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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叫你媳fù给你做去!”

  严清华直叹气:“看看,如今我真是外人了,你们婆媳合起伙来欺负人,依我说呀,赶明赶快给谦哥儿说个媳fù,娘心里就不这么酸溜溜的了!”说得刘氏伸手去掐她的嘴,“我几时酸溜溜的了,又胡说。”

  范氏先前一直没说话,到这时才开口笑道:“大姐这话可真是冤枉娘了,娘听说要娶外孙媳fù了,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翻了个遍,这就开始想着要给外孙媳fù见面礼了。”

  严清华立刻抱着刘氏的胳膊撒娇:“这还用挑么,全给我们就完了,我不嫌弃!”范氏和李氏都抿着嘴笑,明姜就教明嫤,两人一起刮脸颊羞严清华:“姑母羞羞。”一屋子的女人都笑出了声。

  “言归正传,我们正和亲家商量着,看能不能这一两个月就把婚事办了,也不耽误你们上京,不然娘这一走又不知几时能回来,你这外孙媳fù也不知何时才能给您磕上头呢!”严清华正色说道。

  刘氏听了心里又多了些伤感,儿子媳fù走到哪可以带着,唯独女儿不行,进京了能见到清光,却必然得离了清华,她握着女儿的手叹道:“好好劝劝阿文用功,早日过了会试,咱们一家也就能真正的团聚了。”

  严清华笑着点头:“他已经说了,今年要跟着您和三弟一同进京,考中了自然皆大欢喜,考不中只当是走亲戚。”

  “嗯,那你们就好好商量吧,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回来找我,有什么用得着你弟弟弟妹的,自己去找他们就是,你就忠哥儿这一个孩子,婚事总归要办得风风光光才好。你婆婆若是克扣你,你只管告诉我,我去跟她说。”刘氏嘱咐道。

  严清华听了嘻嘻一笑,凑到刘氏耳边说了一句话,刘氏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却还是拍了严清华的手一下:“终归是你婆婆,不许在外面胡说!”

  “我省得,娘放心。”严清华笑着应了,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王家那边就来了信儿,说是婚事定在了九月初六这天,范氏这里自然要和李氏一起准备贺礼等事。除此之外,刘氏也开始带着人拾掇东西,又亲自去铁瓶巷和何氏商议家塾的事。

  如今严仁奇已经能帮毛行远监管着家塾了,只是银米往来等事jiāo给他总还是不放心,刘氏想着还是jiāo给莫氏最妥当,何氏也没推辞,让莫氏跟着刘氏回来,和范氏一起把家塾的账目核清jiāo割,算是把家塾的事jiāo还给了长房。

  而严仁达除了备考会试,还要兼顾着书院里的事,今年书院里又有十来个学生要参加乡试,因家里忙乱,他请了两位先生陪着学生们同去江宁参考。等到九月放榜的时候,书院又有三个学子高中,连平江知府卢昔元都亲自上门来道贺。

  刘氏亲眼看着外孙娶了媳fù,心中甚是满足,这个新媳fù生的端丽秀雅,人也温柔恬静,且是在严清华的女学里上过学的,算是严清华自己□出来的媳fù,自然是皆大欢喜人人满意。

  等到乡试放了榜,家中再无别事,已经开始收拾行装要北上的时候,忽然有圣旨到平江,褒扬竹林书院为国育才有功,并赏赐书籍钱粮,还委派了一名学官到书院。严仁达摸不着头脑,各级官员们却闻风而动,纷纷向书院捐赠典籍,竹林书院又一次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

  好在很快就有严景安的家书到了,他信里关于书院的部分只嘱咐了一句:一切如常行事即可。别的再没多说。关于阖家上京的事却有了新的安排,命严仁达和刘氏一同上京,其余人等则先留在平江,一切等过完了年再说。

  于是明姜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祖母和三叔一同离家,然后忍不住关在房里自己哭了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是我昨天卖萌太过,乃们不适应咩?为嘛评论那么稀少,~~o(>_<)o~~

  偏不让明姜进京!哼!

  69意外

  多年以后,明姜每每回想起当初这一幕,都深深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闹着跟祖母一起上京去,继续承欢于两位老人膝下,以致于这些年来耿耿于怀、时时后悔。可惜此时的明姜并不知道这些,她在短暂的失落之后,又寄希望于过了年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严仁达一走,家里最年长的男丁就是严谦了,他也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变得沉稳了许多,每日早上去书院,下晌就早早回来,从不在外面逗留。范氏看了心中欣慰,和李氏两个约束家人,闭门度日,过年期间除了铁瓶巷和严清华回娘家,再没有别的应酬。

  因为早有安排,家里一应事务都还是井井有条,严仁举有空也会去书院看看,家塾那边莫氏已经接手,也不需要范氏cāo心,所以这个年虽然过得冷清,却也平静安详。严诚和明姜的课也都照常上着,杨老先生一如既往,该怎么教明姜还是怎么教,似乎也并没受到严家变化的影响。

  倒是学里的同窗们很高兴,常顾和曲家兄弟知道严诚暂时不走了,都围着他说话:“知道你们家要搬走,咱们都伤心了几日,还想着哪日有空,请你和表妹出来为你们践行呢!”这是曲默然。

  “是啊,我还琢磨什么时候求求我爹,让他带我回京过年,好找你们玩去,可巧你们也不走了,也省的我屁股又遭殃!”这是嘻嘻哈哈的常顾。

  熙然却怕严诚上不了京不高兴,解释道:“我们只是舍不得你们,难得咱们一处读书又相投,只盼着都能一直在一处才好!”

  严诚微笑:“我明白,其实我也舍不得大伙呢,同窗们也好、亲戚们也好、先生们也好,都是惯了的。我也从没去过京里,生长都在平江,还真舍不得走。只是家里祖父、父亲都在京为官,恐怕说不定哪一日就要进京去,这也是难免的。”

  几个少年一起点头,默然说:“是这个道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晚都有各奔东西的一天。”这话一说,气氛顿时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严诚就说:“话虽如此,不是还有一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1’么?就算不在一处了,也可通信往来,再说总还有相见的一日呢!就像常顾,不定哪日就回了京了,两位表弟也是,等到学成那天,上京会试,咱们自然又可再见了!”几个人这才又高兴起来,说起旁的话。

  最不适应的人自然是明姜,她常常下了课,高高兴兴的往正房走,想去跟刘氏说自己得了先生什么夸奖,每每等走到廊下,看着空dàngdàng无人的景象时,才反应过来刘氏已经上京了,然后不免站在廊下发呆半天。

  范氏只得常常叫人看着她,下了课就叫她回自己这里来。如今范氏空闲了许多,等明姜下课以后,就亲自带着她做针线,教她做些小东西,给她说些内宅事务,然后等着严谦和严诚都回来了,一起吃晚饭。

  自从刘氏他们走了之后,两房就分开吃饭了,本来范氏觉得弟妹带着两个孩子吃饭,怕她觉得冷清,是想一块吃饭的,可是刘氏一走,正房自然不好使用,到自己房里吃饭,又怕李氏不自在。还是李氏亲自来说,天渐渐冷了,吃了饭来回走动倒喝了一肚子风,不如让厨下做了,分开送过去,各自吃了省事,范氏也就应了。

  只在过年那天才两房的人一起在范氏房里围坐守岁,明姜和明嫤缠着严谦给她们讲故事,严诚则教严谊下棋,范氏妯娌两个对坐说话儿,外面噼啪的鞭pào声传进来,显得室内更加的安静,全没有往年的热闹。还没到子时严谊和明嫤两个就困了,于是勉强守到了子时,一家人就各自回去睡了。

  过完年之后,京里虽有书信来,却也并没提起让他们上京的事。明姜看母亲神色淡定,三婶也如常度日,心思渐渐安定了下来。每日里老老实实的上课学书画,下课和母亲学针线活。闲暇时光就盯着前院,想提防着严诚再欺负严谦。

  谁料前院也十分平静,那兄弟两个彼此见了面一直是兄友弟恭,好像那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严谦也一反常态,虽然每日都回家,不再住在书院里,却反而更加用功起来,每日下了学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做功课,极少出来带着明姜几个小的玩了。

  明姜看着母亲似乎极为满意,也就没有说什么,并没有把那兄弟两个的矛盾告诉母亲,反而每日里使尽浑身解数的哄着母亲高兴,范氏对她也不像先前那么严厉,母女两个更亲密了几分。

  三月份春闱放榜,严仁达和王进文都没有中,李氏自然大为失望,严清华却依旧很淡定,“每年那么多学子去应考,哪那么容易就中的?慢慢熬慢慢考吧。”

  随着春闱放榜消息来的信里,有一个大消息,那就是严仁宽要和严仁达一道回平江。明姜围着范氏追问:“爹爹要回来?真的么?要住几天?我们要跟着他一起进京么?”

  范氏满面笑容,推了推明姜:“别闹,听我说,你爹爹和你三叔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到家。到家以后也停留不了几天,我们要和你爹爹一块儿往山东去。”

  从严谦到严诚和明姜,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问:“去山东?”

  “是啊。你爹爹翰林院散馆,改任了新城县令,他回来接了我们,就要去新城上任。”范氏笑的十分开心,“新城属济南府,离着济南不过百余里,咱们可以去常去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原来如此,几个孩子都是欣喜莫名,尤其是严谦,“那可太好了,我这些日子常常想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呢!”

  严诚和明姜看见母亲高兴,也都露出了笑容,明姜倚在母亲身边,“看把娘高兴的!这可真好,省得娘每每想起外祖父外祖母来就偷偷抹眼泪。”

  范氏伸手拍了明姜一下:“你几时看见我抹眼泪了,不许胡说!”明姜就靠着范氏嘻嘻的笑,笑完了忽然想起一事:“不过这样就不能进京去看祖父祖母了呀!”

  严谦怕母亲不高心,赶忙接话说:“怎么不能?济南府离着京城也近,什么时候想去了,咱们就去看祖父祖母就是了。”

  “好了,你们几个也别得意忘形,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是了。尤其在你三婶跟前,更不能大说大笑的,她这几日身子正不爽呢,明姜有空多帮着你三婶带着明嫤,阿诚要带着谊哥儿好好读书。”明姜和严诚就一起应了。

  常顾和曲家兄弟听说严诚一家要去山东的时候,都惊讶得张大了嘴,“真是峰回路转,谁能想到你们不去京城,竟然要去山东呢?”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原来祖父不叫我们年前进京是因为这个,想来那时候他就在想着父亲许是要外放,不想让我们折腾第二遍,这才没叫我们去。”严诚笑着答道。

  旁边正在一笔一划的写字的严谊闻言就抬头叹道:“二哥带我一起去吧!你和四姐都走了,就剩我自己,可多没意思。”

  严诚失笑:“哪里只剩你自己了?不是还有五妹么?再说还有常顾他们在呢,你怕什么?”

  严谊撅嘴:“五妹就会撒娇耍赖,一点也不好玩。”

  另外四个人听他说撒娇耍赖,同时想起明姜来,接着相视而笑,还不等有人说话,外面就有丫鬟传报:“二少爷,四姑娘五姑娘来了。”

  严谊睁大眼睛:“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二哥你可千万别告诉五妹!”

  四个人又乐了一回,明姜牵着明嫤进来时看他们一直笑,不明所以:“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又让人把茶果摆好,“母亲听说你有客人,叫我送些好吃的过来。”又给常顾和曲家兄弟问好。

  “我们算什么客人,还要劳动你过来送吃的!”常顾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明姜,“你好像瘦了一些,也高了一些。”

  明姜很高兴,问:“真的么?我倒没觉得。”

  曲默然和曲熙然也笑着点头:“是瘦了,也高了。怎么表妹过了一个年,反倒瘦了呢?”

  “我要是再胖下去,我娘就要赶我走了!”明姜叹了一声,然后带着明嫤要走,“你们谈吧,我们还有事呢。有空就常来玩,以后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了。”

  常顾闻言就说:“那你怎么还急着要走?同窗一场,现在你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跟我们说了。”

  严诚看了常顾一眼,然后出言解释:“她不是不肯跟你们说话,是不厌烦理我,还在跟我怄气呢!”

  明姜哼了一声:“谁叫你恶人先告状,居然还写信告诉雀儿哥哥呢!娘那里还等着我呢,我先走了。”说完就拉着明嫤走了。

  严诚摇头苦笑,常顾就问:“黄悫有信来?”

  “嗯,前几日刚来的。他说他长高了不少,还问我们都长高没有,对了,他还有东西捎来,我正想着要给你们呢!”说着叫丫鬟取了东西出来,分给了他们三个。

  同窗几人依依惜别,就常来严诚这里坐坐,常顾三个又来了两次后,严仁宽兄弟俩也终于到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你们明白我为啥要问严老头夫妻的人气是不是很高了咩?(咩哈哈,叉腰笑~

  注:1出自[唐]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70出发

  明姜三年没见父亲,这一朝见面反而有些怯怯,行完大礼见过,就缩到了母亲身边。反倒是严仁宽,问完了两个儿子话,就冲着明姜招手:“怎么?不认识爹爹了?过来让爹爹看看,好像长高了不少。”

  范氏笑着推了一下明姜,明姜这才走到父亲身边,牵起笑容:“爹爹的胡子多了许多。”

  严仁宽闻言伸手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道:“是啊,爹爹老了。”又去比了比明姜的头顶,“我们的小丰姐儿也长大了。”

  范氏从旁笑道:“是啊,她长大了,已经不喜欢我们叫她丰姐儿了,非逼着我们叫大名。”

  严仁宽还如从前一样,摸了摸明姜的头顶:“是啊,长成大姑娘了,是该叫大名了。”明姜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爹爹喜欢叫什么,就还叫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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