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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

  道。仗义每多屠狗辈,侠女自古出风尘,负心皆是读书人。”

  秦定业被逗笑了:“表姐,你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林若拙莞尔一笑。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只是她伪装的一层皮而已。人和人之间往往隔着千层万层这样的伪装,不到危机关头,谁又知晓谁是什么模样。就像秦定业,谁能想到在不务正业、喜好玩乐的表皮下,竟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

  马车驶进金陵城。很快到了这一行人借居的富户家园子,名帖递上去。在门外静候回音。

  小喜xìng情活泼,大了胆子跳出马车在外头观望。不一会儿,看见一辆宽大朴实的马车停在门前,一个侍女揭开车帘探出头,却是认识的。

  “云丹姐姐。”小喜兴奋的招手。

  云丹一愣,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里。马车里可是你家姑娘?”

  “正是呢。”小喜激动的回话,“表少爷送我们姑娘来寻三老爷的。”

  马车内,司徒九听见了对话,吩咐:“林海屿去办事了不在。云丹过去说一声,让他们去叫林二公子。林姑娘和我们一块儿进去。”

  云丹便去传话。秦定业见一切妥当,便要告辞。林若拙拦住他:“先别急着走,这时候回去也晚了。我让下头人去传话,明早再回。待会儿见见我哥,再拜见一下世子。回去了若那侯府管事再和你嚷嚷,你就说嫁妆是林家人打理,还在金陵府见到了显国公世子。世子待你非常和气。保管吓得他立马回去找他家主子。”

  这些关门过节秦定业不甚了解,但明白她是一份好心,感激道:“多谢。”

  林若拙笑:“若论谢,该我谢你才是。”

  林若谨正好出来,听见半截话:“谁要谢谁?若拙,怎么这个样子来了?”

  林若拙微笑:“当然是因为想哥哥你了呀。我一个人住在舅舅家,好孤单的。”并不言其它。

  等秦定业下去洗漱的时候,方将事情说了,又说了许冬打听到的事和自己的猜测。刚巧,夏衣等人的马车也赶了来,林若谨便又招许冬过来问话。兄妹二人八/九不离十的拼凑出事情内幕。

  林若谨顿时气红了脸:“好一对不要脸的恶夫妻!”

  林若拙倒是安之若素,没有半分愤怒:“何必为这种人动气。哥,你该往好处想。这回多亏了表弟,他这样的品xìng很难得。”

  人一双眼睛,如果一味盯着丑恶看,便觉得人心败坏,处处是险恶。若时时关注闪光的善行,便会心境开阔,豁达坦然。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林若谨会错了她的意思,紧张道:“便是秦表弟再好,你也不能嫁他。”

  “你在说什么啊!”林若拙哭笑不得,“我哪里表现出非他不嫁了。难道我但凡夸奖个人就是对他有意思?哥,你太紧张了。”接着,说了自己的意思:“……我想着,让世子召见他一下。回去后也好糊弄糊弄小舅一家,免得他为难。”

  林若谨大为紧张,还说没心思。没心思这么为秦定业打算干什么,立时道:“这事你不用cāo心了。我去办。”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直到明早送了秦定业出城,坚决不给这两人再见面的机会。

  说罢,他便去见司徒九。司徒九平日很平易近人,事情都jiāo给下头人办理,他自己每天喝喝茶,游玩古迹景点。过得很是逍遥。闲暇也时常和林若谨谈文论诗,故而林若谨才很有把握的去求。

  司徒九果然很快就接见了他,听见要求,微微一笑,答应了。

  秦定业过来拜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深弯腰行礼。司徒九让他坐下,命下人上茶,很温和的开口:“我素日里也闲的紧,游玩了金陵不少地方。不过到底比不得你们当地人。听说有好些地道的风味如今都变了……”

  说到吃和玩,秦定业乃是熟练工种,立刻就恭恭敬敬的回答起来。开始还拘谨,说到后面越来越放松。司徒九又问江宁有什么好玩的。秦定业更加神采飞扬,话匣子打开说个不停。司徒九冷不丁chā两句嘴问林若谨可去过,林若谨自然是没有。秦定业便顺口道,表哥走的早,没来得及玩。不过我都带表姐去了。

  很快,他将自己五岁斗蟋蟀、七岁爬墙头、十岁逛戏园子的家底全掏了个空。

  司徒九注意到他说‘表姐’时眼中闪动着柔情的光。

  既然心慕林六姑娘,又为什么巴巴的送她来金陵。自己反倒要回去?

  司徒九想知道一件事自有他的办法。

  送走了林若谨和秦定业。他让人去打听。很快得知林若拙和一批下人分两次进府的事。以及林若谨和她谈话后不好的脸色。

  “看来,林姑娘在舅舅家过的不是很愉快。”司徒九呵呵一笑,对幕僚关山奇道:“金陵城也逛的差不多了。明天去江宁看看吧,看看那片有贵人感兴趣的桑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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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命运

  晚间,林海屿归来。得知事情内幕,也是又气又叹。气的是秦小舅夫妻俩太过无耻。叹的是秦定业本xìng纯良。

  不过他倒是赞同林若谨的看法,无论如何,林若拙和秦小舅一家都不能再有碰面。

  他本yù亲选了人送秦定业回头,敲打秦小舅,顺便也和秦大舅说一声,让他看好自己的弟弟。后得知司徒九yù往江宁一行,索xìng就大张旗鼓,不但他自己,连着林若谨一同跟随司徒九而去,想着趁这架势,干脆将秦氏的嫁妆产业一并收回来。

  只是这样一来,林若拙一个人在别园倒不好。虽有个莫宛如作伴,但这位本身也是弱女子一个。林若拙得知,便道她还没见过母亲的嫁妆产业,想一同去见识见识。于是,第二日出发的时候,便成了浩浩dàngdàng一大群人马。

  林若拙和莫宛如坐了一辆马车。小喜昨天见到小福就叽叽喳喳说了好些话。此刻坐在马车上,话匣子依旧止不住。

  也亏得她能说会道,一个晚上在别园里尽打听八卦。到也将莫宛如的身世来历弄的一清二楚。

  莫夫子在衡阳书院教了一辈子书,膝下无子,只有莫宛如一个女儿。她从小跟着母亲住在书院提供的房舍,认识过很多学子。三叔就是其中一个。那时,三叔风华正茂,出身良好。尚有小女儿情怀的莫宛如自是多方注意,今天在食堂留个饭,明天替浆洗房送一趟衣服什么的。林海屿不是笨蛋,很快领悟了少女含蓄的情怀。

  二八少女纯真的仰慕,说不动心是骗人的。然而彼时他已有妻室,又兼之从小见惯了生母和嫡母的对持,心中有一杆尺,遂光风雯月的拒绝了姑娘的好意。莫宛如着实伤感了一阵子,后来莫夫子见女儿大了,给定下一门亲事。男方也是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莫宛如偷偷见过一面也就死心塌地待嫁。三叔还送了一份厚礼。

  事情到这里本该是皆大欢喜。可惜世事难料。莫宛如婚后多年无出,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是身子虚亏,不宜受孕。夫家待她就开始诸多不满。她是传统女子,自觉理亏,忍耐着一边调养身体、一边给丈夫纳了妾。没过一年,妾室怀

  孕。她的肚子依旧没有消息。丈夫便整日宿在妾室房中,她的在家中的地位也日益降低。

  莫夫子夫fù心疼女儿,然无子是大错。也不好说亲家什么。莫母想尽办法给女儿打听偏方,银子花的如流水。仍旧毫无效果。莫家二老为此cāo碎了心,加之年纪渐老。于一次外出狠摔了一跤,卧病在床,拖了两年都故去了。

  这一来。夫家便觉得莫宛如命不好,有“扫把星”的之说。至此,莫宛如在夫家便过的如隐形人一般。

  淮河大水决堤那一日,正好是莫夫子夫fù的祭日。莫宛如早早带了香烛银钱,先是上山祭拜,之后又去庙里烧香供奉。忽而听见外头雷鸣般的声响,出来一看,居高临下。就见山脚下河水滚滚而过,淹没了所有的村庄、良田。

  僧人们念着佛号,香客有哭的有庆幸的。有一家子都来上香的。齐齐抱成一团,大呼老天爷保佑。洪水足足过了两天才退去。下山一看,因水势来的太猛。夫家的人没一个跑出去。包括那三岁的妾生幼子全部被淹死。唯一活着的,只有莫宛如。

  等官府过来统计剩余人口,安置灾民。莫宛如不想和夫家的宗族扯掰,收拾了家中金银,房子和地都给了宗族,一个人来到江宁城投靠远亲。孰料远亲早已搬走,她便用手中银钱租了个小门户,每日给制造作坊织锦为生。那日在街上无意中见到林海屿,风度翩翩依旧,相貌与过往比成熟了不少,高高在上。忍不住心酸,脱口问了一声。

  三叔,三叔就将她带回来了。

  废话!能不带回来么!

  林若拙唏嘘,三叔但凡是个男人,都不会对莫宛如不闻不问。可问题是,在这个时代,像莫宛如这样娘家、婆家、子女皆无的大龄寡fù。后续安置工作实在是太难办了。

  嫁人是最好的出路,可出嫁这玩意儿,这这个年代就跟第二次投胎似的。运气好是天堂、运气不好是地狱。特别是莫宛如还不能生,孤女一个,这样的她能嫁到什么好人家。

  林若拙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事情不会朝狗血方面发展吧。三婶,你的危机要来了!

  仔细看莫宛如,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子。带着普通弱女子特有的逆来顺受。林海屿安排她什么,她就接受什么。让她住在园子里,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拈了针线做活,给自己做衣服,给三叔做鞋子。林海屿让她陪着侄女出门来散心,她就紧紧跟在林若拙身边,半步不落。一路上低头打络子。问她什么了,简短的回答一句。

  抛开亲疏远近不说,单纯从xìng格方面、男人的喜好方面着手,莫宛如甩童氏三条街都不止啊!

  可你要鄙视莫宛如吧,这样的女子真让人狠不下心。她没有坏心,经历也够苦难。她只是默默的接受着人生带给她的一个又一个波折,严格遵寻着男尊社会男人们给她安排的道路。

  说到底,这件事怎么解决,关键全在林海屿身上。

  林若拙深深的忧虑。家和万事兴,三叔走上仕途不久,意气风发的人生道路才刚刚开始,可别后院起火,闹的家宅不宁。

  桑园到了。

  下了马车,一望无际的绿色震撼了林若拙的双眼。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桑园是这个样子的。

  想象中嘛,桑园应该是绿树成荫、连绵不断。结果,连绵不断是有的,绿树成荫那就是个屁!

  桑园的树大多半人来高。最多不过和人等高,再长就要≮ 松语文学电子书≯将顶端锯掉。矮矮一片才方便采摘。

  所以说,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林若拙内流满面。

  司徒九很感兴趣的和当地农民对话。农人不知他的身份,但林若谨是认识的,上回就见过。农人还认出人群里的林若拙,激动不已:“和小姐当年一个模样!”

  原来。他家从祖上就是侍弄这片桑园的佃农。还曾见过秦氏的父母。

  上回林若谨来见到的是领头庄户,和底下的农人并无jiāo谈。这回便细问起来,收成怎么样,每年出丝多少等等。

  农人告诉他,别看现在蚕茧已经收完。马上要进入冬天,这个时节恰是桑园打理最重要的一季:“等叶子落下来就要灭虫、修剪。枯枝要拿出去烧掉,树上的洞要填补……这样来年树势才会长的好,叶子出得多、叶片肥厚……”

  然后又去看了缫丝作坊,这里也早已工作完成,没了半根丝。只是略看看。知道一下流程。农人介绍他们可以去织锦作坊瞧一瞧:“那里一年四季不得闲。招收的女子多。我们家的女孩子都学了这门手艺,在作坊做工一年下来能贴补家里不少。”

  林若拙对此比较感兴趣,问道:“一个女孩子若是这般养蚕、缫丝、织锦。十八岁的时候能挣出自己的嫁妆吗?”

  老农笑道:“自然是能得。只要东家善心。不克扣工钱,一家男女除了老人和孩子都能做活。有些能干手巧的女孩,比如织锦作坊的工头,缫丝养蚕的好手,一年下来挣的比男人种田还多呢。”

  司徒九若有所思,感慨:“到底是江南富硕,有些地方嫌弃女孩无用,常将生下的女婴溺死。”

  莫宛如也小声添了一句:“当初来江宁投亲。也是听说这边女子做活多,能自己养活自己。”

  司徒九便提议去织锦作坊瞧瞧。众人皆无异议,一同去了不远的镇上。这里就有一个富商自家开的中型织锦作坊。

  华丽的锦缎很漂亮。织就起来却非常费功夫。需要将不同色泽的丝线按不同排列织出各色纹路。而且并不是所有的纺织女都能胜任,比如有名的云锦,一个熟练的织锦娘子。一天只能织一寸。大多数女子从事的是最简单的绸缎纺织,颜色皆是素白,治好后再染花色。

  作坊老板知晓来了贵人,跟前跟后殷勤的招待。走到一间基础加工丝线的大房间时,忽然,一个布衣少女霍的从纺织机后冲出,扑通一声跪在司徒九身前:“公子,民女有天大的冤情!”

  众人齐齐傻眼。这是神马情况?听过有当街拦轿喊冤的,还没听过有这样喊冤的。

  富商立时变了脸色斥责:“干什么的,还不拖下去!”

  “不用。”司徒九立刻制止,温和的对女子道:“姑娘,你有冤情可去衙门告状。我不是父母官,拦我是没用的。”

  那少女看着只有十二三岁,跟个大孩子差不多,说话很有条理:“民女的冤情只能告之公子。民女的父亲是河工督造管副手陈良宇。”说罢,她期盼的抬头。

  司徒九眼眸微凝,静了一会儿,微笑着对富商道:“此女年幼,看着怪可怜的。她可是卖身给了你?”

  “不是,不是。”富商听见‘河工’两个字就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应,连连擦汗:“小民是在人市招工的地方招的她。是雇佣,随时可走,随时可走!”

  司徒九点点头,看了雇佣契书,yù花银子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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