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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亲家,虽则我们是女流,谁知今日见了这等须眉所为,全不似男人。”孙nǎinǎi说话时节,难忍哀痛,眼泪又大颗的掉起来,萱娘忙扶住她,那个和夏大爷理论的男子转过身来,萱娘一瞧,却不是前日来的孙三,是另一个胡子男人,他挑着眉,对孙nǎinǎi道:“二嫂,我好心好意,把自家儿子过继给你,本是美事,怎的你全不允,连孝子来认一认父亲都不许?”

  萱娘听了,皱一皱眉,原来又是为了立嗣之事,不由开口道:“这位,立嗣之事,本由族里长辈主持,挑个好的才是,怎能丧礼未过,就来强做?”那人斜着眼睛,全不把萱娘放在眼里,哼道:“说的好听,到时你们联手,哄住老的,把那些细软都拿走了,田产都卖了,再说立嗣的话,那时立了去,还有甚家私?不过是白担了个名头,白过继一场。”

  萱娘差点被这话气晕,生平从没见过这等无赖之人,前日那孙三虽然无赖,几句大道理一讲,又抬出长辈,也就偃旗息鼓了,谁知今日这人,话里面全不把长辈当一回事,皱眉正yù回答,这人见萱娘回答不上来,得意洋洋的翘了大拇指说:“我肯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二哥,是二哥的福气,谁知二嫂竟然不允许。”

  说着又看眼萱娘,口里道:“还有二嫂家的女婿,口口声声只护着他岳母,呸,真发起xìng来,一条棍赶出去。”萱娘听他提起留哥被打的事情,心里恼怒,怒道:“既轮过继,如真成了,也要认亲家为母,认我儿为姐夫,这嗣母有了难处,儿子还要帮忙,怎的因人护了嗣母,就要赶逐出去,这没道理的话,还是少说。”

  那人听了这话,知道萱娘是方才被打之人的岳母,又见萱娘说话老辣,看她一眼,笑嘻嘻道:“难道亲家nǎinǎi不知道?这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女婿自然更是外人,怎好再管岳家的事,难道你没教过?”萱娘听了这番更没道理的话,大怒,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口里数落的正得意的那人,背后却冒出个白胡子老公公来,气的胡子一翘翘的,双手紧握拐杖,就往这人背上打了下来,这人不防,早挨了一下,大怒,摸着脑袋转身道:“谁敢打我?”

  萱娘见这白胡子老公公总有七十了,此时双手握住拐杖,嘴里道:“我打死你这不仁不孝的人,落的去官府受刑,也好过有这等不知耻的子孙。”方才明了这老人是这无赖的尊长,却不知是父是祖,扭脸yù问孙nǎinǎi,却见孙nǎinǎi眉头舒展了些,心头一动,想来这人是孙nǎinǎi命人请来的,也不及问,静待事情发展。

  此时老者口里说着,那拐杖就似雨点般的下来,这人也不着慌,只是笑嘻嘻把拐杖架住:“阿公,做孙子的不也是为了你好,你重孙过继过去了,自然会看顾你,到时你吃香喝辣,穿绸着缎,不也有段老福可享。”

  这般无耻的话,一说出来,众人都是大摇其头,老人见自己孙子恁般无耻,这个孙子小时也还聪明,只是年纪小小,自己儿子就命丧黄泉,落的自己白头人送黑头人,儿媳却又格外宠他,自己稍管教,儿媳就和自己嚷,一个公公和儿媳嚷,太不成话,索xìng不去管他,只盼他少惹些是非就好,平日里他虽爱四处游dàng,却也好歹成了亲,给自己添了个重孙,祖孙情面上虽然淡泊,面上却也和气,谁知今日却听的他竟然牵着重孙,强要过继给人,他发起姜桂之xìng,提了拐杖就来到坟上,预备教训一顿,就要回去,谁知这孙子竟这般无耻。

  猛力一扯,把拐杖扯了过来,骂道:“我今日就替你死去的爹教训教训你。”那人嘻嘻一笑:“阿公,做孙子的平日游dàng,你骂个不停,怎的今日做孙子的想替你挣些家私,你却还是骂个不绝,却不知做孙子的哪里惹了你?”老者见他还是这般无耻,转念一想,他横竖也是教养不好的了,抬眼看自己那个只有四岁的重孙,穿了一身的重孝,手里抱了个饼子在啃。

  收了拐杖,过去牵住重孙的手,跺脚道:“罢,我管不下来你,难道还不能管住这孩子。”这人见自己爷爷要拉走自己儿子,反有些急了,忙去牵住自家儿子的手,笑道:“阿公,天降一段富贵,怎的阿公全不勾搭?反要把富贵双手推出去?”

  老者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呸,这样的富贵,纵是泼天,我也不要。”说着就要走,这人忙又拦住,笑嘻嘻道:“阿公,这事由不得你。”说着就要抱自家儿子,老者脸变的通红,双手就把孩子抱在手上,对他道:“你真要行这无耻之事,我今日就把他碰死在这里,左右还有旁人,也当不了绝户。”

  说着就抱住孩子,要把他往石头上摔,众人本是自他来了,就都停了手,瞧他训孙,谁知事情急转直下,老者竟要把重孙摔到石头上摔死,都大惊失色,那孩子初被争时,已开始在哭,等到老者把他抱住,高高举起,要往石头上摔的时候,更是拼命挣扎,双手去抓曾祖的白胡须,双脚在空中挣扎不止。

  老者闭闭眼,咬牙就要把他往石头上摔下去,几个人忙上前把他死死抱住,有叫叔公的,有叫老祖的,都纷纷劝道:“三叔公,这也是你这支的一点血脉,怎的全不怜惜?”三叔公的泪,此时也是落到胡子里了,被人这样劝,手也软了,慢慢把孩子抱下来,孩子已经哭的背过气去,三叔公老泪纵横,仰天长叹道:“天啊,怎不来道雷把这忤逆之人劈死。”

  说着又转头对那几个劝的道:“与其让这忤逆子仗了这孩子,强要行不义之事,还不如我和他都死了,让他绝了念,我也好去地下见先人。”说着就大哭起来,孩子本是被吓的快哭不出来了,此时慢慢转来,听见平日待自己极好的老祖也哭了,也跟着张嘴大哭。

  萱娘和孙nǎinǎi,自老者来到,也就一直没说话,见事情弄成这种局面,孙nǎinǎi踌躇了会,还是上前道:“三叔公,你平日为人,我们却是深知的,今日这事,想来也不是你本意。”三叔公终究年纪大了,折腾了这许多时,不免喘了一会,才开口对孙nǎinǎi道:“孙媳,知道你是劝我,不过我闲时思量,为了名声,放纵了那个孽障,以致如今酿成这般大祸。”说着起身,对众人道:“今日我就把重孙子领回去,那个孽障日后再有甚所为,都和我无关。”

  说着就一甩袖子,把孩子抱起,拖了拐杖,迤逦往家行去,临走又转身对孙nǎinǎi弯腰道:“孙媳,这般事情,羞煞我也。”说完话也不管众人,径自行路。他孙子见这般,忙的去追:“阿公,难道不要这段富贵?”三叔公哪里理他,只是自己行路,有几个泼皮一般的见那人走了,也窜了出去,口里还道:“许我们的银子可还没付。”

  萱娘见这群人走了,坟地上立时清净许多,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出去握住孙nǎinǎi的手,孙nǎinǎi回头一笑,招呼众人道:“既然走了,也顾不得时辰吉利不吉利了。”说着闭一闭眼,声音转为暗哑:“撒土吧。”

  旁边挤进一个人来,却是yīn阳生,拱手道:“小的挑的这时辰,上下一会都是吉利的,nǎinǎi还请往边上让让,这就好完事。”孙nǎinǎi用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掉豆子般,又掉了下来,孙家族里几个见风使舵的,方才不知去帮忙,这时忙又围上来帮忙,有劝孙nǎinǎi的,有骂那人太不像话的,这四乡八里的,有谁听过这样的事情,把脸皮都踩下来了。

  还有个膀大腰圆的大汉在那里嚷嚷:“夏大哥就是太软弱了,似小弟般,上去两拳不就打倒了,还啰嗦甚么?”夏大爷只是在旁陪笑,萱娘听的好笑,小声问孙nǎinǎi:“这几个,却是都有儿子的?”孙nǎinǎi瞧一眼众人,轻轻点一点头。

  萱娘却已明了,五叔公前几日已对孙nǎinǎi说,要她等办完丧事,再行主持立嗣的事情,族里那些人听了,有儿子的,自然也要来讨好孙nǎinǎi,故此萱娘瞧见这丧事却也办的平顺,谁知临到要完了,跑来个坟上闹的。

  只是这众人的嘴脸,怎么这般?萱娘自然也不便对孙nǎinǎi抱怨,把棺材放下去,封了土,立了碑,孙nǎinǎi又领着众人在坟上痛哭一番,奠酒上供,这才收拾回去。

  家里却也还安静,留哥早被婆子带回家来,萱娘见他已经换了衣,伤口上了yào,精神瞧来还旺相,心里大安,此时方才想起,怎的不见王大郎,他却也跟着送殡的,孙nǎinǎi接了丫鬟送来的茶,叹气道:“也不是我在这里抱怨大女婿,那群狂徒来的时节,他却还不如小女婿能护着我,偷空就溜了。”说着那泪就流下来,萱娘此时,却不好说话,这顺着孙nǎinǎi话也不好说,袒护王大郎却也不像。

  这时却听的有人低低叫了声岳母,都不用抬头,就知是王大郎,孙nǎinǎi正没好气,yù要开口数落几句,这却有些不像,只是沉着脸,王大郎吞吐出来一句:“岳母,却是小婿去请三叔公的,小婿不过一个没用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不过就是跑个腿,叫个人。”说着又低下头。

  萱娘见了,起身笑道:“好了,亲家nǎinǎi,恭喜你有两个这般好的女婿,能想的周到,却是极好的。”孙nǎinǎi听了萱娘这句话,脸色又好看些,和两个女婿说了几句,遣他们下去。

  争亲

  萱娘又说了几句闲话,见孙nǎinǎi满是疲惫,起身告辞道:“亲家,既没事,那我也就先家去了。”孙nǎinǎi手撑住头,似在想些甚么,听见萱娘这话,起身也没再留,拉住萱娘的手道:“这几日劳烦亲家了,实在是羞煞我。”

  萱娘谦虚几句,命人唤来留哥,就带着从人离去,孙nǎinǎi把他们送出门外,徘徊再三,终于开口道:“亲家,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亲家成全。”萱娘在她方一开口时,就让留哥带着从人往一边等候,笑道:“亲家,你我却是至亲,有话但说。”

  孙nǎinǎi点头,开口道:“亲家,那日却是亲家应了,把我女儿先接过去,当时是情急,这几日我却又细想了想。”话没说完,萱娘已经笑道:“亲家想必是舍不得女儿,却也是,刚过十二的女儿,离了你身边,做娘的怎么舍得。”

  孙nǎinǎi脸上有些尴尬,这几日她却又细细想了,有五叔公做了主,等到丧礼过后,再好好挑个孩子来过继,到时自己有了儿子,说话硬气,也不怕他们了,兰姐已满十七,再等三年是不成的,娶荒亲就娶过去,横竖这嫁妆已是备好的,怡姐年纪还小,三年后不过就是十五,留在自己身边,也好多教导她为fù之道,只是当日情急之时,就许了荒亲,不知萱娘会何般想。

  故此踌躇再三,方才开口,听的萱娘这般回答,心落了下来,握住萱娘的手道:“亲家果然通情达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萱娘又安慰几句,这才辞了,上船回家。

  上了船,萱娘推开窗子,看一会外面的风景,快到年边,两岸树木都已干枯,看起无限萧瑟,萱娘见没甚好景,关了窗子,一眼就瞧见留哥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双眉结成个大疙瘩,萱娘还从没见过儿子这般模样,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是今日在坟地上,被打坏了,只是在想些甚么?”

  留哥见母亲问话,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叹道:“娘,儿子在岳父家这几日,见岳母支撑丧事,十分辛苦,儿子就想,当日我没了父亲,娘想必也是这般辛苦,不由觉得儿子平日太过任xìng。”这话说的萱娘心里,似吃了蜜一般,伸出手摸摸儿子的脸,半天才道:“好儿子,你要能知道娘的辛苦,娘就是再苦都值。”

  留哥见娘赞他,反不好意思起来,脸上飞起一片红云,萱娘又待说话,小翠喜喜欢欢进来:“nǎinǎi,前面恰是遇到小喜姐姐的船,说要过船来见nǎinǎi。”萱娘白她一眼:“这是什么地方,好不好就让她过来,你也不会拦一拦?”

  话音没落,就听见小喜的声音在外面响起:“nǎinǎi甚时候也和我外道了,来见nǎinǎi,本就是本分。”接着小喜就挑帘子进来,两年没见,她越发出挑,身上穿了大红斗篷,头上戴了首饰,一张芙蓉面,伸出手来,一双青葱般的手上,戴了四只金镯,虽已生过一个孩子,那身条和没成亲时,也没多少走样。

  萱娘正yù起身,小喜已经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手道:“nǎinǎi,却正是我要搬取娘家去宁波,这不正到了年下,就给你拜个早年了。”小喜还是像原先一般爽快,一番话说的人chā补上嘴,等小喜说完,萱娘才笑道:“却也是前几日你娘来过,说要举家搬去宁波,依你而居,特意来辞行的,我还想着,也不知你能不能来,谁知就在这里遇见了。”

  说话时,萱娘听见外面有划桨的声音,从窗缝里一看,船却依旧在行,小喜笑道:“nǎinǎi,却是正好遇上,我等不及,就先过船来见你,船也没停,一路往nǎinǎi家行去。”萱娘这才明白,手往她额头上一点:“得,都是当家nǎinǎi来,还这么毛躁,船不并在一起,就过来,也不怕掉到湖里。”

  小喜嘻嘻笑着说:“nǎinǎi,在太湖边长大的,哪有不会水的。”小喜这话,本是无意,萱娘却似迷雾中透出一点光来,叔洛也是从小在太湖边长大,女孩家不会水,也是常事,只是这男孩家,难道就有不会水的,那怎么又说淹死在运河里了?

  若叔洛真的没死,萱娘又想起前几日那个梦来,对自己,究竟是好是坏,此时萱娘恨不得chā上双翅,飞往山东,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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