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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攒着力气。”跟得了消息进来的金桔和蛛儿寸步不离的守着明姜。

  常顾打完拳擦了汗,换了件衣裳又回到堂屋里,总算能坐得住了,跟常太太说话:“娘真是辛苦了,生了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一定受了不少苦。”

  常太太让人给常顾上了温茶,笑了笑:“为人父母者为了子女,那是吃多少苦也甘愿的,你呀,以后就知道了。”

  常顾看着母亲脸上越来越深的纹路以及发上的银丝,心中一酸:“娘,儿子一定好好孝顺您和爹爹。”

  他目光真诚眼里似有水光,脸上一派孺慕之色,让常太太也心中一软:“好,娘就等着享你的福了。”母子两个难得静下心来说说话,常太太就说了许多常顾幼时的趣事。

  常顾自小在祖母身边长大,很奇怪母亲怎么会对自己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娘那时不是要教养哥哥和三个姐姐么,怎么还对儿子的事了如指掌?”

  常太太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暗淡,她嘴角挂上一抹苦笑:“你以为,你不在我身边,我就不管你,不理你了?你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可有摔了碰了,衣服穿得舒坦不舒坦,哪一样我不牵挂着记在心上呢?我这一颗心呐,便是要分八瓣也是能分的,只因为有你们这几个冤家在,便是一时一刻也不能放心的。”

  常顾听得很是羞愧,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母亲身前,在她脚边跪了下来,将头靠在母亲膝上:“儿子不孝,竟到今日才知道母亲的心,真是该打。”

  “养儿方知父母恩,还不晚。娘也是生了你们几个以后,才知道你外祖父外祖母对娘的这一片心呢。”常太太在常顾的脸颊脖颈上摩挲了几下,又拉他起来,“地上凉,好好坐着说话。”

  常顾回去坐下,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眼看着到了晌午了,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他又忍不住焦急了,正巧看见蛛儿出来传话,就过去问:“你们nǎinǎi如何了?告诉她,我就在这。”

  蛛儿一福身:“二爷放心,nǎinǎi知道,嬷嬷们说估摸着得傍晚才生呢,让再给nǎinǎi弄点吃的。”

  常太太走过来:“我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说完带着蛛儿进去了。

  产婆一看常太太进来了,都跟着行了一礼:“太太来了,nǎinǎi产道刚开了一指,恐怕得到傍晚才能生。小的们刚才摸过了,胎位很正,太太不用着急。”

  常太太点头:“辛苦你们了,既是这会儿还不能生,你们也先去吃饭,我跟她说会儿话。”两个产婆应了,跟着丫鬟出去吃饭。

  明姜已经痛得有些麻木,嘴唇都咬的发白了,常太太拿了帕子怜惜的给她擦汗:“好孩子,再挺一挺,产婆说是傍晚,没准儿一会儿产道就全开了呢!我生咱们家三姑nǎinǎi的时候,也是前几个时辰都只开了一指,最后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全开了。”

  “娘,您放心,我还行。”明姜答的有些虚弱,产婆都不让她大声叫,让她惜着力气,所以忍得很是辛苦。

  常太太给她又捋了捋散乱的头发,安慰了她好一会儿,直到给明姜准备的粥饭和参汤送进来才起身出去,带着常顾回正房去吃饭,“我看着明姜精神还行,她平日里身子好,产婆说胎位也正,你好好吃饭,别瞎担心了。”

  常顾虽然并不放心,可也还是顺着常太太的话答应了,吃了饭还让常太太睡一会儿午觉:“早上那么早就开始折腾,您也上了年纪,还是歇一歇。”

  常太太确实有点累,就说:“我歪一歪,有事儿赶快来叫我。你不许进产房去!”

  常顾点头答应:“我在这守着您。”打发红霞去东厢守着,让一有事立刻来报。常太太这才放心躺下,常顾接过绿影的美人捶,亲自给母亲捶腿,常太太心中很是安慰,躺了一会儿还真的睡着了。常顾看母亲睡着了,就停下了手,让绿影守着,自己出了东次间,在堂屋里来回踱步。

  他怕自己到了东厢房就忍不住要冲进产房,于是只能在堂屋里转圈,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东厢传来一声惊叫,听声气正是明姜,他再也忍不了,冲出房门到了产房窗下喊道:“明姜,我在这,你别怕,我就在这!”

  东厢房门的帘子一动,金桔走了出来:“二爷别急,产道又开了一指了,快了。”

  常顾知道自己不能进去添乱,就站在窗下不走,每当听见里面明姜的叫声,就跟着回话:“我在这,别怕,我在这里呢!”小蛾劝不回去他,只能拿了斗篷来给他穿上,又硬塞了一个手炉给他。

  被吵醒的常太太穿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傻儿子穿着大毛衣裳抱着手炉站在窗下喃喃自语:“别怕。”站住无奈笑了一会儿,还是走过去拉着他进了东厢堂屋,“快了,坐着等吧。”

  果然,接下来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里面的叫声渐渐小了,看着一盆一盆的水端出来,常顾有些心慌,没等他有所动作,金桔已经出来传话:“产道开了,已经能看见头了。”

  母子两人都喜得站了起来,常顾走到母亲身边扶住她的手臂:“太好了太好了……”又等了约有一刻钟,里面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啼哭,常太太喜不自胜:“生了,生了!”

  果然门帘一掀,蛛儿先出来报喜:“给太太、二爷道喜,nǎinǎi生了,母子均安!”

  “阿弥陀佛。”常太太先念了一声佛,心总算放了下来,又一把拉住要进去看的常顾,“现在还不许进!”

  刚劝了常顾两句,里面产婆已经抱着包好了的婴儿出来给常太太看:“恭喜太太贺喜太太,是个能哭劲儿足的小少爷呢!”

  常顾呆呆的看着母亲抱在怀里的那个脸红红皱皱还在哭的婴儿,实在很难相信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常太太看儿子完全傻住了,正跟他爹当初是一个模样,笑了两声:“我进去看看明姜,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晚些再来。”说着抱着孩子进去了。

  142心意

  产房里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常太太进来以后,蛛儿和蝉儿一人端了一盆血水出去,金桔则在给明姜掖被子。常太太抱着孩子坐到了明姜身边,轻轻叫了一声:“明姜。”

  明姜睁开半闭着的眼睛,看见常太太进来,虚弱的笑了一下,常太太就把手里的孩子往前送了送:“你瞧瞧哥儿。”

  小婴儿似乎哭的有些累了,已经渐渐止住哭,似要睡去。明姜看着那个小人儿,不知怎么,眼眶一热泪水就涌了出来,却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常太太安慰她:“快别哭,好好睡一觉歇歇吧,有我看着哥儿呢,你放心。常顾就在外面,他已经欢喜得傻了。”

  明姜点点头,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孩子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抵不住疲累而睡着了。常太太抱着孩子出去到了堂屋,两个rǔ母都已经候着了,常太太把孩子jiāo给rǔ母,吩咐好好带着,常顾偏在这时又走上前来盯着孩子看,问常太太:“他不哭了?”

  “嗯,哭一会儿也就累了。明姜睡着了,等她什么时候醒了你再去看她,好了,别在这添乱,还不去做你的事?各处该报喜的还不去安排?”常太太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赶着他出去了,又让rǔ母带着孩子到南间里歇着,自己回了正房,叫来人安排明姜的饭食。

  明姜这一觉睡了好久,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身上半丝力气也没有,后来到底还是被金桔叫醒的:“nǎinǎi,吃点东西再睡吧。”明姜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生了,张口第一句就问:“哥儿呢?”

  金桔扶起明姜的头,给她颈后塞了引枕靠着,让她的头部能舒服一些:“哥儿在南间,rǔ母看着呢,已经吃过两次nǎi了,nǎinǎi放心。”说着话,先端了一盏温水给明姜漱口。

  明姜漱完口又喝了点水,接着问:“什么时辰了?”屋子里已经掌了灯,想来已经到了晚上,喝完了水觉得有些内急,又让蝉儿服侍她如厕。

  “已到戌时了,nǎinǎi先喝点粥垫一垫。”金桔等明姜回来,答了她的话,又从小虹手上接过一碗清粥来,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明姜吃。

  明姜并没有胃口,可是也知道自己身体虚弱,必须得吃点东西,就着金桔的手吃了一碗粥,蝉儿刚又盛了一碗,门外就听见蛛儿的声音:“二爷来了。”接着是常顾回话:“嗯,你们nǎinǎi可醒了?”

  明姜看了一眼蝉儿,蝉儿忙起身出去:“二爷,nǎinǎi醒了,请您进去。”

  接着就听脚步声响,房门口的帘子一掀,常顾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你醒了?怎样?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刚走到明姜床边,又觉得自己带着寒气,赶忙退后几步站着。

  明姜虚弱的对着他笑了一笑:“就是觉着累,你坐下吧。”金桔把粥递给蝉儿,起身给常顾和明姜各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蝉儿则坐到明姜跟前,继续喂她喝粥。

  “我已经写了信给家里和京里报喜,也往诸城范家送了信,想来信到的时候,岳母也已经到了,等外祖父的大事办完,岳母就能来看你了。”常顾看着明姜苍白的面色很是心疼,可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她好受,只能说起岳母了。

  明姜点头,又问:“你看了我们孩儿了么?”

  常顾一听见说儿子,就开始傻笑了:“看了,果然皱巴巴的有些丑。”

  明姜不乐意:“哪里丑了,比贤哥儿刚生出来的时候好看多了!他头发也生得好。”想起自己的孩儿来,总觉得样样都好。

  常顾傻笑附和:“是,你说的是,要不我去把哥儿抱来给你看看?”

  明姜赶忙摆手:“不用,他一定睡了,明日再看吧。你不用惦记我,我觉着还好,吃完这碗粥我就睡了,你也早些睡,这几天还有的忙呢!”

  常顾觉着自己暖和过来了,起身走到明姜身前,从蝉儿手里接过剩下的半碗粥:“我伺候你吃完了粥再回去。”说着盛了一勺送到明姜嘴边。

  明姜看他坚持就张口接了,眼看着蝉儿悄悄退了出去,也就安下心来享受常顾的服侍,慢慢的吃完了剩下的粥。常顾把碗放到一边,又端了温水给明姜漱口,忙完了才握住她的手,低头在明姜苍白的脸颊上亲了亲:“辛苦你了。”

  明姜又觉得眼眶有些热,强自忍住了,说:“我不辛苦,我很欢喜。”

  “我也很欢喜。”常顾贴着明姜的脸,在她耳边温存,“明姜,你可知,许多次夜半醒来,看见是我梦寐以求的你在我身边,我都欢喜的想要跳起来,明姜,我的心意,你可知晓?”他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可是却不知如何才能说出来,最后只傻傻的问明姜。

  明姜眼圈儿又红了,轻轻点头:“我知道,我的心意,与你是一般无二。”

  常顾看着明姜的眼睛,心中又甜又软,这是他自己努力求娶来的妻子,是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知己,更是他心里始终情之所钟的人,是他的儿子的母亲。常顾轻轻低头在她眼睛上各落下一个轻吻:“睡吧,我看着你睡,等你睡醒了,我带着儿子来看你。”明姜听话的闭上眼睛,安心的又睡着了。

  第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常顾果然抱着孩子就在屋里。明姜恍惚中听到压低的声音:“这样行么?他怎么一直动?”是有些无措的常顾。

  还有一个低低的女声:“是,就是这样,二爷轻轻的晃一晃,小少爷舒服了就好了。”

  是rǔ母吧?明姜舒了口气,身前立刻有人开口:“nǎinǎi醒了?”是蝉儿。明姜终于醒过来,看了一眼地下,果然是常顾僵硬的抱着孩子立在那里,听见她醒了,也正转过头来看。

  明姜对着他露出笑容,常顾也笑着看她,旁边的蝉儿低声问明姜:“nǎinǎi觉得怎样?”没等明姜回答,孩子已经受不了他爹爹那僵硬的姿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常顾赶忙把孩子还给rǔ母,屋子里乱成一团。

  常太太进来看见这幅场景真是无奈至极,打发rǔ母带着孩子回去,又把常顾也赶了出去,让自己身边的婆子来伺候明姜:“这月子里的事千万得小心在意,她们两个懂得的多,让她们伺候你我也放心。”明姜谢过婆婆,让金桔和蝉儿她们跟着两位妈妈行事。

  月子里的禁忌颇多,明姜不敢任xìng,只能听婆婆的话,老老实实的卧床休息,厨房拿来什么吃什么。常顾每日都会来看她几次,晚上更是都会看着她睡着了才走。饶是这样她还是在屋子里憋的难受,平日里又不让动,书也不准看,除了丫鬟们少有人说话,便是洗三那天,也只有安四nǎinǎi几个进来看了看她,略说了几句就走了,哪能不闷?

  好在过了几天她就能下地了,可以偶尔去南间看看孩子,刚生下来的小儿醒着的时候少,除了吃nǎi基本就是睡。这孩子倒不挑食,两个rǔ母的nǎi都肯吃,一时明姜倒不知选哪一个为好。

  有一次常顾在,难得孩子也醒着,两人好奇心起,就让孩子试着去吃明姜的nǎi,她自生完已经有四五天,胸前有些胀痛,却一直没有nǎi。孩子一含住母亲的rǔ/头立刻迫不及待的开始吸吮,毫无准备的明姜低低叫了一声:“啊哟。”

  “怎么了?”常顾不明所以,赶忙问道。

  明姜抱着孩子,皱眉答道:“有点疼,这孩子劲儿真不小。”

  常顾有点担心:“很疼么?不然别叫他试了。”

  明姜摇头:“没事,总不能叫他一天我的nǎi也没吃过。”还是坚持让孩子吸吮,结果在忍过了一阵一阵的疼痛过后,还真叫这锲而不舍的小子给吮出了nǎi。明姜看儿子吃得欢快,从心里往外都感到一种满足,不知为何,有一种把自己的儿子抢回来的感觉。

  可惜的是,明姜的nǎi并不多,只能偶尔在哄着孩子玩的时候给他吃一点。眼看着过了十余日,明姜终于想起来:“也该给孩子取个rǔ名儿,不能整日哥儿哥儿的叫着吧?”

  常顾想了想:“rǔ名你取吧,大名我已经写了几个给父亲选。”

  “要不问问娘,让她老人家给哥儿取一个rǔ名。”明姜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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