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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得搁下了笔,胸腔难受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皇上,来,先喝碗参茶吧。”李德忙从门口将御yào房送来的参茶接过来,快步走至周昌帝的身边递了过去。

  周昌帝接过,几口喝完,末了还松快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舒服多了,“徐进晋的医术又提高了啊。”

  李德笑眯眯地附和着说,“是啊,前段时间皇上身体虚,也是咳得不行,他不敢用yàoxìng太强的yào,给的yào又不大管用,现在总算将参茶弄出来了。每日两碗参茶,等皇上身体没那么虚了,估计也就将养好了。”

  周昌帝笑着点头,“你这老东西也懂yào了啊。”

  “这还不是皇上您教得好么。”李德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屁。

  周昌帝不置可否,喝了参茶,闲话了两句,他感觉精神头又好了,就拿起先前的奏折看了起来。

  李德见皇上在埋头批改奏折了,便悄悄地出了御书房,心想着,这回下面进上来的薰香不错,能提神,这些日子皇上困得不行的时候,点上一些,便精神了。只是殿里的木那薰香不多了,看得他得去皇后娘娘那里拿一些才行了。

  送走了来取薰香的李德,秦明湘略显伤感地说道,“本宫不明白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拿着秦家上下几百口的xìng命去赌。”

  “这些年,本宫未行差踏错半步。不管是哪个皇子荣登大宝,面上对我这个嫡母妃都要过得去。而他们秦家在朝堂上也是盘根错节的,不管是谁登基,只要他们秦家不做谋逆之事,那这大昌的朝堂之上必有秦家的一席之地!”

  秦明湘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她爹是为了这从龙之功的话,把宝押在老三身上,更不应该才对。

  其实秦家若真在意这从龙之功,还不如隐形地支持年幼及其外家不显的小皇子呢。十一是最好的选择,但十一已经被老五家的捏在手里了,就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了。

  选择老三,收获和所冒的险不成正比,毕竟如果真是老三称帝的话,皇后的娘家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蒋家了,蒋家是排在十大家庭前四之一,实力不弱。亲疏远近,老三偏向蒋家的可能xìng很大。他们秦家这么冒险,似乎分得的利益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多少。说句不可气的,就算是押在老五身上都比老三好。

  这便是令秦明湘纳闷的地方,她找不到她爹非帮景王不可的原因。难道他们家有什么重要的把柄在老三手上?或者他们之间达成了某些她不知道的协议?

  李德出去后不久,周昌帝便有些懒洋洋的不想看奏折了,想了想便拉开柜子,取出一本很旧的本子出来,走到靠窗的榻子上半倚半靠着,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本子是太祖君无威他老人家留下的笔记,记录了一些他当政的心得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

  太祖崩前把这本子jiāo给了他,他初登基的时候经常翻阅汲取里面的经验,结合帝王心术,这才坐稳了这皇位。就是后来,每遇事不决时,他都会把这本子拿出来看看,他总能从里面得到一些启示,用以解决当头的麻烦事。

  后来他能独挡一面了,这本子就渐渐翻得少了,记得最近一次翻阅还是六七年前。

  其实,他也效仿了太祖,给未来的皇帝准备了一本这样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他当政几十年的心得体悟。

  周昌帝摩挲着本子,有些感慨的翻开。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在有些页面上会停留得久一些,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李德捧着薰香进来时,周昌帝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在手中的本子上了,一直往后面翻去。

  突然,周昌帝猛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字。

  世间有yào称阿芙蓉,花殷红,叶千簇,其姿堪比牡丹芍yào,其艳不输丹蔻。

  名虽美好,却集yào与dú于一身。此yào有镇痛之神效,能骤长精神,去除疲劳,价值千金,堪称忘忧yào。

  然,不可多用,多用者成瘾,终至身体赢弱,意志消沉。一旦断之,不得继者,其人涕泪jiāo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

  周昌帝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逢yù服参yào而不得之时,常伴有失眠、流涕、出汗、震颤、呕吐之感。

  这样的感觉和这一页记载的文字太过相象了。

  周昌帝震惊之余,忍住惊怒继续看下去。此物或食用或焚之闻其味,都能成瘾。成瘾后甚难戒,如若不幸遇上,切忌告知后人用之谨慎。

  看完,周昌帝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只看治国篇而嫌弃后面记载的日常注意事项没有翻过。他现在才知道,能让太祖父亲自记载在这个本子传给自己的又岂是小事?

  恰好此时,他听到火石摩擦的声音,一看过去,正好看到李德正在点薰香。

  此时周昌帝眼中闪过用薰香后的种种景象,惊得他大喝,“把那薰香给我熄了!”

  李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周昌帝盯着他手中的薰香,眼中似有刻骨的仇恨。

  这薰香怎么惹到他了?

  无意中得知了这么惊人的消息,再猜测自己极有可能就是中了这阿芙蓉的dú,周昌帝是又惊又怒的。

  “去,把徐——”周昌帝停住了话头,走来走去,思考着叫谁来最好。

  徐进晋是不能信了,这参汤出自他之手,必然与他有关系!

  而薰香是过了皇后之手才到御书房的,究竟是不是与皇后有关,待定。或许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且瞒着先。

  “把张问宾给朕叫来!”

  对一些疑难杂症和一些少见的怪病,张问宾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见识也比太医院的太医要强上一点。

  周昌帝想想不妥,“不,带他去钟粹宫,就说贵妃娘娘有恙。”

  “然后动用暗卫查查,这薰香是谁进上来的。还有,查查徐进晋幕后的主子是谁。”随着一项项命令的下达,周昌帝的脸是铁青的,同时,心一抽一抽地疼。他有预感,这个幕后之人,是他众多儿子之一的可能xìng很大。

  张问宾一听传召,就马不停蹄地往钟粹宫赶,先前他师兄有事来信叫他去一趟,和禀报周昌帝之后就去了,直至前日才回来。他到钟粹宫时,周昌帝已经在了,一翻行礼过后,周昌帝不耐烦地伸出手,让他看看。

  张问宾给周昌帝把脉,眉头微微地皱起,皇帝的脉象宏浮,脉位浅显,看似强壮,实则阳气不畅,虚损甚深。

  张问宾如实说了,周昌帝早有预料,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太过愤怒的表现。反倒是戚贵妃,一脸的担忧。周昌帝只能安抚了。

  “李德,你让人去御yào房那边再要一碗参茶过来,嗯,还是送回御书房吧,然后悄悄送一些过来。”

  张问宾到了钟粹宫,如果让人送把参汤送来钟粹宫,难免着了痕迹。预防有心人怀疑什么,他们还是谨慎一点得好。

  “喳,奴才这就去吩咐。”李德应道。

  “张太医,你再看看这薰香。”周昌帝示意李德把薰香拿出来。

  “这是?”张问宾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翻,还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你看看这薰香有问题吗?”

  周昌帝示意李德给这薰香点上火。

  等那袅袅烟雾散开时,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

  张问宾吃了一惊,“这个东西?”

  这玩意儿提神的速度也太快了点。须知人的精神则精气表现在外的象征,人体内的精气是有定数的,强行提升一时可以,久而久之,则会内里亏损严重。

  “这东西,有点邪门啊。”

  张问宾摁灭薰香,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不由得苦笑,“皇上,说实话,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依臣所见推断,此物亦正亦邪,端看拥有它的人怎么用了,用得好了,是治病救命的良yào,用得不好,那便是杀人于无形的dúyào。”

  周昌帝听了再和太祖的笔记一对比,暗暗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或许我师兄知道也不一定。”

  “此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或许于国家社稷有碍,还望你师兄能出来相助一二。”

  “臣定当尽力。”

  张问宾也是一脸沉重,久在宫庭,他已嗅到此事不同寻常。

  “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些参汤过来,你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也加了一样的东西。”

  其实周昌帝就这么一说而已,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105

  “啪!这个逆子!”周昌帝把暗卫们查到的资料用力甩到桌子上,“去,把所有人都给朕叫来!”

  “奴才遵旨!”李德神情一凛,知道皇帝这是要有大动作了。他说的所有人包括所有的皇子公主还有几个身份尊贵的娘娘。

  接到命令的他匆匆而去,派人到各宫传旨去了。

  等所有人都集合在御极殿时,他们才发现御极殿的气氛压抑至极。再看到来了那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时,都隐约猜到了必是发生了大事,遂有些惴惴不安地找了相应的位子坐下。

  君沂钰看到君景颐时,眼中隐隐划过一丝隐隐的得意,三皇兄,这回你要栽了,弟弟我会帮你‘求情’的。

  可他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一开场,一榻资料被他父皇劈头盖脸地甩过来。

  周昌帝看着君沂钰的眼神一片冰冷,“老四,看看你做的好事!”

  众人吓了一跳,都被周昌帝一开始的脸色给吓着了,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脾气。平日里他威严是威严,但却不像今天一样,暴怒得想吃人一般。

  同时,他们也很疑惑,宁王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让皇上/父皇这么暴怒?

  而淑妃则脸色发白,额间冷汗直冒,指尖都是颤抖,双眼绝望地看着她儿子。

  君沂钰懵了,有点搞不清楚情况,不是应该讨伐三皇兄的吗?怎么有他的事情?有些木木地捡起资料,看完时,脸色完全白了,跌坐在地,手上的资料也掉到了脚下。

  “你这个不孝子!”周昌帝真的被气狠了,眼睛都红了。

  刚才初看到这暗查结果时,他的心是哇的凉了。想当初他们小小的时候,是他护着他们长大chéng rén的。想不到临老了,这些儿子长大了却恨不得他死啊。

  “啊,你父皇我哪点对不起你,你却恨不得朕死?!”

  “父皇,儿臣没有,不是儿臣做的!”宁王辩解。

  周昌帝沉着一张脸,眼中怒火跳跃,“你还狡辩?李德,把那些资料捡起来,让他们都看看,这个孽障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由皇后开始,资料一个看了传到下一个。

  所有人看完之后,大气都不敢出,眼中更是惊骇莫名。

  睿亲王怜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来皇帝也不好当啊。

  幸亏他的王府中没出这等腌渍事,两个儿子也能和平相处。看来不做皇帝也是有好处的。

  以前,从小皇考就教导他们,这天地大得很,并不是只有大昌一个国家一片国土,只要他们敢闯敢拼,得到的东西绝不比他们皇兄差。

  只是皇考走的时候,他们都近三十了,也过了那等血xìng敢拼不管不顾的年纪。不过他们这些兄弟中,老五在皇考的支持下出去了,渡江过海,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打下了一个叫东瀛的岛国,在那当上了土皇帝,天高任鸟飞,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回来了。

  他们不是不羡慕,只是确实没有那个魄力敢于放弃一切地出去。因为皇考说了,如果真的想出去,他会支持相应的武器兵力银钱,可一旦决定了,那就是与皇位无缘了。他们没那份魄力,也舍不得在手的荣华富贵,所以就这样吧。后来皇考立了皇储,他们也就消了那份心,因为他们知道英明神武的皇考是不会错的,既然选了他皇兄,那必定是皇兄更适合这皇位以及更能挑起大昌的担子,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从这一点看,就不得不说皇考在教养儿子方面还是很出色的。

  “老四,你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皇叔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唉。”睿亲王摇着头。

  “老四,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太伤父皇的心了。”君临江面露失望地训道。他作为兄长,所谓长兄如父,这话他是说得的。

  “是啊,幸亏发现得早,要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三哥必不饶你!”君景颐亦咬牙附和。

  不料,君景颐的话却引起他强烈的反弹,他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说说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是三皇兄你下的yào,关我什么事?”

  “老四,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孝,敢给父皇下yào的!”君景颐反驳。

  “好哇,你和徐进晋是一伙的!做了个局,就为了引我进去!”君沂钰恍然大悟地指控。

  “老三,都这个时候了,证据确凿了,你还执迷不悟?别那么幼稚行不行?”君景颐恨恨地说道。

  听到这话,君沂钰脸一白,是的,证据确凿,无力回天了。

  他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是中了老三的圈套了。不过自己被他坑惨了,他也别想好过。

  有了这个念头,他很快地冷静下来了,他决心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为什么,就为给他父皇提个醒。

  刚才他父皇怒红着眼质问自己‘他有哪里对不起自己这个儿子时’,再看着明显比以前削瘦了的父皇,他心中不是不愧疚的。确实,父皇或许偏心老五,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但该给的东西也给了他,是自己太过贪心了。

  “父皇,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您原谅了,但儿臣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希望父皇能给儿臣一个机会。”君沂钰吸吸发酸的鼻子,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再信你,也不会减轻对你的责罚。”周昌帝冷着脸。

  君沂钰一直是跪着的,此时他磕了个头,“儿臣知道,但这些话儿臣仍然想说,请父皇允许。”

  君景颐有些紧张,君沂钰想说什么,他大略知道,但他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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