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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因为时局敏感,严景安并不在家,严家人态度也十分低调、并没大肆庆祝,因此各亲朋故jiāo也都只送了贺礼,亲近一些的上门说几句话、喝杯茶也就罢了。

  明姜看着家里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刘氏等屋里没旁人了,才拉着她问:“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谁。”明姜摇摇头,然后问刘氏:“祖父又做官了,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刘氏终于明白了,伸手刮了一下明姜的鼻子,“怎么,想你祖父了?不怕,他不回来,咱们可以去找他!过些日子等你三叔上京考试的时候,咱们就跟着他一同去,不只能见到你祖父,还有你父亲、你二叔一家,都能见着了!”

  明姜欢喜起来:“真的吗?能见到爹爹和祖父?还能见到二叔家的姐姐们?”

  刘氏点头:“都能见到,这回不撅嘴了吧?高兴了吧?倒知道想着你祖父,也没见着你这么想我!”语气酸酸的。

  明姜就赖在刘氏身上撒娇:“您天天守着我呢,一想您,我就来找您了,不像祖父和爹爹见不到呀!”

  “就是小嘴最甜,哄得人欢喜,是不是偷吃蜜了?”刘氏揽着明姜笑得十分开怀。

  明姜藏不住话,回身到东小院就告诉了范氏,“你祖母当真是这么说的?”范氏问。

  “是啊,祖母说,到时咱们跟着三叔一同上京,就能见着祖父和爹爹了!娘,咱们快能见着爹爹了,您说,我给爹爹做个荷包好不好?先头做的都太难看了,也就祖母和姑母不嫌弃,还戴在身上,我都不好意思给爹爹送去!”明姜说着说着越想越远,“啊呀,那我就不能和杨先生学画了!还有哥哥们也不能去上学了,这样行吗?”

  范氏对她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段话十分头疼,“你祖母不过随便说了一句,你就当了真了,还在这跟我饶舌,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是一点也沉不住气!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见说得明姜老实了,才又说:“要上学在哪不能学?京里也一样有先生,偏你cāo心的多!你二哥哥那里有同窗来做客,你去叫厨下送些点心过去,别在我这里缠夹不清。”

  明姜听了就麻溜的退了出去,让人去吩咐厨下做几样好吃的点心送到前院严诚那里,又好奇是谁来了,让蝉儿去前院转了一圈,自己回了房。不一时蝉儿回来回话:“来了三位客人,一位是常家那位小爷,另两位是曲家表少爷。”

  原来是常顾和曲默然兄弟俩来了,明姜有几个月没见过他们了,难得他们来做客,明姜就想过去打个招呼。反正母亲也说了叫她帮着招呼了,她让蝉儿去取了点心,自己换了件见客的衣裳,领着蝉儿去严诚那里送点心。

  她刚过了小门进了南小院,就有丫头眼尖看见了,立时有人回禀了进去,又有丫头过来行礼迎接,明姜笑眯眯的,“听说二哥哥这里有客人,母亲让我送些点心过来。”

  刚说完紫荔就迎了出来:“姑娘快请进来。”亲自接了蝉儿手里的食盒,陪着明姜进去。

  紫荔引着明姜进了南间书房,常顾和曲默然、曲熙然都站起相迎,严诚也跟着站了起来,问明姜:“怎么还要你送来?”

  “大概是娘嫌我烦,不想叫我缠着她吧。”明姜笑嘻嘻的,给几个客人问好,“默然表哥好,熙然表哥好,常师兄好。”真是奇怪,怎么几个月没见,这三个人都长高了,熙然更是,都比默然高了,连常顾那个一向不长个的都长高了。

  今日曲默然穿的竹青色圆领袍衫,显得肤色白净,眉清目秀;熙然则穿了一件石青直缀,他气质沉静,虽然容貌和默然几乎一模一样,气质却迥然不同,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常顾是三人里衣裳颜色最艳的,靛青色的长衫看起来还是簇新的。

  三个人也都回话问明姜好,本来久不见面,大家都觉有些生疏,但一看明姜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又觉得熟悉感都回来了。默然先问:“听说表妹正跟南乡居士学画,哪日能给我们看看大作?”

  明姜摆摆手:“什么大作呀!二哥哥就说我画的画儿都是蚂蚁爬的,根本不是画儿!”

  三个少年一听都忍不住笑了,就连不爱说话的熙然都抿着嘴微笑,常顾就说:“你别逗我们了,想是嫌弃我们不懂画,才不给我们看的吧?”

  明姜眼珠子转了转,瞟了常顾一眼:“这个却真不是,我知道常师兄不懂画,可你怎么能说两位表哥也不懂画儿呢?莫不是你以为自个不懂,旁人就也不懂了?”

  默然和熙然又笑了开来,严诚只得开口:“有你这么和客人说话的么?”常顾摆摆手:“唉,也怪不得师妹,谁让我真的就是不懂呢!我等俗人,哪里懂得这些呀?”话虽如此说,语气却颇有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思。

  明姜见好就收,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道:“我来之前你们谈什么呢?可是我搅扰了你们?”

  “唔,在说书院呢。”默然答道,“学里有几个师兄要去书院了,咱们几个都羡慕得紧,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去呢。”

  明姜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你们才多大就想去书院?我大哥哥这才去了一年不到,且等着吧。不过你们若是想去看看,旬假的时候,可以跟着我三叔一同去看看,唔,或者二哥哥也能带着你们去的。”

  常顾就接话说道:“你进来之前阿诚就在说这事呢,说改天要带我们一同去看看,你要不要一同去?”

  明姜叹了口气:“我是甭想去了。”说完想起祖母说的事来,就又接了一句,“不过二哥哥也去不了几次了。”

  “啊?”严诚不明所以,“又胡说什么?”

  明姜嘻嘻一笑:“不告诉你!我就不给你们添乱了,这点心都是现做的,你们尝尝,很好吃的。我先回去了,几位哥哥多坐一会儿。”说着福了一福,告辞出去了。

  刚过了小门进了院子,就碰见从房里出来的范氏,范氏奇怪的看着明姜身上的衣裙,问:“怎么又换了衣裳了?”

  “唔,我去给哥哥们送点心了。”明姜走上前去,又问:“娘这是要去哪?”

  范氏也没多问她,答道:“我有事去你祖母那,你回房去做功课吧,这两日没上课,又玩的心都散了吧?明日杨先生来上课,若是教训你了,可不许回来哭。”

  明姜只得听话回房,找了纸笔临帖,心里却免不了还在想着上京的事,等严诚送走了客人,要找她一起往正房去吃饭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说了刘氏的话:“……所以我才说,你也去不了书院几次了呢!”

  严诚却并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追问明姜:“真是祖母跟你说的?不是哄你的吧?”

  “你们怎么都这样!祖母干嘛哄我,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想啊,祖父和爹爹都在京里做官,我们自然都要去的,一家人干嘛要分隔两地?难道你不想进京去?”明姜撅了嘴,不悦说道。

  严诚皱着眉:“若是我们都进京了,书院怎么办?家塾谁来管?”

  明姜却没考虑过这些,让他一问也给问得愣住了,最后只嘀咕:“这事大人们自然就会安排了。”

  严诚就嘱咐她:“你呀,还是别到处去跟人说这事,没准祖母是一时高兴哄你的呢?咱们家在平江又有书院又有家塾,还有田亩铺面,哪是说走就能走的?”

  明姜十分扫兴,耷拉着头跟着严诚去了刘氏房里,到的时候刘氏正跟范氏在说收到礼单的事,也没注意到这兄妹俩。明姜仔细想了想,觉得二哥说的很有道理,这些事也不是自己能cāo心的,也就把这事抛开了,继续如常的努力学习各种本领去了。

  果然一连过了两个月,家里都没有要上京的意思,反而到了严谦要参加童生试的时候了。考完回家的时候,严谦的脸色颇有些忐忑,严仁达问他考得如何,他也说不上来,严仁达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耐心等待结果。

  范氏看严谦的样子,心里早有了最坏打算,因此当听说严谦又一次没考中的时候,神色竟没什么变化,反而还去安慰刘氏:“这孩子本就基础不扎实,也没什么,明年再考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是他都十七了,本是想着今年能考中,给他订一门好亲的!”刘氏叹气,说完却又忽然灵光一现,一拍手:“瞧我,都糊涂了,原先咱们这么想是因着你爹赋闲在家,如今他也起复了,倒不必再等孩子考个功名了,我真是老糊涂了!既如此,也不用急,等我们进了京之后,再慢慢相看好了。”

  68变故

  大人们反过来安抚严谦,怕他又没考中失了自信,明姜也一有空就跑去安慰他。这天午后下了课,明姜让人把东西拿回去,自己直接去了严谦房里。进了院子的时候,院里竟没见到人,她一直走到严谦房门口也没见着伺候的丫头,心里正奇怪,忽然听见房里传来一声怒斥。

  “你还好意思自怨自艾!换了是我早就羞也羞死了!明明是自己不肯努力勤奋,还假托什么不慕名利,只愿埋首田园,哼,不过是贪图安逸、一心玩乐,不愿承担责任罢了!”

  明姜听到这里怒气上扬,伸手掀了帘子就走了进去,堂屋里不见人,她就大踏步走向了南间,果然南间里严谦、严诚兄弟两个正对面站着怒目而视。她径直冲过去站在两人之间,背对严谦面向严诚,怒道:“你说什么呢?谁准你这样跟大哥说话?”

  严诚看见她冲进来显得有些意外,伸手往外推她:“你别管,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

  明姜不肯走:“你凭什么这样说大哥?大哥几时贪图安逸、一心玩乐了?”

  严谦也从后面扶住明姜的肩,要送她出去:“妹妹听话,你先回去,一会儿哥哥去找你。”

  明姜甩开他的手:“我不走!他这样欺负你几次了?你是长兄,怎么能总这样让着他?你听他说的什么话?难道你不想考中么?一次两次考不中有什么稀奇了?”又转向严诚,“有本事你也去考,一次就考中了啊!”

  严诚冷笑两声:“好啊,我明年就去考,若是让我考中了,呵呵……”说着转身出门,摔了帘子走了。

  明姜非常生气,转头追问严谦:“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祖母和母亲都没说什么,他凭什么跑来质问你?你就由得他这样?”

  “他说的也没错,我就是没有勤奋努力。”严谦却忽然垂头丧气起来,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配做咱们严家的长子。”

  明姜更加迷惑不解了:“哥哥你怎么这样说?你已经很勤奋了呀。”

  严谦却没有回答,只是让明姜先回去,“让我自己呆会儿,好好想想。”明姜看着他略带祈求的神色十分无奈,只得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时,看见对面厢房开着窗,她怒火又涌上来了,于是快步的奔进了房门,冲进去找严诚算账。

  她进去的时候,严诚正手里握着一本书呆坐,看见她气呼呼的冲进来就皱紧了眉:“你又想做什么?”

  明姜更恼怒了:“什么我又想做什么?我还想问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你凭什么上门去骂大哥?”

  “你少管,不关你的事。”严诚面色不豫,低头看书不理会她。

  明姜正要上前去跟严诚理论,紫荔忽然进来,“四姑娘在这呢,大nǎinǎi着人找您呢,蝉儿去了大少爷屋里没找着您,正着急呢!”明姜看了他们主仆一眼,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紫荔送完明姜回来,看着严诚叹了口气:“二少爷这是何苦?奴婢早就说了,论理您是做兄弟的,就算大少爷真有什么事做的不妥,您也该直接禀明长辈,而不是您自己出面去说,能不能说通大少爷且不说,只怕最后反倒落个不恭敬兄长的罪名。”

  严诚就跟没听见似的,只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紫荔无奈,也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明姜出来就遇见蝉儿,问:“母亲寻我何事?”蝉儿看她神色不愉,小心翼翼的答道:“大姑nǎinǎi回来了,要寻您过去说话。”明姜听了就先回房去换了件衣裳,然后起身往正房去了。

  直到上了正房前的游廊明姜才勉强把脸上的怒色收起来,像平常一样挂着笑容进了刘氏房里。东次间里,刘氏婆媳三人和严清华正坐着说话,明嫤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在吃,看见明姜进来就叫她:“四姐快来吃糕糕。”

  几个大人也都转头看她,严清华就说:“下了课跑去哪玩了?找了你这么半天才来?”

  明姜微笑答道:“去大哥哥那里说了会话。表哥怎么没来?”

  “他呀,在家里挨你姑丈的教训呢!”严清华笑呵呵的答话,“你姑丈嫌他没考中,见亲家的时候没脸。”王秉忠今年也和严谦一块参加了童生试,也一样没考中。

  明姜就问:“表哥终于要娶表嫂回来了?”两年前严清华开办女学,近水楼台的给王秉忠订了一门亲事,只因女方年小,对方要求婚事晚两年再办,这才耽搁到了现在。

  严清华点头:“正商议着呢。你那画学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得意之作给姑母看看?我听许先生说,你笛子学得很不坏呢!”许先生就是严清华女学里的先生,专门教音律的。

  “嘿嘿,姑母看了一准笑话我,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明姜坐在下首椅子上,笑着答道。

  严清华拿指头指了指她:“姑母几时笑话你了?你做的这模样的荷包,姑母不也都戴在身上了?”说着从腰间摸出荷包来给大家看。

  刘氏伸手拍了严清华一下:“还说不笑话人家,这是在做什么?以后再别叫我们给你做了!辛辛苦苦做给你,你还嫌弃!”

  “瞧瞧,瞧瞧,娘这可真是,有了孙女儿,女儿都靠后了!我不过白说一句,竟不许我再跟明姜要了!”严清华叫起屈来。

  李氏在旁笑着接话:“左右大姐都要娶媳fù了,将来自有媳fù给你做呢!就饶了我们明姜吧!”

  刘氏也说:“就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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