让贺明琪忧心的是,那么远回去老家,一是二个哥哥贺明琛和贺明琨都要在春天下场应考,谁去送亲?没有娘家兄弟送亲,到婆家会被看不起的。二是茂林那边的物什到底不如京城的好,这也罢了,总得托个稳妥的人细细安置妥当,不然她一个姑娘家,便是开春早回去一阵子,只怕安排也来不及。

  大太太并没有跟她落实这些,只说给六千块让她自己安置。她又出不去,又不能在这里采买置办,她一个姑娘家,能安置妥当吗?老太太又是把老家的人都得罪光了的,这时候也舍不下脸去信求人帮忙。还不是得靠大太太。

  这可是她的关键时期啊,她巴结大太太还怕来不及,怎么能在这时候惹太太不快。

  贺明琪真是对贺明璇很生气:都这么大了,你给我闹什么事儿啊,打烂你的屁股才好呢,叫你这么不给我省心。

  “嗯,就是说,”大姨娘应道,忽然眼晴一亮,“老太太亲去致庄院,只怕不会让五姨娘也进去。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五姨娘也递个信儿去?”到时万一被怪罪,老太太指望不上,五姨娘还可以去求求老爷。只要老爷发话,不管老太太也好,太太也好,再没有不准的。

  贺明琪看大姨娘一眼:“姨娘快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还怕没人给五姨娘递信儿不成。人家那是热锅,不象咱们这种冷灶,这回子只怕她早就知道了。”

  大姨娘听了便又锁上了眉头,继续搓手转圈。

  等老太太终于收拾好,一行人几可算是浩浩dàngdàng地开赴了致庄院。

  致庄院正屋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当头的太师椅上,贺老太太萧穆地坐着,下首贺大太太带着,众位小姐和各房姨娘们带着自己贴身丫头,满满站了一大片。当然五姨娘除外,贺老太太一向是不让她在眼前出现的。

  老太太领着众人亲至致庄院,主题鲜明的情况下,问责的话也是一步到位:“......太太当着家,府里竟闹出这样的事儿来,这不丢贺府脸面吗?”

  大太太艰直哭笑不得,在心里连叹了三口气,加上多年来的修养底子好,才堪堪忍着没有问候谁家祖宗。

  反正说什么都没有用,二十年了,她也没有弄明白这老太太的脑回路,更何谈一时半会儿和她扯白清些什么。再说现在就是扯的她明白了,也什么都晚了。

  当下少不得低头认罪,说是她管理不善,才让姐妹们玩笑开的过了头,说是她教育不好,才至二姐妹别扭闹得这么大动静,惊动了老太太安享春秋更是大罪过,说姐妹们在一起玩闹惯了,有时手下口中没个轻重也是有的,说老太太不必太担心,幼时常在一起淘气的姐妹长大总是比旁人更亲些,blablablabla,总之请老太太放心,她细细问明个中情由好好教导不可再犯的心情和老太太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温声细语弄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老太太安抚住。

  要说这贺老太太,你说她糊涂吧,她听儿媳fù一口一个姐妹们玩笑,一口一个姐妹们闹别扭,一口一个姐妹们玩闹惯了,慢慢竟也听出些味儿来。知道这事儿只能往轻了说不能往重了说,这和贺府丢人轻重程度有着直接的关系。

  于是她也不再象来时那样凶纠纠气昂昂地等着大太太细细查明真象拿下罪犯从重处理以敬效尤了。也不期待那罪魁祸首当场现形了,但她倒觉得自己挺英明的,带了这么多人来,正好以正视听啊。让她们都看看,她的孙女儿只是两姐妹玩笑罢了,你看处理时你都在现场了,你到时候好意思昧着良心胡说些有的没的吗?

  老太太心中得意,她一向真心觉得自己处理府务不如大太太,不然她如何会jiāo权呢。只要媳fù儿恭顺,她还是很愿意配合甚至听她的的。

  她当下便坐的更稳了,静等着真相揭晓。至于她召集来的这些旁观闲人,还需要靠她们下去传播消息和发布命令呢,自然看个全场才好。何况,她这里坐镇的意思还有一层,那便是罪可以轻定,但罚一种要够劲。不然不长记xìng啊,回头还犯啊,替她遮掩过去一回下回怎么办,再来一回不是又得重丢一次贺府的脸么?

  你看,哪怕是一个糊涂老太太,有时候也是能想明白一些真理的。

  二姨娘见老太太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质问大太太,这分明就是指责太太治家不严,给太太没脸的行为嘛。说了这么久这老太太还一副不省事儿的样子,她心下便有些不耐烦。

  她是太太的陪嫁丫头,说起来认识贺老太太也有二十年,可她比大太太更弄不明白这位老太太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错乱的和错乱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她那脑子一半清白如面粉,一半纯净如泉水。倒都算是些正常向好物什,只不能想问题,一想便晃dàng得一脑子浆糊。

  所以她连那“知道丢脸还这么张扬的兴师动众地跑来?这种事儿不是更应该低调处理化小为了消于无痕吗?”之类的腹诽都不想做,只忍到了一个两下间片刻的沉默时段,看着老太太额上那紧绷的横深纹路变的稍浅且弯曲着自然向下垂着了,便轻声地示意绿枝:“把那椅子摆一摆正。”

  老太太脸色不变,也扭头看着那椅子。椅子本来就摆的很好很正好不好。

  没人说话,自然也没有人给老太太解惑为什么二姨娘有此一问。

  只绿枝听了,便上前几步,用手中巾帕子象模象样地抚几下椅子扶手,把坐垫摆摆正,把靠垫扶扶稳。动作中二姨娘已经上前扶着大太太就送到了那张椅子上坐下来。

  然后站在大太太身后一摆手,便有丫头给坐着的二位分别上了茶。

  大太太坐稳后,等着老太太喝了一口茶,才道:“给各位小姐置座。”

  然后各位小姐都依序坐下,丫环们上了茶,各位姨娘早有眼色的成排成行站好队到大太太身后站着去了。大太太甚至亲指了大姨娘站老太太身边去伺候着。

  于是这场庄严肃穆的三堂会审变成了家庭茶话会。

  前头雷声轰轰,后面雨点零星。贺明玫低着头暗笑,她一向觉得这贺老太太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草,还是那干燥并自带火石的。而大太太,就那是冬天里的大气层。大太太若低首敛眉温言细语呢,这空气就湿润着,这把草一定熄火;若大太太冷冷淡淡的,不置可否的,或客气疏离的高贵冷艳呢,大概空气也连带的干燥着,这把草蓬的一声就着起来了。

  至于着火理由和熄火原因,都不重要。哪位高人不是说过吗,只要你找事儿,满大街都有事儿,俯仰皆是。

  当然贺明璇和贺明玫是没设坐也不敢坐的。

  她俩垂着脑袋站在中央,静待发落。

  12第12章

  接下来的程序和过堂其实倒也差不多,一定要说差别,那就是主审官们舒服了,喝着茶聊着天,偶尔chā话问一声。

  大太太让梅林在场的丫环婆子一一上场细细分说当时的所见所闻。大太太道:“只说当时实实在在看到的听到的,敢有半个字的不实,直接卖了。”

  在这明明白白“呈堂证供不实后果自负”的高压下,谁还没事儿敢捏个造个。

  于是人人据实以告,连某几个丫头在某时某处听到某声什么声调的尖叫都描述的很到位。

  当时进梅园的小姐多,跟着的丫头婆子也多,这么一轮询问下来,却人人都听得明白,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严重的地方。看着丫头婆子一个个被传进来,然后一个个地走出去,说的事情内容其实大差不差,越到后来,既没有什么趣味xìng也越发的没有新鲜感,老太太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并且老腰有些痛脑袋有些晕,昏昏沉沉中眼皮儿想打架,老太太暗道:我能不能睡着听啊?

  大太太问了七七八八,看老太太快顶不住了,便作了最后总结陈词:二位小姐身边的丫头和后来最先赶到的婆子都已经被详细问询过并且被限制在了左厢房里各个单独打坐不得串供了,现在又有这些丫头婆子们互相佐证,证明她们都没有扯谎。

  于是她讲述了事情的详细经过:二位小姐如何发生了口角,如何一言不合互相拉扯,谁先动手,谁挨了揍,然后一齐摔了跤,从一言一行到细节都生动详实。

  最后表明了上位者的态度和意见:事儿虽是不大,可乱子闹的有些大。并且大家小姐,作事怎么可以没个规矩象没教养的人家一样呢?大家闺秀滑雪摔跤,大家风范何在?

  最后宣布了最终审判结果:原是姐妹玩笑,但五丫头曾口出恶言,又年长不知爱护妹妹,对该次意外摔跤事故负最主要责任,左厢罚跪自省,即刻领刑。七丫头对长姐不悌,且行事有失大家风度,只念其年幼并是初犯且是受害者,从轻免于刑事处罚,奉送口头责备无数,当堂执行。

  这场公审看似无聊透顶,其实可圈可点。

  第一层妙处,自然是各路丫环婆子们的纷纷亮相。

  这正是大太太在老太太兴师的前提下再兴师,干脆大扫除:大家齐参与,大家齐撇清,连沾没沾上边的边角末料角色都拉出来溜过一遍了。这样有广泛的群众参与基础的审问结果呢,自然是经得起大众推敲的,经过清楚事实明白,再没有二话可说。

  当然还有个意思,就是能绕晕几个绕晕几个,绕不晕的也让你无聊到发晕。

  所谓看似精查明审细细梳理,其实不动声色深层搅水。

  终于经过这第一论,问出的事情还是那点子事情,而老太太那点精神头早就歇菜了。

  第二层妙处,自然是亲临现场的各位贴身丫头的不上场。

  不用多说别的,只细细捋一遍大太太总结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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