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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3 章

  常年无人居住而停止了供暖,这里和外面的温度也没差多少。

  再这样下去,她能不能熬到第二天早晨都很难说。

  毕竟,这里是北极圈内的高纬度地带,夏天有日照时,气温都在零下三四度,更不用说晚上太阳落山之后了……

  到底是谁,能把他算计到这份上?

  听男人说去看极光,段子矜果然心思一动,强撑着要淹没脑海的困倦之意,站直了身体,跺跺冻得发僵的腿脚,哑着嗓子回答:“好,我们上山。”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傍晚七点钟了,天色仍是明亮的。

  最后一天了……

  说实话,段子矜对能否看到极光,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

  当她抬眼看到他心疼又焦灼的眉眼时,她就懂了他的真心。

  他其实是想给她一点撑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那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失望呢?

  自从在郁城的江水里泡出了一身冻疮之后,她就对气温低的地方格外敏感害怕。

  她怕冷,她害怕这种一个人孤独挣扎、得不到一丁点温暖和回应的感觉。

  段子矜觉得整个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昨晚她难得一次的主动,几乎放出了一头野兽。他要她要得很凶,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现在不仅疲累,胃里也空空如也……

  江临用手扶着她的腰,表情一如往常,沉静里透着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道,“这座山的另一侧是个海峡,偶尔会有游船经过。”

  “海峡?”段子矜茫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临道:“我曾经坐直升机来过这片群岛。”

  “你多久以前来过这里?”段子矜不禁问道,居然还记得。

  江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久,昨天的事。”

  昨天?段子矜微微瞪大了眼睛,心里仿佛突然被人打通了某条思路,“你昨天来……”

  男人顿了顿,沉声道:“不把一切都安排好,我怎么敢带你来?”

  说完,他的嗓音却又低了三分,“想不到还是大意了。”

  段子矜已经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觉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头。

  她以为他这段日子来忙着工作,早忘了带她看极光的事……却没想到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默默准备好一切,从来不说出口。

  她缄口不语,沉默地凑近他,男人顺手将她扣在怀里,低声问:“累吗?”

  不同于他看向四周时冷淡而犀利的眼神,只有段子矜知道,男人每次盯着她的时候,那仿佛不起波澜却又深藏着某种情深的眼神,实在是刺痛了她的心。

  怕他看出端倪,段子矜连忙收拾好心里的错综复杂,问道:“这里离后面的海峡还远吗?”

  男人估测了一下,摇了摇头,“快了,再走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到崖岸了。”

  *

  与此同时,皮拉米登镇的入口处,qiāng声堪堪止歇。

  穿着优雅的女人从船舱里走下来,望着地面上的十几具尸体,非但没有表现出半点恐惧之色,还对身旁的管家和面前的黑衣qiāng手们莞尔一笑,“辛苦你们了,彼得大管家雇来的人,qiāng法果然神乎其神。”

  管家恭敬地行礼,“大小姐,这些尸体放在这里恐怕不妥,要jiāo给我处置吗?”

  Nancy笑着褪下手上的白色手套,“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看着办吧。”

  qiāng手头子点了根烟,一脚踩上脚下的某具尸体,开口说话时嗓音粗砺极了,“伯爵小姐,既然他们受雇于人,也要杀那对男女,你为什么不直接坐享其成,还要让我们杀了这帮人?”

  管家眸色一冷,“放肆,谁准你这样对Leopold伯爵小姐说话的?”

  Nancy抬手,将白手套塞进了管家怀里,无形间把他挡在身后,很是温婉地对qiāng手头子笑道:“因为我不是来杀Lenn的,是来救他的。”

  管家接过手套,看了眼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地退后两步。

  “既然他威廉在游轮上动了手脚,还派了这么一帮废物前来追杀Lenn和那个女人,那我们就干脆把这个锅扔给他来背。一旦那个女人死了,Lenn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Nancy笑得如沐春风,对qiāng手们说道,“把这些尸体身上的家徽撕下来,一会儿就带在身上,藏严实点,但是务必要让他‘不经意间’看见。”

  到时候只要Lenn活着回去,恐怕连威廉自己都会认为是自己雇的杀手杀死了那个女人,而Lenn福大命大,被后来的Leopold家人救下,侥幸逃脱。

  管家喟叹道:“小姐,威廉少爷对您一片真心,我们这样做会不会……”

  “一片真心就能得到回馈吗?愚蠢!”Nancy敛起笑容,“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打Lenn的主意。若是我今天没有追过来,Lenn有个三长两短,我一样不会放过他威廉家!”

  qiāng手头子被她脸上yīn寒的表情吓得怔了怔,出神时,烟烧到了唇角,被他慌忙吐掉,“那现在……”

  “现在开始,你们追杀我。”Nancy微微一笑,“不要客气,来真的。我身上带着qiāng,能打死我算你们的本事,被我打死……也只能怪你们命不好。”

  qiāng手们对视一眼,纷纷感到冷汗涔涔。

  虽然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谁敢真的对伯爵小姐开qiāng?

  但如果不开qiāng,真被她打死了,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Nancy挥了挥手,彼得管家立刻让人搬来一个黑色的皮箱,箱子打开时,里面满满都是金条。

  所有人眼前一亮,还没伸手去摸,Nancy又将皮箱的盖子合上,菱唇一翘,“不管结果如何,我保证事后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怎么样,这笔生意做是不做?”

  qiāng手头子踩灭了地上的烟,不耐烦道:“行了,我们心里有数了。”

  Nancy这才笑着放开了手,qiāng手们各自领了金条,在佣人的指引下重新登船,准备藏进自己的柜子里。

  一时间岛上只剩下Nancy和管家二人。

  Nancy亦是点燃了一根女士烟,淡淡问:“彼得,我们的第二波人什么时候到?”

  “回小姐,我们自家的保镖已经在五十英里内的海域待命了。到时候按照您的吩咐,会将这些qiāng手们全部当作威廉家的杀手,在Lenn少爷面前击毙,救您和Lenn少爷回国。”

  Nancy点了下头,碧蓝色的眸子映着血色天光,显出了几分诡谲和妖异,她一瞬不眨地盯着船舱的大门,方才那些qiāng手们进去的方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呵,真是可悲。”

  我保证事后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Nancy望着天边渐隐的日光,夜幕逐渐盖过一切。

  谁会追究死人的责任呢?

  *

  江临的估算的时间还是紧了些,亦或是他太高看段子矜此时的体力了。山不高,但未开发的野路很难走,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将近夜里十点才绕过了盘山小径,走到了半山腰的另一侧。

  日光堙没在海底,天地间却没有完全昏暗下来,远处的天边染着异亮,站在山崖上看着脚下的海水拍打着礁石,段子矜的心里隐隐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海边的风吹得很大,扫在脸上简直像是冰冷的刀子,男人抬手将段子矜的围巾往上提了提,“别站在悬崖边,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段子矜侧头看着他笑,“难不成你还打算把我推下去吗?”

  男人面不改色道:“就你这副身板,风都能把你吹下去,还用得着我亲自动手?”

  段子矜不满地撇嘴,“风把我吹下去……你就不会拉我一把?”

  男人冷笑,“你这么不听话,掉下去倒省心。”

  “我掉下去你不心疼啊?”段子矜说着,往悬崖边又轻轻迈了一步,“那我掉下去给你看看。”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仿佛揭开一张假面,连口气都严肃凌厉起来:“段子矜!别胡闹!”

  她一下子就乐了出声,跳回他身边,虽然小脸苍白得像山上的霜雪,可是那眉眼里深凝的笑意,却像霜雪里开出了花。

  “逗你玩的,江教授。”段子矜抱住男人的腰,“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估计就没命了。我可舍不得死……”

  她将头埋在男人胸前,男人的身体仍是被她吓住时僵硬的状态。

  见她突然钻进怀里,他想也没想便一把扣住她,生怕她再调皮发生什么意外。

  “我可舍不得死。”段子矜被他勒得有点无力呼吸,却还是一遍遍低声重复着,“我舍不得死,舍不得离开你,江临……”

  “谁让你离开我?”男人的嗓音染了愠怒,“段子矜,你离开一个试试!”

  天涯海角他都会把她抓回来。

  段子矜轻轻地笑了,拉着他退到岸边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靠着巨石坐下,抬头望着藏青色的天空,笑着问他:“如果我真的跳下去死了,你怎么办?”

  男人还在气头上,倨傲的下巴紧紧绷着,根本不理会她的问题。

  段子矜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呀?你是自己说我掉下去你省心的,怎么这时候倒生气起来了?”

  男人冷冷睨她,“你死了,我就回去和Nancy结婚。”

  段子矜面容一僵。

  男人猛地攫住她的下巴,黑眸里色泽深得可怕,“还想往下跳?”

  段子矜无声抱住了他的手臂,心疼得像有人用刀在戳,一下下,不知疲倦地戳。

  她明知道他只是在说玩笑话,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世界上有个词叫,一语成谶。

  段子矜抿了下唇,抿出最自然的笑,“你这人真无情,上次你妹妹问我愿不愿意和你走的时候,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停了停,慢慢把当时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回答是,江临想带我走,无需问我愿不愿意。哪怕他今天是要带我从山崖上跳下去……我跟着他去就是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纤细的娇躯,声音里的寒意丝毫不见好转,“那你就记得我说的话了?”

  段子矜苦着脸,“你说过那么多话,我也不能每句都记得吧?”

  男人高蜓的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半天才沉声道:“你问我,如果天灾*、生老病死,你先我一步走了,我难道要给你殉葬?我那时怎么说的,你忘了?”

  段子矜怔了片刻,突然哽咽,“记得。”

  他说有何不可。

  “现在看来,我要收回这句话了。”男人淡淡道。

  段子矜猛地抬头,“为什么?”

  “你要是敢走。”男人很恶劣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就给我们的儿子女儿找个后妈,天天折磨他们,直到你回来为止。”

  段子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鼻子却一阵发酸,斥他,温软的嗓音听起来却像是娇嗔,“那也是你的儿子女儿,你舍得吗?”

  男人还没说话,背后的山路上,一道巨大的qiāng声破空而来。

  那枚子弹犹如不偏不倚地shè中了段子矜的心脏,振聋发聩,她的脑袋震得发麻,整张脸顿时白得半分血色也不剩了。

  来了吗。

  终于……

  来了吗?

  她下意识抱紧了男人。

  无论当初答应Nancy时多么的坚定果敢,真走到这一步,她还是深深地感到害怕。

  怕得心都疼了。

  她不想和他分开,不想……

  男人只当她是被qiāng声吓到,搂紧了她,“别怕,你留在石头后面,我出去看看。”

  “江临。”段子矜蓦地拽住了他的衣角,眼泪簌簌掉下来,她摇头,“别去,你别去。”

  那目光让男人的胸膛重重一震,黑眸里陡然腾起复杂的暗芒。她的目光竟好像是笃定了他去了就会彻底和她分开。

  段子矜来不及抹眼泪,只一遍遍地重复:“别去,别离开这里……”

  别丢下我一个人。

  男人刚要回话,余光里倏然闪过一道影子,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拂开了段子矜的手,便从巨石后面冲了出去。

  段子矜扑了个空,双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厚厚的积雪刺得她的手指又冷又疼。她抬眸看过去,只见男人怀里护着一个女人匆匆跑回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厉声问。

  他说的不是中文,亦不是英语,而是段子矜听不懂的语言。

  尽管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也听得出他严苛的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恼怒。

  慢慢抬头,是那张熟悉到痛恨的脸。

  Nancy。

  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可的左肩膀处的羽绒服却被血渍浸得透彻,左腿的小腿处也有异常明显的伤痕。原本明艳红润的脸蛋此刻看上去不比段子矜健康多少。

  她的右手还握着一把手qiāng,纤细白希的五指不停地发抖。

  转折来得太快,段子矜一时没能理解,她为什么会受伤?是谁打伤了她?qiāng声又是怎么回事?

  Nancy皱着眉毛,对男人解释了几句,男人的眸光立刻变得冷漠骇人。

  “江临……”段子矜叫他。

  男人一字一顿道:“是威廉。”

  威廉?段子矜感到震惊不已,这些事情是威廉做的?

  Nancy突然放下qiāng,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无力却不失温柔地安慰她:“子衿,你不用害怕,我察觉到威廉要对你们不利,立刻就带人赶过来了。虽然带来的人被威廉家的杀手杀光,但是我的管家逃出去了,他肯定会安排好救援,我们只要撑到……”

  砰

  一声擦着石头的边缘打在了冰封的地面上。

  冰面顷刻间裂成了蜘蛛网。

  江临沉声问:“你的管家去了多久?”

  Nancy看了眼表,“11点半了,他去了一个小时了,最多半个小时,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男人当机立断,问道:“还能走吗?”

  Nancy苦笑望着自己受伤的腿。

  男人没再说话,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对段子矜道:“悠悠,跟上来,往山上走。”

  段子矜眼看着男人抱着Nancy往前走,身后qiāng声不断,她亦是不敢停留,心中却突然响起了Nancy方才的话11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

  不仅是管家带来救援的时刻,也意味着她的最后一天,将在那个时刻结束。

  这么巧吗?

  这样想着,她复杂地望向男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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