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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第84章 相爱不易

  一直以来,她以为她已经很坚强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把她打到,即使是数次面对死亡,她也从来都没有哭过。可是,现在的她才知道,流泪,并不是因为脆弱,而是是因为情到深处的自然表现。

  在离开天下第一庄,离开北冥凰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封闭了,原以为,这一辈子,除了那个绝美绝伦的男人,她是终此一生也不会因为别的男人而落泪了。可是,暗夜,他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原本的生死大敌竟然便成了这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他的感情太纯粹,让她竟然也会不忍伤害。

  他说,七七,我暗夜这一生,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有家。可他不会知道,她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家,也是他给的。

  “七七,给我娶个名字吧。天下第一杀手已经不存在了,从今以后,我只为你而生。”暗夜的头靠在简七七的头上,彼此相依偎着。

  “……就叫‘翌晨’吧。”简七七想了片刻,说道。

  翌晨,第二天的清晨,代表着新生。

  确实如他所说,那个天下第一杀手的暗夜已经不存在了,以后的生活,他总不能一直用着暗夜这个名字。这要是被有心人士留意了,恐怕会有麻烦上身的。

  “好,就叫简翌晨。”暗夜点点头,为自己冠了“简”姓。

  他,是因为七七而生,那便一生伴七七。

  *

  “皇上,安郡主和陈将军求见。”魏将军走到历爵冥身边,禀告道。

  “他们怎么都来了?”历爵冥暗忖的同时却利落的吩咐魏将军,“传。”

  “是。”魏将军亲自走出房间,去迎接风尘仆仆而来的安琪拦和陈将军。

  “兰儿给皇上请安。”安琪兰在三天两夜风尘仆仆的赶路之后,终于见到了自己心中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心中的激动之情早就将身体的困倦全部带走。

  “臣参见皇上。”陈将军见到历爵冥,行了君臣之礼。

  他在面对成安王的时候所用的是“末将”,因为,他们都是军人,他自称“末将”,是对成安王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恩人有着感激之情。在面对历爵冥的时候,他和所有的大臣一样自称“臣”,对这个一国之君,他只有君臣之礼,忠君之情。

  “皇上,可找到她了吗?”安琪兰看着才短短四天就面色怠倦的历爵冥,心痛地说着。

  她很想大声地告诉他,不值得,为了那个逃离他身边的女人,这样做,一点都不值得。可是她清楚地知道,感情就是这样,当你的心一旦交出了,就算明明知道会受伤害,可是,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一路伤下去。

  她不也正是如此吗?

  他和她,是多么的相像啊!

  看着自己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伤神伤身,她只有满心的羡慕嫉妒,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

  “没有……”历爵冥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有些挫败地说道。

  四天了,根据他们留下的一点点线索,他一路紧紧尾随着,可他明明就感觉到他离她越来越近,却总是抓不住她的踪影。她是真的铁了心打算离开他的。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的伤心抵触。

  她五年前明明就对他有感觉,可为什么在五年后,她却千方百计地想要离开他?她骗了他!

  在冷宫相遇的那天,她说,她不怪他,可他知道,她一直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怨怼他。

  她怨他伤了她的家人,带兵灭了整个北国,所以,她才会假装自己已经忘了他,编造了一个什么借尸还魂的事情来欺骗他。

  她怨他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

  她怨他在她生夜儿的时候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她怨他让她受了整整五年的苦。

  她更怨他把她拱手让出,让她一个人在皇宫里担惊受怕,一个人忍受那些女人的伤害。

  ……

  她怨他,甚至,是恨他。所以,她才会想要带着儿子离开他的身边。

  一定是这样!

  可是,小暖,你可知道我的无奈,在那些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是怎样地煎熬着,承受着痛苦,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补偿你?

  “皇上,厉爵希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他的那些党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您现在若不在宣州城坐镇,一定会被他们寻了机会借机发难,若真是如此,您这些年来的所有努力不就会白费了吗。”安琪兰看着历爵冥这么伤心难过的样子,她的心里也跟着伤心。

  他为了那个女人,真的打算什么都不理不顾了吗?宣州城的情况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可他,还是抛下一切去找那个女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扔在一旁不予理会。曾经的忍辱负重,曾经的雄韬伟略,他难道就因为一个女人就要全部丢掉了吗?

  他曾经不是这样的!

  她真的好羡慕简七七被他这样爱着,那个女人,真的是很幸福呢!被一个男人这样爱着,甚至为了她不惜丢掉整个江山社稷。要是他肯这样来爱她,就算现在就要了她的性命,她也会含笑九泉的。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帮他,怎么为他付出,他的眼中,始终都只有另一个女人的存在。

  “是啊,皇上,现在宣州城岌岌可危,臣请奏,请皇上为天下百姓考虑,为江山社稷着想,请皇上移驾,返回宣州,坐镇朝堂。”陈将军猛地双膝下跪,狠狠地扣了一声,请求道。

  “朕自有打算,你们毋须多言。”历爵冥打定主意要先找回简七七。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要是放任她就这样离开,他这一生,怕是要从此失去她了。

  “皇上,她,真的比江山社稷都重要吗?”安琪兰哽咽地说着,她突然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他这样对待简七七,可知,她也是这样对他,为了他,她可以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数年如一日周旋后宫,只为了帮他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可是,不管她怎么付出,却始终难以抵得过那个女人的一笑?

  呵呵,讽刺!真是讽刺!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女人,是输给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心。

  “她是她,江山是江山,他们不能做比较,在朕的心中,他们同样重要。”历爵冥微敛了神色。

  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七七和江山,在他心中到底孰轻孰重?江山,原本就是属于他的,而七七,是他心中一直不能放下的人,他要江山,更要他的七七!

  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他们彼此之间会有冲突,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了……

  “可是,皇上,事实的情况却并非您所说的这般如此。现在的宣州城岌岌可危,宣州动,则厉国本动,厉国动,则天下动。可是,您却为了她抛下这么大的责任,他们之间孰轻孰重,皇上心中早就有所定论了,美人,胜过江山。”安琪兰一边说着,眼中的泪却不由地落下。

  他待美人胜过江山,可她,却不是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安琪兰最后一句话让历爵冥的心中惊起了无数波澜。对于那些史书上记载的亡国之君,他从来都是很不屑的,明明是他们昏庸,无能治理天下,可却偏偏要让那些无辜的美人来担下这个祸国殃民的莫大罪过。他从来都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他也会亲自体验了一番……

  他竟然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江山社稷,这当真是一种讽刺。

  “皇上,寻她,可以由很多人胜任,可江山社稷,这厉国的整个天下是皇上的责任,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您的位置。”安琪兰眼角的泪水一直禁不住地留着。

  她一直都知道,爱情很伤人,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爱情不仅伤人,还可能置人于死地。

  “朕主意已定。”历爵冥很坚决。这江山即使没有了,他还可以再打。可是,要是放任七七就这样离开的,他就永远失去她了。

  安琪兰心里如针扎一般地疼痛,她已经把宣州城的厉害关键说的如此明白,可他却没有一点点被打动。

  不可以,不可以!她不会让他成为亡国之君,任人渲染辱骂。

  安琪兰的眼中闪过坚决,她突然下跪,对着历爵冥请求道,“皇上,请屏退左右。”

  历爵冥眸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安琪兰,对着屋内的陈将军和魏将军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臣等先行告退。”陈将军和魏将军对着历爵冥躬了一身,再次看了一眼安琪兰,就依命走出了房间。

  “兰儿有话便说罢。”历爵冥上前把安琪兰扶起,已经猜测到了安琪兰接下来说的话,对他来说,可能并非一件乐事。

  或许……

  “皇上,起先,简妃曾对臣女坦言,夜儿并非皇上的亲子,她也曾恳请臣女,要臣女助她出宫,更坦言她对皇上确无男女之情。此话并妃臣女擅自所造,都乃臣女如实禀报圣听。”

  若是简七七当真也是爱着皇上的,她可以在一旁默默地祝福他们,可是,那个女人的心不在他身边,他这样爱着她,实在不值。若他当真把简七七接回宫,到头来,终究是三个人彼此伤害。倒不如,这个罪人就让她做了,简七七自由了,皇上的心,慢慢也会自由。

  至少,她们三人不必全都抱憾终生。

  “她……当真这般所说?”听着安琪兰的话,历爵冥感觉到心痛非常,似乎,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原来,她竟然可以做到这样风轻云淡。曾经的一切,说丢,竟可以丢的这么彻底。至始至终,都是他一人在唱着独角戏,坠在这场感情深渊的,就只有他一个,而她,不过是个圈外人,淡笑着看着他为他痴、为他疯。

  北小暖!简七七!你竟然可以这样无情?!

  “臣女不敢有任何一字诽谤,这当真是简妃亲自对臣女所言。”安琪兰眼神坚定地看着历爵冥,眼中还有未散尽的泪意。

  终究,还是对他坦言了,虽然会深深地上了他,可是,也终究好过他将来一生痛苦。

  “不会的,夜儿长得那般像朕,她一定是故意欺骗你的。从小,她就喜欢和朕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对朕如此无情……”历爵冥不可置信地呢喃着,右手,不禁抚上了他的心口处。

  这里,很疼很疼!

  这里,满满的都是她!

  这里,再次被她狠狠地伤了!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在守护她。她不属于皇宫,更不属于皇上,若皇上当真爱她,何不放她自由?”安琪兰看着历爵冥这样痛苦难过的样子,心也跟着痛着。

  看着他这么难过,她有何尝好过?

  他伤,她比他更伤百分!

  他痛,她亦比她更痛万分!

  “放她自由?不……”厉爵希摇着头,痛苦地呢喃着着,“她是朕的,是朕的,从来都是朕的。朕爱她,这样爱她,怎么可以放她离开?不可以……不可以……”

  厉爵希的眼中的伤痛,渐渐的全被一种坚定所替代。

  要他放手,根本不可能!

  她从来都是他的,从小就是,为什么要他放手?

  放手二字说起来是简简单单,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要是他能够放手,早在他从北国回厉国的时候就会放手。

  要是他能够放手,早在他率领众部踏平北国皇宫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要是他能够放手,他就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把她接回厉国,顶着厉爵希施加的无数压力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要是他能够放手,他就不会在她得知生死未卜的时候,力排众议,派出大半亲兵去寻她。

  要是他能够放手,他又何苦抛下刚刚夺回的江山,冒着生死存亡的危险,只为了了把她接回身边?

  只因……他不愿放手,放不了手!

  “皇上,不值得的。”安琪兰看着历爵冥这样坚定的神色,心中的痛意越来越深,身体也跟着僵硬。

  “值得,只要她能够在朕的身边,就值得。”历爵冥摇摇头,否定了安琪兰的话。

  “冥哥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的心是冷的,可我相信,只要我做的好,你终究会有一天看到我。尽管你娶了曹媛媛,可我知道,你对她不是爱,所以,我甘愿放弃自己的清白和青春进宫,只为了帮你视线你的心愿,帮你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

  安琪兰唤着历爵冥“冥哥哥”,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叫过他了。自从进了宫,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不是以前那样的纯真。她是他的细作,是帮助他完成大业的人。而他,是她的主人,是她的天地!

  “冥哥哥,为什么你可以那样去爱一个人,爱得那么死心塌地,爱得那么不顾一切,你知不知道,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可是我不怕,因为只要你开心幸福,我就算终此一生只能在暗中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可是,冥哥哥,简七七不是你的那个良娣,她不爱你,强行把她留在你身边,你只会痛苦,我不忍看着你一直痛苦下去,最终伤了自己。”

  安琪兰紧紧地抱着历爵冥,把在心中积聚了整整十年的话全部对着历爵冥讲了出来。她的身子在颤抖,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打在历爵冥的肩膀,沾湿了他的衣服。

  “冥哥哥,即使你不要江山社稷,不要厉国的黎民百姓,我都会支持你!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可是,简七七她不一样,她只会给你带来伤害,我是不会让你把她留在身边的。”

  “兰儿……”历爵冥有些无奈地轻拍着安琪兰的背,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的话了。

  他不知道,她对他竟有这样的心思,是他对她太不在意吗?也是,这些年他的心里只有北国那个骄横跋扈的张扬公主,即使娶了曹媛媛,也不过是为了回报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坚持地守在他身边给他鼓励。对她,他只有报恩,并无其他。

  “冥哥哥,看着我对你的情分上,我请求你回宣州城,好不好?”安琪兰抬头看着历爵冥,哑声问道。

  历爵冥看着安琪兰哭红的双眼,最终,点点头,“好。”

  这一声“好”,并不代表着他会放弃简七七!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安琪兰眨着微红水雾的双眼看着历爵冥,不敢置信地问道。

  虽然她非常希望他能够答应她的请求,可是,当他真正答应了,她反而却有些不敢置信了。他竟然……也会因为她的请求而动容了吗?

  “不假。”历爵冥点点头,瞥过双眸,不再去看安琪兰满带着深情的双眸。

  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逃离他身边的可恶女人,对于其他,他不想去关注太多。

  他把安琪兰的手从他腰间拿开,大声向着外面吩咐道,“来人。”

  陈将军和魏将军在听到历爵冥传唤的那一刻,就赶紧推门而入,齐齐地对着历爵冥拱手拜礼,“皇上!”

  “陈将军,吩咐下去,速度返回宣州城,片刻不得延误。”历爵冥目光炯炯地说完,又转过头吩咐着魏将军,“魏将,继续加紧寻找娘娘的踪迹,一有消息,速速回报。”

  “臣遵旨。”

  “臣遵旨。”

  陈将军和魏将军双双对着历爵冥躬了一身,就下去分别准备了。

  “冥哥哥……你还要找她吗?”安琪兰看着历爵冥,很是伤心地问道。

  历爵冥点点头,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安琪兰在历爵冥转身的那一刻,眼中蕴着的泪水再度滚落,一滴一滴地流淌过脸颊,留下了道道泪痕。

  简七七,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得到冥哥哥他的轰烈的感情。我若是你,定不会如此负他。

  此生,绝对不会!

  在你心中,是不是也有一个你非藏深爱的人,让你会如此甘愿放弃富贵尊荣,只为他一生守候?

  *

  城外,一个手拿着铁枪的士兵拦下一辆马车,斥声问着驾车的青衫男人,“马车里是何人?”

  这男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在日头下劳作的汉子,他的相貌虽算不得俊美,倒也深刻耐看,在寻常人中,倒也称得上是个美男子。

  “回军爷的话,这车里是小的的贱内,因为身子不爽,这次赶来明州城求医,还请军爷放行。”赶车的黝黑男人恭恭敬敬地对着那拦下马车的士兵行了一礼,神色谦卑地说道。

  “上头有命,进来城中戒严,不管是谁进出,都要严格盘查,要进城,先打开车帘,让我看看马车内是何人。”那士兵一副就事论事、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容分辨地指示着牵着马的黑汉子。

  “是,是。”那黑男子赶紧点点头,撩开马车帘子。

  士兵上前一看,只见马车内是一个病恹恹地躺着的粗布麻衣女人,她的身边,是一个正在抹着眼泪的小女孩。

  小女孩抬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着撩着帘子的黑汉子说道,“呜呜……爹……娘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呜呜……我们赶紧带娘亲去找大夫吧……呜呜……”

  她哭得好不伤心,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搐着。

  “兄弟,你那娘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那盘查的士兵好生仔细地看了看马车内那躺着的女人,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的样子,照例问道。

  上头说了,要是遇到一个男人和一个漂亮女子带着一个小男孩的,不管是谁,就要通通务必要请到官衙。不过,这一家三口好像并不符合上头的吩咐,最起码,那个小家伙不是个带把的男童。不过,该有的盘查,他还是要稍微盘问一下的。

  “贱内近来总是说身子不利索,起先还不太严重,可这后来,连田里都不能下了,眼下正赶着田里收成,她这一耽搁,田里的活计就少了人做,小的就带着她找乡里的郎中瞧了瞧,可那郎中却说这得的是痢疾,不过也幸好发现地早些,找个有名气的大夫看看,还是可以治得了的。”那黑汉子看着马车内,神色语气都是非常担忧。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