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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们进去。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丰姐儿向来到严谦这里,就没遇见拦门的,所以听平湖这样说就有些不高兴。

  她这么一嚷,里面自然听到了,就听严谦在里面说了一句:“进来吧。”平湖赶忙就引了丰姐儿两个进去,又去拿了果子来给那姐弟俩吃。

  严谦坐在椅中,手里握着一本《齐民要术》,看了看丰姐儿两个:“不是嫌我种稻谷无趣,怎么又跑了来?”

  “嘿嘿,哥哥你生气了么?”丰姐儿凑过去笑嘻嘻的问。

  严谦看见她那刚长出来半截的牙齿,忍不住笑了:“来,哥哥看看你牙齿都长好了没有?”前两天丰姐儿的另一个门牙也掉了下来,现在下边的门牙正摇摇yù坠,她张开嘴巴给严谦看,严谦看完了说:“现在不哭了吧?哥哥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你二哥现在也还掉牙呢,只是掉的不是门牙,你看不见罢了。”

  丰姐儿瞪大眼睛:“真的么?”

  “当然,不信你去捉住他,让他张嘴看看。”严谦说道。

  丰姐儿想了想:“我捉不住他,哥哥,得你捉住他才行。”

  “那好,你把他骗进来,我帮你捉他。”严谦悄声跟丰姐儿说。

  丰姐儿点点头,然后跑了出去,只留严谊茫然的看着堂兄。严谦就抱着他坐到椅子上,嘱咐他:“谊哥儿别怕,一会儿咱们和你二哥玩个把戏,你就看着就好。”

  刚把严谊安顿好,丰姐儿就拉着严诚走了进来,严诚还皱眉问:“拉着我进来干什么?”

  “大哥说他有心事,不能和我说,我太小了不懂,要你进来才说呢!”丰姐儿一边答话,一边把严诚拉进了门。

  严谦心说这丫头还拿自己当幌子,却也没说别的,走过去帮着丰姐儿拉严诚:“进都进来了,还啰嗦什么,过来坐。”说着拉着他到了椅子边上,按着他坐下了,然后叫丰姐儿,“快看,里面这颗牙,这个小的,就是刚长出来的!”

  丰姐儿顺着严谦指的地方看,拍手笑道:“真的是呢!另一边好像也是小的!”

  严诚一开始完全没反应过来,就张着嘴让这两人观察议论,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以后一把推开了严谦:“你们两个还真是无聊!”说完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严谦和丰姐儿却哈哈大笑,丰姐儿抱着严谦的胳膊摇晃:“哥哥,你真好,我陪你去看你种的稻谷吧!”

  一听丰姐儿提起自己种的那些稻谷,严谦又不由自主的收敛了笑,还轻轻叹了口气:“不去了,哥哥给你们俩讲故事吧。”他拉着丰姐儿坐下,给她和严谊讲起了故事。

  等范氏听刘氏提起儿子跟公公说的那些话时,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她们这样的家庭,谁家孩子不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读书进学、为着科举入仕做准备?偏偏她们家,严仁宽就不用提了,这严谦今年才多大?竟然有这样的主意!

  刘氏看范氏神色大变,就拉着她的手安慰她:“你别急,孩子还小不懂事呢,有些个异想天开的想头也不稀奇,慢慢教导就是了。从去年就一直忙着阿宽和老三应考的事儿,倒把谦哥儿的事耽误了,今儿一想,谦哥儿都十五了,也该定亲了。等给他娶一房媳fù,再教着他定下心来,慢慢儿的他就回转了。”

  范氏这才觉得心里定了定,说道:“娘说的是。早先也有几家来问的,我一是想着谦哥儿也不大,二是想等大爷考完,若真的考中了,也能给谦哥儿寻个家世更好些的媳fù,这才耽搁了。”

  于是婆媳俩迅速的把当务之急转到了给严谦相看媳fù上面。严景安跟刘氏说完这事以后,就给严仁宽写了一封信,毕竟严仁宽才是严谦的父亲,还要问问严仁宽的看法。他也没拦着妻子和儿媳fù忙活,先成家后立业,那是理所应当的,何况严谦今年已经十五,也该把婚姻大事定下来了。

  碰巧这时邻居卫家家里出了事要卖房子,严景安就把卫家的房子买了下来,想着打通东墙,在东小院南面再加一重院落,将来好给严谦做新房。刚把房契拿回来,严仁达也到家了,严景安就把这事jiāo给了他。

  卫家的房子已经住了许多年,近些年来卫家逐渐没落,房子也都有些破旧,严景安就和严仁达商量索xìng拆了重盖。等盖好了房子,在东小院的北墙和严家主院的西墙加两道门,也就可以了。而且这样外院也能宽敞许多,还可以加盖个花厅用来宴客。

  严谦一直懵懵懂懂的等着祖父的回音,只觉得近来家里似乎特别忙,应酬也多了起来。他常常被要求打扮齐整了去见各家长辈,有熟悉的也有不熟的,有男客也有女眷。次数多了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他年纪已经不小,近年来一般见女眷都是过去见了礼就被打发走了,怎么最近却都留他说话呢?

  而且最近姑母回来的特别勤,还常常带了她的女学生来做客,有的时候他过去见礼不免会遇见,姑母也总是拿他打趣,似乎事情有点不对劲。

  于是这一天下学以后,严谦特意抓了丰姐儿去他屋子,把自己最近存的好东西一股脑给了丰姐儿。然后才问:“妹妹,最近家里好多客人来,祖母和母亲也常常出门,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丰姐儿手里拿着一只木雕的小马车正在端详,听严谦问就随口答道:“似乎是去看姑娘的。”

  “看姑娘?看什么姑娘?”严谦不明白。

  丰姐儿想了想:“我隐约听她们说,似乎是去看别人家的姐姐,好给我们找嫂子的。”

  轰!一道大雷劈了下来,给谁们找嫂子?!他是家里长子,能让祖母和母亲这样忙活的,除了自己还有谁?严谦呆坐了半晌,忽然站起身来飞奔出门,往范氏房里去了。留下呆呆的丰姐儿喃喃自语:“哥哥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55兄弟

  范氏正在房里和丫鬟们算账,近日里盖房子的往来支出不少,严仁达刚才叫人来传话,说前儿支的钱花完了,又要支一笔银子。范氏刚跟青杏算到一半,严谦就冲了进来。

  “娘!”严谦不等通报,冲进来就跪到了范氏脚边。

  范氏一愣,转头先示意青杏带着丫头们出去,然后才伸手拉严谦:“你这是干什么?惹祸了?先起来再说。”严谦不起来,说:“娘,儿子有事求您。”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不然就别说。”范氏沉下了脸。

  严谦只得听话站起来,开门见山的说:“娘,儿子还不想成亲。”

  范氏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问:“谁说你要成亲了?”

  严谦脸一红,纠结了一下,然后咬牙说道:“儿子只是想求您,暂时不要给儿子定亲。儿子自觉还不够懂事,又一事无成,恐怕耽误了旁人家的好女孩……”

  范氏久久没有应声,只是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严谦,严谦觉得脸越来越热,也不敢抬头去看母亲,汗慢慢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室内安静了好一会儿,范氏才开口问:“那你先跟我说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到什么时候才肯娶亲?”

  “娘,儿子想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不是像旁人一样,糊里糊涂的按着同样的路去走。儿子心里一直很景仰爹爹,爹爹始终知道自己想做的是什么,这么多年都能够不受诱惑的坚持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且做出了成绩,儿子一直想成为爹爹那样的人!”他思绪混乱,有些语无lún次,但神情异常坚定。

  范氏看着儿子还带着稚气的面庞,不由得叹了口气:“可你爹爹现在不是也改变了么?人年轻的时候,是很难明白自己真正想做什么的,这也是为什么晚辈都要听从长辈教导的缘故。因为长辈经过见过的多了,比你们更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严谦摇头:“爹爹没有变!爹爹只是换了一条路去实现他的志向。娘,我现在才十五岁,您就给我个机会,让我去试试吧!娶妻急什么?再过几年也来得及。娘,儿子求您了!”

  范氏满心无力,说到底这孩子还是受了他父亲的影响,最后她也只能说:“你的事,你祖父已经写信跟你父亲说了,且等一等吧。我还有事,你先出去吧!”语气萧瑟,显然很是失望。

  严谦yù言又止,却也无法跟母亲保证什么,只得低着头出去了。范氏此时似乎已经能大概知道丈夫的回答了,丈夫是个有情怀的读书人,对于儿子小小年纪能有自己的志向,一定是乐见其成的。尤其是丈夫并不像其他人那么把科举入仕当一回事,恐怕更会赞成儿子多出去走走看看。

  范氏情绪的低落自然落在了几个孩子眼里,严谦心中十分矛盾,他既不愿让母亲伤心,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志向,因此只是沉默。严诚一开始还以为是母亲太忙累着了,就推了丰姐儿去哄母亲开心,哪知丰姐儿撒娇耍赖竟也没能让母亲开怀。

  严诚就拉了丰姐儿到一边去问话:“你可知娘是为了什么不高兴?”丰姐儿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摇头:“午睡起来还好好的呐!”那就是下午有什么事让母亲不高心了,严诚觑了个空,和丰姐儿一块堵住了青杏,“青杏姐姐,母亲是怎么了,为了什么不高兴?”

  青杏心里也嘀咕呢,怎么大少爷冲进来说了会话走了以后,大nǎinǎi就心神不定了起来?此时只能答:“奴婢也不知,要不二少爷去问问大少爷。”

  严诚这才发现,今日严谦也是安静的过分。于是丢开丰姐儿,拉着严谦出去说话,“大哥可知道娘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严谦不想跟他说,于是只答:“没什么事,你别管了。”

  “什么没什么事?娘明明一副很多心事的样子!”严诚不满兄长的态度,说道:“如今爹爹不在家,我们做儿子的,正该多为娘分忧才是!是不是大哥你惹娘生气了?”

  严谦不知如何回答,就只是沉默。严诚越发认定是他惹了母亲生气,逼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娘那样生气?”见严谦还是不答,忍不住伸手揪住了兄长的衣襟,“你快说啊!”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了!”严谦挥手推开了严诚,“你还小,不懂的。”

  他一直不正面回答问题,还推开了严诚,终于让严诚忍不住怒气了:“你不说我怎么会懂?实在说起来,虽然你是兄长,可还不一定是谁更懂事呢!从小你就只知道自己玩耍,从来不知道帮娘分忧,如今爹爹不在家你还惹娘生气,你倒说说,是谁不懂事?”说着又伸手去抓住了严谦的衣襟。

  严谦没想到严诚会这样说,一时呆住。自己回想起这些年来似乎真的不曾为母亲分过忧,今天又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惹得母亲伤了心,顿时对自己感到万分厌弃起来,“你说得对,我是不懂事!我白比你长了几岁,我真是太没有用了……”说完又一次推开严诚,转身快步奔回了自己的屋子。

  丰姐儿久等两个哥哥不回,出了屋子查看时,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她本来就跟严谦更亲近,这时眼见严诚揪着哥哥的衣襟教训,不由也生了气:“二哥哥在做什么?有做弟弟的这样跟兄长说话的吗?你还要动手打他是怎地?”说完不放心严谦,追着他去了他房里。

  到了严谦屋里时,却见他把丫鬟都赶了出来,自己躲在床上流泪呢。丰姐儿还没见过长兄哭,一时手足无措:“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哭呀?二哥打你了么?”还以为是严诚把他打哭的。

  严谦胡乱抹了抹眼泪:“我没事,你别管我,去陪娘去!”推着丰姐儿,把她推出了门,然后又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丰姐儿在门外站了半晌,严谦也不肯给她开门,只得出门回了范氏房里。

  范氏并不知道几个孩子间的事情,她正在看晚饭的菜单,看见丰姐儿回来还问她:“晚上有什么想吃的,现在叫人做还来得及。”

  丰姐儿这时候自然没心思想吃的,只说:“娘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范氏捏了她的脸蛋一把,再没说什么,起身去了刘氏房里。丰姐儿琢磨了一下,又跑去了严诚那里,一进门就看见严诚又和黄悫在下棋,她不由恼怒了。

  “二哥哥还有心思下棋呢!把大哥哥欺负的不肯出门,你自己倒有心思玩!”

  严诚闻言也恼怒的回头瞪她:“你别又没大没小的说话!我和大哥的事,不用你管!”

  “谁没大没小?刚才是谁没大没小的和大哥哥说话的!”丰姐儿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黄悫赶忙挡在两人中间:“你们俩这是干嘛?出什么事了?谦大哥怎么了?”严诚不答话,起身回了自己房间。丰姐儿想跟上去,却被黄悫拦住:“好妹妹,阿诚正在气头上,你快别去惹他了。到底是怎么了?”

  丰姐儿就气呼呼的把刚才她见到的情景说了,黄悫听了却没什么反应:“我当什么事呢!兄弟之间,偶有口角都属寻常,就像你常和阿诚吵闹一样的。没事儿,没准一会吃完饭就好了呢。”哄着丰姐儿去自己房里玩,不一会正房里来人叫吃饭,又一起出门往正房去。

  严谦似乎洗过脸了,也看不出泪痕,只是眼睛有点红,在前面沉默领路。严诚板着脸,谁也不理,低头默默的走。丰姐儿就跑过去牵严谦的手,黄悫也在后面低声劝严诚,这样才在到正房门口要进屋的时候,几人脸上有了那么一点笑影。

  大人们都在商量盖房子的事情,也没人理会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吃过晚饭还又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去睡觉。近些日子刘氏已经让丰姐儿回去跟范氏住,所以吃完饭,丰姐儿还是跟着回了东小院。到睡觉的时候,丰姐儿实在忍不住问范氏:“娘,你今日是为了什么不高兴啊?”

  范氏微笑答道:“娘没有不高兴啊。”

  “有的,晚饭前,娘都笑的很勉强。”丰姐儿伸手去比划范氏的嘴角,示意她不高兴时嘴角的弧度不同。范氏拉住丰姐儿的手:“没什么事,娘看见你们都好好的,就再没什么不高兴的了!好了,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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