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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太可能了。”

  我转了一圈,的确看到了几件用得到的东西,这可不是一般的古董,而是真正很有来历的东西。

  像是上次对付山神庙恶鬼,还有怨灵娃娃,我都缺少有力的工具,要不是出现了意外,恐怕我现在站不到这里了。

  “陈年朱砂,黄裱纸,桃木剑,还有……”

  我将需要的东西一一点了出来,这些法器虽然普通,但想要买到也不容易,正好撞见,当然不能空手而归。而且,还能借此与老头搭上关系,这个老头出售古董yīn器,应该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小伙子,眼光不错。像是这种朱砂,可是陈年之物,掺了十年老黑狗的黑狗血,比起新研磨的朱砂对付鬼物效果更好,还有这黄裱纸,桃木剑都是二三十年老桃木的主干,你是行家,这种东西不是普通的桃木能相比的。”

  老头一直夸着我有眼光,好像小店中最好的东西都落入了我的手里,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根本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东西比起普通的要好一些,但也只是略微好点而已,远达不到他夸张的说法。

  来这之前,我自然早作了准备,带上了不少钱,老头一一算账之后,所有东西加起来,一共花了我两万多块。

  “难怪你这里生意不好,价格死贵,你要是不便宜点,下次谁还敢来。”花了我两万大洋,也不免有些心痛,要不都是急需之物,可能还有些舍不得,看了看老头,我有点不甘的还价。

  “小伙子,我这里可都是精品,绝对物有所值。”老头笑着道。

  满脸堆垒的皱纹,一下子堆垒在一起,比起之前还要可怕。

  换了几次价,老头却是一口价不变,我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揭开外面的报纸,里面露出了五沓鲜红的毛爷爷,挑出两沓放在桌上,又拆开一打,数出一半放在了上去。

  “货钱两清,你数数。”

  做这种生意,最忌讳少钱,能做这种生意的人,谁没有几点依仗,若是为了一点钱,惹恼了对方,就是得不偿失了。清点完了,把钱收了起来,看着我将报纸重新包好,准备收起来,老头语气热情了不少。

  “别急着走,我这里还有不少精品,有没有兴趣看看。”

  我想了想,准备收起来的钱,放在了桌子上,听着老头介绍起他所谓的精品来。

  连续几件都没有让我满意,大致的扫了一圈,婉言拒绝,走回桌边,伸手要把毛爷爷放回去,只是手刚抓上的时候,我感到一股yīn气从手指上流过,顿感蹊跷,不由的留了心眼。

  毛爷爷是我拿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有yīn气,当下我脸色一冷,有些yīn沉。

  没理会老头的热情招呼,我伸手拿到了火柴,‘刺啦’,火光一亮,我小心留意的老头表情,突地一变,让我更为怀疑。

  “人老年纪大了,消化能力差,我去上趟厕所。小伙子,你在这里等下,等我回来。”

  老头蛮像回事‘哎呦’了两声,样子像是吃坏了肚子,走的很急,一挑布帘子,走了进去。

  ‘噗。’

  我瞟了一眼老头消失的背影,注意力放在了火光上,燃烧的火焰变成了深幽的鬼火颜色,我脸色更加yīn沉。

  为了再确定一次,又拿起了一张毛爷爷点着,上面冒出的还是鬼火的深幽。

  ‘啪’,一把抓住剩下的钱,摔在了桌子上,顿时毛爷爷四散纷飞,我瞪着里间棺材铺挂着的布帘子,一脸恼火。

  我还是经验太少,那个老家伙使用了障眼法,把桌子上的钱全都变成了冥币,我被那个狡猾的老头坑了。

  此刻我哪里还想不明白,气冲冲的走了过去,准备去找那个老头算账。

  “小伙子,你快走吧。那些冥币一起带走,这是对你坏了我这里规矩的惩罚。离开这里,我们两清,都不沾因果。”

  伸手正要去抓布帘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不像是正常人说话的声音,语气很是幽深。

  我才恍然,就是老行当里的规矩,就像是布衣神算一天三卦,万金不卖的规矩一样,原来这古董棺材铺有着一天三卖的规矩,难怪这里来人不多,是主人家做出了限制。

  我走进铺子,无意中破了人家的避讳,才会引来后面毛爷爷变成冥币的事情。

  事情清楚了,可是老头yīn阳不定,明显带着警告的说法,却让我气zhà了,就好像是他吃亏了一样,要说规矩,他一早开口,我也不会去破,我们玄门中,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可也要外人知道才行。

  “老人家,所谓‘不知者不怪罪’,我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也不说话,有些欺瞒之嫌。说到因果,自走进这里咱俩就已经沾染,你让我带走冥币,可是把因果报应全都推到了我的身上,你如此的做法,可让人不能接受。”

  我冷笑着,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他当我什么都不懂,还让我带走冥币,这不是将全部的因果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要是单单骗了我的钱,还不会让我这样愤怒,可是把因果都推到我的身上,正如‘因果报应’,冥币可不是简简单单活人能够碰触的,这就像是在从死人手中抢钱,特别是在我们的圈子里这就是个大的忌讳,无意中沾染这些,以后很可能会迎来一场报应。

  我命格本就奇特,一生三劫九难,命运曲折,再沾染其他的因果,还不知会带来些什么。

  好像没想到我对这一切这样清楚,里屋间顿时没了声音,我连喊了几声,大家见面沟通一下,但迟迟得不到回应。我就明白,事情要糟,这个老家伙可能要跑,再不顾忌什么,一撩布帘子,里屋间的摆设浮现在眼中。

  纸人纸马,香火蜡扦,黄布帘盖,还有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摆放在正对大门的位置。难怪门口要挂上一个厚厚的布帘子,不然一走进古董店,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漆皮棺材,说不出的晦气。

  ☆、第015章 养尸地、走尸人和引魂香

  我看出,这摆设可是有着深意的。

  玄门讲究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前四卦又被称为四阳卦,后四卦为四yīn卦。

  棺材摆放的位置,就是坎位,镇压着房间的yīn气。

  我眼底一凝,这个老头比起表面上还要复杂。

  ‘呼呼’,忽的一阵yīn风吹过,像是有人就站在我的身后,正对着耳边吹气,感觉得非常清楚,顿时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谁?”

  大叫一声,我下意识的跳了起来,我完全没有防备背后来人,急忙回头望去,没有半个身影,我却捕捉到一丝诡异的笑声。

  心头不由的一沉,我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这个古董棺材铺并非只经营普通的生意,不只是给盗墓贼销赃,这里面还藏着不少的东西。

  ‘呼呼’,耳边又有人吹气,这次不像是刚才毫无准备,我没有惊慌,可脸色更加的难看。

  “那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来路?还敢在棺材铺中养鬼?”我已经确定,对我吹冷气的是鬼物,这个处处都透出一些古怪的老头,在这个棺材铺中养着小鬼。

  我正想着该不该动手的时候,贴身放着的鼻烟壶晃动了几下,里面的小女鬼似乎想要出来,我冷笑,以鬼对鬼,绝对是非常公平的事情。但囡囡又岂是普通的小鬼,她继承了怨灵娃娃的煞气,那可不简简单单是鬼了,而是‘煞’。

  掏出鼻烟壶,打开瓶口,一股黑烟飘起,半空中凝聚变成了一个小女鬼。

  “咯咯咯……”

  可以感到空气一冷,小女鬼‘囡囡’发出了类似怨灵娃娃的笑声,我隐隐看到小女鬼周围的空气向外扩开,不远处出现了一个yīn影。

  样子比小女鬼大上不少,可能没想到会遇到同类,那只鬼魂一开始有些茫然,很快就愤怒吼了起来。

  耳朵很难捕捉的声音,冲破了空气,棺材铺中吹起了一阵风,刮得那些纸人纸马晃动不已,人和人之间有时候还可能产生敌意,鬼一见面,就像是杀父仇人般,直接扑上去,如同野兽般撕咬了起来。

  只要吞噬了对方,力量便能增强,鬼体更加凝实,好处不言而喻,以我的目光,只能模糊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相互撕扯着,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小女鬼。

  虽然这个小鬼更大,更强,但是小女鬼继承的可是怨灵娃娃这样可怕‘煞’全部的能力,潜力不凡,大概一两分钟后,就看到‘囡囡’全然没有平时安静柔顺的样子,脑袋扩大,就像是鬼王一般,在那个小鬼惨叫声中,一双黑色鬼爪抓着它一点一点塞进了嘴巴中,吞了进去。气流平静了下来,房间中的风也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手中鼻烟壶一重,不用看小女鬼拿下了那个小鬼,回来了,我盖上瓶盖,重新放好,此刻棺材铺中的yīn气也淡了几分。

  穿过不算太长的走廊,推开最里面的门,想不到里面还有洞天,古董棺材铺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小院。

  “我明白了,他原来是走尸人。”一走去,看到里面的摆设,我脸色不由的一变,不由的醒悟了,猜出了那个老头的身份。

  湘西走尸人,玄门中旁门的门派之一,和养小鬼、出马一样,只是历史更远。

  在那不小的院子中,摆放着一口口漆黑的棺材,里面不用看都存放着尸体,院子里yīn气很重,不时yīn风吹过,让人很不舒服。

  想不到老头在古董棺材铺后面的小院,藏着一个养尸地,yīn风阵阵,yīn气逼人,防止尸体腐烂,爷爷留下的笔记中,这样干的人只有一种就是湘西走尸人。

  如此更不难猜出,为何在棺材铺里面能够养小鬼了。

  湘西走尸人由来已久,苗人祖辈流传下来的一种巫术,牵引亡人回归故土。

  走尸的关键步奏就是封魂,也就是用掺了黑狗血的陈年朱砂封堵尸体的脑门心、背膛心……脚板心等地方,再用棉花堵住尸体的耳、鼻、口,使得尸气不外泄,达到镇尸的目的。

  走尸人,也叫做“走尸道士”,会以铜铃声,扔黄纸,引导尸体一路向前。

  湘西走尸人禁忌颇多,其中就有“三走,三不走”之说。

  一般是砍头被杀、绞刑而死、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走,以走尸人的说法,这些人有怨气,徘徊在六道轮回之外,可以招魂,只需要以法咒镇封怨念,以ròu壳为车,便可走尸,埋入祖坟怨念便烟消云散。而病死的、投河自缢死亡、雷火劈死的,这尸体已经进入六道,如果招魂,那就是犯了活人和死人之间的契约,从yīn司抢人,十分招忌讳,有底蕴的赶尸人都会避免出现这种问题。

  这个棺材铺的老板,明显犯了其中的忌讳。

  法术勾取魂魄,喂养小鬼,又私自建立养尸地,豢养尸体,这种行为就算在旁门中也算是胆大包天恶dú的事了,怨气那么深,他就不怕诈尸了?

  何况,自我踏入古董棺材铺就被这老头子算计,一肚子火气,环顾着小院,我在寻找着老板的踪迹,我心想着找到他,我就放出囡囡教训这老家伙一顿。

  小院面积不小,停放的棺材不少,一片漆黑中,没有光亮,再加上yīn风吹过,我不免有些后背发凉。

  棺材里面躺着的可都是死人,这里又是养尸地,yīn气过重,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尸变。小心翼翼的搜索了一圈,除了十多口黑漆漆的棺材,没有其他的遮蔽物,很容易摸清楚,没有藏人的地方。

  我紧跟着老头后面进来的,这里没有遮掩物,根本没有地方藏人。

  “莫非害怕我追查,这棒子躺进棺材里面了?”

  黑暗中我皱起了眉头,眼睛盯在了仿佛融入了黑暗当中的那些黑漆棺材,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走尸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活人入棺的大忌讳,特别是他们这一行当,驱魂赶尸本身就是活人身上染尸气,很容易出事的,他也不怕变成活死人?

  ‘啪啪!’

  我心中在想着的时候,就听到黑暗中传来几声轻微的脚步声,我没有任何犹豫,紧随其后的追了过去。

  果然这里隐藏了暗门,我跟在棺材铺老板追进来,时间不长,他应该是隐藏在某个角落中,没有让我发现。可能以为我很快就会离开,没有出声,继续隐藏下来。可是没想到,我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是满院子搜索了起来,迫不得已才冒险离开,还是被我发现。

  “给我站住,大家都是偏门,你为何害我?”

  走尸人与黄仙堂口出马弟子一样,都是旁门弟子,一般都是被那些玄门正宗斥之为偏门左道的法门,大多起源于民间,势力不大,不被玄门正宗放在眼中,所以常常抱团取暖,但就算是我破了他的忌讳,这老家伙也完全没有必要用小鬼对付我。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他就下杀手,换做任何走yīn道的人,这都是大忌讳。

  ‘吱拗’,一声轻轻的暗门开关的声音,脚步声随之消失。

  “不好,老家伙要跑!”

  我意识到了老头的举动,连忙跑了过去,黑暗之中由于动作太快,我不小心撞到了棺材的一角,不用看腿肯定青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瘸一扭的碰到了一面冷冰冰的墙体,前面无路可走,但刚才那人是从这里离开的,我根本没有听错,可以说暗门就在这附近。

  我双手齐上阵,一寸寸的寻找着,‘啪啪’传来了明显不同的声音,我心头一喜,看来是找对了地方了。摸索了两下,抓住了一个门把手,用力一拧,暗门自动打开。

  刚走到里面,白烛黄纸,惨白的光线,照亮了蒙蒙的光芒,视线之内,全都是大大小小的黑漆棺材,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虽说我见识过几件诡异事情,但猛地看见那么多棺材,心头还是不由的一突。

  “这里原来是一个义庄?难怪他会将棺材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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