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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

  狂喜!

  他不是傻子,白司颜也不是笨蛋。

  她不会不明白,一旦他在她身上中下了蝴蝶蛊,意味着什么!

  可是她非但没有因为他之前动的小心思而生气恼火,甚至还主动邀请他,明明白白地开口……让他在她身上下蛊!

  东倾夜知道,白司颜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安心。

  但是这样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有没有?!

  好到让东倾夜觉得不可置信,甚至还以为那只是他的幻觉,幻听!

  因为太过喜出望外,东倾夜硬是愣了好长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心下仍是带着几分狐疑,生怕刚才是自己不小心听差了,不由得开口求证了一遍。

  “真的……可以吗?”

  白司颜挑眉,笑着反问。

  “有什么不可以的?”

  东倾夜语带忐忑,毕竟下蛊不是小事,这蝴蝶蛊一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蝴蝶蛊极为霸道,一旦发作起来,不要说是你,便是我……也不见得能承受住……”

  “那就……”

  白司颜闻言低低一笑,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轻地呵出了一口热气,扑在脸上有些微温,又有些酥麻。

  “……不要让它发作啊!”

  话音落下的刹那,东倾夜的心头顿然间又漏了一拍心跳。

  他没有听错,白司颜也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知道蝴蝶蛊的厉害的,就像是套在手腕上的镯子,戴上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要他给她戴上……明明,她那么不喜欢受制于人。

  这一回,却甘愿受制于他,甘愿长长久久的,将他留在身边。

  “好!”

  确定白司颜是认真的,东倾夜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眉眼间的笑意像是要溢出来一样,不再多做迟疑,张开嘴巴对着白司颜的唇瓣就咬了下去!

  “那就不让它发作……!”

  这么好的机会,又是你情我愿的,东倾夜就算是傻子也不会虚情假意地拒绝,更何况他本来就存着私心,本来就……很没有安全感!

  这蝴蝶蛊一下,就相当于拿到了一张长期饭票,就意味着每隔四十九天,就能吃到一顿ròu!

  哦呵呵呵呵!

  如此优渥的福利待遇,能得到白司颜这样的厚爱,就算是做梦……东倾夜都能直接笑醒过来好吗?!

  “嘶——”

  即使东倾夜已经尽量放轻力道了,但下蛊必然要见血,故而这一口咬得不算太温柔,白司颜忍不住倒抽了一小口冷气,本以为咬破了嘴唇会有腥血的味道,然而刹那间却是唇齿含香,溢满了一股香甜的气息。

  见东倾夜松开了牙齿,白司颜不由问了一句。

  “好了吗?”

  “嗯。”

  东倾夜伸出舌头,轻轻扫去了她唇瓣上的血迹,胸口处的心跳强烈而有力,连带着原本有些冰白的肌肤都染上了潋滟的光泽,散发着一丝丝的热度。

  “这么快就好了?”本来还以为蝴蝶蛊有多神秘,却不想比打针还要快,白司颜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微微有些刺痛的嘴唇,伤口竟是很快地愈合了,“那蛊是藏在你牙齿上的?”

  “是。”

  “你该不会一直带着这蛊吧?”

  “从母后在我身上种下蛊母的那一天开始,这蛊就在我身上了。”

  “唔……那这蛊不会跑出来吗?”

  据她所知,蛊分很多种,但绝大部分好像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虫子,而且是活的,貌似还会动!

  “不会,它们藏在牙齿里,除非嗅到血腥,才会跑出来。”

  “原来是这样,”白司颜微微颔首,还是觉得很神奇,“那万一你不小心咬到自己了,岂不是也会中蛊?”

  东倾夜怀抱着白司颜的娇躯,口吻之中满满都是宠溺,不带一丝一毫的厌烦,只浅笑着仔细地解释给她听。

  “我的身体里种下了蛊母,血的味道就会变得不一样……就算不小心吐了血,它们也不会感兴趣的。”

  听他这么一说,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但多少也有些道理,白司颜暗自琢磨了一阵,越来越觉得这玩意儿太深奥,又很邪门,便没再研究,只还有些奇怪。

  “对了,刚才好像尝到了甜味儿,还很香……也是那蛊虫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白司颜说着不由猛地一缠,不受控制地抖了两抖,忍不住嚎叫了起来,“卧槽!我该不会把那些虫子吃下去了吧?!好恶心啊!”

  看到白司颜反应这么激烈,东倾夜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你怕虫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不是怕!”白司颜浑身紧着神经,纠正他,“是恶心……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天啊,受不了了,我要去漱口了,感觉怪怪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见她要起身,东倾夜反而搂得更紧了,笑着安抚了两句。

  “放心吧,蝴蝶蛊只会循着腥血跑到你的血ròu里,不会留在外面的,那些甜味儿是它们吐出来的细丝,可以称得上是极品的疗伤圣yào……你看,刚咬破的嘴皮,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听到这话,白司颜才稍稍放宽了心,侧身躺了回去,下意识伸出舌头尖舔了一下唇瓣,果真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好像刚才溢出了血珠的不是她嘴唇似的。

  黑暗中,东倾夜就那么轻轻地拥着她,静谧的屋子里,似乎还能听到两人略显快速的心跳声。

  不是很急,却也并不平缓。

  白司颜之所以心跳加快,是因为刚才被那蝴蝶蛊的气味儿吓到的。

  至于东倾夜……

  能捡到这天大的便宜,恐怕这整个晚上……心情都无法平静下来了。

  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几乎能明显地感觉到嘴角处微微上扬的弧度,白司颜不由跟着扬起眉梢,见他这般开心,她自然也跟着高兴。

  “小狐狸,现在满意了吗?”

  凑过去轻轻亲了一下白司颜的嘴角,东倾夜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甜到骨子里的羞赧。

  “嗯……满意……”

  白司颜笑着压低了声调,问得意味深长。

  “还想更满意吗?”

  东倾夜七窍玲珑,根本用不着白司颜再点拨些什么,立刻就倾身覆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瓣,将一个炽热的字节呵入了她的口中——

  “想!”

  再一次被狂风暴雨般的热情淹没,白司颜深深地觉得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宠他一点。

  当然前提是在他的表现比较“好”的情况下。

  否则……嗯,一切免谈!

  月色如雪,夜深露重,在几番香汗淋漓之后,白司颜终于经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合眼睡了过去。

  东倾夜伸手帮她盖好锦衾,垂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眉眼儿弯弯的,笑得像是一直狡黠的小狐狸。

  他给白司颜种下的蝴蝶dú,唤作“七不离”。

  七不离。

  意为此生不弃不离。

  东倾夜没有告诉白司颜的是——

  若要解蛊,需饮身种蛊母之人的心头之血,连饮七七四十九日,蛊dú得解,而蛊母之躯……必死无疑!

  这才是蝴蝶蛊最终的真相,残忍而美丽,只为此情不渝。

  第二天一早,东方露白,太阳还没有出来。

  屋子里,长得帅的人已经起来了,而丑的人还在睡觉……咳,错了,是贤惠的小夜子已经起来了,而被折腾了一宿的白司颜还在睡觉。

  因着两人昨晚上太过激情,哪怕夜里气温有些微冷,也出了不少的汗,整个人都有些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

  第一次尝到甜头,东倾夜在欣喜之外,却是不敢怠慢。

  他很清楚,自己不是白司颜第一个男人,所以……为了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当然要做得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好,好到让白司颜习惯了依赖他,再也离不开他,从而把那些烦人的家伙远远地甩开!

  他说了,他不要求白司颜为了他妥协什么,迁就什么,但这并不表示他不能对那些个情敌出手,也不代表他不会在白司颜面前尽心竭力地——争宠!

  差不多等太阳从云海中冒出了半个脑袋,白司颜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浑身上下是意料之中的酸痛,但在酸胀之外,却又感觉到丝丝的清凉和舒爽,而不像之前几次那样,好似整个骨头都散架了。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伸手一揽,身边空空dàngdàng的,白司颜不由睁开了眼皮,往身侧的床板上瞄了一眼,没有看见东倾夜。

  抬眸往屋子里扫了一圈,还是不见他的影子。

  支撑着手臂坐起来,白司颜打着哈欠挠了挠头发,垂头瞟了一道,却见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身子好像也已经被人擦干净了,没有任何粘腻不适,乃至于整套被子和床单都被换了一遍,整洁干净,带着丝丝馨香,并没有任何欢好之后留下来的味道。

  要不是确定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那一套衣服,白司颜都要忍不住怀疑……她昨天夜里是不是仅仅只是做了一场春梦?

  正琢磨着东倾夜这般神神秘秘地,不知在搞什么鬼,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紧接着便见东倾夜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见到她坐在床头,即便扬起眉梢笑盈盈地看着她。

  “你怎么起来了?我还想等你再多睡会儿再叫醒你呢,是不是刚才我开门吵到你了?”

  “没有,”白司颜掀开被子下了床,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儿,整个神经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我是被那个叫醒的。”

  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食盒,东倾夜嘴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几分,即刻快步走到桌边放好了食盒,转而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块干净的长巾,浸到早就盛好水的木盆里沾湿,随后又拧到七分干,再回过身递到了白司颜的面前,柔声道。

  “先把脸洗了再吃早膳吧。”

  白司颜伸手接过面巾,对东倾夜这种全方位的服务表示相当满意,当即点了三十二个赞!

  等擦干净脸,漱完口,东倾夜已经把食盒里的点心膳食都拿了出来,一一在桌面上摆好,继而像是小媳fù一般坐在边上,等着白司颜走过去才一起动筷子。

  见状,白司颜不由心情大好,立刻大步走上前,就着他的嘴角吧唧了一口,称赞道。

  “真贤惠!我果然没有白疼你!”

  东倾夜微微垂眸,颇为羞涩地颔首,低声道。

  “应该的。”

  “来,多吃点,你太瘦了……骨头硌得有点疼……”

  白司颜先是夹了一筷子的酱ròu到东倾夜的碗里,继而才捧起碗喝了口粥。

  别看这先后顺序只是个小细节,对别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号称史上第一吃货的白司颜而言,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东倾夜自然知道这一点,心下又是一阵dàng漾,伺候起白司颜来也更加卖力了。

  这厢,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不是神仙,胜似眷侣。

  隔着几堵墙的某间屋子里,却是风刀霜刃,酷寒到了极点。

  被闻人海棠堵了一整个晚上都出不了门的北辰元烈已经直接气疯了,甚至连独孤凤凛都按捺不住,铁青着脸色表示完全无法理解——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闻人海棠摇着团扇,幽幽冷笑。

  “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找阿言?你不是也不想让东倾夜那小子占便宜吗?!”

  ☆、225、争宠小分队成立了

  闻人海棠靠在门边上,继续冷笑。

  “是不想。”

  闻言,北辰元烈更不能理解了!

  要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麻烦是东倾夜和花宫岚,要不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闻人海棠是跟他坐在同一条船上的,要不是不想白白在他的身上浪费精力……北辰元烈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一刀子捅过去了!

  “那你一晚上堵在这儿干什么?难道你应该去的地方,不是阿言的屋子吗?!难道你应该找茬的对象,不是东倾夜那个yīn险卑鄙的小人吗?!”

  面对两人的怒气和质疑,闻人海棠依旧不为所动,只微微提起眼皮,往不远处的天际看了一眼,道。

  “昨天夜里,为师就是从阿言的屋子里过来的。”

  一听这话,北辰元烈险些气得吐血三丈,憋了一整个晚上的怒火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当即“唰”的抽出了架子上摆着的一柄圆月弯刀,大步冲上前去,扬手就要劈向闻人海棠的面门!

  “见鬼,你是中了东倾夜的邪了是吗?!”

  “等等。”

  就在北辰元烈的弯刀就要落下的当口,闻人海棠丝毫不为所动,却是独孤凤凛伸手拦了一道。

  “放手!”没想到独孤凤凛会出手拦他,北辰元烈先是顿了顿,继而恨声瞪了他一眼,“他鬼迷心窍,脑子被门夹了,让我敲醒他!”

  “他不是鬼迷心窍,也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剔起细长的狐狸眼,独孤凤凛心下的怨念虽然不比北辰元烈要来得寡淡,但是闻人海棠的行径实在是太反常了,一开始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闻人海棠是不是被东倾夜的鬼瞳摄取了心魄,然而鬼瞳的效用不可能持续这么久,而且闻人海棠的表情也不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的模样。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闻人海棠和东倾夜达成了什么私下的约定,所以才会帮着他来挡着他们两个不去搞破坏。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想听听,东倾夜到底给他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能钓上闻人海棠这么一条大鱼?

  或者说,独孤凤凛更好奇的是……东倾夜他有什么能耐,可以开出那样的条件?

  “说吧,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闻人海棠微挑眉梢,反问了一句。

  “他?你指的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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