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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6 章

  来说身份不尊贵吗?”慕太后似笑非笑的道,“你当年不惜违逆父母也要嫁给九郎——那时候纪阳大长公主可是连先帝都不敢怠慢的,你嫁到宁家,卓家虽然是侯府,难道能为你做什么说什么?”

  卓昭节咬了咬唇:“但我真心倾慕九郎。”

  “若是徽娘对鹤奴无意,哀家这样和你说做什么?”慕太后听了这话,却是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揶揄道,“哀家可是听说过,当时你父母、祖父都不同意你的婚事,若非九郎求了赐婚,他们才不想答应呢!但徽娘却还顾忌着你们的态度……单这一点,她可比你当年好说话多了啊!”

  “什么?!”卓昭节和宁摇碧一直都认为宁夷徽对唐兴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唐兴恋着她容貌好,苦苦追求罢了,但如今听太后的意思……却是宁夷徽也对唐兴有意?!

  她又气又急,顿时沉不住气了:“徽娘从来没说过这个!”

  “宁九一听要和皇家结亲,当着哀家的面就恨不得跳起来了,这孩子看在眼里,不忍叫你们忧愁,一直都没说。”慕太后笑眯眯的道,“她常到宫里来住,什么心思,哀家还不清楚?不信,你回去问问她?”

  第二百十六章:宁夷徽的婚事

  卓昭节当然要问!她气急败坏的赶回雍国公府,把正在祖父跟前侍奉的长女叫到跟前一问,宁夷徽顿时红了脸,一见这情况,卓昭节心下就是一沉,再听她细声道:“鹤奴待我是很好的。”

  ……对着太子都和太后一样叫上rǔ名了,加上这副羞怯的模样,说她对唐兴无意怎么可能?卓昭节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晌才吩咐左右:“去请世子来!”听说要请宁摇碧,宁夷徽有点急了,道:“父亲母亲若是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进宫好了。”

  本来卓昭节正搜肠刮肚的想着话儿劝她迷途知返,听她这么一说又心疼了,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嫡长女泼辣刁蛮,和自己少年时候一样,自恃宠爱得紧,却不想她这年纪正是最沉醉于恋情的时候,却肯为了宁摇碧和自己的态度狠下心来斩断情丝。想想慕太后的话,卓昭节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实在是没长女这样孝顺的——

  这是不是报应?当年她不肯听游氏的劝,如今却要回想游氏的劝说来和女儿说?沉默片刻,卓昭节才道:“你几时喜欢上太子的?”“在宫里时常见着,他待我很好,渐渐的就……”宁夷徽低头摆弄着衣角,有点尴尬的道。

  “那你告诉过太后吗?”卓昭节皱眉问,今儿个慕太后显然是早有准备,步步为营迫得她手忙脚乱,可别是宁夷徽在太后跟前吐露过什么?虽然是太后,但女孩子主动自荐为fù到底是掉身价的。

  好在宁夷徽还分得清轻重,忙道:“自然没有!不过……前些日子在太后跟前用点心,太后让我多用些玫瑰酥,我……我失口说了句鹤奴喜欢这个,给他留点。”

  “……”卓昭节颇为无语,半晌才道,“你当着太后跟前叫太子鹤奴?”宁夷徽也沮丧的很:“私下里叫顺口了。”母女两个正头疼着,外头宁摇碧匆忙而至,见到长女单独站在妻子跟前,还以为宁夷徽哪儿犯了卓昭节的规矩,便笑着替她求情:“哪有小孩子不胡闹的,徽娘才从宫里回来,莫要太拘束了她。”卓昭节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还没问清楚事情呢就先护上了,你听完事情再说成不?”

  宁摇碧在她身边坐下,笑道:“好好……是什么事儿?”……等听完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宁夷徽头一次看到父亲因为自己脸色yīn沉,心里竟有些忐忑,乖乖的垂手在下头不敢说话。半晌后,却见宁摇碧狠拍一下小几,吓得宁夷徽花容失色,却听宁摇碧咬牙切齿的,恨道:“怪道太后总是叫了徽娘进宫,原来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的主意!我儿年少天真,哪里会想到那唐兴时常讨好的用意?又怎会防备太后的算计?!好个太后,好个唐兴,竟然如此欺负我儿!”

  “…………”卓昭节抚额道,“如今说这些也晚了,你且说这事情要怎么办吧?”虽然宁摇碧又狡猾又狠辣,也有足够的勇气拒绝皇家的提亲,奈何长女是真的也喜欢唐兴——

  甚至于病榻上的雍国公也强打精神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徽娘与鹤奴彼此相恋,你自以为为了她好,把两个人拆散了。且不说来日鹤奴登基会做什么,就说徽娘能不伤心吗?这世上哪有事事如意的?太后说的没错,当年卓家把女儿许给你,难道认为这是门好亲事?话又说回去了,谁家嫁女娶fù不是认为这是门好亲事,所以才肯把女儿往外许、肯把媳fù往里迎?当年你祖母若知道欧氏的狠dú和后来造的孽,怎么肯要她进门!”

  雍国公难得说这么长的一番话,宁摇碧立刻断定是宁夷徽在祖父跟前求了情,宁夷徽都搬出祖父来了,可见是真心想嫁唐兴,宁摇碧无可奈何,只得允了。宁家在大长公主去后不几年又出了一位太子妃,声势日隆,只是雍国公的身体却迟迟不见好,甚至于越来越沉重了。

  起初只是伤风,后来肝却不好了,院判说是郁结在肺腑的缘故。他郁结的事情,宁摇碧和卓昭节虽然清楚,私下里宁摇碧也开解过一回——但申骊歌已去多年,这样追悔莫及的懊恼同悲伤,根本不是晚辈开导可以舒解的。

  yào石不断,可雍国公的心却在逐渐的死去。得益于太医们的妙手,心死如灰的雍国公,还是在病榻上拖了近两年,捱到嫡长孙女宁夷徽嫁入皇室为太子妃、嫡次孙宁夷泰定了亲,这才撒手人间。按照他的临终之愿,将尸骨焚烧成灰,送回西域月氏,与发妻申骊歌合葬。

  当年申骊歌为了他不顾一切的远嫁长安,那时候那连西域都不曾走遍的胡女甚至不会说一句汉话,是倾心倾意爱慕着年少的宁戡支持着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做一个扃牖后院的贵fù,从此远离了所熟悉的黄沙与苍茫,再不复翱翔大漠的桀骜自由。

  而隔了整个人生的少年意气,收获一场永诀的痛彻心扉后,宁戡在临终前两日,特意叫了宁摇碧到跟前,吃力的学了一句月氏语,预备九泉之下,向他半生亏欠的魂魄诉说那句数十年前狡猾避过的回应——“生前,卿随吾远嫁长安,死后,换吾陪卿永葬大漠,此后,世世无离,永为夫妻。”

  流着泪教完宁戡这句月氏语,回到外间,宁摇碧忽然不顾儿女在侧,猛然抱住卓昭节,沙哑着嗓子道:“昭节,幸好咱们,不曾错过!”

  本拟嗔他失态的卓昭节陡然沉默,摸着袖中才取出来的珊瑚簪,亦是潸然泪下:“是天怜我。”

  二月初三是双生子的生辰,如今又成了千秋节。鬓发已然花白的卓昭节端坐堂上,听着长媳阮穗娘轻声慢语的报着千秋节时送进宫的礼,排行为小五娘和小七娘的两个孙女坐在阮穗娘再下头,托着腮,认真的听着。

  小五娘宁筝知十月份就要出阁了,小七娘宁琴知还没定亲,可也有十三岁,也要开始学管家。虽然宁筝知是宁夷泰的嫡女,但如今宁夷泰和妻子杨氏外放,为了子女的前程,却都留在长安,由祖母雍国公夫人卓昭节和大伯母雍国公世子fù阮穗娘帮着教养。

  ——原来的雍国公宁戡去后,宁摇碧本该降袭为侯的,但因为其长女宁夷徽嫁与太子为元妃,惠昭慕太后命推恩父家,宁摇碧这一代无须降袭,仍为雍国公。惠昭不是懿号,是谥号。

  如今在的太后已经姓赵了,慕太后在真和十一年的时候因为暑中食冰过度,染上了肠疾,太医诊治无果,不及一月就去了。而三年前真和帝也去了……慕太后和真和帝都不算长寿,虽然慕太后的逝世很是意外,但真和帝却是真正的壮年崩殂。

  所以虽然宁家如今成了后族,而且当年的太子唐兴至今独宠宁夷徽一人,竟有效仿其曾祖父咸平帝、空置六宫之意,然而宁摇碧和卓昭节还是很担心。

  除了为长女担心着如今的光嘉帝享寿之事外,这些年来雍国公府可谓是顺风顺水——哦,中间还是有件事情的,就是四郎宁夷由到了适婚之龄时,各家娘子都瞧不中,独独看上了晋王大郡主的老来女。

  原本在咸平朝时,晋王觊觎储君之位,谋害太子和延昌郡王,直接将年迈的咸平帝气得驾崩,新君治亨继位之后自然不会放过他。晋王被赐自尽后,其家眷也被剥夺封号荣衔,流放三千里。那时候晋王大郡主已经出阁了,所以未被直接波及,但也因此在长安贵胄之中失势。而跟着治亨登基照例的大赦天下,虽然原本的王妃和世子、小郡主被赦免了,到底也没有回到长安。然而治亨三年的时候,自登基就缠绵病榻的治亨帝病情忽然加重,其时慕皇后和太子都非常担忧,朝野也甚望御体安康。作为治亨帝的侄女、原本的晋王小郡主唐千夏便以民女的身份上书,表示愿意以处子之身、皇室血脉出家,终身茹素并为治亨帝祈福以偿其父之孽。

  慕皇后和朝臣商议之后决定接受她的上书,不过唐千夏毕竟是真正的皇室血脉,非但正当青春韶华,而且丹青久为长安一绝——这样一位尊贵的宗女兼才女舍弃一生去为君上祈福,皇室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所以慕皇后代治亨帝赦免了晋王府眷属之罪,恢复了王妃、世子、大郡主的封号。

  当年晋王身败名裂本就有唐千夏的手笔,如今唐千夏拿一辈子为嫡母和嫡兄、嫡姐换回封号,也算是报了母仇又没有累及无辜了。不过到底只是表面上的,曾经觊觎过储君之位又失败了的宗室还能有什么前程呢?连带着晋王大郡主的夫家也是小心翼翼的过日子……但宁夷由就是觑中了那小娘子,宁摇碧和卓昭节实在没办法,想想横竖宁家足够富贵了,也不缺高门大户的姻亲。而且晋王大郡主据说心地善良,不像其庶妹唐千夏那样心机深沉、隐忍可怕,大郡主的老来女总不至于偏偏像到了她那没见过几回面的庶姨吧?后来这苗氏过了门,看下来确实没有唐千夏之风,倒是像了传闻里的大郡主,心善肠软,是个温柔贤惠的媳fù。

  所以宁夷由的婚事虽然折腾了一番,但结局还是皆大欢喜的。旁的孩子的婚事大抵都很顺利,四娘宁夷淡嫁的是表舅义荣侯的嫡长子唐念,宁夷淡和唐念的婚姻一帆风顺,值得一提的倒是义荣侯唐慎之的婚事。

  大结局

  第二百十七章:大结局 何以许余生  怀杏约楝花

  唐慎之娶的是表嫂赫氏的胞妹赫四娘,其实他比赫四娘长了十余岁,但之前因故没能娶成卓昭节的堂妹八娘卓昭姝,后来拖下来,倒是那时候半大不小的赫四娘贪图他生得俊秀,闹着要嫁给他——这件事情本来赫家和赫氏都没当回事。

  结果赫四娘打小胡闹惯了,私下里竟然自己跑去纠缠唐慎之,这要是换了个正常些或脾气差些的郎君,必然要轻看她几分。偏偏唐慎之虽然是宗室,又封了侯爵,脾气却软得很,对个小娘子,怎么也说不出来重话。

  一来二去的,他竟然觉得娶了刁钻又爱闹、看着 和他完全不像的赫四娘也没有什么不好,与姨母游氏提了提——游氏转告长媳,赫家门楣不算高,唐慎之脾气好,有爵位,没有公婆拘束,虽然被卷进夺储风波里去过,但当时也安全了,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听着阮穗娘一件件的禀告着事情,卓昭节一面心思飞了开去,一面和蔼的敷衍道:“这些你看着办就成了,这家你也不是头一天当,怎么还要来问我?事情jiāo给你我还不放心吗?”阮穗娘如今也有了尚在襁褓的长孙了,但长年保养,看着还算年轻,她笑得眉眼弯弯,脆生生的道:“媳fù晓得母亲信任媳fù,只是这些东西都是要给皇后娘娘的,娘娘最是尊重信赖母亲不过,若晓得东西都是母亲听过的,必然更加高兴。这样,即使媳fù有疏忽的地方,娘娘必也不计较的。”“徽娘几时为难过你了?”卓昭节不觉一笑,道,“说得仿佛她欺负了你一样。”

  “媳fù可不敢这么说。”阮穗娘含笑道,“就是想用母亲讨娘娘高兴高兴呢。”“什么高兴呢?”外头忽然传来声音,却是宁摇碧下朝回来了。

  众人忙都敛了嬉笑起身,阮穗娘与两个孙女都行下礼去,一身紫棠官袍的宁摇碧大步走了进来,软幞正中、腰间玉带上各有一颗猫儿眼宝石赫赫生辉,他和卓昭节一样,鬓发已经染了霜色,颔下蓄着短髯,但目光炯炯,倒是显出老当益壮之态。

  摆手免了媳fù和孙女们的礼,宁摇碧笑着扶过卓昭节,亲昵的嗔怪:“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拘礼做什么?”“谁还和你见礼?”卓昭节微微一笑,年岁虽然长了,嗓音倒还是透着鲜脆的意思,“就是坐久了,起来站一站。”两人相携着坐下,阮穗娘识得眼色,领着女儿和侄女一起告退。等她们都走了,宁摇碧问起方才说的事情,卓昭节道:“还能是什么?千秋节要给徽娘送些东西……穗娘好意,特意过来陪我说说话,打着来请我掌眼的旗号。”

  宁摇碧听了,微叹道:“自七郎和五娘成家之后,咱们膝下确实一下子就冷清寂寞了,不如挑个孙儿来养着?或者曾孙也可,咱们不是才有个曾孙吗?”“孙媳进门数年才得了这么一子,要抱过来当然不是不行,可孙媳想来也是难过的,何必呢?”卓昭节摇头,道,“当年祖母膝下不寂寞吗?祖母也没抱旷郎或徽娘去养,这事儿我也不做。”又道,“再说你不是说了,过两年等泰郎也调回长安,旷郎在朝有了帮手就致仕?”宁摇碧含笑道:“你放心罢,答应了你的,我说什么也要做到的。”顿了一顿,又温柔的道,“我方才回来时听下人说园子里的梅花开的很好,一起去看看?”

  ……当年卓昭节的外祖母班氏去世后,卓昭节虽然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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