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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

  样,感到通体冰冷,若不是双掌压在桌上,托稳他的臂膀,他根本站不直身。

  他想起他们争吵时,她被剪刀刺伤,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他想起她被召入皇宫,被掌掴,被推脱,被迫下跪,喝yào……

  他想起她衣袖下的双臂,是数千个数万个针孔,像是长了无数骇人的红疹,淤青到处可见……

  “就算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拜太后娘娘所赐,它无法让我觉得欢喜和期待,相反,它只会无时不刻提醒我因为冰冷的欺骗,险恶的算计,才会有了它……我一点,也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往后看到它的脸,只会想起我是如何才会孕育它,产下它,不是很可笑,也很可悲吗?”

  他急急忙忙赶赴仁寿宫的时候,她却早已被灌下了yào,他更不曾漏听这一席话。

  他们曾经多么快乐。

  他们曾经多么欢喜。

  但他对她的伤害,因他而起的伤害……还抹的掉吗?还忘得掉吗?

  她或许巴不得离开他。

  她或许根本不要被他找到。

  她或许根本不想再陷入噩梦。

  他当真再也站不住了……不堪重负。

  心入了魔障,没有解yào。

  …。

  嫡女初养成055不要你哭

  他从没看到她哭。

  哪怕还是一个小小的娃儿,她像是跟“眼泪”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当她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她依旧不曾流泪。

  不,他看过她哭泣。

  当他等待她好久,天色黑漆漆的深夜,生怕她在路上不安全,他不放心地去寻她,最终在将军府的门口找到她。

  摇摇yù坠的她。

  他将她从风兰息的双臂中带回来。

  那一次,她的泪水好烫,好冷,落在他的手掌,落在他的心里。

  孤独,病痛,轻视,甚至当他迟迟无法给她名分的时候,她还是笑着的。

  他问她为何要哭,她强笑着,因为他给她揉崴脚,她痛死了……

  借口。

  当下他就觉得很可疑,他的韶灵,从不是娇弱无能的花,怎么会因为小小的疼痛而哭泣?!

  如今想来,更是不安。

  慕容烨紧紧握住了拳头,下一幕,在他yīn鹜的黑眸之中飞快闪过。

  他曾经察觉到她的疏离,却又不愿听她亲口说心给了别人,他冷冷淡淡地问,强压着怒气。“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你跟皇上去灾区的时候。”直言坦白,毫不避讳,轻描淡写。

  离别,并不一定能够让感情更深更坚固,也可能……让感情分崩离析,烟消云散。

  他却再也听不下去,拂袖而去,面色yīn沉,冷战了两日,曾有很短暂的时候,彼此当做没有这件事,但他心里的疙瘩,从未解开过。

  他并不只是被伤害的那个人。

  她同样并不好受。

  她并非一时贪快,而成为他的女人,她冰雪聪明,坚毅果断,理智冷静,直到他们看清了彼此的心意之后,她心甘情愿地将清白献给他,又如何只是没头脑的冲动?!她无法忍受他无法给她名分的不安,带他去了山头,拜见自己的父亲,早已给了他“夫君”的名分,不是吗?!

  她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背叛他们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凝聚而成的情意?!

  只因为……她一开始心仪的人是风兰息?!只因为,她舍不得放弃最初的眷恋和爱情?!只因为,她跟风兰息解开了误会,她要重新接纳他,而放弃另一人?!

  他曾经站在韶灵父亲的坟墓面前,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会代替她的家人,疼爱她,照顾她,只要她一个,非她不娶。

  “你总该告诉我,未来岳父的名讳吧。连个墓碑也没有。”

  “我不想让别人打扰父亲的清净。”

  “包括我?”

  “你在意我的身世吗?”

  “不在意。”

  “把手伸出来。”她朝他眨了眨眼,笑了笑,往慕容烨的手心写了三个字,淡淡说道。“这是我爹的名字。”

  “岳父,我会保护好她,您不必担心女儿的安危。”

  他说,他不让任何人伤她。

  而她离开的时候,却伤痕累累,身体的伤,心上的伤,无法分辨清楚。

  背弃承诺的人,是他。

  她却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强笑道,是她的问题,说她无法爱他,因此选择分道扬镳,不再往来。

  这其中,不无他的失职,他在带她来京城之前,自信满满,但京城复杂的情势和身世,令他烦躁不快,他当真顾及她的情绪了吗?还是遗漏了什么?!若他无法让她满意安心,他有什么资格要她继续等,有什么立场以她的夫君自居,妨碍她寻找自己的幸福,阻拦她得到更温柔体贴的对待?!

  回忆太痛苦沉重,他斜长入鬓的眉,重重地扭成一团,脸色铁青,就算杀人时候,也不曾有过这般狰狞扭曲的神情。

  他努力地回想……那番寻常无奇的对话之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的身世。

  很久以前,他跟洛神就怀疑韶灵并非商人之女——她却从小鲜少谈及自己的身世背景,若是生在普通人家,她不该如此小心谨慎,仿佛生怕……生出什么麻烦,闭口不谈。

  他提及要带她去京城,那几日她常常出神……一点也没有雀跃新奇的情绪。

  京城,对于她而言,不只是一个从未去过繁华美丽的城池,慕容烨的黑眸一眯,突地生出这个念头。

  她曾经给他写过父亲的名字。

  他张开右手,冷眼凝视着手心中干净深刻的掌纹,那日她以指腹划过的一横一竖,全部浮现在他的眼底。

  宫宏远。

  她已逝父亲的名字。

  这个线索……像是一种不祥的征兆,他五指一收,俊脸更加冰冷,黑眸yīn鹜无情。

  他就从她父亲的名字下手。

  只要,这个名字是真实的。

  ……

  “方才还吵着要让我再烤一块ròu,结果刚吃完就睡着了。”

  韶灵笑着说道,望向枕着手臂侧躺着的清瘦少年,他五官精致,像薄胎透光的瓷,细细描绘一对飞扬却不粗浓的眉,认真勾勒一双墨色眼眸,往下延伸的挺鼻,薄长的唇,相当俊俏。她可并非是因为韶光是自己的亲弟弟才这么看,韶光素来是个漂漂亮亮的男孩子,当然,她不认为他会比铺子里的“白掌柜”风兰息出色,论俊逸,他是差风兰息一截,脸色也太白,身子太瘦,虽然他已经学了点武艺的皮毛,聊胜有无。

  但他们两个,年纪相差一轮有余,却又不少共同点,他们的骨子里泛出儒雅的书卷气,不像大漠的那些男人,全身黝黑,没有男人浸濡在阳光下晒出的健康麦色、没有男人劳动之后衣裳透露出来的汗水酸臭味……

  风兰息扯唇一笑,好相貌更加温雅温柔,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仿佛是在看着自己的兄弟。

  “他还是个孩子。”

  “说好了来月牙泉,囔着三四天了,我特意买好了牛ròu羊ròu跟咸甜酱汁……”韶灵笑着呢喃,隐约带有抱怨,却没有半点生气。

  三人在黄昏前赶赴大漠的月牙泉,不曾用骆驼代步,而是携伴而行,围在清澈泉水旁,点了火,支起了篝火,架起了铁架子,牛羊ròu在火上吱吱地响,ròu油一滴滴地滴入火中,烤ròu的香气渐渐卷起,弥漫在风中。

  韶光虽然在大漠长大,但因为在明月坊寄人篱下,他根本没有任何地位,甚至还不如贫苦家族的孩子,身份低下,更没有同伴,没有自由。竟然一次也没来过大漠闻名的月牙泉,而风兰息也是常年在中原生活,只在书籍中读过塞外的见闻……但眼睛,才是暗中渴望见到这天下不同的风景。

  为了他们,她来了月牙泉。

  远离京城,已经二个月了,她放任自己像是个任xìng的孩子,每天那么多事,她总是只记得高兴的事,快乐的事,不高兴的,不快乐的,全都通通丢掉。比起在无人的深夜痛哭流涕,她更喜欢那个爱笑的自己。

  没必要因为命运的苛刻,她就非要折磨自己,或者……跟那个人互相折磨。

  “ròu要焦了。”风兰息苦笑道,从她的手里接过串着ròu的架子,分明被她脸上闪耀着的火光刺伤,却还是佯装自如地说笑。“是谁来的路上一直吹嘘,自己烤ròu的本事在大漠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她又分心了。

  否则,ròu怎么会烤焦?!

  “你才吃了一块,再多吃点吧,甜酱还是咸酱?”她微微一笑,他们都聪明,有时候,聪明不见得是好事。

  他吃不得辣。因此她没有带辣酱来。

  谁说她不贤惠?她很细心,也很用心。若成了一个男人的妻子,他敢打赌,她会是个好妻子,也会是个好娘亲。

  遮挡在他眼前的布帘,早已被扯下,他将韶灵看的更清楚了。

  “不用了,滋味已经很好了。”他笑着摇头,不客气地品尝烤牛ròu,儒雅白皙的俊脸上,闪过一抹餍足。

  韶灵的双目清澈见底,红唇扬起笑容,看来更是娇俏美丽,耸耸肩,她说的自然而然。“你对吃的根本不挑,刚来大漠的那几天,你根本吃不惯我做的那几道菜,还一个劲地说味道很不差……”

  风兰息莞尔,他在贵族之中,算是一个清心寡yù的人。“我的口味原本就清淡。”

  “就是我把一大捆青菜往沸水里煮,你也会说好吃,因为它清淡。”韶灵朝着他眨了眨眼,笑意更明艳,神态鲜活。

  他在她的目光中微笑,并不避讳:“是。”他对生活的细节,并无过分挑剔的要求。更何况,是她煮的,他品尝的是一种情意,那足够胜过这世上任何酸甜苦辣每一种滋味。

  “若是能一辈子都过现在的生活,我也不后悔。”粗茶淡饭,云淡风轻,但却不觉得苦闷乏味,不觉得寂寞孤单。

  韶灵抿唇一笑,她从京城逃出来了,她窝在大漠过一辈子,并不难。

  而风兰息,却无法实现这个夙愿。

  “你没诓骗我,中原的每一条河流,每一个湖泊,都没有月牙泉毓秀灵动。”风兰息站起身来,朝着月牙泉走了两步,重新审视眼前的月牙泉。

  这个泉并不大,中原国土辽阔,寻常的一个山泉也有它这般大小,但因为它的形状犹如天际弯月,从而得名。泉水,微微泛着蓝色,像是清朗的天空,没有一分杂质,大漠人说,这是天山的山神流下的眼泪,汇聚黄沙之中,蜕变为泉水。

  他记得跟她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他想看的那些花,那些景致,听到的驼铃声,成群结队的商队,感受的到漫天的黄沙,金粉铺成的沙漠……

  韶灵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韶光的身上,他宛若出生的婴孩睡得安宁祥和,月牙泉的蓝色水影在他的脸上起起伏伏,闪闪烁烁。

  “我又不是骗子,怎么会骗你?你博学多识,要说些假话,你早就怀疑了。”她垂眸一笑,将披风压了压,大漠午热晨凉,不让韶光在这儿一觉醒来就得了风寒。

  “你有没有想过要挽回?”风兰息沉默了许久,伸手掬水,幽蓝色的泉水,皎洁的月辉,照亮了他自己的脸,他看到自己无法掩饰的淡淡悲伤和苦涩。

  他并不迟钝,韶灵愿意陪伴他,无关男女情爱,也许她当真有过心动,有过情愫,有过倾心,但都过去了。她被京城所伤,伤的太重,才会逃到千里之外的大漠。

  这是他们能够走得最远的地方,也是他们之间终结的路程。

  她从不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也鲜少流露惋惜愁苦的神色,但只要她沉默着,出神着,他就知晓,她一定是沉溺在回忆往事之中。

  她在想念那个男人,哪怕不是刻意,她的心来不及做出选择。

  “我若想挽回,就不会出现在这儿。”韶灵摊开双手,在篝火旁轻轻哈了一口气,谈及往事,她轻松地出人意料。

  “因为……他给不了你名分?”风兰息凝视着从指缝中滴落的蓝色泉水,手心一片沁凉,淡漠的眼底,渐渐覆上一层灰暗的颜色。他迟疑地问,近乎试探和关怀。

  “没有名分,我们依旧可以相伴一生的话,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她笑着反问,不以为然。韶灵的双手因为靠近火焰,而变得暖热,但她很清楚,若是她贪心愚蠢地再靠近一些,炽热火焰舔噬她的肌肤,她就会被烧伤……

  她跟慕容烨,也是一样。

  只能到这一步,再近一些,只会收获痛不yù生的伤痕。

  “很少有女人不在意名分。”风兰息不曾回头,因为他在泉水中,看到了自己痛苦的神情,他不得不承认,不得不看清,他跟慕容烨——在她的心里,终究有轻重之分。若是她跟对慕容烨一样对他,在阜城就不会突然消失,至少她该再多点时间,给彼此一个重修于好的机会。他同样很难再给正妻的名分于她,她却无法像是对慕容烨一样,毫不在意地守在他的身边。

  “谁说我不在意?要我当什么侧室小妾啊,我一定会恼羞成怒。”她耸耸肩,眉眼之间一派坚定如火,语气宛若玩笑,却又有几分认真。她伸了伸双臂,跟韶光一样躺在黄沙上,望着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的火光,脸上浮现一丝倦容。

  风兰息苦苦一笑,静默不语,当时在侯府,老夫人的寿辰上,被老夫人召见,她误以为娶她当小妾是他的意思,当真恼羞成怒。

  他在韶灵的身上,又不难看到年幼宫琉璃的脾xìng,她自由惯了,天xìng使然,行为举动都跟寻常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那番教人误会的话语,让风兰息细致秀雅的容颜,染上薄薄灰霾和失望。它在他心脏里翻腾打滚,胡乱钻凿着他的血ròu,带来疼痛,绞心、刺骨,酸涩的眼泪深藏在眼眶下,教他心口泛起难以言喻的苦味。

  “你别再介怀了,风兰息……我都已经认命了,有些人,真的是没缘分,缘分不够……我们就这么相处,不好吗?”她半合着美目,因为只能看到风兰息的背影,她唯有见到白袍翻动刹那间的孤寂和消沉,低声自语,心中百转千回。

  她明明没有叹息,他却听到自己心中的叹气。

  风兰息在此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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