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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人未必就能如愿,咱们到时候无事宁可躲远些,省得作了出气筒!”

  “这话极是!”陈进财家的忙点头。

  ☆、第十八回 回到君府

  君府位于富康坊,与汪家一南一北隔了大半个京城,坐车话,差不多要一个时辰,因此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抵达时,天已擦黑了。君府是一座五进大宅子,门前种两株合抱粗参天大树,枝叶如伞般密不透风遮住大门,偏其时又已天黑了,四下里连个人影也看不见,竟无端给人一种yīn森森感觉,让心里本就对君府所有一切都各种抵触君璃第一印象越发不好。

  陈进财家命将君璃所坐车直接赶进了垂花门,待车停稳后,才亲自上前请君璃下车:“大小姐,到家了,请您下车!”

  “知道了!”君璃应了,由晴雪服侍着下了马车,被众人簇拥着往君府正房行去。

  一路上,借着抄手游廊上悬挂灯笼发出朦胧光,君璃将君府布局看了个大概,总体来说,君府布置得还算雅致,给人以松语文学感觉,倒也附和君伯恭两榜进士身份,不比汪家处处以富丽为主,想是因一家是堂倌,一家是勋贵缘故。

  陈进财家与周百山家引着君璃走了一程,一所五间正房前停下,陈进财家因笑道:“大小姐稍等片刻,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君璃笑着点点头,正待开口,就见两个穿石青色比甲,长得都眉清目秀丫鬟迎了出来,远远便笑着屈膝给君璃行礼:“大小姐可回来了,才老爷和夫人还念叨着呢!”

  晴雪机灵,知道君璃已认不得二人,忙凑上前半步小声道:“这是夫人屋里玉簪和金钗两位姐姐!”

  其实不必晴雪告诉,君璃只看二人穿着打扮,及其言语间那种干练自信,便能猜到二人应是杨氏跟前儿得脸大丫头,脸上早已满满都是笑容:“才不过一阵子不见玉簪与金钗两位姐姐,二位姐姐又漂亮了!”说着拿眼看晴雪。

  晴雪便笑嘻嘻上前,各塞了一个荷包给二人:“这是我们小姐请二位姐姐买花儿戴!”

  玉簪与金钗忙都赔笑道:“怎敢让大小姐破费!”

  君璃笑道:“不过一点小意思罢了,两位姐姐莫不是嫌少不成?日后还要多承二位姐姐照顾呢!”

  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玉簪与金钗不好再推辞,忙屈膝向她道谢:“多谢大小姐!”待双双抬起头来,才注意到君璃不止说话行事变了一个人似,亦连长相打扮也换了一个人,瞧着压根儿已再没有半分过去影子,若是这时候让她们别地方单独见了她,她们绝对会当其是个陌生人!

  两人与之前陈进财家和周百山家一样,都有片刻目瞪口呆。

  还是陈进财家笑着开了口:“这会子深露重,两位姑娘还是请了大小姐进屋罢,不然冻坏了大小姐,老爷和夫人还不定怎生心疼呢!”,才让二人回过神来,忙笑道:“都是奴婢们不是,还请大小姐勿怪!”

  说着往前面引路,边走还边笑道:“得知大小姐要回来,几位小姐和少爷都很高兴,这会子都屋里等着大小姐呢!”

  ‘都很高兴’?君璃暗自嗤笑,只怕除了自己亲弟弟君珏,这府里就没有一个人是真心高兴自己回来罢?偏偏君珏这会儿还不!

  想到君珏,君璃心下有短暂伤感,但很便收起来,随玉簪金钗二人进了灯火通明正房花厅。

  乍然从光线暗淡地方走到光线如此明亮地方,君璃眼睛有片刻不适应,还是略站了站,才缓过来。抬眼看去,就见正中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左边坐着两个正太,右边则坐着两个年轻姑娘并一个萝莉,一瞧得君璃进来,正太与姑娘萝莉们都齐齐站了起来,只不过小那个正太与萝莉脸上分明有不情愿闪过。

  君璃只来得及看这一眼,当中坐着fù人已起身行至她面前,一把拉了她手,笑盈盈柔声说道:“好孩子,委屈你了,好一切都过去了,你如今已回到自己家中,以后断不会再受此委屈!”

  不用晴雪提醒,君璃也知道这fù人必定是她那个便宜后娘杨氏无疑,不由怔了一下,只因杨氏与自己之前想象完全不一样。

  眼前杨氏着一身湖色裹银白褙子,身材纤细,肤白如雪,再衬上瓜子脸上一双雾蒙蒙眼睛,让她有种雨打海棠般楚楚动人之姿,瞧着也就二十五六样子,实难想象她其实已是四个孩子母亲,长女已经十五岁。

  ——君璃原本还以为杨氏是个精明凌厉之人,不然前君璃不会被养成那样xìng子,压根儿没想到她会看起来这般柔弱惹人怜。

  但正因为如此,君璃心中反而越发提高了警惕,精明外露人不可怕,反而是这种表面看似柔弱小白花具杀伤力,不说别,只说君老头儿这么多年来除了一个庶女君珊以外,其余四个孩子都是与杨氏生,杨氏厉害已可见一斑,她可不能被她外貌所骗,掉以轻心着了她道儿!

  不过要比演技,君璃堂堂影后专业人士又岂会输给杨氏一个“业余选手”?当下便反握住杨氏手,满脸感激哽咽道:“有母亲这句话,女儿便放心了,女儿方才还担心爹爹和母亲嫌女儿丢脸,不定会对女儿怎生疾言厉色,如今看来,却是女儿多心了,想想也是,儿女都是父母心头ròu,女儿是爹爹和母亲女儿,爹爹和母亲又岂能有不心疼?如此女儿以后长住家里也可以安心了!”

  一席话,说得杨氏有片刻怔忡,这个小短命鬼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会说话了,她人前不是向来连话都不大抖得利索吗?

  念头闪过,杨氏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君璃变漂亮了,还不是普通漂亮,而是万里挑一漂亮,连自己亲生女儿,京城闺秀圈里一向以美貌著称君琳都不见得比得过她,心里就攸地浮上一股不祥预感来……

  连下几天雨,已经成灾了,哎……

  ☆、第十九回 君府众生(上)

  杨氏心里又惊又怒,第一反应便是拿眼去瞪陈进财家和周百山家,这两个不中用狗东西,难道小短命鬼变得与以前大不一样了她们都没看见,竟不知道先使个人回来与自己禀告一声,好叫自己心里先有个数?

  四下里扫了一圈,却是既不见陈进财家身影,也不见周百山家身影,这才想起她们身为管事媳fù,近身服侍主子并非她们差使,不由越发怒不可遏,暗想等下去后,看她怎么收拾她们!

  但杨氏素来沉得住气,心里虽已是波浪滔天,面上却仍一派温柔从容样子,拉了君璃手继续柔声道:“这里是你自个儿家,自然是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说着拉着君璃走到君伯恭面前,笑道:“别只顾与我说话,见过你爹爹,得知你今儿个要回来,他连衙门都没去,一下朝便回来了,可见心里有多疼你!”

  他是急着回来验看她嫁妆,然后好据为己有罢?君璃暗自冷笑,面上却越发感动,上前屈膝给君伯恭行礼:“女儿见过爹爹,让爹爹担心生气,都是女儿不是,还请爹爹见谅!”说话同时,飞打量了君伯恭一眼。

  君伯恭着一袭宝蓝底菖蒲纹杭绸直裰,头发乌黑,皮肤白皙,目光明亮,瞧着不过三十出头样子,非常斯文儒雅,气质极佳,一点也看不出已是七个孩子爹,——与方才乍见杨氏时一样,让君璃大吃一惊,君老头儿竟是这般年轻英俊?若是放到现代,进了娱乐圈,没准儿还能一pào而红呢,毕竟现如今娱乐圈里,老男人反而吃香!

  君璃吃惊之余,多是却是庆幸,庆幸君伯恭与她现代父亲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方才路上时,她便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怕老天爷又玩儿她,让前君璃渣爹跟自己爸爸如自己与前君璃那样,长得如一个模子印出来,那她铁定会怄死,君渣爹怎么配与爸爸长得一样,那根本就是对爸爸侮辱!

  君璃心念电转同时,君伯恭已经开了口,语气颇为不善:“我素日是如何教导你?谁知道你竟使家族如此蒙羞,就算不是被汪家所休,而是与之和离,一样丢了我脸!枉我还身为礼部侍郎,明儿让同僚们知道了,我还见人不见了?”

  尼玛,你几时教导过我,不,应该是前君璃了?你但凡真教导过她一丝半点,但凡真有把她放心上一丝半点,她又岂会落到年纪轻轻便走上绝路下场?竟还有脸说这样话,真是次奥!

  君璃心里“深情”问候君伯恭他老母,面上却一副yù泫yù泣样子,“都是女儿不是,辜负了爹爹教导,给爹爹丢脸了,还求爹爹不要生气了,不然气坏了身子,女儿罪过岂非越发大了?”

  说完抬起头来,任两行眼泪静静滑下脸颊,肩头还一抽一抽,就好像被雨打着迎春花,孱弱娇嫩,却又分外精致,让人不由自主就会生出怜惜之心来。

  ——这是君璃方才自杨氏身上得来灵感,看杨氏那副楚楚动人模样,她料想君老头儿十有**应该是喜欢这个调调儿,不然杨氏君府地位如何能这般固若金汤?是以她也决定装一把小白花,看能不能换起老头儿怜爱,如果能唤起,于她以后君家只会利大于弊,如果不能唤起,就当是练一下演技了,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果见君伯恭一下子愣住了,脸上也真浮现过几分怜惜之色,好半晌方有些心不焉唏嘘道:“一转眼,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倒是与你母亲有**分相似……”说完便再没了话,只是发怔,似是追忆往事一般。

  看君璃眼里,虽心喜自己推测果然没错,却也对渣爹越发不屑,只怕今日之前,丫根本连前君璃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过罢?倒还有脸提起她母亲,他也不怕她母亲半夜来找他?

  看杨氏眼里,却是警铃大作,她是听府里下人们提起过昔年谈氏那个短命鬼是如何美貌,与君伯恭又是如何恩爱,就算之后因嫁妆事,让君伯恭恼了谈氏这么多年,二人终究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又岂能没有几分情分?只看他才看了小短命鬼一眼,已不自觉转变了态度,便知道他心里对谈氏终究还是有情,若是让小短命鬼再对着他哭下去,她即将煮熟鸭子,岂非就要飞了?!说来也是怪她不察,连小短命鬼已似变了一个人都不知道,不然这会子又岂会这般被动?

  杨氏恨得牙痒痒,面上却仍不显,上前娇嗔开口道:“老爷,好容易孩子回来了,您还说这些有没做什么?没白让孩子伤心!况又不全是咱们孩子错,显然那姓汪也有问题,不然咱们好好孩子,怎么才嫁进他们家几年功夫,就这样那样毛病都出来了?可见是他们家有问题,且这问题还不小,不然咱们孩子怎么就会过不下去了,宁愿死后没有供奉香火人也要和他各过各?老爷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孩子都已经够委屈了,您就不要再说了可好,琳儿姐弟几个可还等着见过他们大姐姐呢!”

  一席话,打断了君伯恭沉思,就禁不住鄙薄起自己来,谈氏都待自己那般无情无义不信任,害自己当年那次关键升迁不成,以致自己如今还只是个没有实权礼部侍郎了,自己还想她做什么?

  再看向君璃时,便没了方才那几分怜惜,但到底也没有再训诫她,只是威严冲杨氏点头道:“夫人说得极是,且让琳儿姐弟都来见过他们大姐姐罢,也好早点开席,吃完早点歇下,明日一早我还要上朝呢!”

  “妾身早已命厨房随时待命了,老爷只管放心,不会误了您早朝!”杨氏忙笑着应了,招呼君璃坐到右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后,方招手命君琳等人:“还不来见过你们大姐姐,可都等急了罢?”

  不知道怎么搞滴,眼睛肿了,肿得睁不开,又痛得要死,呜呜呜呜……

  ☆、第二十回 君府众生(下)

  章节名:第二十回 君府众生

  方才君伯恭脸上怜惜之色君璃是看见了,不由对坏自己事杨氏恨得牙痒痒,但杨氏话说得如此漂亮,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她亲生母亲,真个满心心疼她呢,她若再这样哭哭啼啼,岂非就要辜负人家一片心了?

  君璃深知见好就收道理,不会傻到那个地步,遂依杨氏之言,坐到了右下首第一张椅子上,等着她那群便宜弟妹们前来见过。

  “见过大姐姐!”便宜弟妹们齐齐上前给君璃行礼,只不过小两个君珮和君璇脸上不情愿和鄙弃之色遮都遮掩不住,这也是可以想见,毕竟他们都是杨氏所生,杨氏是大人,虽不喜欢她毕竟知道遮掩,小孩子却还不知道遮掩或是即便知道也遮掩不住,所以这两个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君老头儿庶女君珊也可以忽略不计,君珊生母周姨娘乃当年谈氏陪嫁丫鬟,只这一点,便注定了杨氏不可能待她们母女多好,所以她们母女就算不能成为她帮手,至少也不会成为她对手;再者君珊本身也是个老实木讷,虽然长得也算个美人儿,穿着打扮也像个千金小姐,但她站那里,只要不开口说话,别人就很容易将她当成隐形,根本不可能会去生事。

  ——说起君珊这个庶女是因何而来,君璃又有问候君老头儿老母冲动。之前谈妈妈为劝她回来,曾不止一次她耳边说当年君老头儿与谈氏感情是多么好,“老爷那时候才中了举人,正是该与同窗好友们多聚聚时候,却家守着夫人好几个月不曾出过门,与夫人好得蜜里调油,不知道多惹人羡慕,只可惜……”

  吧吧吧说了一大堆,惹得君璃都忍不住有些感慨了,觉得君老头儿也不算一无是处,但随即便生出个疑问来:“既然老爷和我娘感情那么好,怎么还会有二小姐?”君珊只比君珏小三个月,也就是说,当时谈氏还怀着身孕,但君老头儿已经跟别女人xx了,就这样还叫感情好?

  谈妈妈一脸理所当然:“夫人怀了身孕,不方便服侍老爷,自然要为老爷收个通房啊,也是周姨娘运气好,很便有了二小姐,不然她也抬不了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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