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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全,她就问:“西面院子和这个院子是一样的?”

  春草点头答道:“是,一模一样。”

  “你叫秋叶把大少爷的东西收拾好了送过来,让大少爷住这个院子。”范氏直接安排给了严谦,他眼看着要成亲,自然要有单独的院子住。范氏带着明姜里里外外的看过,都是已经打扫的非常干净了,只要把东西铺陈上就能住,心里十分满意。

  又去西跨院看了看,只让把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放到西跨院的西厢房里放着,然后又回正院,在两边厢房都看了看,吩咐:“西厢给姑娘,东厢给二少爷,一会儿让阿麦和金桔过来拾掇。”春草一一应了,一行人这才回到正房。

  看着天色不早,问了厨下,说饭已做好,范氏忙叫人去叫严仁宽他们吃饭,吃过了饭让范宏和严谦去东跨院休息,明姜和严诚也各自回房。

  明姜进屋的时候,金桔带着蝉儿和蛛儿还在忙活,“你们光忙活着,可吃过饭了没有?”明姜问。

  金桔抽空答:“奴婢们先摆设好,等姑娘安坐了,再去吃。”

  明姜摆摆手:“这样哪行?一会儿饭都凉了,这样,蝉儿你先去吃饭,我和金桔姐姐、蛛儿看着收拾,你吃完了再回来换她们。”

  蝉儿有些犹豫,金桔就说:“去吧,你吃完了再回来换蛛儿。”

  “要不姐姐你先去。”蝉儿还推让金桔。

  明姜就推她:“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别在这添乱了。”又跟蛛儿说话,“书本笔墨尽可以明日再拾掇,铺盖弄好了,再把衣裳理一理就行。这个箱子都是小物件,我看北间有个博古架,明日把这些摆上去就行了。那一个箱子是书本,推到北间去……”她看着指挥,一会儿就把南间卧房收拾好了。

  蝉儿回来换了蛛儿,和金桔一起把床帐挂好,又将被子拍松,明姜就让金桔去吃饭:“……姐姐吃过饭就不用回来了,且回家去看看,孩子还小呢,到了晚上只怕找你要哭。”

  金桔失笑:“我们姑娘如今连这个都知道了?”他们这些成了婚的不在宅子里轮值的下人,在后街上另有住所,因此明姜看时候不早,就让她先回去。

  听金桔打趣自己,明姜嘿嘿一笑:“都是听大表嫂说的。”金桔就又嘱咐了蝉儿几句,让她去厨下取热水来,好好伺候明姜,然后才出去了。不一时蛛儿也吃好饭回来,和蝉儿一起伺候着明姜沐浴更衣,然后服侍她早早睡了。

  第二日吃了早饭范宏就要辞行,范氏知道他们忙着范宁的婚事,也没留他,让他路上慢行,小心为上,就送他走了。然后范氏带着明姜看着下人拾掇屋子,把该拿出来摆设的都摆上,将花厅也装饰起来,打算过几日下帖子,请一请本县的各级官吏,然后再把仕绅们请来一聚。

  忙活了一大天,母女二人都有些累,正坐下喝茶休息,严仁宽忽然笑着进来,范氏起身迎上去,问:“今天回来的早,什么事这么高兴?”

  严仁宽笑着摸了摸明姜的头:“皇上终于要立太子了。”

  范氏扶着严仁宽坐下,又亲自递了杯茶过去,问道:“当真?可是立皇次子?”

  “那是自然。十日前,父亲上书请圣上慎重考虑立储之事,本来大伙都对这事不抱什么希望了,连内阁诸位大学士也都只是例行附和,谁知圣上居然御笔朱批准了,这下朝野一片欢腾。下月十六,就要正式行册封礼。”严仁宽笑得十分畅快,就跟他自己连升三级一样。

  范氏也跟着念佛:“这可好了,省的每日里人心惶惶的,总拿这个说事。”

  严仁宽难得当着儿女面和范氏开起了玩笑:“这么一件大喜事,晚饭大nǎinǎi该给我们加菜吧?”

  范氏笑着捧场:“好,加菜,不知我们知县大老爷2想吃什么?”

  严仁宽就问明姜:“明姜想吃什么?”明姜仰头想了想:“我想吃桂花糖藕。”

  话刚说完脑门就挨了一下,范氏说道:“什么没有你要什么,这时候在这上哪给你找桂花糖藕去?”

  严仁宽赶忙拦着:“我们明姜是不是想家了?山东的饭菜吃着不惯?爹爹看着你都瘦了。”明姜吐了吐舌头,嘻嘻笑着不说话。

  范氏就接了一句:“她瘦了是正好,要是再胖下去才不得了呢!我让厨下加个糖醋排骨吧。”严仁宽父女都应好,范氏就安排人去做了。说完这个,范氏又想起一事来:“我看你衙门里事情也多,谦哥儿和诚哥儿两个孩子的学业又不能耽搁……”

  严仁宽明白,温声答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岳父大人说过,他介绍了临县一个老夫子,学问甚好的,月底就到,到时我们明姜也可照旧跟着读书。”

  范氏放下心来,又说明姜:“等家里收拾好了,你也把你的笔墨都找出来吧,这么些日子也没见你动笔,不知手生了没有,给杨先生知道了,当心他写信来奚落你。”明姜就站直了,老老实实的应了。

  “我想等把家里拾掇好了,请县衙属官和家眷们来坐一坐,在花厅里开两桌酒席,你看选哪日好?”范氏又对严仁宽问道。

  严仁宽想了想,说:“就五日后吧,早该请他们的,你准备好了,我给他们下帖子就是。”

  范氏点头答应,又说:“旁的倒好说,这郭县丞、蓝主簿家里都是什么景况,你可知道?”

  严仁宽就把他知道的大略景况跟范氏说了,范氏听了觉得不够,正想再找人打听打听的时候,郭县丞的妻子和蓝主簿的妻子亲自上门来问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快进啊,可是发现有些事情还必须得jiāo待,痛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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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落地花罩,一种隔断,见图

  2这里仅指民间对县令的尊称,大家别混淆

  77西席

  明姜陪着母亲见了客,郭县丞的妻子是个温柔沉默的中年fù人,蓝主簿的妻子倒是能说会道,不过年纪比郭太太还更大一些,又长得干瘦,更显得苍老。她们并没坐太久,本就是想先过来在知县太太面前混个脸熟,打个招呼,听范氏说过两日要下帖子请,两人欣然应邀,然后就告辞回去了。

  这两个人一上门,其他人闻风而动,虽然不敢贸然上门,也都遣人来问候,王家的帖子夹杂在这些人中间,一开始范氏都没看到。后来还是明姜帮着分门别类了,拿起这张帖子问:“这王门白氏是谁啊?没听说县里有这样一户,咱们家在新城还有亲戚不成?”

  范氏一下子想了起来,拿过帖子看了两眼,口中答明姜:“是你大舅母那边的亲戚,她们家有个姑娘叫令婉,你没听你表姐们提起么?”

  “唔,就是令婉表姐家么?二表姐和三表姐常提起的,说这位王家表姐当真是个玲珑心肝的人物,无论是谁,只要跟她在一处久了,没有不喜欢她的!”明姜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向往。

  范氏不相信,轻哼了一声:“这天下就没有谁是能人人都喜欢的,准是你自己夸大了你表姐们的说辞。”明姜抿起嘴,给自己辩解了一句:“这是二表姐的原话。”

  范氏想想范宁,确实是个心直口快爱说的,再回想当初薛婆子说的“咱们家姑娘都是深闺里养的,xìng情腼腆”,不觉有些想笑,又省觉自己似乎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王令婉,不由叹了口气:“你替我写个回帖,就说改日空了,请她们上门来坐坐。”然后就丢开手忙自己的去了。

  把家里收拾好了,下了帖子请了新城县有头有脸的人来赴宴,内眷们都安置在西面花厅,男客则是在东面花厅。范氏领着明姜待客,她并没拿架子,就算是不入流的官吏妻子也都一视同仁,对每个客人都殷勤周到,一场宴会过后,自然就传了些好名声出去。

  新城地处平原,境内连高山都无,大小河流虽不少,却并无水患,也有利灌溉,所以严仁宽的事务并不算十分繁忙。月底新的先生到了,严仁宽让范氏收拾了一间屋子给新的老先生住,自己则领着孩子们去拜见。

  这位新请来的老先生姓孔,据说和曲阜孔家还有些渊源,虽不是嫡系,倒也能攀得上关系。孔先生大名孔之远,字念归,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身量虽高却略有些驼背,须发皆白,一双眼睛也半睁不睁的,看起来不是很有精神。

  明姜兄妹三个见了,都不由心下有些失望。碍于家教,几个孩子还是恭恭敬敬的行礼拜见,口称先生,孔老先生也没客套,受了几个孩子的礼,又跟严仁宽说:“明府1请放心,老朽既接了范大人的请托,必会尽心竭力,只是老朽授课一贯从严,这里倒要先说清,凡学业之事,涉及赏罚,还请明府和太太勿要chā手。”

  严仁宽听了自然应允:“这是自然,孔老先生且请放心,晚辈夫fù二人都不是那等溺爱儿女之辈,如此,几个孩子就请先生多费心了!”

  这边宾主二人达成共识,相谈甚欢,另一边的严谦和明姜却是心内一惊,两个人悄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只有严诚,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丝毫不为所动。严仁宽和孔之远商定了三日后正式开始上课,就带着孩子们告辞。

  范氏给这位老先生安排的屋子就在西跨院的西厢房,先前里面的东西已经收拾出来放到后花园的私库里了。三间厢房,南间给孔之远做卧室,北间作为讲堂,中间的明间就给孔之远待客用。他自己来时带了个十来岁的童儿,范氏怕那童儿照顾不来,又拨了两个小厮过去伺候。

  明姜得了空拉着严诚去了严谦的东跨院,“这个先生好生严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这可怎么好?”严诚听了斥了一句:“你又胡说!连先生也敢编排!”

  严谦却像没听见严诚的话,附和明姜道:“就是呢!你还好一点,一个女孩子,想来先生也不会多管你,我年纪最长,学业又差,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严诚对这一兄一妹很是无奈,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也不说话,就看着那俩人发愁。

  明姜听了严谦的话有些奇怪:“三叔他们上京以后,哥哥不是很用功读书的么?怎么这时候又怕起来了?”

  “读书哪是一朝一夕就能建功的?”严谦叹气,“我先前落下的太多,不行,这三日别的不论,我得先练练字。”说着一叠声的叫人准备笔墨。

  严诚站起身来:“这才真是临时抱佛脚呢!走吧,明姜,别耽误哥哥用功了。”拉着明姜出去,严谦也顾不得理会,赶忙练字去了。

  明姜本来也想回去练练字,不想第二日却来了客人,还是她期盼已久的王家母女,范氏又叫她陪客,自然就把练字一事丢在一边了。

  王太太穿的很素淡,鸦青色的褙子上只有些暗纹,头上也只戴了些银钗,面上不施脂粉,面色倒极白,就像那种常日呆在屋子里的久病之人的白,明姜想了想,觉得似乎跟曲家叔祖母有些像。只是这位王太太十分的瘦,两颊都凹了下去,越发显得颧骨高高的,看着不那么可亲。

  久仰大名的王令婉王姑娘长得却并不怎么像她母亲,这姑娘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两颊还有些少女的憨ròu在,大大的杏眼里总像是含着水光,一笑起来十分好看。她穿了一件柳黄绉纱薄衫,腰上系了一条丁香色挑线裙子,乌压压的头发挽了垂鬟分肖髻,发顶chā了两支金簪。行礼问安时进退有度,连范氏这本来心中对她有些不喜的人,都不免改观,更不用说明姜。

  她们母女这次来还带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想来就是那过继来的孩子了。范氏让丫鬟拿了糖给那孩子吃,又问那孩子叫什么,小男孩看来不常出门,有些怯怯,倚在王令婉身边不说话。王令婉就笑着答道:“这还是第一回带着他出门做客,他有些怕生,太太勿怪。大名还不曾取过,有个rǔ名叫长安。”

  长安看起来十分依赖姐姐,一直倚在她身前,丫鬟给他糖吃,他也是先看过姐姐才接。范氏就笑着说:“小孩子怕生也是寻常,这名儿取得好,长安,长长久久安安康康。”

  王太太就低声说道:“让您见笑了。您这里事忙,我们本不该来搅扰,只是到底是亲戚,不来又像是我们不知礼数了,这才写了张帖子来问候。”

  范氏笑了笑:“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既是亲戚自然该常来常往,我们初到新城,在这也实在没什么亲近之人,正盼着有亲戚们来往来往呢!我来之前,家母和家嫂都多次提起姐姐和令婉,让我来了以后一定要过去看看你们,只是我这里还没安顿下,一时不得闲。你们若有空,尽管常来坐坐。”

  王太太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问:“亲家太太近来可好?我们母女当日多承照应,心内常自不安,也不知可有那能报答的一日。”

  王令婉看见范氏挑了挑眉,立刻接话:“我娘不大会说话,心里有感激也说不出,自回家以后只得常在菩萨跟前祝祷,盼着老祖母和表姨都能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呢!”

  “是你们太客气了,都是亲戚,谁没有个需要帮衬的时候?”范氏微笑着答了一句,又问王令婉平日在家都做什么,可读了书。

  王令婉羞赧一笑:“自回家之后,家里事忙,母亲身体不好,我常带着弟弟,倒不曾再读书了。”

  范氏明白了,长安如此依赖王令婉,原来平日竟是由这姑娘带着的,想她幼年丧父,母亲多病,不得已要她小小年纪撑起一个家来,也实在是不容易,不免多了几分怜惜:“好孩子,只要懂事知礼,这书读多读少了,也并没什么分别。”

  王令婉依旧是一副恬淡的笑脸,问明姜:“妹妹平日在家做什么,还在读书?”

  明姜点头:“先生刚来,过两日就要开始上课了。我们刚到,这些日子都跟着母亲收拾屋子呢。”

  “妹妹当真能干,小小年纪就能帮着太太收拾屋子了。”王令婉赞道。

  范氏摇头:“她哪有你能干,她来帮忙倒跟添乱差不多。”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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