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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不舒服,在医院输液,哭着要你。”

  江云飞把叶梦送到医院。

  病房里,孩子依偎在莫绍庭怀里,可怜巴巴的望着门的方向。见到叶梦,他挣扎着坐起身。

  那一刻,哪里有还有气,叶梦直接奔了过去。

  孩子咬着唇,低着头道歉,“妈妈,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

  莫绍庭让出位置,叶梦坐下,搂着孩子睡觉,哼着摇篮曲,孩子没一会儿就在叶梦怀里睡着了。

  一直到输好液,叶梦才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冰冷的声音问莫绍庭,“你给他吃什么了?”

  莫绍庭老实回答,“鸡腿和汉堡。”

  “莫绍庭,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

  他低头不语。

  “你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当初对馨儿如此,现在对闹闹亦如此。我生闹闹的时候,早产,难产,什么都给滩上了。闹闹在保温箱里待了一周。一岁之前他身体很不好,抵抗力差,动不动就生病。他肠胃不好,不能吃辣的,不能吃冷的,不能吃外面不干净的食物,不能暴饮暴食,稍不注意就会拉肚子呕吐。这些你知道吗?”

  莫绍庭眉头拧着,低低的说,“我以后会注意。”

  “孩子自尊心很强,我不知道是不是单亲的缘故。但凡有人说他没有爸爸,他都会很生气。有时候倔强起来,做错事总不肯道歉。我想我是有原因的,因为生了他没多久,我就开始工作,给他的教育很少。”

  “我很早前就开始后悔了,那时候我没想到我会和席亦琛在一起,我一直对孩子说,席亦琛只是叔叔。其实他不是,他对我和孩子的照顾,已经远远超越了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如果我一早告诉孩子,席亦琛就是爸爸,他也许不会那么敏感。席家人都很疼他,我以为他不缺爱,渐渐的,我发现我错了。你欠他的那份,别人取代不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席亦琛一直劝我,放下工作,把孩子带好,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可是我没资本,我得靠自己的能力去养活孩子,给他更好的生活。”

  他走近她,暗哑的声音问,“我要怎么做,你心里才会舒服些?”

  “不要出现在我和孩子面前,跟你说了这么多,也只是想告诉你,你欠我们的,永远弥补不了。”

  莫绍庭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变得越来越飘渺。解释的话他一句也说不出。

  “莫绍庭,你走吧!你也看到了,你根本不会带孩子。”

  他没有离开,低沉的声音说,“欠你们的,正因为永远弥补不了,才要尽力去弥补。”

  “不需要!”

  “你不需要,不代表闹闹不需要。”

  “你什么意思?”

  他淡淡的说,“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孩子,也不会打扰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生活,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弥补你们,即便你不接受。”

  莫绍庭说着转身离开。

  叶梦冲着他的背影,忽然问了一句,“莫绍庭,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他转身,“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说着他自嘲的笑了,“叶梦,你过得不好,至少你还有孩子。而我,什么也没有。”

  只有无尽的自责、孤寂、无助、还有撕心的痛。

  ☆、097 当年

  原本预计在京都待一周,这会儿闹闹生病了,老爷子劝他,“孩子都这样了,你还带他坐这么久的飞机,你是后妈吗?”

  江明清也劝道,“在家里多住几天,等孩子病好了再走。”

  大家都在劝,“你看孩子多虚弱啊,你忍心吗?”

  叶梦无奈之下答应下来。

  晚上,把闹闹哄睡着,才有时间给席亦琛打电话。简单说了下这边的情况,席亦琛很善解人意的说,“等闹闹病好了再回来,下次别给他吃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梦没敢坦白说是莫绍庭带他吃的。

  “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我的工作……”

  “放心吧,jiāo给我。”

  叶梦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席亦琛,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那头低低笑出声,“那我该怎么做?你教教我。对你不好,我不会啊。”

  “你太好了,我感觉我快要配不上你了。”

  那头笑声越发爽朗了,他调侃,“你什么时候配得上我了?大言不惭了吧!”

  “席!亦!琛!”

  “ILoveYou!叶梦,我爱你!”

  他突然来了一句。叶梦有些转不过来。

  “席亦琛,你发什么神经?”

  他还是笑,“突然很想你,最近实在太忙了。”

  “我很快就回去。”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闹闹。”

  结束了电话,叶梦望着床上睡着的孩子,一颗心顿时觉得十分满足。有席亦琛,有闹闹,她什么都不缺了。

  多少人死命追求,也求不来她现在的舒坦生活。嫁给席亦琛,没有夫妻感情问题,没有婆媳纠葛,没有恼人的小姑子,也不用为柴米油盐cāo心。这难道不是人生最好的状态。

  想到这里,她给席亦琛发了条短信:ILoveYouToo!

  她不会知道席亦琛看着这条短信,兴奋的久久回不过神来。助理看他一脸怪异的表情,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

  “去帮我订张飞中国京都的机票。”

  “可是总裁,一会儿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你代我参加,我有更重要的事。”

  很多时候,并不是心血来潮,只需一个小小的触点,天涯海角,也要去追随。

  ——

  席亦琛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到京都,来之前没有给她打电话,想着给一个惊喜。

  这座陌生的城市,因为有她在,顿时觉得美好了起来。

  从机场出来,给叶梦打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

  他没去联系这边分公司的领导,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叶梦这会儿正带闹闹去医院复查,江云飞开车带他们去,催魂似的,她连手机都忘了拿。

  半路发现没带手机,觉得没有安全感,她要回头,江云飞没好气的说,“谁会给你打电话啊,不有我嘛!联系不上你,他们自然会联系我。”

  到了医院,远远的看到莫绍庭的车,他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宾利车。还有那车牌号,她的生日,一眼便能识别。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叶梦冷声问。

  江云飞装傻,“你说谁?”

  “我说谁你心里清楚,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可是一分钱也没拿。”

  江云飞说着发现露馅了,嘿嘿的赔着笑,“真巧,莫绍庭也在,他可能哪里不舒服,来医院检查吧。”

  闹闹来了精神,“爸爸也在吗?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莫绍庭看到江云飞的车,便从驾驶座下来,径直走了过来。

  闹闹看到莫绍庭,伸手去开车门。

  “爸爸。”

  他甜甜的喊着,被莫绍庭抱下了车。

  “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孩子摇头,“我已经好了,不拉肚子啦。我生病,你怎么都没来家里看我。”

  他怎么敢在这种敏感的时候去江家,即便再担心,也只能给江云飞打电话询问情况。

  车上江云飞开玩笑,“你不下车,我要把车开走了。”

  叶梦狠狠瞪他一眼。

  “快下去吧,一会儿让莫绍庭送你们回去,我有点事去。”

  “我什么都没带,没手机,没钱。”

  “没事,莫绍庭有。快下去,我的时间宝贵。”

  叶梦郁闷极了,除了闹闹的病例,其他什么也没带。

  她刚一下车,江云飞就把车给开走了。

  闹闹被莫绍庭抱着,两人正愉快的聊着,“妈妈太没用啦,她都抱不动我,只有爸爸和席叔叔才抱得动。”

  莫绍庭抿了抿唇,自动屏蔽掉那个称呼。

  他抱着闹闹走在前头,叶梦远远的跟在后面。

  “妈妈,你快点呀。”

  进了医院,说了下情况,做了个检查,医生说不需要再输液,在家多养几天就好,最重要的是注意饮食。

  ——

  从医院出来,正是午餐时间,莫绍庭轻声对叶梦说,“一起吃个饭吧。”

  叶梦还没来得及拒绝,孩子开心的说,“好啊好啊,如果能再吃鸡腿就好了,可是妈妈一定不会再让我吃了。”

  “送我们回家吧,答应老爷子回去陪他吃饭的。”

  闹闹立刻戳穿她的谎言,“妈妈,你骗人,太姥爷让舅舅请我们在外面吃。小孩子不能说谎,大人就可以说谎吗?”

  叶梦抚了抚额,孩子越长大,知道的越多,越来越搞不定。

  “一起吃饭吧,请你吃丽县菜。”

  莫绍庭带他们到了一家私人会所,会所里没有一个顾客。也不知道是生意不好,还是今天不对外营业。叶梦猜想大概是后者,毕竟这么大一餐厅,开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怎能不盈利。

  她不知道,他就是这样一个执拗的人。这家会所不为盈利,只为偶尔能尝尝这味道。

  厨师做了满满一桌子丽县菜,给闹闹另外做了养胃粥。

  “还是这几道熟悉的菜,却再也尝不出过去的味道了。”叶梦有感而发,“很多藏在心底的东西,以为很美好,或许再让你拥有一次,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得不到的,觉得是最好的。”

  莫绍庭不说话,用筷子给她夹了很多菜,碗里堆得满满的。

  叶梦食不知味,心情也随着烦躁起来。

  “不吃了。”她放下碗筷。

  闹闹憋着嘴看了她一眼,小大人似的说,“妈妈总是不准我剩饭,自己却剩这么多饭。”

  叶梦默默拿起筷子,重新吃了起来。莫绍庭再没敢给她夹菜。

  饭间,莫绍庭问,“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

  莫绍庭忍了很久,开口问,“今天晚上我能不能带孩子走,我想陪陪他。”

  “你自己问他。”

  叶梦对儿子还是很有信心的。

  莫绍庭捧着孩子的脸柔声问,“闹闹今晚跟爸爸回家,爸爸带你睡觉好吗?”

  “那妈妈呢,妈妈也去你家吗?”

  莫绍庭看了叶梦一眼,摇头。

  “妈妈不去,我也不去,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莫绍庭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一家三口,原本多么温馨的场景,此刻他们却各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说不出的距离感。

  闹闹虽小,却已经能看出别人的心思。小手去拉叶梦的大手,“妈妈,我们今天去爸爸家吧,过两天回lún敦就看不到爸爸了。”

  孩子的想法到底是简单。

  “妈妈得陪太姥爷。”

  孩子纠结起来,“爸爸,我想陪你,可我又舍不得妈妈。”

  吃完饭,莫绍庭开车送他们回家。走到停车场,叶梦突然说,“借我点钱。”

  他愣了一下,说,“好,你要多少我让江睿给你打过去。”

  “不用,一百就够了。”

  莫绍庭把皮夹子给了她。

  叶梦打开,从里头抽出一张,这个从来不喜欢带现金的人,皮夹子里有钱了。

  拿完她把皮夹子放回了他的口袋,蹲下身摸摸闹闹的头发,对他说,“今天晚上你就跟爸爸回家吧,明天一早妈妈就去接你,我们明天回lún敦。”

  “可是妈妈不在我身边,我会想妈妈的。”

  “闹闹乖,明天天一亮妈妈就去接你。”

  孩子考虑了一下,说,“那好吧。”

  叶梦站起身,对莫绍庭说,“你带孩子走吧,饮食需要注意。”

  莫绍庭眼里有感激,这么多年过去,她依旧还是当初那个善良心软的女人。

  “我先送你回家。”

  她笑说,“不用,我还想再随便逛逛。”

  “我陪你。”他脱口而出。

  “真的不用,你带孩子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后悔了。”

  闹闹嘟着嘴说,“妈妈,我怎么觉得你把我给买了。”

  叶梦笑出声,轻抚着孩子的头发,叮嘱,“要听爸爸的话,不可以撒娇任xìng,晚上要早点睡觉。”

  “我知道啦。”

  叶梦先行走出停车场,不然她想莫绍庭是不会留下她,单独带着孩子离开的。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上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打不跑过去扣住了她的手腕。

  叶梦抬头看向他,“还有事吗?”

  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闹闹再生病,你以后就别想再见到孩子了,好好带着。”

  叶梦挣脱出手,径直离开。

  ——

  一个人来到商场,手里只拽着从莫绍庭那里借来的一百块,刚好可以打车回家。

  此刻不想回家,不为别的,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人生仿佛就是如此,你越不想发生的事越会发生,你越不想见的人,总是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你面前。

  叶梦漫不经心的走着,遇到周雨彤和她的小伙伴。

  周雨彤现在打扮更洋气了,脸也削尖了,身材还是那么的好。远远望去,高大上的感觉。

  周雨彤好似不相信自己的眼前,走到叶梦面前,才敢确定。

  “还真是你啊,胆子倒不小,还敢来京都。”

  她身边的朋友问,“雨彤,这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她不是京都人,小地方出生,以前抢过我男人。”

  她的朋友鄙夷的哼了一声,“就她?她还能抢你的男人?那个男人也太瞎眼了吧。”

  周雨彤笑笑,“不过我挺感谢她的,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是啊是啊,江少是真的对你好,我们姐妹们都羡慕死你了。”

  叶梦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觉得无趣。

  周雨彤还不罢休,对身边的两个姐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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