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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比斗剑术,后来徐鸿儒比敌不过,他的拂尘为玄贞仙师收去,他便取出温风扇来,yù施诡计,后来亦为玄贞老师解之,本帅曾亲目所视。今拟再烦小姐,将此物盗来,将来与徐将军建立功业。现在本帅这里诸事齐备,只少此一物。若此扇一经到手,便可前去破阵,幸小姐勿辞。”

  余秀英听罢此言,当下说道:“罪女原不敢却,然亦不敢极口应承。总之竭力设法,以副元帅之属望,椎不能克期送来。一经到手,即当敬谨送至帐下,彼时罪女却不能亲自送来。”当下即指着左边一个使女说道:“当令这拿云丫头送来便了。”王元帅听说,见他已允,好生快乐。因又谆嘱一番,余秀英唯唯听命。王元帅把话说过,余秀英又道;“此间不便久留,恐防耳目,请从此别。何日破阵,当为内应便了。”王元帅又道:“本帅还有一事相托:小姐前去敌营,务必急速将徐鸣皋妥为安置,虽曰灾难难逃,究竟有人照应与无人照应,大有区别。小姐幸即留意勿辞。”余秀英听了此言,正是心中第一件紧要之事,那得不唯唯答应,说着便辞了一尘子、傀儡生、王守仁,登时带领着两个使女,飞身出了大帐,望贼营而去。

  王守仁见余秀英去后,复与一尘子、傀儡生两人说道:“余秀英能如此弃邪归正,真算难得。而且这女子美貌中颇有英雄气概,真与徐鸣皋一对好夫fù。若非一尘大师善为说项,劝其归降,不但本帅无此臂助,且不免埋没他一番用心了。今者他又见义勇为,不辞劳苦,虽将功成之后,给他们两人成就良缘,然亦一尘仙师之力也。”一尘子道:“元帅有所不知,今日虽为贫道劝令来归,然推本穷源,设非傀儡造就在前,使他二人已结十世姻缘,便是贫道也无能为力。”彼此又说笑了一阵,然后备去安睡。不知余秀英何日才将温风扇送来,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

  第146回 徐鸣皋救出亡门阵 众守军昏倒落魂亭

  话说余秀英自从别了王元帅,与使女拿云、捉月直奔徐鸿儒营中而去。官营与贼寨不过五里之遥,将近四更以后,便到寨内。此时徐鸿儒、非幻、余七三人正在那里拜斗。余秀英从半空落下,余七一见妹子到来,好生欢喜。当时因拜斗未毕,不便说话。

  余秀英就站在一旁,等他们三人将斗拜毕,先与徐鸿儒行了礼,然后说道:“师父前者到宁王府,彼时徒弟适值感冒风寒,未能参见,多多有罪。今者病已全好,侍奉宁王之命,前来听候师父差遣。”徐鸿儒道:“罢了,我徒今既前来,没有事令你所管,你可专管落魂亭。因此亭系集yīn气而成,非yīn人执掌不可。贤徒到此,真乃万千之幸!那怕他七子十三生纵有通天本领,将二门破去,得贤徒掌管落魂亭,他们到了此处,也就要前功尽弃的。但此落魂亭一事,责任重大,贤徒务要格外慎重才好。”余秀英道:“既承师父见委,徒儿敢不当心!但不知这落魂亭上如何布置,敌人到此如何摆布于他,尚望师父教我,以便徒儿遵守。”徐鸿儒道:“今夜不及指示,且待明日,为师教道于你便了。”余秀英答应,又与非幻道人及余七见过礼,当下问非幻道人道:“愚妹闻得徐鸣皋已陷入阵内,不知现在何处?曾否身亡?师兄可否带愚妹前去一观?”非幻道人道:“贤妹何以问及于彼?”余秀英道:“只因愚妹与他有切齿之恨。从前我兄长大排迷魂阵时,他与傀儡生暗将愚妹的法宝偷去好多,以致兄长被七子十三生将迷魂大阵破去。若非他暗地盗我法宝,我兄长何致大败而逃。今既陷入阵中,无论他已死未死,愚妹定要将他寻出来,碎尸万段,方消昔日之恨!但不知现在何处?”

  余秀英这一派巧言,说得非幻道人千真万信,当下答道:“他系陷入亡门,特恐他已经身死。贤妹既与他有如此仇恨,今夜也来不及去看,明日当与贤妹去看视便了。”余秀英道:“明日将徐鸣皋寻找出来,可否jiāo与小妹带至偏僻所在,叫他受些零戮之罪,以报昔日之仇?不知师兄尚蒙允许否?”非幻道人道:“这有何不可,惟恐徐鸣皋业已骨僵而死了。”余秀英道:“即使他骨僵身死,我也要报仇的。”非幻道:“既如此,无论死活,总jiāo与贤妹处治便了。”余秀英暗暗大喜,复又问徐鸿儒道:“近日敌营中还有什么动静?那七子十三生曾否全来?师父曾与王守仁开过几战?”徐鸿儒便将与玄贞子等比试剑法的话说了一遍,却不曾说出宝剑被人家削截一段、拂尘被玄贞子收去。余秀英听罢,却也暗暗好笑。当下徐鸿儒道:“贤徒路远到此,你可到后营去安歇罢。”余秀英答应,退出大帐,便与拿云、捉月同至后帐安歇去了。

  到了后帐,却再也睡不着,只是念及徐鸣皋究竟生死如何,恨不能即刻天明,好与非幻去到那里看视。眼巴巴天已大明,他便起来梳洗已毕,用了早点,约有辰牌时分,便去大帐给徐鸿儒早参。此时徐鸿儒业已升帐,余秀英早参已毕,站立一旁。徐鸿儒道:“贤徒昨晚要去看视徐鸣皋,现在帐中无事,你可与非幻前去,将徐鸣皋抬出,即jiāo与贤徒慢慢处治,以报昔日之仇便了。”余秀英听说,当下又谢过一番,即便起身,与非幻道人前去看视。

  到了亡门之内,果见yīn风惨惨,冷气逼人,余秀英也觉受不住。因道:“师兄,何以如此寒冷?徐鸣皋陷入此阵,今日已经三十一日了,焉有不骨僵之理?而况此处犹在门外,还未深入内地,徐鸣皋所陷之地,却在极深极冷之处。不必说徐鸣皋,就便七子十三生,到了此地,也要骨僵而死呢!”余秀英道:“师兄何以不怕呢?”非幻道:“我有保暖丹眼下,便觉不畏寒冷。”余秀英道:“除却保暖丹,还有什么可避之法呢?”非幻道:“只有师父那温风扇可以避得此冷寒,此外再无别法了。”余秀英道:“师兄,你这保暖丹,现在身上可有么?”非幻道:“敢是贤妹也要保暖么?”余秀英道:“正是,不知师兄果肯见赐一粒么?”非幻道:“贤妹说那里话来,你也非外人,皆是自家人,理当取出来与贤妹保暖。可是我这丹yào,不但保暖,而且可以救人xìng命,那怕他骨僵而死,只须将此丹与他服下,只要不过四十九日,可以重生。愚兄本不应说这话,只因贤妹不是外人,徐鸣皋又是仇雠,若遇旁人,就便把丹yào与他,那里还肯将此秘法告诉于他呢?”

  余秀英听见这话,好生欢喜,因暗道:“既以这丹yào可以救人重生,我何不如此如此,再骗他一粒过来,也好救徐鸣皋的xìng命。”主意已定,只见非幻道人已将丹yào取出,递给过来。余秀英接过,即便放入口中,吞了下去,又与非幻道人向前走去。走未多远,便故意打了两个寒噎,自己复又说道:“怎么这丹yào不行吗?服了下去,还是这样冷,怪不得令人受不住的。”非幻不知他的用意,因又说道:“贤妹不知,这丹yào还有个道理,若遇女人服下,效验似不如男人。既然贤妹还受不住,好在愚兄这丹yào尚多,贤妹,我再把你一粒。”余秀英听了此话,格外暗喜。于是非幻又拿出一粒,递给秀英。秀英接在手中,故意放入口内,其实背着非幻已收在一旁。

  当下便与非幻走入阵中,四面一看,果见徐鸣皋睡在那里,便问非幻道:“这不是徐鸣皋么?”非幻道:“正是他。”余秀英急上前一看,只见鸣皋体冷如冰,面色如纸,板硬的睡在那里。余秀英看罢,好生难受,险些儿落下泪来,假复切齿恨道:“徐鸣皋,你昔日的英雄而今何在?你到此还有什么话说呢?你仗着自己的本领,又恃着傀儡生的法术,前去盗我的法宝,你也有今日!被我师兄将你陷在此处,叫你骨僵而死。我不惜你身死此地,只可惜我那法宝现在不知落在何处?也罢,冤有头,债有主,你莫谓我余秀英心太dú,我今日遇见你,你虽身死,我却不能不报昔日之仇。”口中说了这番言语,心中可着实不忍,即便令人将他抬入后帐,以便慢慢处治于他。当下有小军过来,将徐鸣皋速速抬出,送往后帐而去。

  这里非幻道人与余秀英,到那十二门暨那落魂亭各处去看了一回,又说落魂亭如何利害。当与余秀英到了亭上,但见当中摆了一张桌子,有木架一座,架上chā了许多旗幡,只见旗幡中有一面三角白绫小军幡,上写着“落魂亭”三字,四面系着铜铃。余秀英一见,便问道:“此幡便是招人魂魄的么?”非幻道:“正是此幡。但见有人前来,即将此幡向来人一招,那人便昏迷不醒,登时倒在地上,听人所为。此就叫着落魂幡,那怕他神仙也逃不过此难。”余秀英道:“原来有这等利害,足见师兄法术高明了。”

  当下看过,仍回大帐而去。见了徐鸿儒,非幻即将落魂亭如何布置,如何施用旗幡,全告诉了余秀英的话,说了一遍。徐鸿儒问秀英道:“你曾否明白呢?”余秀英道:“徒儿也知道其中的奥妙了。随后只要等敌人前来,徒儿自会施展。”徐鸿儒道:“好在是现成事。以吾徒向来聪敏,自然不难。”说罢,余秀英方yù告退,只见徐鸿儒又道:“吾徒可于明日即到落魂亭上试演两天,以后便能纯熟。”余秀英道:“那里有这仇人前来?”徐鸿儒道:“是不难,只须将营内的小军招呼十数名来前,让吾徒先试一番究竟验否。”余秀英道:“如此以小军作为敌众,这不是先令小军身死么?”徐鸿儒道:“虽然将那些守军招来,展动落魂幡,拿小军作敌军,只不过稍述其xìng,断不至有xìng命之忧的。”余秀英道:“小军既不曾死,徒儿当如法先行试验便了。”徐鸿儒大喜,当下喊叫了一队小军,听候差遣。又叫余秀英先行去到落魂亭,看着非幻先行试验一回那落魂幡如何招展。余秀英便与非幻道人前去。非幻演了一回,余秀英一一记得清楚。非幻道人便率领一队小军冲杀过来,余秀英一见,即刻将那落魂幡招展起来。果然,那些小军个个昏迷,跌倒在地。毕竟这些小军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部分

  第147回 余秀英嘘寒送暖 徐鸣皋倚玉偎香

  话说众小军个个昏迷在地,余秀英看见果然利害,因问道:“如何使他等醒来呢?”非幻道人道:“只要将警魂牌一拍,即刻就醒过来了。”余秀英又使非幻道人击动警魂牌,果然,众小军不到一刻,个个全醒过来。余秀英看罢,即便退下亭去,来到自己帐中,连歇也不歇,便去看视徐鸣皋。只见徐鸣皋仍然骨僵尸冷,睡在那里。余秀英惨然泪下,当时便加意令人看管,不可疏忽。他便进入帐中,稍为歇息。一日无话。

  到了夜间,等大众全行睡静,即带了拿云、捉月走至徐鸣皋跟前,轻轻将他衣服解开,先向他胸前摸了一摸,虽然浑身冰冷,胸中尚微微有点气。余秀英心中暗喜道:“如此看来,似尚有救。”当下即将保暖丹取出,先放在日内嚼烂,又用唾津和融,衔在口里,复将徐鸣皋牙关撬开,将保暖丹度了进去。又命拿云进去帐内,烧了些汤拿来,余秀英一口一口衔在嘴中,度入徐鸣皋嘴内。好一刻,将丹yào、姜汤全行给他流下咽喉。又命拿云、捉月在那里小心看视,如果稍有转机,即来禀报。拿云、捉月答应了,余秀英这才回帐。

  不到一个时辰,余秀英又出帐来,到徐鸣皋那里看视一回。又用手在他心中摸了一摸,并未回温,还是冰冷,低声与拿云、捉月说道:“这丹yào服下已有一个时辰,何以仍未转机?难道是不灵验么?”拿云道:“小姐不要作急,我看这丹yào是灵验的,光景yàoxìng尚未走足,而况徐老爷又有这许多日期,那里能急切回温的道理?好在徐老爷他们已作他骨僵而死了。婢子却有一计最好,明日一早就去告知了徐师父等人一就说已被小姐杀了首级,砍成数块,抛入荒郊,喂养鸟雀去了。徐师父等人听说此话,总以为小姐是报前仇,断不疑惑有别项事情。只要徐师父晓得,他为小姐处治,他也不来盘问。然后小姐将他抬入帐中,慢慢的设法相救,却比这地方好得多了。不知小姐意下如何?”余秀英道:“此言甚合我意,但与其明日再抬入后帐,不如即刻就将他抬入里面,明日一早我便去告知师父便了。”当下就与拿云,捉月三人将徐鸣皋抬进帐中,安置妥当,不使风声稍露。

  是夜,余秀英即将徐鸣皋衣服脱得干干净净,自己也把外衣卸去,只留内里小衣,将徐鸣皋搂在怀中,也不顾什么冰冷,整整暖了他一夜。说也奇怪,徐鸣皋身上渐渐有些回暖过来。余秀英大喜,自己即刻起来,仍用衣服给他穿好,又加厚些被褥,代他盖上。安排已好,余秀英这才到了外间,梳洗已毕,即刻到大帐给师父徐鸿儒早参,并照着拿云所说的话,告知徐鸿儒、非幻道人、余七三个人知道。他三人听了此话,实也毫无疑惑,但说道:“既如此处治,也算报了昔日之仇了。”余秀英唯唯答应。又谈了一回闲话,即告退出来,仍回后帐。到了帐中,便问拿云、捉月:“现在徐老爷如何?”提月道:“小姐放心罢,徐老爷是断不妨事了,现在四肢已经转热过来了。”秀英闻说,也就走近前,又将徐鸣皋的四肢摸了一回,不但与昨日不同,连方才都不同了,果然模在手中,已有五六分暖意。秀英大喜,不敢扰动,仍轻轻的将被代他覆好,还令拿云、捉月互相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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