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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一个不也是这样,你装什么!

  中年男子见冷若与郇玉不语,咬了咬牙指这一旁的yào柜和钱柜道:“名贵的yào材都在最上面的那个yào柜里,两位好汉想要多少随便拿,不够我再去仓库给您取……好汉,你若是看不上那些yào材……”

  他说着,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串:“钱柜就在那,好汉想要多少随便拿去花,只求好汉饶了命小人一条狗命吧……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尚在襁褓之内的孩子,中间还有一众老相好……”

  冷若无语,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按了按发痛的额角。

  这都是踏马的什么鬼……谁踏马的管你到底有没有老相好……

  面上摆出一副自认为最有杀伤力的表情,扯住郇玉的衣襟,恶狠狠的道:“我告诉你混蛋,这是最后一次……劳资要回去睡觉!”

  说完打了个哈气.

  真是困的要死~

  郇玉找了凳子坐了下来,脸蹭了蹭冷若的秀发,笑着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见此,觉得他们很有可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雌雄双盗”,又见二人对话,似乎是冷若说话很有分量。

  掐了把大腿ròu,疼的一脸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一把扑了过去抱住了冷若的腿:“女好汉饶命啊!饶命啊!求你看在小人还有一个八十岁孤寡老母需要小人奉养的份上饶了小人……”一命狗命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冷若一脚给踹开了,无语的按了按额角:“……谁要你那狗命了,过来给我把脉,告诉这个人我到底有没有怀孕!”

  中年男子一愣,眨了眨不大的眼睛,显然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少顷,冷若看着还杵在那发愣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郇玉道“把他家的店砸了,我们走!”

  郇玉低低一笑,掌中运气,作势就要动手。

  便见中年男子连滚带爬的奔了过来,手刚要附上冷若脉搏的时候,一直羊脂玉般的手伸了过来,将他的攥在手中,攥的咯咯作响,他面上吃痛,苦逼着一张脸,连忙收回了手。

  郇玉垂眸浅笑,在冷若的手腕上盖了一块丝帕,看向中年男子:“把脉吧!”

  半盏茶后,中年男子捋了捋山羊胡道:“这位夫人并没有怀孕!”

  冷若斜着眼看向郇玉,意思你该死心了吧!

  “不过,这位夫人有些疲劳过度,需要休息,房事上,不宜过多!我给你开几副滋yīn的方子……孩子这回事嘛,急也急不得,俗话说的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们小夫妻俩还年轻,孩子这回事不着急,总是会来的。”

  话落,再次看向冷若与郇玉二人,此时凳子上,除了多了一锭金子,哪还有一个人影。

  中年男子眨巴了几下不大的眼睛,喜滋滋的将金子放在了口子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乐得嘴巴恨不得咧到耳后根去。

  翌日,天边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仍旧黑蒙蒙一片。

  街道上传来阵阵的狗吠声 。

  “咚咚!咚!咚!咚!”

  便见更夫打着哈欠,眯着一双眼睛,扯着嗓子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五更天咯~”

  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味传来,更夫一怔,眸中了无睡意,顺着这气味嗅去。

  便见朱红色的大门微微敞开,里面透着丝丝光亮,好奇心使然,更夫走至上前,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抬手轻轻一推,“咯吱~”一声,乘着院内的灯火可以看到,院内到处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割喉的、断头的,腰斩的,穿胸破腹的,遍地的残肢断体,扑面而来的血腥味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吓得面色如蜡,全身的血液,像是在此刻凝结住了,面上因为恐惧几乎僵住,一双眼睛瞪的浑圆,似是要挤出来一般,张大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牙齿彼此打着架,全身颤栗,抖得似是筛糠一般。

  只听“哐当~”一声,他手中的锣和梆顿时摔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声音不断在空中回dàng着……

  他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脑中顿时恢复了运转,再也忍不住的失声大喊大叫起来,凄厉、恐惧的尖叫声响彻了半个天空。

  更夫猛的从里面冲了出来,高高的门槛使他狼狈的重重摔倒在地,他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短促而压抑的闷哼声,四肢挣扎着向前爬行。

  “啪嗒,啪嗒……”一滴滴鲜血滴落在他的面上,更夫一愣,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入眼的血迹让他止不住的发抖,缓缓抬头,便见金丝楠木的门匾上,赫然门上挂着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微弱的光亮下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面孔,面上灰败一片,双眼睁大老大,距离之近就直直的看着他,剧烈的恐惧使然,他双眼一白,再也忍不住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忧思】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

  上官瑾天得知驸马府全府被屠杀一事,几近崩溃……

  若说单单只是驸马府一事也便就算了,先是损去了十五万大兵不说,安定、江州、汉中和徐州城也被东璃一并拿下了……东璃使节不日便要到达天祁,上官瑾天日日急的焦头烂额、坐立难安。

  若是一般的出使也就罢了,整整二十万大兵随行,虽按照谈判要求,只准使节一众入城,但是放着整整二十万的兵力在城外,就如同饿狼在树下虎视眈眈的盯着猎物一般,谁知道他会何时伺机而动,便就攻进城内。

  若说上官柔儿死了便死了,上官瑾天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女儿死了,作为父亲的悲痛与心伤,或者说上官柔儿的死,还比不上一只他身边饲养的一只小猫小狗。

  本就是作为一枚棋子下嫁于柳言,他的女儿何其多,死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即便全死了,作为一个帝王,他从小到大,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替他生孩子的女人。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颗糖再打一鞭子的典型案例。

  其一,公主下嫁,天大的恩泽,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不过是为了给柳言添些脸面,让他知晓皇家对他的赏识与重视,从而对天祁朝更加忠心不二。

  其二,上官柔儿作为眼线安chā在柳言,预防柳言有叛变之心,及时根除。

  柳言本就是吏部尚书,掌管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宜……

  如今正在用人之际,科考在即,他却死了。培养出一个信任且有能力的心腹本就不宜,此时他上哪去找一个信得住的左右手去。

  一道圣旨,全城戒严,骑兵上街巡逻,挨家挨户搜查,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屠杀驸马府一众罪犯找出来,此时,天祁城内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琰王府,竹苑内,容清头发散落,面色苍白如纸,手中拿着酒壶,靠在身后粗壮、碧绿的竹子上,一口口的灌着酒,每一口下肚,便传来他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侧眸看了一眼美男子,此时它正趴在一个与它身体差不多大的酒壶上,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

  容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若是能畅快的醉一场也是好的……奈何这酒水偏偏喝不醉人。

  对着酒壶口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咳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容清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知是酒水太过呛人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他双眸中的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过。

  暗处一张黑纱附面的女子,一双杏眸看到此处,眸中心疼一片,收回视线,随之取而代替的是滔天的恨意。

  她双手越攥越紧,双手掐进ròu中也不觉得痛:“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我绝对不会就这么就饶了她!”

  身旁萧影看着倾儿,眸中一痛,,少顷道:“倾儿我们走吧……放下一切,去一个无人的地方就此了了一生吧!?”

  倾儿似是听到了全世界是最好听的笑话一般,不断癫狂的笑着,直到生生将眼泪笑出,她一把扯下附在面上的黑纱。

  这是一张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脸,面上大大小小布满了无数道刀伤,每一道深可见骨,伤痕上面结着厚厚的血痂,就像是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蜈蚣爬在上面一般,显得十分的狰狞恐怖!

  她猛然将脸凑近萧影:“你看看,你好好看看,顶着这么一张脸,这么一张脸,你让我放下一切与你找个无人的地方了了一生,简直痴人说梦!王爷不知被那个贱女人灌了什么**汤,将我当成了弃子,不杀了那个贱人报仇,我心中这口怨气难消!”

  萧影对上倾儿的双眸,眸中的爱意丝毫不减:“无论变成你成那种模样,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一个。

  “闭嘴!呵呵……在你眼里我美有何用,公子的眼里心里都是那个贱女人,丝毫没有我的存在……”倾儿抚上自己的脸,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如今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么再看到我,怎会……怎敢再看我一眼!”

  萧影身子一颤,眸中水光涌动,苦涩一笑。

  即便是这样……也不行吗?

  忘尘师太与容老夫人站在圆形的院门口,看着容清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样,也不禁湿了眼角。

  容老夫人用手帕擦了了擦眼角泪,急道:“清儿这孩子,到底是为了谁家的姑娘这般失魂落魄,他若是一心想娶,我现在就去替他下聘去,也免得看他一心求死的模样,要好上许多!”

  手被拽住,忘尘师太,双掌合一道了句:阿弥陀佛。轻叹了口气:“只要他每日按时吃yào便行,其他的老……老夫人便不要再cāo心了……”

  忘尘看向容清,心疼的似是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一点点揉碎了一般:“那位姑娘……是清儿求不得之人!”

  容老夫人一愣:“求之不得之人?莫不是那位姑娘是哪家已定了婚事的千金小姐,还是王孙贵族家的……”

  忘尘摇了摇头:“老夫人就莫要替清儿cāo心了,他的事……便让他自己决定吧!”

  容老夫人看了眼容清,刚止住的泪水,不禁又湿了面容:“可是……”

  “求不得之人?呵呵,本王偏生不信这个邪,若是我儿想要,便是赔上我整个琰王府本王也要替我儿得到!”

  闻言,忘尘与容老夫人一愣,顺着这声音望去,便见不远处琰王大阔步的而来,他身后跟着一位约莫三十七八左右的貌美fù人。

  这位fù人一袭华贵的衣袍、首饰在晨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身穿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头梳牡丹鬓,扶风若柳的身姿,透着一股模瓦粉墙的娇小可人,却又隐隐给人一种狐媚、妖娆之意。

  这fù人便是与上官瑾天同父异母的妹妹玲珑公主。

  忘尘见此转身看向容老夫人,行了一礼,笑道:“老夫人贫尼先行告辞了,明日再来拜访!”

  容老夫人,拉着忘尘师太的手,面带不舍道:“今日便留在这处,明日再回观中吧!”

  玲珑公主看着二人亲如母女的样子,暗暗的咬紧了一口银牙。敛了敛面色,上前屈膝一一行了一礼,柔声笑道:“玲珑此次也有好些年不见姐姐了,不如今日姐姐便听了老夫人的话在府上住上一晚明日再回道观中吧!”

  一旁的琰王见此,眸中带着几分期望,几分挽留:“不如……不如你今日便……留下吧!”说道最后,他几乎是声若蚊蝇。

  即便如此在场的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身后玲珑公主眸中飞快划过一抹狠dú之色。

  忘尘师太双掌合一念了句佛号淡笑道:“多谢王爷与王妃好意,只是贫尼潜心修佛数十年,早晚的功课已然成了贫尼的习惯,不可荒废,贫尼先行告辞了!”

  走至琰王爷身前时,忘尘师太似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琰王爷见此面上一喜,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忘尘师太道:“若是你真心疼清儿,便莫要chā手去管此事……”

  避开琰王爷炙热的目光,她目光看向院内那颗葱郁的松柏:“清儿大了……许多事,便让他自己去做抉择吧!”

  说罢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琰王爷与容老夫人面上皆是不忍,上前稍稍送了几步。

  唯有身后玲珑公主一双画的精致的眉眼中布满了滔天的恨意。

  待忘尘师太的声音彻底消失在三人的眼前,容老夫人看向琰王爷道:“这些日子倾儿去了何处?最近给我梳头的丫头,无论是盘头的手法,还是挑选珠翠的眼光皆不如倾儿那丫头!”

  琰王爷一愣,敛了敛面上的表情,讪笑道:“听府中的管家说,那丫头似是回老家探亲了!”

  容老夫人略略思忖了一番:“不对啊!那丫头不是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吗!?那来的亲人,莫不是遇到什么坏人了,霏儿,你派几个去寻寻那丫头吧!”

  微微垂头,手抚上心口:“我最近觉得胸口总是闷闷的,右眼皮也跳得厉害……该不会是那个丫头她……”

  琰王爷淡笑,扶住容老夫人的身子,宽慰道:“母亲定是最近为清儿的事太过忧心,引发了胸闷的老毛病了,明日我让太医院的太医来给您老好好瞧瞧身子……”

  话锋一转:“至于倾儿的事,您老就莫要再担心了,她出府的时候,身边带着二名小厮,无论是探亲也好,还是其他……她自小就随着萧影、齐风一起长大,一身的武艺,别人想伤她难比登天,她那火bàoxìng子你还不知道吗?除了她欺负别人谁还能欺负到她!”

  容老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琰王爷笑道:“好了,好了母亲,你最近为清儿的事忧虑太多了,对身体不好,儿子扶你回去休息吧!”

  容老夫人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也好,我也刚巧觉得身子有些乏了……走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dú舌到令人发指】

  容老夫人点了点头,轻叹了口气:“也好,我也刚巧觉得身子有些乏了……走吧!”

  一道慵懒的嗓音chā了进来。i..

  “听闻容家小子心情不好,本王今日特意来找他出去散心,琰王爷不会不同意吧!”

  不容质疑、傲慢的口吻,哪有一丝求人的态度。

  琰王爷等人顺着声音来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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