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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皇上语气平和地说道:“你可派了人将军队先行接收了吗?”

  “是的,臣下已先行派了人去接收军队了!擅为之处,还请皇上恕罪!”严相爷一撩朝服,就想要跪下来。

  “严相不必多礼!”皇上示意旁边的公公把严相扶了起来:“你也是为国为民,忠君罢了,何罪之有?”

  “臣不敢!”严相爷此时倒懂得谦虚了。

  皇上笑道:“来人,赐座!”

  话一落音,一名小公公便搬了一张小黄绸凳子进来,塞在了严相爷的屁股底下。

  “谢皇上!”严相爷拱手道。

  “刚才朕听了严相口中所述事情经过,只有一处有不解的地方,还请严相位本皇解释一二。”皇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愿为皇上解忧!”严相爷说道。

  “沈牧和莫非、章寒三人都被关在刑部天牢,那里看守严密!即便以沈牧和莫非之武功卓绝,想要逃脱也必是非常之难。。。。。。”皇上沉声道:“况且严相刚才又未提及牢房被毁一事,狱卒看守又尽被诛杀,莫非还有人里应外合不成?”

  严相爷眉头突然一跳,站起身道:“皇上所言极是,小臣也一直觉得有不对的地方,却又想不明白,得皇上一提,才仿如乌云见日一般,属下即刻去查!”

  说完,严相爷一拱到底,快步从大殿里走了出去。

  从相府到皇宫里,严相爷一直心绪不宁,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刚才皇上说的话,让他总算摸清楚了。

  是的,一定有人里应外合,而且那个人一定是熟悉的人!

  严相爷想了想,挥手招过在一旁等候的师爷问道:“昨天宛思姑娘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的人跟着?”

  师爷摇头道:“只有她一个人!不过。。。。。。”

  “不过什么?”严相爷心下一跳,追问道。

  “不过她问我要一柄相府令箭。。。。。。”师爷赔笑道:“宛思姑娘是相爷跟前的红人,小人自然不敢不给。。。。。。”

  “混蛋!”严相爷一巴掌呼在了师爷的脸上,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这个猪!”

  “啊!”师爷按着脸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严相爷为何要打他。

  “你这个猪!”严相爷又骂了一句,还觉得不解气,一脚踢在了师爷的右胯上。师爷整个人像皮球一样摔在了地上,还硬生生的滚了两三米远“上轿!去淳化街!”严相爷狠狠地瞪了师爷一眼,转头对家丁说道。

  皇宫离淳化街足有近一个时辰的路程,一路上师爷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严相爷更是有意似的让轿夫把轿子抬得飞快。

  这可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师爷苦不堪言了。他就像一只瘸腿兔子一样,一边跳一边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跟上了轿子。

  到淳化街宛思所住的公馆前时,师爷整个人都像脱水了似的,又跟哈巴狗似的,蹲在地上直喘粗气。

  第144回 宛思之死【下】

  还没等他喘上几口气,严相爷冷冷地说道:“起来,进去!”

  没办法,师爷又从地上爬起身,挺着浑身上下快断了的骨头跟在了严相爷的后面。

  宛思的公馆并不是第一次来了,这里还是严相爷亲自为她挑选的地方,也是作为“背叛”沈牧的奖赏礼物。

  眼见公馆内绿树成荫,湖平荷立,桃花阵阵飘香,严相爷摇了摇头,颇为宛思不值。

  好好地成为我严某人的女子是一件多少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可知每天有多少女人站在相府门口自荐寝席而不可得吗?

  何况你又是我从小培养出来的女间,离开了我,你又能去哪里呢?现在我严某人在朝野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无我许可,又有谁敢收留你呢?

  难道你就这么的执迷不悟吗?还是你。。。。。。还是你还在恋着沈牧?

  想着,严相爷脸上闪过一丝嫉恨之色,他冷冰冰地指着庭院里最高的那一座楼:“给我把她叫出来!”

  师爷扶着腰,苦声道:“是!”

  半晌后,师爷一瘸一拐地从楼里跳出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说!别在那里乱叫嚷!”严相爷瞪了他一眼。

  “宛。。。。。。。宛思姑娘死了!”师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话说了出去。

  “啊?”严相爷一愣,转而快步冲进了楼里,只见宛思闭着双眼躺在一张白色的床铺上,一点出气也没有,脸上更是浮上了一层死灰色,显然已是死了多时了。

  师爷略懂医术,他把手搭在了宛思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

  严相爷更是精通医术之人,宛思的医术大半都来自他的传承,他只看了两眼,就知道宛思是服下了剧dú之物,已是不治了。

  他又转头瞅了一眼放在了不远处八仙桌上的酒杯,上面还有半唇胭脂。严相爷举起酒杯移到鼻端一嗅,皱眉道:“碧蛇水?”

  碧蛇水是与鹤顶红、断肠yào齐名的天下奇dú,只需一丁点便能让数十人死于非命,更别提这满满的一杯了。

  杯里的酒已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碧绿色的液体还在杯里摇晃着,严相爷苦笑了一下,把酒杯放回到了八仙桌上,又转回身面对着宛思,心里百感jiāo集。

  “她是畏罪自杀的!”严相爷此时又恢复了一种慈父的模样,猜想是宛思不愿意在自己和沈牧中间难做,便在放了沈牧之后便服dú自杀了。

  “怎么办?要不要验尸?师爷抬头问严相爷。

  “不用了!”严相爷苦涩地说道:“找人把她埋了吧!”

  师爷也不知是真的没听懂相爷话里的意思,还是有意在装傻,往往严相爷说“埋了吧”就是指让他叫市井里的痞子王五和赵七把人往乱葬岗上一扔了事。

  可严相爷这回说的可是真的要好好地埋,谁知师爷硬是会错意了,在晌午的时候就把王五和赵七叫了过来。

  两名在京城北片有名的痞子接过师爷递来的银子后,笑道:“又扔?上回才扔没多久呢!”

  “有钱不赚吗?”师爷瞪了两人一眼,他今天过得可不自在,早就想找人发泄了。

  王五和赵七急忙摆手说不敢,师爷这才放了他们。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两人从相府里扛着装了宛思的薄皮棺材——这样的棺材相府里备有七八十口——径直朝乱葬岗走去。

  都是老伙计了,熟门熟路的,到了乱葬岗,先把棺材往地上一放,拿出铁锹和铲子,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挖了起来。

  今天星光月色有些稀,好在王五和赵七都是好眼色——常年干这活练出来的——两人并没有受太多的影响,专心致志地挖着坑,旁边的猫头鹰叫声,更打扰不了两人。

  两人胆子都属于那种下不破的,估计要是掏出来能有皮球那般大。

  可今天。。。。。。王五挖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响,像是有人在说话,他心下一凉,抬头看向赵七:“你说什么?”

  赵七急忙摇头:“我没说呀。。。。。。”

  “那是。。。。。。”王五手里的活停了下来,耳朵竖得像兔子耳朵一样。

  过了一会儿,那响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附近,王五和赵七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出了对方目中的惧意。

  “当”地一声,那口从相府里搬出来的薄皮棺材盖子跌落到了地面,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从里面坐了起来。

  “妈呀!”王五和赵七一声大叫,两人丢下铁锹,没命似的往岗下跑。

  “咯咯!”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别跑呀,回来!”

  听到这笑声,王五和赵七突然“咚”地一下倒在了地上,口里吐着白沫,绿色的胆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竟然活生生的吓死了。

  那女子从棺材里爬了下来,把头发一搂,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容,平静地扫了一眼周围的景况,冷冷地说道:“相爷,谢你留宛思一条活命,总有一天我会报答你的!”

  。。。。。。清晨的迷雾让安阳县李家村旁边的枫树林总有几分若隐若现的感觉,当第一缕阳光从天空透过枫树林照在地面的时候,整个世界仿佛明亮了。

  入秋后地上慢慢地盖上了厚厚地一层枫叶,每走一步都会踩到数片大小相似的叶片,有的地方甚至已积成了一米厚的小山堆。

  在这些枫树叶上,洒着数颗小白粒,正中央的位置还放有一个装满了清水的陶土盆,一群雄壮肥硕的母鸡正在抢食着。

  抬头看过去,在树林的深处有一栋简单的木屋。屋子是用枫木板做成的,十分地坚固扎实,模样也显得很是另类。

  第145回 一朝乡人(上)

  与李家村另外的村民的木屋都不同,这一座木屋像是一个三角形,但在中间的地方又缺下去了一角,在那里,伸出来一个烟囱。

  李家村里的人都知道,住在里面的是一男一女两兄妹。在大约两年前两人来到了这个偏僻的村落。

  两人都很少与外面的村民接触,更没有踏出过李家村一步。他们靠养些鸡鸭为生,除了在换些油盐的时候,村民一般都很少会看见他们。

  毕竟枫叶林离李家村真正的村落还有大约三里地左右,谁也不会没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但根据与他们接触过的村民说,那哥哥应该是哑巴,妹妹大约也脑子不太正常。在与哥哥jiāo换鸡鸭之时,常能透过窗子看见妹妹在屋子里傻傻地看着窗外憨笑。

  村长也曾找过哥哥,想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可惜,哥哥冷冰冰地拒绝了。

  两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渐渐的李家村的人都习惯了两兄妹的存在,毕竟他们家里养的鸡鸭ròu质都要比一般人家里的鲜美。

  而且他们要的价钱也很低,比外面市面上的少了很大一截,所以虽然哥哥的表情一直都很冷淡,村民也没有兴趣去要将两人赶走的意思。

  又快到收鸡蛋的日子了,李家村的张老三很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手里提着两个大竹篮,朝枫叶林走了过去。

  平日里这事应该是张老三的老婆管的事,可巧前天老婆回了娘家,没法子,他也只好把事扛了下来。

  走进枫树林里,远远就看见哥哥在把鸡蛋从屋里搬出来,用麦秆把鸡蛋裹好,放进旁边的一个柳条编成的篮子里。

  “沈大哥!”张老三张了张手。

  站在屋门前的哥哥一抬起头,显示看见了跟在张老三身后大约五米远的男子,他眼睛往左一瞟,示意那身材高大,穿着蓑衣的男子先等一等,然后才冷冰冰地和张老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一共有多少颗?”张老三听老婆说过,哥哥虽然不会说话,但能听懂,jiāo流起来问题不大。

  哥哥用手比划了一下,张老三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两百颗?”

  哥哥点头把柳条篮子推到了张老三的面前,让他清点一下。张老三笑道:“我还不相信你吗?”说完,他从身背后的布袋里掏出一包碎盐和半陶罐的油,最下面是十斤的小米,都堆在了哥哥的面前。

  这时,张老三才一颗一颗地仔细地清点和检查着。费了好半天的工夫,总算是清点完了,他心满意足地说道:“那我先走了,十天后再过来!”

  哥哥点了点头,顺着张老三的背影看过去,只见那名原本跟在他身后的男子早已没了踪迹。直等到他走得远了,快出了枫叶林,那男子才从空中跳跃到地面。

  原来他在张老三和哥哥jiāo易的时候就躲到了树上,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一切,往日里异常精明的张老三并没有发现。

  高大男子将头上的斗笠往上一推,露出一张坚毅的面容,骇然就是两年前从刑部大牢里逃走的莫非。

  不过两年的时间,他的脸庞看上去多了一些风霜之色,那应该像山火一般时刻都充满激情的眼睛里多了一些陈静的东西。“世子爷……”莫非恭敬地双手一抱,半跪了一下,瞬即站起。

  哥哥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走进屋里,“啪”地一声,屋门从里面关上。莫非无奈地看着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那已经足够沧桑的眼神里一下流露出了片刻的哀伤。

  他从蓑衣里掏出一把铁剑,用力地往地上一顿,整柄铁剑被chā进了大半在地理,只露出剑柄的部分。他双手环抱着胳膊,两腿分开,坐在了剑柄上。

  那只有三剑宽的剑柄,承载着莫非高大强壮的身子却一点没有“屈服”的模样,而莫非也坐得非常的自在,看上去就跟在自家大厅里似的。

  “你也来了!”一把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莫非并没有回头,他已猜到来人是谁了。这两年里,每一个月的这一天里风雨无阻,自己和他都会来到这里。

  片刻后,说话的人走到了屋门前,将手中的木箱和布幡都放在了地上。只见那不烦朝外的一面写着“铁口神算,一言七断。”

  等他转过身来时,莫非才缓声道:“章寒先生。”

  “嗯!”章寒扶了一把因为低身险些跌落下来的文士巾,又拉了拉长袍,把腰带束上,才隔着门叫道:“世子爷……”

  屋里静静的不发一言,像是一栋破旧了许久的屋子,并没有任何人居住在里面似的。而章寒和莫非都明白,住在里面的沈牧和沈芷柔两兄妹。

  “唉!”章寒叹了口气,回转头坐在了木箱上,与莫非大眼看小眼地对视着。

  “世子爷还不肯开口吗?”莫非比章寒先到一步,章寒看着他问道。

  “嗯!”莫非四平八稳地坐在剑柄上,平静地说道。

  “多久了?咱们到安阳……”章寒掏出一柄银铃,放在了木箱边,苦笑道:“我这柄‘卦铃’上面的绣气都磨光了。”

  “两年三个月又零七天!”莫非回了一句,伸脚狠狠地把一条毛毛虫踩成了碎泥。

  “是啊!”章寒抬头看天,像是看见了满天的彩霞,又像是看见了盖顶的乌云,“两年三个月又零七天……”章寒嚅嚅地重复了一遍,苦涩地摇头:“一朝殿中臣,一朝乡里人!一切都像昨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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