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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啊”何婷不禁惊呼出声,“二十六岁就死了,太可惜了!”

  陆松淡淡地说:“是啊,要是他能活到六十二岁,谁也不知道他将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人死之后,只有和黄土为伴了。”

  何婷合上书,巧笑道:“想不到你这个大流氓,竟然懂得这么多,知识蛮渊博的哦。”

  “什么流氓,”陆松突然迫近何婷,盯着她的俏脸坏笑道:“警告你哦,出去可不要乱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告诉别人我的身份,我一定会把你先jiān后杀”

  何婷不禁把书紧紧地抱在胸口,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道:“你好坏喔,怎么可以吓唬我这样一个胆小的女孩子。”

  陆松深深嗅了一下女孩身上的香水味道,眯着眼睛说:“要是煮熟了也有这么香就好了”

  “死变态!”何婷下意识地把屁股挪到长椅的角落,想要离陆松远一些,心神立刻变得轻松许多。

  陆松发觉眼前的女孩不化妆的样子透着一种知xìng女孩的气息,一个清纯知xìng,一个xìng感妩媚,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的?

  他笑问道:“你这么喜欢学习,为什么还经常去泡夜店?”

  何婷拨了拨头发,淡淡地说:“那怎么了,人生不就是应该丰富多彩一些么?”慵懒地背靠长椅,心道:“在这样一个醉人的深秋,这样一个远离喧闹的地方,听这样一个人讲故事,感觉真好。”

  第90章 张老成

  放学后,陆松在办公室打了个盹,这才走出教学楼。

  刚走到门口,陆松看到一个乡下人打扮的男人正在和张土豆说些什么,然后塞给他一卷皱巴巴的钱币和一盒东西,好像是手机包装。

  张土豆推拒了一番,拗不过那人,只好收下了。

  聊了一会,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张土豆已经走了挺远,男人还在嘱咐着什么。

  陆松记起张土豆档案上的记载:张土豆,男,家庭住址,马头山乡双树村,父母联系电话:无(村东头电话:XXXX-XXXXXXXX)

  关于双树村,陆松多少了解一些,这个地方土地贫瘠,村民的生活很苦,到现在都没有通向村里的公路只有一条土路,村里用电紧张,一天里面有半天是没电的,晚上有时候也会突然停电,就连在城市里非常普及的电话,村里也不是家家都有。

  陆松走到将要离开的男人面前,问道:“请问您是张土豆的父亲张老成吧?”

  张老成诧异地看了陆松一眼,cāo着一口浓重的乡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沃叫张老成?”

  陆松笑道:“猜的呗,刚才看你和张土豆在一块说话来着。”

  张老成上下打量着陆松,问道:“你是谁?”

  陆松道:“你好,我是他的新班主任,我叫陆松。”

  “哎呀,我一看你这个人这么斯文,肯定是个当老师的,你是我儿子的班主任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我儿子在学校还老实吧?有没有给你添麻烦,这小子要是不老实,你告诉我,我好好修理他!”张老成一把抓住陆松的手,语气十分热络。

  陆松摇摇头,笑道:“您放心,你儿子老实得很,不调皮不捣蛋,这一点在这个班级太难得了,我看他应该叫张老实才对。”

  张老成摇摇头,有些木讷地说:“那可不行,我弟弟叫张老实,我儿子再叫这个名字,那不乱套了么。”

  陆松哑然失笑,只觉得眼前这个山里人实在是朴实可爱的很。

  “张老哥,你是专门来看儿子的?”

  “是啊,这两天村里的活忙完了,陆老师,你们住在城里不知道,我来这一趟可不容易,从村口走了二十多里地走到车站,坐了车来到城里,又走了四十里地来学校。”

  陆松不禁问道:“火车站不是有公共汽车么,你不知道是哪个线路?”

  张老成咧嘴一笑,道:“那得要一块钱呢,我省下来买了两个馒头。”

  多走四十里路,就为了换俩馒头

  陆松瞪大了眼睛,恰逢身旁有同事经过,陆松瞪着眼睛,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那人摇摇头,心道,这人又犯什么病了。

  张老成傻笑道:“陆老师,你下班了吧,赶紧回去休息吧。”

  一般遇上这种情形,都是家长要求请老师吃饭,这是拉近感情的好机会,可是张老成实在没什么钱,虽然懂得这个道理,也却没辙,这会红着脸,心里有些尴尬。

  陆松初来乍到,不懂这里面的意思,问道:“那你现在就回去?这天也不早了,你来一趟不容易,去宿舍跟土豆挤一挤,明天再走呗。”

  张老成笑道:“不用,去宿舍,人家别的娃儿该有意见了,不方便,我去火车站对付一宿,坐明天一早的车走。”

  “候车室,那是人睡的地方么?”陆松想了想,说:“这样吧,老哥,我是你儿子的班主任,咱俩按说也不是外人,你去我家住一宿,怎么样?”

  张老成惊愕地看着陆松,过了好半响才道:“不好吧,你看我这一身,我这”

  张老成破旧的衣衫上混合着泥土和油污,看起来已经好久没洗过,档案上记载,张土豆的母亲在几年前得病死了,张老成供儿子上学,一个人过活,十分清苦。

  陆松摆摆手,笑道:“没事,我不在乎这个,去我家住,我请你吃饭!”

  “不用了,陆老师,老张领你的情,我去火车站对付一宿得了。”

  “你就跟我走吧!”陆松不由分说拉着张老成就走,张老成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十分过意不去,被陆松一顿拖拉,拽到停车场,跨上小电瓶,飞驰出校门。

  陆松把车骑到离家不远的饭店停下,笑道:“张老哥,我也不富裕,咱俩在这吃点吧!”

  张老成一看这饭店门脸精致,窗明几净,透过门窗看里面还站了俩服务员,死活不肯下车,忙不迭地说:“陆老师,我吃不惯这个,咱们别进去了!”

  “那你想吃什么,我安排地方!”眼前这家饭店人均消费也就在三四十元的样子,陆松想着中午被放的血,要是人人都像张老成这样该多好!

  张老成四下瞧了瞧,突然朝超市走去,回头道:“陆老师,你别进来了,我去买点东西就来。”

  不一会,陆松见张老成拿着白花花的一卷东西,来到近处一瞅,竟然是一包挂面!

  陆松哑然失笑道:“张老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咱晚上就吃这个?”

  张老成嘿嘿笑道:“陆老师,你家有鸡蛋吧?”

  “这个倒是有。”

  张老成点点头说:“挂面这玩意好,通五脏进六腑,好吃着嘞!”

  陆松想了一下,道:“要不我去买点卤菜再来一瓶白酒,咱哥俩喝点?”

  张老成一阵为难,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花人家的钱,而且这人还是儿子班主任,可是要是再说些什么,又怕陆老师生气,便道:“那就少买点,陆老师,对付一口就得了。”

  陆松答应着进了超市,一会的功夫从里面拎了一兜下酒菜和一瓶白酒,两个人跨上摩托回到家中。

  回到家,陆松煮了一锅面条,在里面放了四个鸡蛋,热气腾腾地端到桌上。

  拿出珍藏的老干妈和香菇酱,和着面条一拌,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张老成不由分说先干了一碗面条,长舒口气,这才不好意思地说:“中午就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水,早就饿坏了。”

  第91章 开最快的车,喝最烈的酒

  陆松打开各式卤菜,又撕开一袋花生米,给两个人满上酒。

  二人一碰杯,“滋溜”干了一杯,张老成赞道:“这酒够劲,没想到陆老师喜欢喝这么烈的酒!”

  陆松笑道:“不瞒您说,我很喜欢一本书里的一段话:‘开最快的车,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泡最爽的妞,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这才是生活,不是吗?”

  一杯酒下肚,张老成黝黑的脸膛有些发亮,哈哈大笑道:“陆老师,我儿子有你这样一个好老师教,真他娘的有福气!我本来以为你们城里人事多,讲究多,是非多,眼界高,瞧不起我们乡下人。看来我想错了,你这个人有意思,很对我张老成的胃口!人生在世,讲究的就是一个字:痛快!”

  说到这里,张老成黯然一叹,道:“可是我张老成这辈子,压根就没痛快过”

  看着张老成四十岁不到,却很沧桑的脸,陆松知道,这个人这辈子受过太多的苦,遭过太多的罪,早就没了年轻人应该有的志气,早年丧妻,人生至痛!

  陆松笑道:“张老哥,你有个好儿子,看着他以后长大chéng rén,叱咤风云,这才是最痛快的事!”

  张老成摆摆手道:“我这个儿子,太老实,叱咤风云,不可能……我只希望他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找个好工作,然后再娶个漂亮媳f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就够了!”

  陆松摇摇头,道:“张老哥,你太低估你儿子了,我看他学习刻苦,态度认真,又具有惊人的运动天赋,可以在这方面好好发展一下。”

  张老成苦笑道:“不就是有一膀子力气么,什么运动天赋,他打小就跟我在乡下种地,力气大是应该的,我可不希望我儿子像我一样,种一辈子土豆。”

  “种土豆?”陆松沉吟了一下,说:“我听说你们村附近的土地不怎么好,难道只能种土豆么?”

  张老成沉重地点点头,说:“种别的东西要么收成不好,要么直接就颗粒无收,村里的地只能种土豆和玉米,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儿子出生的时候地里的土豆大丰收,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我们乡下人信奉一句话,娃儿的命越贱越好养活。”

  陆松“哦”了一声,笑道:“原来张土豆这个名字是这么来的!”

  “土豆这个东西好啊,既能当菜又能当饭。”

  陆松笑道:“我方才看到你给儿子买了个手机,看来今年的收成不错?”

  张老成叹了口气说:“今年的收成一般,不瞒陆老师说,我是想儿子想的没辙,每次来都这么费事,今天一早去医院卖了点血,给儿子买了个手机。”

  卖血买手机?陆松忙道:“张老哥,我没听错吧?你说你为了买手机,去卖了血?”

  张老成点点头,干笑道:“最近地里没活,血多了也没什么用,卖点就卖点呗。”

  陆松心中震撼不已,默然良久,这才长嘘了一口气,叹道:“父爱如山!”

  说到这,张老成的眉头开始舒展,“儿子有了手机,以后我们联系就方便啦,我闲着没事就可以去村东头的小卖部给儿子打个电话。”

  陆松叹道:“张老哥,你过得太苦了,来,咱哥俩干一杯!”

  “陆老师,”张老成再次说道:“我儿子能遇上你这样一位好老师,真是他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我们乡下人不太会说话,一切都在酒里了!”

  “好,干了!”

  两个杯子一碰,二两白酒被陆松一饮而尽。

  ……

  第二天一早,冷红菲从家中出来,迎面过来两个死党许颖和张璐。

  她们三个人住在一个小区里面,通常三人都会一起去学校上学,今天也不例外。

  张璐一头短发,服装中xìng,始终是一副假小子打扮,见冷红菲从出门到现在一直寒着脸,见到她们俩时的态度也不像往常那样,不由得问道:“红菲,你今天怎么了?”

  冷红菲一边走,一边从嘴里生硬地吐出一句:“没什么。”

  张璐和许颖对视一眼,一同问道;“没什么是怎么了,你跟谁生气了?”

  走了一阵,冷红菲这才说道:“我妈不让我去郊游,说太危险,让我在家呆着。”

  许颖嗤笑道:“郊游有什么危险的,你妈妈管得也太严了,怎么什么都不让你做。”心下想道:“她妈真把她当公主养了。”走在后头,望着冷红菲雪白的脖颈和手臂,心中不由得有些妒忌,要是像她那样买那么好的护肤品,是不是也能那么白。

  张璐白了许颖一眼,说:“管得严怎么了,难不成像你妈一样把你当成个野丫头。”

  许颖得意地说:“野丫头才好呢,估计要是我处个对象,我妈都不带管的。”

  张璐冷冷地甩了一句:“那你得先有个对象。”

  “你再挤兑我,我就掐死你!”许颖对张璐亮了亮自己明晃晃狭长的指甲,呲着牙,面目狰狞得像个黑寡fù。

  “行行行,我怕你行了吧,你这幅扮相,让谁看着都得肝儿颤,还处个鬼对象!”张璐一边说一遍躲到冷红菲的另一侧。

  虽然三个人都是闺蜜,却时有拌嘴,常常是这会还争得脸红脖子粗,下一秒却又好得跟亲姐妹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行啦,你们别吵了,烦着呢!”冷红菲见两个人围着自己吵吵闹闹的,心中越发烦闷。母亲因为是家长会会长的关系跟学校的几个老师关系都还不错,也不知道从哪个老师那听说自己跟同桌周夏走得很近,而周夏又是个不良少年,从那以后无论自己做什么事都被强力管制,就连全班出去郊游都不让,真是让人心烦。

  冷红菲心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老师给妈妈打的小报告!同桌之间没事说说话聊聊天不是很正常么,又不是处对象,就算是,自己还没答应他呢。”

  见到冷红菲闷闷不乐的样子,张璐和许颖两个人顿时没了打闹的兴致,都在想办法看看有什么好主意。

  许颖跑到冷红菲身边,笑道:“你妈不让你去,你就偷着去呗,第二天趁她们没起床就跑出来,吃喝用具什么的先准备好放我家。”

  张璐说:“不如你周五晚上直接住我家算了,你妈还能去我家抓你回去啊。”眼神偷偷望向冷红菲,神色间极为期待。

  冷红菲点点头说:“你们两个说的都是好办法,那我今天晚上就得开始准备了。”

  张璐转移话题,胳膊肘拐了拐冷红菲,笑道:“听说周夏的妈妈昨天去找校长了,多赔给被他打成脑震dàng的老师不少医yào费,估计这两天就能回来上学了,可惜呀,他这回变成我同桌了。”

  冷红菲脸色一寒,心中又升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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