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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3 章

  “晋王殿下……”乌仁潇潇陪坐在侧,小心翼翼地为他添了酒,见他一直不言不语,心脏紧缩一下,想要出声安慰,“我哥哥说话,是很有道理的,你就听他的吧。喝了这个,我再为你斟一杯。”

  赵樽眸底一暗,没有看她,喉结滚了滚,灌下了那一杯酒,才微微偏头,看她一眼,声音喑哑,冷漠,开口似是极为艰难。

  “多谢。”

  乌仁潇潇一愣,面颊登时一红。

  这是他第二次向她道谢。

  可她却不知道,他在谢她什么。

  今日甲板上的事,让她更加的确定,他是懂得蒙话的。一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她窘迫到了极点,脸上热热的,满脸都是红意,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你不必与我客气,我是什么都不懂的。我只相信我哥哥的话,我哥哥他很是厉害……”

  心里一只小鹿乱撞,她语无lún次。

  哈萨尔目光一闪,看了看自家妹子,心里了悟的一叹,随即哈哈一笑,举起了酒杯。

  “乌仁,哪有你这样夸自家哥哥的?坐过来,给你哥哥添酒。”

  轻轻“哦”一声,乌仁潇潇红着脸退了回去,垂着眼睛,眼神复杂地看着赵樽,突地有些难受。

  她见不得他个样子,明明心里难受,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报——”

  正在这时,一个北狄侍从急步进入船舱,高喊一声。

  哈萨尔蹙了蹙眉头,“什么事?”

  那侍从垂首而立,恭顺道:“回殿下,前方发生拥堵,我们的船不能行进了。”

  “拥堵?”哈萨尔奇怪的扬起眉梢,“怎会拥堵?”

  一路从运河过来,不论是民船还是商船,见到这艘船都远远避让,于是顺风顺水,他们的行程极快,眼看就要到达应天府了,却发生这样的事,着实让舱中之人,都讶然不已。

  “好像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侍卫道,“阿古将军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想来很快就有消息。”

  慢慢的,官船停了下来。

  这不是拥堵,而是非常的拥堵。

  官船原本就在江心,如今前进不得,后退不得,不多一会,四面八方都有大大小小的船只赶上来,大定堵在一起,密密麻麻,越积越多,丝毫都动弹不得。这情形,北狄这些常居草原的人,根本就没有见识过,不由感慨万分。

  “船也会堵上?真是奇怪了。”

  没多一会,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他道:“殿下,听前面的人说,从昨日上午开始,前方码头便已经在限制船只靠岸了。如今,更是连闸口都已封锁,从京师金川门码头到这里,船只完全挤满。听那些人说,不仅水路,连陆路都已封锁,还有,南晏京师的九门都已关闭,每一道门都有重兵把守,任何人一律不许入城。他们都在议论,好像是宫里头出了大事。”

  “殿下,看来事情有变啊。”末位陪坐的阿古,默了片刻,看向哈萨尔,“会不会是和议的事,南晏变了风向?我等应当早做准备才是。”

  哈萨尔的想法,显然与阿古不同。

  从津门的刺杀来看,那件事就不是针对自己来的。斜斜瞥向赵樽,见他面无表情的冷着脸,他轻轻一叹。

  “这天要下雨了,晋王殿下以为呢?”

  赵樽安静地看他片刻,神情如同罩了一层寒霜,“不是下雨,是暴雨。”

  “我信。”哈萨尔点了点头。

  江面上的船只挤得太多,无风无浪。

  夜幕落下时,天空中,突地zhà开一道闪电,将一片暗黑的天幕劈了开来。

  夏季来了,暴雨也快要来了。

  顶着一团漆黑的夜暮,就在江上的渔火光线,在电闪雷鸣之中,那一艘官船下,慢慢的下来了几个人——

  ------题外话------

  姑娘们,不要为二锦砸钻了……那都是银子啊。嫁了人的留着养孩儿,没嫁人的留着做嫁妆。星星眼——!

  第195章 一步之差!

  电闪雷鸣,天空yīn霾。

  浓郁的黑幕之下,这个夜晚皇宫里极不平静。

  这一天一夜以来,夏初七神思不属。为了小十九,她一直强迫自己一定要入睡,不去思考乾清宫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可三番五次,越是想要睡觉,心魔越重。瞪大一双眼,面前纱帐垂垂,无一丝风拂的动dàng,帐外的烛火如同鬼火,火舌轻摇,殿外雷声震耳,隐隐透着一种暴风雨中的肃冷,风声阵阵,极是扼人心魄。

  她不懂历史,可却非常清楚,洪泰帝的病危,对于一个国家和一个朝廷来说到底是有多大。一个君王的安危,系之社稷,往往改变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整个天下的格局。

  手心里,一直是潮湿的,她已无从分辩对与错。从赵十九离开她那一瞬,她的世界便再无对错。或这一会,或者是雷电之故,她心里的不安被推到了致高点。手心拽在被角上,她轻轻摩挲着,让汗湿的温热液体在被子上蹭去。

  “天热了,明日该换一床轻薄的被子了。”

  她没事找事的叹了一口气。

  “是的。”帐外很快有人附合。

  平常都是晴岚和梅子在守夜,今日却是另一个熟悉的男声。

  她愣了一愣,“你怎会在这里?”

  空寂里,甲一久久没有回答。在又一声雷电击下时,他无声的一叹,心里似有无数情绪倾泻而出,“我怕雷,想在这里。”

  怕雷?夏初七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甲一怕雷,在yīn山皇陵的死室时,正是因为他怕雷,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手心越攥越紧,她嘴皮颤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想怕的,夏楚。”他又说。

  “我知,我未有怪你。”夏初七尽量克制着自己的心情,不去想yīn山皇陵石破天惊的一幕,也不去想御景苑里满地的鲜血,不去像乾清宫的忙碌,和那个有可能会永远躺在床上的老皇帝。浅浅呼吸着,身子仿若飘浮在半空中,落不到实处。

  好一会,她问,“甲一,他会死吗?”

  “不知。”甲一知道她问的是谁,声音凉凉。

  她瞪着双眼,静静躺着,看着帐顶,“我没有想让他死。是他要我死。”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轻轻拂过,脑子里却是那个人看她的最后一眼,他是一个曾经纵横沙场打过天下的男人,他是……赵十九的亲爹。

  “他会怪我吗?”她又问。

  “不知。”帐幔外的人,同样的一句话,声音只是更沉。

  与甲一这样的人说话,极是无趣。问两句,他答两句,却只相当于一句。夏初七暗自叹了一声,闭上了嘴巴,只觉雷电更为密集,她无法感知怕雷的甲一现在的心情,只是也不撵他走,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外面响起脚步声。

  接着晴岚的声音传了进来,“七小姐醒了?”

  夏初七微微一惊,坐起身子,“可是有什么情况?”

  “七小姐,我找侍卫去打听,他回来了。说是太医们诊治了一天一夜,陛下仍然还在一直昏迷,没有好转的迹象。”晴岚轻轻回答道。

  “我为他施了针,他应该是死不了的。”夏初七低低喃喃了一话,突然双手抱着脑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晴岚说话,“是他自己撞在石墩上,伤了脑子……”

  轻轻的声音里,有一丝不确定的忧惧。

  晴岚静了静,不需要她说,她也知道她的心理负担究竟什么。并不是那个皇帝,而是那个皇帝是主子爷的爹。

  她放柔了声音,“七小姐毋想太多,安生睡吧,乾清宫那边目前还未有消息。只我看宫中今天晚上会有事发生,外间不停有侍卫跑来跑去,偶有吆喝声。我们楚茨殿的人,那个阿记也不让出去。奴婢想,应是皇太孙为了保护七小姐。听阿记的意思,如今朝中因了陛下之事,对七小姐非议甚多。宫中怕是不会平静,阿记说,皇太孙请七小姐稍安勿躁。”

  轻轻“嗯”一声,夏初七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告诉阿记,陛下如今的身子,用yào不可过猛,应是……长期调教为要。”

  晴岚应了一声,去了。随着她脚步声的消息,殿内好一阵儿没有了声音。直到甲一略带嘲意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已是不管不顾的,不曾想,你仍是放不下。”

  “我是好人。”她说。

  甲一难得的低笑一声,“好人不会做噩梦。”

  “滚!”

  一个字说完,帐子里的人再没有了声音。

  甲一隔着一层看不穿的帐子,默默不语地端坐在门边上,静静看了她一会,终是慢慢地别开视线,目光落在那一盏昏黄的烛火上,看那火舌舔舐着屋子陈设的光影,看那鎏金的屏风,看那精致盆栽,慢慢的抱住了头,一张脸上淡淡的轮廓陷入了yīn影里,刀刻一般深邃莫测。

  无人看见,他紧攥的拳头。

  更无人知晓,他握紧的掌心,亦是一片汗湿。

  ~

  乾清宫。

  一日一夜的不眠不休,嘈杂依旧。

  一个皇帝的生命维系着太多的权与利的纷争。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令整个朝野上下都震动了。皇太孙“封城门、锁消息”的做法,得到了朝中众臣的一致赞同。可皇太孙明显包庇太孙妃的行为,也引起了一些老臣的不满。

  御景亭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详情。

  皇帝为什么要约太孙妃前往御景亭?夏问秋为什么可以翻过那高高的宫墙来惊了圣驾?到底谁告诉她御景亭里有皇帝还有夏楚,是谁拿了刀给她?个中隐情令人私下猜测不已。

  但这些事情,比起昏迷不醒的皇帝来,都是小事。

  一个九五之尊的存在,在于国家安定与朝堂平衡。

  一个皇帝倒下了,有可能会让庙堂格局重新洗牌。

  这件事才是关系到整个大晏的命运,关系到臣工命运的大事,与他们的未来息息相关。今日是洪泰二十七年四月十九。亥时,雷声更密,雨还未落下。乾清宫中,久病在家的宗人令秦王赵构,湘王赵栋,安王赵枢,小公爷元祐,朝中的三公九卿,都是一夜未眠,全部守在乾清宫的正殿里。

  内殿里,太医院十余名太医正在倾力抢救。躺在明黄的龙榻上,皇帝面色苍白,头上缠着yào布,身上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可青紫的嘴唇上仍是没有半丝血色,憔悴的样子,再不见昔日的英雄模样。

  外殿里,一群热泪盈眶的臣子和儿孙们,吁声叹息,小声议论,更有甚者,有人压抑不住的伏地大哭,如丧考妣一般。而乾清宫的大门外,宫中妃嫔亦是闻讯赶来,哭声阵阵,将整个乾清宫衬得哀风森森。

  “陛下旷世之才,德厚流光,不曾想遭此厄运,真是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啦……”老臣们的议论声,唏嘘一地。

  赵绵泽负着手走来走去,不时看着内殿的门,目光深沉晦暗。

  “劈啪——”

  又一道雷声zhà过头脑,有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正在这时,帘子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长须老太医走了过来,撩起袍角,往地上一跪。

  “殿下……老臣无能……”

  赵绵泽目光一沉,慌忙问道:“鲁太医,情况如何?”

  鲁兴国是洪泰帝的专司太医,被赵绵泽一呵,胡子微微一颤,语气极是迟缓,声音喑哑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垂死之人,“殿下,万岁爷脉微而伏,虚而涩,皆为……绝脉也。臣观其面色,其耳目及额已是青色,绝脉者,命不过三日。幸而先前有太孙妃及时施针,或可保得一命,但恐苏醒无望矣。”

  绝脉又称死脉,太医为了避讳皇帝之疾,说得极是隐晦,可“不过三日”这样的言词,也是惊了一殿的人。鲁兴国又道,他的诊断是十来位太医商议的定案,非他一人这般以为。

  一众人都僵住了身子。

  可保一命,苏醒无望……几个字如雷震耳。

  赵绵泽目光倏地一红,上前两步,一把揪住鲁兴国的领口,狠狠咬牙,“鲁太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鲁兴国花白的胡子直抖,看他脸色不好,伏在地上,狠狠叩头,哽咽的声音里,亦是伤感,“殿下,陛下此病症,应是古书记载的离魂症……”

  “离魂症?那是何症。”有人不解地低问。

  “所谓离魂症,是指人的心脉未绝,气息尚在,然情智不开,不动不语,无法自取……这类伤症,古书记载,亦有苏醒之例,可极为罕见。”

  这样的解释很容易明白。

  大多人都听明白了鲁兴国说的“离魂症”是什么。

  说得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活死人。虽说是活着,其实与死人无异。

  赵绵泽恨声,“一群饭桶,要你等何用?”

  鲁兴国是一个在医术上颇有建树的太医,比起边上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太医来说,虽面上也有惊恐,但神色却是镇定不少。面色怅惘地看着赵绵泽,他长长一叹。

  “殿下,臣等已然尽力了。太孙妃能保得陛下一命,已是奇事。眼下的情形,便是华佗扁鹊再世,亦是无能为力的……”

  一槌定音,其意自明。人人皆知鲁兴国医术了得,成名数十载,宫内外都有“大晏第一神医”的称颂。这些年来,洪泰帝的身子一直是他在调理,如今他既然这样说,只怕真是回天乏力了。

  赵绵泽一动不动了良久,终于虚软地坐回椅子上。

  “自去。好生照看陛下。”

  “臣等遵命,必将竭尽所能——”

  太医们打了一个寒噤,脊背上的冷汗,早已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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