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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英国的孩子。至于欧美的深刻轮廓,则是源于他们楚家曾祖母六分之一的英系血脉,只是因为她去世早,家里又没有这样的人,所以,鲜少提及,没想到在楚明轩这里bào发的那么明显。加上楚明轩九岁之后就去了英国,很少回来,所以在大院的那么久苏落都不知道他。

  只是六分之一的英系血脉?姓楚?……

  以前被忽略的细节,也许她早该想到的。可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了追究的意义,她不能因为楚青柠就失去楚明轩这个好朋友,那样太不公平,也太不值得,想到这儿苏落心里释怀了很多。

  而出楚明轩听了天蓝对苏落的介绍,竟是满脸的惋惜和悔意。

  “苏落,知道我就常回来看看了,要不然我们俩也不会错过那么多年。”

  说着还向天蓝简单地提了他和苏落的事情。

  苏落和天蓝被楚明轩逗趣的表情给逗得大笑。

  笑声未落,顾瑾言就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萧允辰还有楚青柠,楚青柠很自然地挽着萧叶。

  “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

  顾瑾言说着已经揽上了自家媳fù儿,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天蓝靠在顾瑾言的肩上,笑得花枝招展地几句话简单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

  “再怎么开心的事,也不应该站在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

  明明是责问,却带着满脸的宠溺。

  大大咧咧的天蓝也立马变成了小女人的娇羞模样,嗔了一句

  “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

  说着满脸幸福地抚上了小腹。

  天蓝竟然怀孕了!

  苏落的眼里满是惊喜。怪不得刚刚小姨妈嘱咐她说尽量照看着点,原来如此。

  楚青柠的满是惊喜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

  “天蓝你——”

  天蓝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全是代表幸福的娇羞笑意。

  顾瑾言看一向都是大大方方的媳fù儿,如今害起羞来也不是一般两般。

  也赶紧打着圆场,免得头都低尽了他的怀里。

  “对啊,所以,我来通知伴娘伴郎一会儿多照顾一下嘛”

  说着转身望向了楚明轩和苏落的方向。

  看到两人的状态也表现的很是惊讶。

  “你们?”

  “还是我来介绍吧。”Mike很高兴地接过了话茬。“落,这就是刚刚天蓝提到过的我的表哥和堂姐——这是苏落,我的一个朋友。”

  楚明轩并不知道她们三个之间的关系。所以,连带着都给介绍了一遍。

  实际上介绍到苏落楚明轩更想说的是正在追的女朋友,但怕太着急的话,会吓着苏落,就换成了朋友。

  从看到萧允辰进来后,虽然做好了他们会来的准备,但苏落心里就起了些波澜。但苏秉明的话还回dàng在耳边。

  想放弃的东西,要先学着释然。

  心里就也平静了些。冲他们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没让楚明轩的介绍有些太尴尬。

  天蓝看着这个尴尬的局面一时有些紧张。想解释说些什么,却被顾瑾言给安抚了下来。静观其变。

  还是楚青柠呲他的声音响起,才有些缓解。

  “傻子,我们三个早就认识的好不好。”

  说着,就温柔地向前问了苏落一些简单的近况。和当初初见时的青柠姐一样。

  苏落也是得体的笑着,简单地寒暄了两句。

  倒是楚明轩看到这样,又有些懵了,因为据他所知,萧允辰和楚青柠这六年一直在美国,而苏落除了英国,就是国内。几个人怎么会那么熟?

  苏落看到楚明轩所有的疑惑都写在脸上。

  体贴地解释了一句“我们是校友。”

  呵,他们是校友。

  苏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萧允辰似乎在故意打量她,可扭头看时,并没有发现异常,

  便想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说完就看到楚明轩一脸的恍然大悟,想到苏落好像也是毕业于H大。又很是逗趣。几个人又不禁被逗笑。

  真是个活宝。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一旁的萧允辰是怎样的表情。

  几个人正笑着,苏浩推门进来,通知说时间差不多了。

  一行人该散的也就散了。

  顾瑾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三拜托苏落照顾好天蓝。打趣指望不上楚明轩不靠谱。气的楚明轩跳脚。

  但看到天蓝口型比划的三个字后,立马乖乖闭了口,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苏落,看到她发现什么异常,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婚礼进行曲响起,苏落跟着天蓝走进了满是鲜花铺设的殿堂。立马引来了旁边人的一众夸赞。

  今天的天蓝确实很美丽,惹得底下的一众宾客不忍赞叹。新郎新娘的郎才女貌。

  也有许多注意到伴郎伴娘的,对着旁边的人夸赞,苏落和楚明轩又是如何如何的登对。

  到了抛捧花的环节,气氛一如既往地热烈。

  只是天蓝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有些幸福地哽咽。

  “今天这朵捧花,我想送给一个人。我希望,我余生全部的幸运都能给她。她比任何人都配得上早点幸福。”

  天蓝说着已是满脸泪花,转过身将捧花递到苏落面前。

  说了句“姐,你一定幸福!”

  以前,天蓝总是不服苏落大她那不早不晚的一个月。说她是早有预谋,不常喊苏落姐。

  可是,在天蓝的心里,只有苏落能配得上她一句正儿八经的姐,不加任何修饰和名字的限制,纯纯粹粹,真心实意地一声姐。

  苏落在新郎新娘jiāo换对戒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一刻,给她鼓励她恐怕早已是止不住泪闸,要不是楚明轩抚着她的肩膀,连话都说不出来。

  “天蓝,谢谢你还是幸福的。”

  苏落接过捧花,和天蓝拥在一起,再天蓝的耳边小声说道。

  天蓝哭地更是差点止不住了。

  许多年前,苏落和萧叶刚在一起的时候,天蓝和顾瑾言也还在浓情蜜意。

  两姐妹躺在床上分享着少女心事。

  苏落说,天蓝,这个世界,你有瑾言,我有萧叶,我们就是幸福的。

  可如今,谢谢你还是幸福的。

  让我看到这个世界还是幸福的。

  ☆、她应该喊他表哥

  因为新娘的特殊原因敬酒什么的也就只走了个形式。

  苏落只是小酌了两口,却还是觉得头晕,经今早这么一冻,身上发冷。

  将天蓝安排好后,便退到了会场外。

  想着可能是自己不胜酒力,醒醒酒也会好些。

  谁知,刚刚还在会场忙乎的楚明轩竟也随着退了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苏落的肩上。

  察觉到苏落的不对劲时,脸色红得不正常,不像是喝醉了酒。

  刚刚给她披外套时,也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上的热气不正常。

  又想到,前几天见苏落时她话里的鼻音,

  “苏落,你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吧,有些发烧。应该没事”

  说着,苏落就觉得脚步有些发虚打飘。却还是借着栏杆撑着身子。

  楚明轩看不过去,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抬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听的出来,里面强忍的怒意。

  楚明轩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怀中一轻,再抬眼苏落已经到了自家表哥萧允辰的怀里。

  “表哥…你?”

  “婚礼没了伴娘,再没了伴郎像什么样儿,我送她去医院。”

  一句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把楚明轩呲得哑口无言,丝毫没想到,在他认知范围里,对面两人的熟识似乎已经超出了些度。

  萧允辰一碰到苏落滚烫的身体,就知道她生病了,毕竟以前不算三天两头,也算常有。尤其是换季的时候。

  楚明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看了眼烧的已经有些迷糊的苏落

  只得捡起地上的西装,悻悻得往会堂走去,还一步三回头。

  可是还没回几次,就看不见了他们的身影。

  ***

  苏落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四周的环境和房间布局似乎有些久违的熟悉,像极了曾经她和萧叶的小公寓,六年来,她层无数次梦回这里,只是似乎再坚固的记忆也抵不消不了时间的消逝,房间里的一切有时变得模糊,所以,像此刻的这么真实,她有些贪恋,不愿醒来,只是不知为何,却总是看不清四周的东西,可能又是再梦里,于是苏落费力地睁开眼睛,这样奋力一挣,苏落明显地感觉到你现时世界的到来,有些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选择面对。恋恋不舍地睁开眼,定睛看清四周的环境的那一刻,苏落觉得似乎有一股热流夺眶而出。

  真的是,真的是那个小公寓,一模一样,甚至连被单的颜色都没有变。

  只是,是谁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刚睡醒退烧的苏落脑袋里有些断片儿。

  脑海中忽然闪现了一个场景,萧叶,不,应该是萧允辰把她抱在怀里,要送她去医院。

  尝试着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没什么力气,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怒意,

  “再动我把你给扔了。”

  苏落放弃了挣扎,安安静静地爬在他的怀里,只是眼泪浸湿了萧允辰的衬衫。

  仿佛过了好久,他认命的声音终于响起。

  “好,我答应你不去医院。”

  果然,怀里的人放弃了最初无言了倔强,终于撑不住疲惫的眼眶陷入了沉睡。

  萧允辰看着怀里自己小西装褂下的人宁静安详的睡颜,小脸被烧得通红,眼角还挂着湿润的水汽,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你怎么又感冒了,跟我去医院。”

  “萧叶,呜呜,我不要嘛,打针很痛的,还要吃yào,退烧片儿很难咽的。”

  如果当初你没选择离开,我们会不会早就有了天蓝和瑾言一样的今天?

  司机询问去处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萧允辰的思绪。

  “回小公寓。”

  回忆到这儿戛然而止,手里适时地响起,进来一条短信。苏落拿起看了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她倒是手眼通天。

  这时,萧允辰推门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水。

  告诉苏落,她妈妈已经打过电话了。说今晚先回大院。

  苏落接过水杯。

  说了句:“谢谢表哥。”

  表哥?

  她确实也应该喊他表哥。不论是她自己还是随着Mike,她这一声喊得倒是一点没有错。可是萧允辰心里被这句表哥堵得恨不得上前掐死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人,她还真懂得辈分亲疏哈!

  “苏落,你真他妈的有能耐。”

  六年后的今日,多多少少见了不少次。

  为数不多的有了语言上的jiāo流,萧允辰又说的咬牙切齿。恨死了面前她这幅淡漠平静人的样子。

  亏他还犯贱地为天蓝派人送来的那枚戒指项链还心怀动容,他萧允辰真是这个世界上最贱的人。

  “嘭!!”

  地一声,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接着便是客厅踹翻椅子,踢到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大门被摔得震天响的声音。

  苏落在大门被拍上的声音响起后。

  终于任眼泪流进了手中刚刚那杯温度适宜的水。

  含着泪,喝了一口,有些泪的苦涩,却掩不住蜂蜜的甜味儿。

  “萧叶,我不要吃这个退烧片,它好苦,还咽不下哦去。”

  “就知道你会这样,给,蜂蜜水。”

  苏落,把水杯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颤抖地打开旁边的yào包。

  上面赫然一个白色的退烧片。

  苏落当即泪如雨下。

  拔掉手上的针头,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小声叫着萧允辰的名字。烧的声音有一种劈裂的嘶哑,听上去甚至有些吓人。

  慌忙间,床边的手机被扑落在地上。

  屏幕应急亮了起来。

  深蓝色的屏保上

  楚青柠三个字尤为清晰。

  下面的一行字也很是刺眼:萧家不可能要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媳fù儿。

  是啊,当初她的体检报告的最后一页就是车祸损伤,导致的流产。造成了子宫内膜错移,和输卵管堵塞。

  楚青柠还真是手眼通天,懂得把握时机。

  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是一样。

  可是,楼下哪还有萧允辰的身影。

  这下子,它一定更恨自己了吧。

  ☆、再回H大

  苏落也不知道找不到萧允辰后,她怎么就走着走着到了H大的门口。

  H大,好久不见了。

  苏落站在H大门口,站了好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的勇气,里面有太重要又美好的回忆,她怕如今的狼狈玷污了过去的美好。

  最后看了眼H大的大门,苏落转身往回走。

  “小落?”

  今天有晚课,刚走到大门口的秦瑶有些不太敢相信她看到那个背影,声音里有些迟疑,却又是很坚定。

  来到H大门口又不愿意进来的,应该没有几个人了。

  顾家长子和许处长独女的婚礼,T市又有几人不知?

  苏落和那几个人的关系,上学的时候,秦瑶是清楚的。所以,起初秦瑶也是想过苏落会回来的。只是想到六年前发生的种种和苏落对这个城市的近乎决绝的逃避,秦瑶就不确定了。

  毕竟那丫头从六年前初到英国时的一个平安电话,就按事先说好的那样,完全断了联系。

  决绝至此,可见她真的对这个城市有太多的伤痛,何况是还有那么美好回忆的H大,那几棵白桦树现在还在那儿呢。

  思绪到这儿,秦瑶更加确定了那个听到她声音后站定的人就是苏落了。

  “瑶瑶,好久不见。”

  苏落转过身对门口已经控制不住眼泪的秦瑶说道,走过去,给了一个彼此久违的怀抱。

  ***

  H大校园内的建筑又增加和翻新了不少,虽然还有整体的风貌,但里面却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是啊,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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