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松语文学 > 耽美同人 >妻君犯上最新章节 > 妻君犯上TXT下载
错误举报

第 100 章

  王妃伤人及进宫来寻梦容之事呢,又作何解释。

  尚有,目前他所听的都是王恩益同其爪牙的一面之词,谁人知晓是真是假,若是没有此事,岂非是说明他们在利用自己,去陷害晏王,以使他们自己谋利?

  安天仁将其中利害,想了个遍,把各种人物复杂关系一一理顺,发现愈想愈是可怕,当停下思考之时,他满脑都被yīn霾掩盖,看不得一点儿阳光。

  顺着李桀所说的去细细揣摩,他惊然发现,他身侧竟然未有一完全可信之人!

  王恩益同李桀已完全不可信,但是李公公同梦容呢,这两人中,李公公看似忠诚于己,但谁人可知他是否当真背对着他假传口谕,而梦容再三的探他口风,又在晏王妃伤人当日同其见面,如此行径,可是说明她同晏王妃是一伙的?

  心乱如麻,一旦内心对李公公同梦容的坚定信任被人打乱,许多有的没的念头便扑涌而上,越搅越浑,到最后已是理不清思绪,认不清出路,找不到一处光明……

  安天仁不得不承认,王恩益三言两语间,已成功地动摇了他对身边之人的信任。

  ☆、第一三零章 ·受胁

  便在安天仁同王恩益勾心斗角之时,季临川吃饱喝足上了床,将攥在手心里梦容所给的纸条展了开来,里头所写的内容,正是日前梦容从安天仁口中打探得知的消息。

  目光一扫,视线凝着在纸上所提的不知底细的侍卫时,季临川反复将那些诸如万夫莫敌的形容词汇研读了一遍,也将梦容同安天仁谈及这些话的场景一一在脑中模拟,便对这些话便持了一些的疑问。

  这些侍卫是否确有其事,尚不得知。但他深以为,安天仁若真有此势力,早早便会出动他们收服朝廷了,不至于等到如此时刻,还得靠王恩益来收服,故而此言有酒醉夸大的可能。但是,季临川眉心蹙起,也不能排除确有如此侍卫的可能,毕竟安天仁背后又多少势力,他们手中掌握的情况还不明,连傅于世所赠的书册上,都甚少提及安天仁,仅有寥寥几语。傅于世这常年在宫中之人都不得知,他又怎能揣摩得出这侍卫之说是真是假。

  思及此事,他眉宇间更是笼上了哀色,不知晏苍陵现今如何了。自己被困宫中,安天仁并非傻瓜,一定也会想法子软禁晏苍陵,以免其溜回南相,带兵攻城。思及晏苍陵受安天仁威胁监视,他便被愧疚所溢满。若是当时自己藏身得好一些,被绊倒后不发出惊呼,兴许他们那时便能安然离去了……

  叹恨一声,又继续思考起来。细想之下,如今他们正是左右为难之际,李公公虽说向着自己,但毕竟不能完全亲信,而梦容经由他今日一闹,怕是安天仁也不会让其再来此处,这会儿该怎办。他给梦容的纸条上,其实并无太多内容,只说让梦容静观其变,不可妄动,想法子蛊惑安天仁,让安天仁醉心于情色,无心政事。同时让梦容想法子讨好王恩益同皇后,两面人都不得罪,对王恩益服软,对皇后撒娇。

  也不知梦容能从中领会多少,季临川隐隐担忧,毕竟现今他们能靠之人只有这有些让人不太省心的梦容了。他们在京中毫无势力,且无法离京,甚至都无法将消息传出去,以致他们十分被动,处处受制。

  季临川叹息一声,为今之计,只有耐心等待,等待一个好时机到来。

  然而,好时机还未到来,安天仁便因晏王妃伤人之事,先一步找上了晏苍陵。

  他十分聪明,不直接拿问季临川,反而寻晏苍陵进宫对质。目的很简单,瞧瞧晏苍陵是否真有受伤。若晏苍陵真有受伤,那便说明李桀并未说谎,李公公假传圣令及季临川伤人确有其事,若他未受伤,那很有可能是李桀在捏造谎言诬陷李公公,那安天仁的矛头便可转向李桀了。

  晏苍陵不傻,在安天仁招自己进宫时,便大致猜到了所为何事——他可不会认为安天仁招他进宫,是为了让他同季临川见面。

  一入宫中,安天仁先是笑眯眯地道晏王妃因要教梦容学做桂花糕之故,而被他留在宫中,还望晏苍陵不要介意。咬牙吐言之间,只紧紧咬住“被留宫中”几字,决口不提其中纠葛同软禁一事。

  晏苍陵听后,牙都咬碎,敢怒却不敢言,还得撑着一副笑容,感谢安天仁如此厚爱季临川。

  你来我往,电光火石,皮笑ròu不笑的客套之后,安天仁便道这城郊有一处温泉,yù邀晏苍陵同季临川去浸泡,言辞间不容晏苍陵拒绝。

  晏苍陵脸色微变,转瞬便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将怒气转嫁到握紧的双拳之上,说泡温泉说得好听,实则还不是试探他们,十之八九是想看身上是否有伤,再看季临川的身体认出季临川身份。

  晏苍陵岂会相应,黑着脸将头低下,皮笑ròu不笑地回他道,皇上龙体,岂容他俩个普通之人可以玷污。遂婉拒了此事。

  安天仁笑眼眯眯,将话说到了绝境,言道晏苍陵竟敢驳朕的面子,那好,既然你晏王不去,朕便只能派人去叫晏王妃去了。

  听到“派人”两字,晏苍陵脸色微变,生怕安天仁派人伤害季临川,立时改口,答应了此事。

  霎那,安天仁脸上的笑便泛了开来,落在晏苍陵眼底,是极其地难看。

  晏苍陵阖上双眼,满脑子繁杂的心绪,汇成一幕幕他执剑快意削掉安天仁脑袋的场景,这场景自他跨入这殿中以来便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次,每每想实施之时,便被隐藏在四面八方的寒光弩箭打消得一干二净——他甚至毫不怀疑,一旦他往前跨上一步,他便会被万箭穿心。

  所有一切的想法都在萌芽之时,被断了个干净,他冷笑一声,带着愤懑地音说了一句话:“好,我应你,但我要同凌涵相见。”

  .

  世人总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晏苍陵眼底看来,却是一日不见如隔千年。不过一日,他们一人烈酒醺眼,一人容颜憔悴,原本盛满光彩的眼瞳里,全被担忧所覆盖。

  晏苍陵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活得如此窝囊,心上人便在眼前,可他却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不能给予,只要他跨前一步,利剑便会架上季临川的脖子,断了他所有的残念。

  万千苦涩哽在喉头,有多少安慰的话想同季临川说,可最后却都只能生生地吞之入腹,烂在肚中。于是,他便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季临川上了另一辆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晏苍陵毕生所有的愤怒都被点起,龇裂双目地瞪向还未此得意的安天仁,心中早已将他千刀万剐,他此生立志,今日之耻,来日定加倍奉还!

  车行辘辘,晏苍陵无心看外头美好风景,半日的行程,便到达了那天然的温泉的之外,下了马车,安天仁所提的又一想法,瞬间让晏苍陵所有的愤怒都燃到了极致。

  安天仁竟提出他要先同季临川共一个泉池,让晏苍陵先在岸上等候,待季临川泡完,再换他上。

  自己的王妃要同别个男人共浴,这简直便是在晏苍陵身上狠狠地钉上一根深扎入地的耻辱柱,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

  手心一攥,根根青筋暴突而起,但晏苍陵狂躁的嘶吼还未发出,

  季临川便先从口中吐出了一声闷吟:“嗯……”

  声音落时,季临川便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地,用惨白的面色,迎对着惊慌扑上前而来的晏苍陵。

  “凌涵,凌涵——大夫,大夫,快叫大夫啊!”

  晏苍陵抱着那具丝丝颤抖的身躯,咬紧牙关,面色沉得都快能翻云覆雨,目光扫向拥堵在他们身周的侍卫,琢磨着该从何处突出重围。

  从这个角度,能用目光直shè到安天仁的身上,可他却要越过重重侍卫的阻拦,方能将剑穿到安天仁的头上,而在刺到安天仁前,他很有可能便被万剑穿身,连累季临川受伤。

  他此刻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无力,纵使武功再高,也不过是凡人血ròu身躯一具,他无法保证自己能突破百名侍卫的重围,安全地带出季临川,他死则已,但他不能让季临川陷入危难。

  “哎哟,晏王妃这是怎地了,”大夫还未到近前,李公公便先扬了一声,凑上前一看,脸色给变了几变,“这……这人好端端的,脸色怎地白成这副模样,上次在夜宴见着也是如此,莫不是他有什么疾病罢。”

  “夜宴?”晏苍陵一怔,开了心窍,便想挑着一个不易察觉的角度,将误觉喂入季临川的口中,但他的动作,却在大夫道出诊断结果时,瞬间僵硬。

  “启禀皇上,晏王妃这是中dú了。”

  “你说什么!”晏苍陵面色大变,猛地抓住了大夫的手,厉声再问,“你再说一次!”

  “晏王爷,晏王妃确实中了dú,但幸而这dú不深,稍后下官开几副yào给他服下便能解dú了。只是……”大夫垂首,目光挑向同样震惊的安天仁,小心地道,“只是这荒山野岭,没有yào材,皇上您看是否要回城置办yào材。”

  安天仁双瞳一缩,唇方轻启,还未答话,便听晏苍陵抢先一步回道:“还等什么,人命要紧!若他出何事……”杀意霎那弥漫,一股冷冽的气息,从脚底充斥到了安天仁的背脊之上,骇得他头皮发麻。

  安天仁也并非傻子,这晏王妃可是他拿捏晏苍陵的工具,若是晏王妃死了,没了要挟的筹码,晏苍陵一定第一时刻反了自己,那于己并无好处。

  “回宫!”安天仁冷脸一摆,大挥其手,晏苍陵便抱起了季临川,快速地跳道了马车上,催促马车夫快行。

  但晏苍陵身子方能坐稳,便有侍卫入了马车,威胁晏苍陵下车,同季临川分开。

  晏苍陵瞬间暴怒,大声嘶吼:“我要同我王妃一块,谁人若阻,我便将其碎尸万段!”气吞山河,裹挟着汹涌杀意,侍卫被其所骇,征询安天仁意见后,便不再分开他们俩,换以由侍卫监视着这俩夫夫。

  归去的路途遥远,每一分一刻的车行,每一步的颠簸,都如同一把钝挫,在无情地磨损着晏苍陵的心,将其一一碾成粉末。

  季临川双眼紧闭,偶尔会在羽睫间泄出几分颤抖,但惨白的脸色丝毫不见一分回红,间或有低低的闷吟出声,将晏苍陵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抵在眼角的泪,几乎要落下来,低看一眼架在自己脖上的左右两把剑,晏苍陵万念俱灰。他抱着季临川,连动都无法动,只要他低首一下,利剑便能划破他的脖子。

  他有武功,打开这两把剑不成问题,但若是带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季临川,他便无法保证自己同季临川能安然离去了。

  绝望如同万蚁,一点一滴地蚕食掉晏苍陵所有的希望,他冷笑着看向车帘外的风景,排排倒退的树木汇成了一片黑幕,将天空落下的明光都遮挡住了,将眼前的色彩都掩盖了。

  他看到天,倒塌了……

  一到皇宫门前,他便被赶下车了,不,确切的说,是被架到季临川脖上的剑逼下车了。

  冷风穿摆而入,冬日的雪竟在这一日悄然无声地落下了,大雪飘摇,风声呼啸,他定定地立在风中,白雪洒落,在他肩头融成一片湿冷。看着那远去的马车,看着那温暖了自己怀抱又离去的人,他的心,已经翻江倒海,不止不休。

  .

  季临川回宫后,大夫便熬了yào给他解dú,但即便dú解了,他依旧不曾睁开一双灵动的眼。

  若问他身上所中之dú从何而来,这事也只是季临川本人知晓。原来当日李公公来给季临川送饭时,悄声塞了一粒dúyào到他手中,李公公言道此dú并不深,不会致命,可在关键之刻使用,不过却有一点不好,会给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务必小心使用。

  今日便安天仁带了出门,看到晏苍陵后,季临川便知此行定不简单,于是,上了马车,小心地避开侍卫的视线,服用了此dú,因而方能恰好地在自己同安天仁共浴前晕倒在地,阻了安天仁的邪念。

  他的恨意已经无处可发,只能消极地闭着眼,隔绝外边世界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魉。

  他这么一闭眼,便是睡了数日数夜,期间安天仁来了无数次,对上的都是季临川惨无血色的脸。

  大夫早已经由李公公的打点,即便季临川身上的dú已解,他们也会禀告安天仁季临川余dú未清,无法清醒。

  而同时,李公公也打点了伺候季临川的人,让其在每日固定时候到来季林阁,叫唤装昏迷的季临川起身,让他进食,之后再以每次都是强行给季临川喂饭作谎,蒙骗安天仁。

  这样苦痛的日子过了十来日,安天仁再多的耐心都被季临川这一张愈发凹陷而难看的脸磨了干净。

  后来,安天仁打听到晏苍陵一直都未有动静后,也对这俩夫夫放下了戒心,转而投向了梦容的销魂枕上,日日夜夜被梦容迷得不知今夕何夕,不知世间万物,更不知事情的转机已不知不觉间,落到了晏苍陵的身上。

  自打同季临川分别后,晏苍陵被侍卫押回了行馆,形容落魄,有如行尸走ròu,他灌了一坛又一坛的酒,试图麻醉自己,可惜,他醉了被梦中惊魂吓醒,醒了又被现实的分别苦痛麻醉。

  乐麒曾小声问过他接下来打算如何办,他却只有冷笑一声,回了简单的一字:等。

  “等”字一字说来简单,可真当这字从心底缓缓念出时,他却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含着无尽的苦痛,含着无限的绝望,也含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当初离开南相时,便曾嘱咐过许颂铭,若是两个月都未收到他的音讯,那他定是出事了,届时务必要及时派人赶来京城相救。

  如今已过了大半个月,离许颂铭带人到来,尚有一个月,加之他们赶来需耗时的一个月,他们总共需要带着痛恨,忍耐三个月。

  三个月啊,他的璟涵,不知会变得如何了

  松语文学免费小说阅读_www.16s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