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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现在他面前的人,只要当了他路的人,他统统不会放过

  ,

  而另一边,君仓带着人,血溅了一路,终于进入了东宫。

  大局在握,君仓带着数十名亲兵好手进入太子寝宫,却没有看到凤清澜也没有看到楚淡墨,更没有

  看到凤楚祯。

  心头大惊之时,寝宫的大门已经被死死的锁住。寝宫内,一抹抹矫健的身影从寝宫各出诡异的闪身

  而出,将君仓等人团团围住。

  君仓目光yīn狠而又锐利的越过重重身影,落在那缓缓都在寝殿主位之上的一抹纤影。看着楚淡墨眼

  中除了冷如寒冰以外,再不见其他情绪。

  “太子妃,这是何意?”君仓强自镇定,与楚淡墨对持。

  “本宫是何意?太傅还不清楚么?”楚淡墨淡淡的笑了,笑容如花绽放般优雅与美艳。

  “太子妃弑夫后,还要屠子么?”君仓冷笑道。

  “呵呵……”楚淡墨低低的笑出声了,对着寝殿屏风之后招了招手,一抹小小的身影跳了出来,不

  是别人正是此刻本应该在太傅府中得凤楚皑。

  “怎么……怎么可能!”君仓死死的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恨不得将他看碎,以此来证明他是虚

  像,他明明将这个孩子藏在君家的密室之中,那密室除了他以为,没有任何知道。

  “太傅似乎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太子手下的暗卫。”楚淡墨好心的为君仓解释。

  “你是结老夫之手,杀夫是真!”君仓猛然间想明白楚淡墨的用意,心底一凉,看楚淡墨的目光也

  如同看蛇蝎。

  凤清澜被他所制,他相信楚淡墨必然清楚,否则不会那样轻易的就放弃凤清澜。可是她怕他利用凤

  清澜对她自己不利,故而假意投诚,杀了凤清澜,他还能去控制一个死人?而她此时在倒戈相向,只要

  擒住他,再逼着李顺招供,她的罪名都销声匿迹,反而接着他的肩膀爬上高位。

  每一步都算计得如此精确,真真不愧是他君家的女儿。

  君仓此刻方知道自己小看了楚淡墨,气的老脸通红:“你以为此时与老夫翻脸,你就能讨到好处?

  你不要忘了,凤清漠手中的一万禁卫军已经直逼宫中,你以为就凭你,能抵挡得过么?”

  “太傅你说……”楚淡墨水眸灿华流转,声音婉转动听,“千军万马之中,若没有主帅,还有何用

  ?”

  楚淡墨话落,君仓心一惊。

  与此同时,攻下西华门的副将急了,诸葛旭不知去了哪儿,而本应该出现的坐镇的骁王也迟迟没有

  现身?会不会是事出有变?他到底要不要再进攻,若是骁王与诸葛旭已经被擒,那么他们这些人冲进入

  ,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们死也就罢了,这逼宫的罪名,可是要罪连九族!

  “公孙修你还不束手就擒?骁王已被本王拿下!”就在副将公孙修不知如何是好时,凤清淇带着大

  军突然好似从天而降。

  公孙修抬眼望去,看着凤清淇身后的大军脸色一白,而后看到凤清淇手上那一块玄色雕龙刻麒麟的

  玉佩,心也跌入谷底。

  那是每一位王爷身份的象征,绝不会轻易离身。凤清漠也绝对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jiāo给凤清淇,

  不知道这块玉早已被凤清漠赠给楚淡墨的公孙修,自然理所当然的认为凤清漠已经被凤清淇拿下。

  如此,他们还有抗争下去的意义么?

  答案自然是没有。

  既然如此,不如早日投向,以换取家人平安。

  公孙修虽然不甘,却也只能叹天不与我,他是第一个放下武器的人。主将已经投降,部下自然不会

  再抵抗。

  而东华门,被君仓拿下后,就jiāo给君严桁严格把守,这样重要的时刻,容不得半分差池,他容不下

  半点差池。

  然而,就在君严桁部署之时,凤清漓擒住了他的发妻杨氏,他的母亲君老夫人与他遥遥对持。

  “君严桁你若不想本王痛下狠手,就立刻投降。”

  君严桁站在城楼之上,看着对面被凤清漓持刀胁迫着的母亲与妻子,目光厉色闪现,纵然哪二人垂

  着头,但是透过皎洁的月关,君严桁也知道那是他的母亲与妻子。然而,他却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他知

  道此刻投降必然是死路一条。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大人,太傅已经被太子妃擒住。”就在君严桁准备殊死一战时,一个士兵在他的耳边低语。

  君严桁脸色大变,转过身,拎起报信的士兵的衣领,冷声问道:“你说什么。”

  士兵被君严桁满脸的煞气吓到,却还是吞吞吐吐的说道:“太子妃……将太傅骗入东宫……东宫早

  已有埋……伏……”

  “给本官上,杀了他们!”君严桁一把推开士兵,厉声下达命令。

  “君严桁你真狠,连发妻与老母的xìng命都不顾!”凤清漓眼中冷光一闪,对挟持杨氏的手下使了一

  个眼色。

  寒光扬起落下间,鲜血四溅,一颗头颅自高台滚下去。

  这一幕,让君严桁身后的大将都倒吸一口冷气。

  凤清漓也比上了眼睛,不是他残忍,而是他犹记得楚淡墨带给他的命令。

  若君严桁不降,君家之人一个不留。

  他从来没有看到楚淡墨那样一个淡然的人露出那样冰冷而又可怕的表情。君家,这一次是真的触碰

  了楚淡墨的底线,他们利用了楚淡墨最后一丝心软,深深的伤害了楚淡墨最在意的人。

  他们不该利用楚淡墨对亲情的渴望,不该利用楚淡墨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凤清漓!”君严桁顿时赤红了一双眼。大喝一身,身子一纵,便朝着对面城楼之上的凤清漓拔刀

  相向。

  就在那一刹那,对面高墙之上,万箭齐发。君严桁挥剑挡着飞shè而来的冷箭。竟然势不可挡的飞跃

  了过来。

  凤清漓见着就要冲到城墙之上的君严桁,一抬手,他身边的弓箭手立刻会意将弓弩jiāo给他,拔起一

  只长箭,凤清漓的拉开弓,对准君严桁的心口,绷紧箭矢,最后,手一松,长箭离弦而去。

  长箭划破了黑夜的沉寂,在半空之中带起一道冷锐的光。刚刚挡下两只冷箭的君严桁一个旋身,便

  直直撞上破空而来的长箭。

  箭,穿过君严桁的身子,直直的shè入对面城墙木桩之上。

  那一箭,夺了君严桁的命,也吓破了叛军的胆!

  然而,此时的骁王府,那个一直未出现的骁王,再听到下人报上来的消息之后抿嘴笑了。

  他低头看着床榻之上沉睡过去的小脸,那张与楚淡墨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脸,漆黑寒冽的凤目

  盛满了笑意,幽幽的声音喟叹:“不愧是我的小师妹,你,还是赢了。”

  其实,他早知道他赢不了不是么?亦或者,他根本在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凤清澜,而不争不抢之时,

  便已经注定了败局。

  还是在墨澜清幽山庄,他能够狠下心。

  亦或者,他方才可以不顾这个小丫头的xìng命。

  他,是不是还有一搏之力?

  不,他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他对天下都狠得下心,唯独对她狠不下心。连带着她的女儿,因着这张

  与她相似的脸,他也狠不下心。

  “主子,我们快走吧,安王很快就会带兵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凤清漠的心腹催促着。

  凤清漠却没有动,他伸出小手抚上凤曦舞安睡着的小脸,上面犹自还有未干的泪痕,耳边依稀还有

  她方才痛哭流涕的一声声父王,父王……

  就是因为这一张小脸。

  就是因为那一声声父王。

  他未战而败,这是他纵横沙场十几年从未有过的败绩。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不甘,因为他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结局……

  只是,一直没有去面对而已……

  “小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了?”凤清漠抱起昏睡的凤曦舞,“现在就只有你了,从此以后你便是我

  的女儿,我会待你和你生父一样好。”

  看了看依然昏睡的凤曦舞,凤清漠眼中还真的染上了慈父的柔光。转身取了一件小斗篷,将凤曦舞

  裹得严严实实。对下属使了一个眼色,转不而去。

  而此时在东宫,楚淡墨是真的将君仓拿下了。

  君仓看着都进来的凤清淇与凤清漓,讥讽的看向楚淡墨:“太子妃殿下好手段,凤家的男人个个被

  迷得团团转。就不知太子妃是要再嫁何人?”

  君仓话音刚刚一落,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进入了东宫,侯在寝宫门外。经历了一场血战,此时东宫格

  外的静,君仓的声音又刻意的放大,外面的大臣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楚淡墨拖着冗长而又华丽的裙摆,不去看脚下踩着的艳红鲜血,走到被粗铁链捆绑住的君仓面前,

  凝冰一般的水眸与君仓对视。

  蓦然,眼中寒光一闪,但见她手腕一扬,所有人都只看到楚淡墨素色的宽大袖口在君仓面前一晃,

  而后便听得君仓一声尖锐的惨叫。

  等到楚淡墨垂下手时,君仓已经是满脸鲜血,两根极细的金针刺入了他的双瞳。

  “妖fù,你就算折磨死老夫,也改变不了你杀夫夺位,想要牝鸡司晨,取而代之的事实。”君仓明

  明疼得双腿都在颤抖,嘴却依然又臭又硬。

  “君仓。”淡淡的声音,清润而又温雅,不仅让君仓一震,就连殿外开始窃窃私语的大臣们也禁了

  声,顿觉一阵阵yīn风拂过。

  盛泽二十五年,七月四日,骁王联合太傅君仓,通番叛国,事败,挟曦舞郡主逃亡,同日,帝驾崩

  于呼卓。

  对于那风云变幻的一日,那鲜血淋漓的一日,史书上如是记载。

  半月后,太子妃聂氏协同廉亲王,永郡王送帝回京。

  一月后,太子凤清澜登基,改年号崇天,封楚氏为后,号靖睿。

  自此,楚淡墨终于恢复了她的真名,名正言顺的站在了凤清澜的身边。

  当所有人都以为一起都已经结束,一切都会百废待兴之时,其实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落下帷幕。

  崇天元年,八月十五日。这是新帝登基的第一个大节,却被新帝以国殇唯由推去了庆祝。着令文武

  百官各自在家中庆祝,以享天lún之乐。

  皎洁的月儿亮如玉盘,银光洒落,将整个天下最华丽的地方——皇宫照得格外的亮。

  然而,再大的手也有遮不住的地方,正如再亮的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一样。

  幽幽的深宫,依然华美,四周绿树浓荫,娇花绽放,凉风吹过,桂枝摇曳生姿,掀起一阵阵沁人的

  幽香。

  沉重的殿门,却沾不到丝毫的月光,显得格外的冷寂。

  推开沉重的大门,殿内有些幽暗,有些空旷,随着凉风的吹入,轻纱幔帏飘飞。大殿的尽头,一素

  衣的女子端坐着,她仰望着一方敞开的窗子,看着窗外巴掌大的圆月。

  她的面前是矮几,矮几上置有精致的菜肴糕点。

  听到身后的响动,女子回过头,对上同样一身素衣的随风飘飞,受托银盘的女子,忽而莞尔一笑:

  “皇后娘娘是来与我共度中秋么?”

  进来之人自然是楚淡墨,而她面前的是傅萦淳。

  两人都是一身素白的轻纱薄衣。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清纯如少女,又像是两个闺jiāo慎密的好姐妹。

  楚淡墨缓缓的坐下,将手中的银盘放到案几之上,抬头朝着傅萦淳方才望的方向看去:“今夜的月

  好圆。”

  “是呢,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美好的月夜。”傅萦淳也赞同的点头。

  楚淡墨看着银辉落在桂树之上,将淡黄的桂花照耀的银白一片,不由的响起一位古人的大作:“中

  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今夜明月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几乎是同时,傅萦淳的话音与楚淡墨一起响起。

  两人话音一落,互相对望,而后相视一笑。

  “其实……我们若是自幼相识,必然会是闺阁密友。”

  “定然义结金兰,情如姐妹。”傅萦淳更正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也欣赏你。”说着,声音转低

  ,而后轻轻一笑,眼中多了一丝无奈与叹息,“只是天意弄人。”

  “你当知我今日的来意。”楚淡墨淡淡一笑,一手揽袖,一手执起酒壶,在两个酒杯里添了一杯酒

  。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懂。”傅萦淳说的云淡风轻。

  “这儿两杯酒,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楚淡墨将盛满酒的两只酒杯递给傅萦淳,“其中一个杯

  子有dú,其中一个无dú。”

  傅萦淳眼中带着笑意看着楚淡墨:“你不恨我么?如果不是我,红袖她……”

  “恨,你不是主谋,若要说服我自己,却也很难,红袖她于我而言,非同一般。”楚淡墨站起身,

  缓缓的朝着小窗走去。

  傅萦淳看着她站在窗边,那么的落寞与寂寥,心中划过一丝愧疚,她随手端起一杯酒,一仰头尽数

  喝下:“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得到了一个女人想要拥有的一切。”而后,又抬起另一杯,同样一饮而

  尽,“我也恨你,你得到了那么多,为什么还要抢走他所有的目光?其实我求得不多,我奢求他的心中

  只有我,我不介意他心中深藏着一个你,我只求……只求他能多看看我,能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如此…

  …足矣。”

  “你……用错了方法。”楚淡墨听着身后还是急促的呼吸,轻声说。

  “是……我错了……”傅萦淳的身子缓缓的软下去,唇角有鲜红的血液流出,眼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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