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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上了衣袍上反shè出来的紫色,投映了天牢四壁上火把的火花,一瞬间,偏离了纯粹的艳紫,而是混杂怒焰般的血红。

  冯冠一紧紧抓住身下的稻草,错愕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年轻男人眼底的那片紫红火光中,正遭受烧焚。

  恨。

  他看得出来那是恨意。

  可他根本不认得这个年轻官吏,何来仇恨?!可官吏的神色眼神,分明是为了报仇而来?!

  “皇上要我来问你,不是还未掌握证据,只是看你是否愿意承认。你若是不愿……那就来听听我手上的证词,是否有用。十年前,你用三百两白银,雇佣两个杀手,在宫宏远回乡的必经之路历山口埋伏,伪装成抢劫山贼,宫宏远当场毙命。五年前,你用一贯的伎俩除掉了朝中的敌手韦书先,两年前,你派人杀了跟你政见不合正yù跟皇上参你一本的李原。十年内,你一共杀了三人,对吗?”慕容烨唇边的一抹笑意,冷到了骨髓。他欣赏着冯冠一额头冒冷汗的瞠目神态,仿佛这些话都只是他心口胡诌的话。

  冯冠一不自觉地滑动喉结,若是受贿贪污之罪,他罪不至死,毕竟他还有教导年幼太子的功劳,可一旦涉及到不止一条人命,到底谁还能熟视无睹?!他的脸色死白,大汗淋漓。支支吾吾。“荒唐……这些都是谬论!是嫉妒我的那些人栽赃陷害我……”

  “皇上跟我说,教导太子的人,一定要言传身教,他堂堂一国之君,爱才惜才,岂能用杀人凶手?!你是有些才华,但用染血的手,是教不会太子帝王之术的。”慕容烨陡然回过身来,却看见在火光掩映间,他的脸色看来异常苍白和扭曲。

  “你怎么知道?!那些江湖上的杀手,随意指认我为幕后主使,你们也不查查清楚?!”冯冠一依旧垂死挣扎。

  “在我看来,他们比你可信多了。”慕容烨冷冷一笑,眼神森冷无情,透露出看透冯冠一的嘲笑。

  这些罪状,全都是他用十来日的时间,查出来的,十年前的事,很多都已经掩藏到了底下,要找出根源,他花费不少力气。慕容烨在来天牢之前,就料到冯冠一必定不认罪,因为他一旦认罪,就是死路一条,而且,陷害忠良一罪,必当让他沦为罪臣,不得好死。

  “三条人命,你却只死一次,你还算是占了便宜。”慕容烨突地敛去笑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来更是遥不可及。

  冯冠一改变了主意,有这些证词,足够让他死,但他转念一想,计上心头。“你说我跟韦书先和李原结下过梁子,所以他们的暴毙生亡,我就脱不了干系。但十年前,我进入朝廷才三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五品小官,有幸跟宫宏远见过几面,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何必要杀他,杀一个辞官回乡的人?”

  若是旁人,也许会被冯冠一的谎言迷惑,慕容烨不冷不热地看着,久久不曾说一句话。

  “我查过你的底细了,你曾经也是韦庄人,但十岁后举家搬迁到京城,你比宫宏远年轻一些,几十年前,你在韦庄也算是聪明的几个孩子之一。你父亲经商,家产富裕。但按理来说,在韦庄那个小地方,你们小时候就是互相认识的。后来同朝为官,你认出了宫宏远,兴许是出于嫉妒,嫉妒你的才华不如他,无法成为当朝太傅,才会痛下杀手。又或者,你曾经用同乡情分当成理由,希望宫宏远在官场上特例提拔你升官,但他实在固执清廉,不曾理会,你积怨在心,更恨他,但如你所言,当下你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官场生涯,你不愿表现在外,佯装无事发生。很少人知晓你跟宫宏远有关联,你在朝廷上的避之不及,却是因为你知晓他要回乡,早已起了杀心,甚至好几个臣子为他开了饯别酒桌,身为同乡的你也不曾应邀,只想撇的干净。”慕容烨分析的头头是道,眼看着冯冠一虽然不说话,但早已面如死灰,冷汗直流。“宫宏远离开京城的半月前,你贩卖了家中的一些老旧但值钱的家具,被你病重的父亲责骂了好一阵子,你用了这三百两银子,雇了江湖上的杀手,否则,以你当年五品文官的俸禄,三百两可是一大笔银子。说来也巧,宫宏远一死,一年之后你竟然如愿升官,从此以后,你就开始收受贿赂,广结人缘,当然,你做的很谨慎小心。而现在,你成了太傅,坐上了宫宏远的位子,你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府邸,是否觉得如愿以偿?!”

  慕容烨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实在令人惊愕,说的冯冠一突地紧紧抓住牢门,白色里衣之下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

  “不知道你觉得,这些证据是否确凿?能不能定你的死罪?”

  他笑的极冷,那双黑眸有的只是森冷寒意,以及背后嗜血的杀戮。

  冯冠一哑口无言,他的确是宫宏远的同乡,他只在韦庄生活了八年,但跟宫宏远同在一个小学堂读书认字,韦庄念得上书的人就只有十来个孩子,因此,他在京城要认出宫宏远,并不太难。只是宫宏远的xìng格像是一块臭石头,根本不懂变通,不愿提拔他,一点也不念及同窗之情。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却只是一个谁都可以忽略的小官,宫宏远甚至再三强调,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免落得结党营私的罪名。他除掉宫宏远的那一日,早已分不清楚是嫉妒,还是不甘作祟,他不愿一辈子不如宫宏远。他要飞黄腾达,出人头地,当初他念书认字的时候,就为了有朝一日,当朝为官。宫宏远年长自己几岁,少年老成,学堂的师傅常常夸赞他们二人,他不信自己摒弃了宫宏远的势力,就一事无成。

  “幸好,这世上还有你,冯冠一。”慕容烨丢下这一句话,眼神诡谲深远,他噙着莫名复杂难懂的笑意,起身,拂袖离去。

  否则,这辈子压在他跟韶灵身上的愧疚,是他们无法挣脱开来的枷锁。

  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面见皇帝,冯冠一秋后问斩的那一日,他要带韶灵回京,观看冯冠一的死刑。

  “这些是你需要的。”慕容烨从怀中掏出一本青色书册,放在御塬澈的书案上,语气依旧不冷不热。

  “朕不留你了。”御塬澈的话更是风凉,打开这一本书册,朝野中七成的官吏,背后都有把柄,他细细看着,脸色并不太过难看。

  反正慕容烨一副急着连夜赶回去跟爱妻报告这个好消息,他不该从中作梗。

  韶灵站在yào柜前,昨日来了一个身负重伤的病人,她正在调配为病人养气复原的yào材,突地想起了慕容烨。

  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

  他说好,七八天就回来的。

  而此刻,她仿佛觉得,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但韶灵又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他若真立于身后,那股魔魅气息不可能让她毫无所觉,而那道幽深的眸光应该会直透她心窝,现在她却感觉不到……思量许久,她抬起头,缓缓转过身。

  或许,他明日才会回来吧。

  但他当真站在窗外,他穿着质地精良的深紫色袍褂,更显得高贵雍容,俊俏至邪佞的脸庞带着志得意满的飞扬神色。

  “七爷?”她喜出望外,将手中的托盘一放,不知他为何不直接进门,而是站在窗户口看她。

  “我还算准时吧。”慕容烨扯唇一笑,神色自如。

  “等我洗了手,我马上出来。”韶灵抿唇一笑,转身走去屏风后,在金盆中洗净沾着yào材味道的双手。

  “不用,你站在里面就好。”慕容烨的声音,已然隔在屏风之外。

  “事办完了?”韶灵给他到了一杯茶水,柔声询问。

  “办好了。”慕容烨眼神一沉,话锋一转,说到了正题上。“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父亲,你意下如何?”

  “也好,我让人去准备些祭祀的东西,毕竟马上到年关了。”韶灵淡淡一笑,正yù起身去吩咐,慕容烨却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不让她离开。

  “我已经让三月去准备了,你不用亲自去忙。”

  韶灵笑着看他,他的细心和周到,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倒是他眼底的那一抹熟悉的炽热,她已经许久不曾看过了。

  总觉得慕容烨是完成了一件心愿,他如释重负的表情,令她也觉得轻松自如。

  “最近我不在,你总没有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吧。”他刻意压低嗓音,嗓音充满磁xìng,不难察觉情人之间的挑逗跟戏谑,他以坚实的双臂环住她的细腰,让她亲昵地坐在自己双腿上。

  “你真跟洛神一样想,认为我是个懒媳fù?”韶灵笑着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临走时不放心,我特意jiāo代五月,一旦过了辰时,务必叫醒你。”慕容烨说了更多细节。

  韶灵恍然大悟,怪不得五月总是很早就在门口准备侥幸她,她过去不太习惯有人伺候,问了五月,她又支支吾吾地说只是早上无所事事,就想来照顾小姐。

  “你怕我又跟上回一样,醒不过来?”韶灵笑出声来,覆上他的肩膀,低声说。“我给自己把过脉,真无大碍,说几遍才信?还是你把我也当成庸医了?”

  “不碍就好,若有什么不舒服,你要跟我说,不能瞒着。”慕容烨逐字逐顿地说,俊脸上的表情虽然柔和了几分,但听上去还是一副教训人的口吻。

  她将螓首埋在他的脖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将他的教训铭记于心。他们各自沉默着,偌大的yào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也许,过去虽然跟着慕容烨,但只是情人的关系,如今即便没有名分,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舍弃这段感情,哪怕当不成名副其实的夫妻,他们的心里,早已将对方视作生命的另一半。正因为这一年来,他们经历了世事无常,重回云门之后,都将对方牵挂在心上,生怕再有任何变数。

  她依靠在慕容烨的胸口,神色一柔,并未梳着发髻的青丝,垂泄在他的紫色华服上,背负了这么多东西,就算他们回不到过去,但他们早已拥有了彼此的心。或许,她不该再贪心。

  她侧着脸看他,他那双长长睫毛,像扇骨一般,又直又长,衬着他的眸子,简直要人为了那对漂亮眼眸而画。虽然,他不笑的时候,眼神的确yīn森可怕。

  “怎么想去祭拜爹爹?”韶灵噙着笑意问。

  “有事要对岳父说。”慕容烨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将她抱得更紧,当然,这些话,他更希望韶灵听到。他虽然跟御塬澈这个兄长并不对盘,但不得不承认,御塬澈这回的这个顺水人情,让他在彻底调查冯一冠的时候,发现了玄机,没想到顺藤摸瓜,竟然yīn差阳错,找到了这样的真相。

  张太后虽然有除掉宫宏远的意思,但显然慢了一步,处心积虑的冯一冠早已密谋此事,将宫宏远杀了。张太后的手下见到宫宏远被杀韶灵坠崖的景象,捡了个顺手便宜,当即赶赴回宫,禀明事情已经办成,张太后也就当了结了一桩心事,重赏之后,不再谈及此事。谁曾回想,其中还有一番风波。

  “对了,上回我带韶光去泡温泉,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了——”慕容烨突地想起一件小事,如今堆满yào材的yào房只有他们两人,他才低声说。

  韶灵的反应不小,看着门关闭的死死的,才放下心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不安。

  “它们变淡了吗?有没有消失了?他刚回云门,我看了一回,都快两年了……”

  “除了几道较深的,其他的都看不太清了。”慕容烨看她如此介怀,眉头一皱,正色道。“不过哪怕我们同为男人,他也不愿赤身洗浴,下身的长裤一直套在身上,不知他不太习惯跟我一起,还是当真介意当年的事。”

  “七爷,这些天你们在大漠相伴,可见韶光不再防着你,跟你的感情好了不少,不如你长约韶光出去游玩shè箭,出了汗便带他去泡温泉。说不定何时他卸了心防,你帮我留意留意,看看他下身……”韶灵顿了顿,从慕容烨的眼底看出他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说下去。

  慕容烨低哼一声,要他常常带韶光去泡温泉,哪里有什么乐趣所言?不过碍于韶灵此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炽热又真挚,他唯有勉为其难点了头。

  “你真好。”她笑着搂住他的脖颈,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吻,眉目之间,一派飞扬明媚之色。

  这样的韶灵……他有大半年不曾看到了吧,自从带她去了京城,连续的错误,一个接着一个发生了。她的笑,是强颜欢笑,她的温柔不曾消减,却也没了温度。

  他甚至称不上是半个好人。年少的时候,他杀过人,不止一个,云门称不上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张太后命人杀人,他同样如此。可是她愿意留下来陪伴他,甚至觉得他很好。慕容烨将俊脸贴上她的白皙脖颈,深深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猜想着今日她一定拨弄过薄荷草叶,清香宜人,他的心为之一动。

  她的吻,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他的手掌不自觉摊入她的上衣内,如今她穿着秋衣长裙,并不厚实,他隔着单薄的里衣,游离至上,覆着她的丰盈。

  他好想她……但半年不曾碰她,因为他也有心结。他知道她的心里满是内疚,怎么能忍受两人肌肤相亲?!

  他恶劣地咬住她的耳,伸出灵活的软舌,轻嗜慢舔地包围她敏感的嫩ròu,他的气息无法继续维持平静,次次拂击她的颊畔,双手滑至她背脊,施压地将她贴紧他,每分每寸。

  “我还要给病人配yào——”韶灵耳根一红,笑着推开他,兴许是两人许多时候不曾欢爱,他一触碰她,她更是心口一震,虽然并非抗拒,当真不太习惯。

  慕容烨的嗓音愈发低沉,富有磁xìng,隐约听得出他压抑的渴望。“他们没yào也不会死,放心,云门的人,命硬得很。”不过,他此刻却很想要她,没有她,他才会“生不如死”啊。

  她笑而不语,但察觉的到他不再蠢蠢yù动,刻意压xià tǐ内的yù火,她轻轻依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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