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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得请了他们来唱一堂才是,大家既能过过戏瘾,也是难得的体面。”

  二夫人笑着凑趣:“娘只管放心,媳fù儿待会便让人见春合班的班主去,甭管花多少银子,都给您把人请来可好啊?”说着见君璃进来,也是职责所在,也是有意给君璃难堪,因笑嘻嘻的问道:“大侄儿媳fù来了,我才还想使人问你去呢,明儿是出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因这是你来了咱们家后的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该备些什么礼物才合适,整好你来了,不如现在告诉我,我也好即刻让人准备去,省得误了你的事?”

  明知大嫂与娘家已是水火不容,连年礼都没使人送回去,自己婆婆倒好,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众问起这个话题来,就算祖母这阵子待大嫂有些个冷淡,侯爷昨儿个夜里却是发了话,不日就要为大伯请封世子的,到时候整个宁平侯府都是他们夫妻的,婆婆尚且要仰人鼻息,何苦这会子白得罪人,惹大嫂不痛快呢?

  二nǎinǎi气得肝疼,却不能将这话说出口,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垂下了头,将自己当做人形布景板。

  君璃已笑道:“多谢二婶的好意了,只侄媳fù如今已是没有娘家的人了,哪来的礼物需要准备?还望二婶婶不要因侄媳fù没了娘家撑腰,就嫌弃我,欺负我才好呢!”

  这话说得二夫人一窒,她的确有欺负君璃如今没有娘家撑腰的意思,觉得就算宁平侯发了话要封容湛为世子又如何,要知道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倚靠除了丈夫儿子便是娘家,就算君璃做了世子夫人,没有娘家撑腰,她作婶婶的一样可以想怎么揉搓她就怎么揉搓她,难道容湛还敢为了她不敬长辈不成?却没想到,君璃竟大大咧咧的将这话直接说了出来,倒弄得她一时间有些个下不来台,只得讪笑道:“大侄儿媳fù说哪里话,你这么个可人儿,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你,欺负你?不但我,旁人若是有谁敢嫌弃你欺负你,我也是断断不依的。”

  话音刚落,君璃已亲亲热热的挽了她的手,笑道:“这可是二婶您亲口说的,那我以后受了什么气,就指着您为我出头撑腰了。”

  弄得二夫人是应“是”也不是,应“不是”也不是,所幸有管事妈妈进来请示午饭摆在哪里,方算是为她解了围。

  大家一起用过午饭后,就陆陆续续有亲朋本家并宁平侯的一些下属上门拜年来了,这次宁平侯从头至尾都将容湛带在了身边,而在以前,这都是容潜才有的待遇。

  那些拜年的人就跟宁平侯历年来带在身边的人一直是容湛似的,对容湛热情得很,绝口不提容潜一言半语,弄得容湛很是不耐烦,却也只能强笑着与人应酬周旋。

  来拜年的女眷也不少,不过太夫人一早便借口君璃如今怀着身孕,劳累不得,就不必她帮着招呼客人了,命人好生送了她回迎晖院,倒是省了君璃不少口舌与麻烦,心里则不无好笑,太夫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压她,将她慢慢磨成她想要的那个样子,成为她眼中合格的世子夫人了?

  她好生睡了一觉,又喝了一碗廖妈妈特意为她炖的汤,才使了小丫鬟去打听太夫人那边的客人们散了没有。

  小丫鬟去过之后,回来禀道:“那边正抹牌呢,说是等牌局散了,还要坐席,十分的热闹。”

  君璃闻言,立刻决定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省得到时候那些客人又拿跟之前二夫人一样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她,甚至言语上给她难堪,没的白影响她的心情,便使菊香去照妆堂找到祝妈妈,请她待会儿代为像太夫人告罪,然后叫了晴雪几个,大家坐下打起叶子牌来,也不讲什么彩头,只赢了的人可以在输了的人脸上画圈圈。

  主仆几人玩得十分痛快,引得其他丫鬟也进屋来跟着凑热闹,最后以打牌的人个个儿脸都被化成了花猫样儿而告终。

  次日一早,二房三房的人便辞了太夫人,浩浩dàngdàng的回了各自的娘家,稍后顾氏与容潜也去向太夫人辞了行,领着大姐儿回了永恩伯府,所以当容湛与君璃到照妆堂给太夫人请安时,太夫人的屋子便显得有些冷清。

  太夫人上了年纪的人,接连闹了几日早累了,整好趁今日大家都回娘家好生歇息一日,因只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二人,决口不问君璃不回娘家的事。

  君璃也不以为杵,与容湛一道给太夫人行了礼,便径自往自家走去,打算今儿个再与丫鬟们打牌,连容湛一道拉下水,待会儿最好画得他连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才好。

  不想二人才走出照妆堂不久,就有外院的婆子撵了过来,屈膝与容湛道:“兵部几位大人来给侯爷拜年,侯爷请大爷即刻过去拜见,说是正好说一说大爷考武举的事。”

  容湛先还满心不想去的,等后面听得与自己考武举有关,满心的不情愿便不翼而飞了,与君璃说了句:“nǎinǎi且先家去,我稍后便回来。”与那婆子自去了。

  君璃便扶了晴雪的手,一边慢慢往迎晖院方向行去,一边与晴雪闲话:“希望今日能将大爷考武举的事定下来才好,也省得夜长梦多。”

  晴雪点点头,正要说话,一旁的小路就冲过一个人来,不是别个,却是容浅菡,一见君璃便赤红着眼睛恨声骂道:“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嫁进来,我爹怎么会厌弃我娘,我娘怎么会死,我三哥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狼狈的地步,连本该属于他的世子之位都被你们抢了去,都是你这个贱人,扫把星害的我们……你既不让我们好过,也别想我让你好过,我今儿个便杀了你和你腹中的贱种,看你们还要怎么嚣张,还要怎么抢我三哥的世子之位……”

  一边说,一边已猛地向君璃撞去。

  ☆、第一百九七回

  “我今儿个便杀了你和你腹中的贱种,看你们还要怎么嚣张,还要怎么抢我三哥的世子之位……”容浅菡赤红着双眼一边叫嚣着,一边疯了似的往君璃身上撞去。

  万幸晴雪一见容浅菡出现,便立刻打点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意识到容浅菡是想上前撞君璃,就从斜里刺出,堪堪堵住了容浅菡,双臂死抱住不放,方叫君璃幸免于被她撞上,但饶是如此,君璃依然打了个趔趄,肚子也立刻隐隐作痛起来,唬得她脸都白了,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以外,惟恐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就更不必说晴雪了,直被撞得胸腹生疼,一口气上不来,几乎就要本能的捂住肚子倒下去,全凭一口决不能让容浅菡伤害了君璃的气影撑着,可以想见容浅菡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想要杀害君璃母子的决心又是多么的大!

  “你这个狗奴才,你放开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动手动脚的,你放开我……我今儿个定要杀了贱人和贱人腹中的孩子……”容浅菡一击不成,仍不死心,拼了命的想要挣脱晴雪的双臂,嘴里还一直嚎叫着,其情状看起来就跟疯魔了似的,实在可怖。

  晴雪拼了命的抱着容浅菡,艰难的冲君璃叫道:“nǎinǎi,您快跑,有我辖制着二小姐,等您跑到有人的地方,便不怕了……”

  彼时君璃已缓过了气来,却并不就走,而是强自挺直腰肢,几步走到容浅菡面前,劈手给了她一巴掌,才冷冷道:“上次我已饶过你一次,谁知道你竟还敢来第二次,你算计我也就罢了,竟还敢算计我的孩子,我今儿个若是再放过你,我也不配为人母了!”

  “你竟敢打我!你这个贱人,扫把星,我杀了你,我杀了你……”容浅菡被君璃一巴掌扇得耳朵嗡嗡作响,又痛又怒之下,动作比之方才还要疯狂几分,对着君璃又骂又踢的,晴雪几次都差点儿抱不住她。

  君璃见状,反倒冷静下来,忽地拔高了声音向四周喝道:“躲在暗处看戏不怕台高的,一个个都给我出来,别以为我如今不管家了,就奈何不了你们了,也别以为我事后查不出你们都是谁,我的手段,你们应该都知道!”方才她和晴雪一路走过来时,明明就遇见了不少丫头婆子,这会子却一个人也不见,若说她们不是正躲在暗处看热闹或是明哲保身,真是打死君璃也不相信。

  果然君璃话音落下不久,就见不远处的假山后,花丛中,盆栽后,都先后闪出了几个丫头婆子来,都讪讪的上前屈膝给君璃见礼:“不知大nǎinǎi有何吩咐,奴婢们愿效犬马之劳。”心里都是后悔不来,早知道就不该躲着看戏,该趁早开溜的,如今可好,想溜也溜不成了,也不知道事后她们都会落得什么下场?

  君璃也懒得计较她们的没规没矩,当务之急是解决容浅菡,因命最近的一个丫鬟:“你立刻去照妆堂请太夫人过来,就说二小姐疯魔了,除了她老人家,没谁能制服得了她,若她老人家不来,我说不得就只能亲自送二小姐出府去就医了!”

  待那丫鬟领命而去后,又命旁边一个婆子:“你立刻去外院请侯爷和大爷过来,若是侯爷问起缘故,就按方才我回太夫人的话一样回。”

  君璃下令时,已有伶俐的婆子上前,帮着晴雪挟住了容浅菡,晴雪总算得以脱身出来,也顾不得自己胸腹火辣辣的痛,忙忙便走到君璃面前扶住了她,急声问道:“nǎinǎi,您还好罢?腹中的小少爷也没事儿罢?”

  “我没事儿。”君璃安抚xìng的拍了拍晴雪的手:“倒是你,被那个疯子撞得那么重,一定疼得紧罢?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

  晴雪忙道:“我也没什么,nǎinǎi不必担心,只要您没事,奴婢便可以安心了。”话虽如此,到底放心不下,忙命人去沏了一壶热茶,又拿了厚褥子来,铺在就近的石矶上,服侍君璃坐了,见她面色好看多了,方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一番折腾下来,太夫人已扶着如燕的手,被簇拥着颤巍巍走了过来,一见君璃便没有好脸色,道:“君氏你这又是怎么了,就不能让我老婆子有一日的消停日子过不成?你二妹妹再不好,你到底是做长嫂的,便是让着她些又何妨,她在这个家满打满算又还能再待几年?”言下之意,是说君璃成日里都无故生事,欺压小姑子。

  太夫人这话一出,君璃有何反应且先不说,晴雪先就气了个够呛,想也不想便yù拿话来反驳回去,只是还未及开口,已被君璃拉住了手,微微摇了摇头,只得强自忍住,看君璃淡笑与太夫人道:“祖母这话,是在说孙媳无事生非吗?这么说来,孙媳差点儿被撞得一尸两命,就该忍着,就该息事宁人,才是做长嫂的应有的气度了?请恕孙媳没有这样的气度,当不了受了委屈却只会背着人哭泣的受气包!”

  果然当一个人真不喜欢另一个人时,那个人就连呼吸重了都是错误的,既然她讨好不了太夫人,那就讨好自己罢!

  太夫人从来都是知道君璃不是一个好xìng儿,甚至可以说是桀骜不驯的人,但以前都是看她对别人桀骜不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的桀骜不驯会用到自己身上,不由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脸色立时又难看了几分,道:“我不是让你当受气包,只是觉着现下到底是大年下,一家人都欢欢喜喜的,你便是真有个什么不痛快的,好歹也等到过完节再说不行吗?指不定忍过了这一时,你反倒觉得海阔天空呢?”

  君璃微微一笑,那笑却未抵达眼底:“孙媳倒是想忍到过完年后再发作,也省得坏了一大家子的心情,可孙媳担心等过完了年,孙媳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发作,说不得只能扫祖母和大家的兴了,还请祖母恕罪。”

  太夫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她这些日子虽有意冷着君璃,却也知道,宁平侯府这个烂摊子只能jiāo到君璃手上,一大家子人才能有好日子过,侯府也才能有再次昌盛起来的希望,所以她冷着她,只是想要磨磨她的xìng子,让她慢慢的学会怎样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夫人乃至侯夫人,也免得将来自己都老得动不了,还得为子孙后代劳神劳力。

  但此时此刻,太夫人却禁不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这样一个精明强势,眼里揉不得沙子,得理不饶人的人,真的适合做宁平侯府的主母吗?有了她,自己便真能安享晚年了吗?在她没进门以前,家里哪有这么多糟心事发生,自己不必为府里的琐事cāo心不说,儿孙也都还孝顺,日子虽算不得肆意,却也安逸,自她进门以后,家里便全乱了套,彻底沦为了全京城人的笑柄,若这些都是侯府中兴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那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

  很快,宁平侯与容湛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一瞧得容浅菡,容湛先就上前劈手给了她一记耳光,才恨声道:“上次我就说过,你若再敢算计你嫂子和她腹中的孩子,我一定让你偿命,看来你真是活够了,既是如此,我今日便成全了你!”说着,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便架在了容浅菡的脖颈之间。

  那匕首寒光泠泠的,让容浅菡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激愤之下做了什么,当即如被抽走浑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太夫人与宁平侯没想到容湛竟一来便动了刀子,就算他是做兄长的,管教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也太过了,宁平侯因忙道:“湛儿你且先把刀收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动刀动qiāng的,成何体统,况大节下的,也不吉利!”又喝命一旁的婆子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大爷的刀夺了,把二小姐扶起来?”

  容湛却冷笑道:“什么一家人,容浅菡一再算计我媳fù儿和她腹中的孩子,何曾将我和我媳fù儿当做过一家人?父亲说这样的话,莫不是又打算袒护她,逼着我和我媳fù儿打落牙齿和血吞,又不与她计较了?”

  宁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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