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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晋未免也忒张狂了些,就算是人人心照不宣的准太子妃吧,可毕竟没过明路,瞧这颐指气使的意味,哪怕平日里她们关系较为亲厚,遇到这情形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可老八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第二日,依旧于卯时带着府里的两位侧福晋去了隔壁的八爷府上。

  八爷福晋郭络罗氏看着各府的福晋无一缺席的全部当场,一种隐晦的得意在心里慢慢滋生起来,眉梢眼角都忍不住向上轻扬。

  携着各府上的福晋走在前面,至于那些向来不如她眼的侧福晋们,她无形中将她们隔开,让她们远远地在她身后跟着,在她眼中,只有各府的福晋们才配与她并行,其余的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还是离她远远的好。

  跟在后面,李氏气的一张脸发红又发青,张子清怜悯的看她一眼,这么多年了,咋的还想不开呢,那位就是极端女权主义者,恨不得杀进全天下小妾的,跟这位较真,较真的过来么?

  可想而知,本来太后娘娘就大概因着康熙和老八的事心里不痛快,现今一看老八福晋竟以凌驾众人之势率领众福晋前来看她,不由的脸色愈发的难看,自然是对这一众人见也不见,直接让人给请了回去。抚着胸口太后连连叹气,到这份上了老八福晋还看不清形势,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瞎闹腾,这不是戳皇帝的眼窝子么?

  乘兴而来,最后却落了好大一个没脸,郭络罗氏心里的羞恼可想而知。回府后发了好一通火,众人小心翼翼劝说暂且不提。

  得闻此事,年羹尧执起折扇抚过含着笑意的唇角,上天不薄待,他一直苦等的机会不是就在眼前?

  “云珠,你过来一下,爷有事情吩咐你做。”

  纳兰云珠是清代著名词人纳兰xìng德的女儿,从十六岁嫁给年羹尧成为年家的媳fù开始,她就恪守本分孝顺公婆,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里外cāo持着,多年如一日,使得年府上下提起这位二太太没有不jiāo口称赞的,就是她那极为挑剔刁蛮的大嫂,在她跟前都是笑脸相迎的,平日里也相jiāo甚好,有什么事都会跟她来说。

  虽然纳兰云珠没有继承她父亲的才华,可她却继承了他父亲的聪慧,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不该说不该做的她一样也不会去做,对于夫君的话她也向来言听计从,且办事也向来利索,所以哪怕这么多年来她无一儿半女,依旧深受年羹尧的爱重。

  却原来是自打前头被太后娘娘落了好大一个没脸后,八福晋一直郁郁寡欢一直憋着劲想要扳回一局来,这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着,这马佳氏可不就来给她出主意来了,她就建议八福晋何不二次下帖约众福晋去寺庙给太后娘娘祈福去,既可以立威又可以向天下人传达她八福晋的孝心顺道还能搬回一局来,何乐而不为?毕竟众福晋给太后娘娘祈福这善举,太后娘娘总不会大费周章的下懿旨勒令她们不许去吧?

  八福晋拊掌叫好,称这主意极妙,想起一茬,不由又问:“京城寺庙这么多,依你来看,选在哪出较为妥当?”

  马佳氏想也没想的开口道:“这点依奴婢所见,自然是选个远一些的寺庙为好,最好是寺庙建在山上的,到时候到了山根底下,福晋可让其他福晋徒步走上去,毕竟这样才能以表孝心不是?传到天下人耳中,哪个会不夸赞咱八福晋的纯孝?”

  八福晋听罢心下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有所顾忌:“各福晋到底身娇体弱,只怕会有不妥。”

  马佳氏眼珠子一转,道:“那可以在半山腰上再徒步上去。当然,那些侧福晋们比不得各位尊贵的福晋,那些皮糙ròu厚的,让她们多走走多给太后表表孝心,那是她们的造化。”

  不得不说这位马佳氏的确会投其所好,这位对全天下小妾怀着一百二十分恶意的主,闻言哪有眼睛不亮的?粉拳猛一锤桌面,八福晋冷笑:“说的是,那些贱人全都命硬的很,走段路还能累死她们不成?”

  马佳氏添油加醋:“哎哟福晋,说到这奴婢倒是突然想起前头一件事来,这是听我们家老二媳fù说的,当时奴婢听了哟,可将奴婢气的哟,整整一日都没吃得下饭。唉,奴婢也知道福晋最为听不得这种事,倒是一时不知该不该跟福晋您说——”

  八福晋的脸上浮上了层yīn厉:“可又是哪家小妾在兴风作浪?哼,本福晋就知道,这些个小妾哪里有安分的!可恨男人都被色蒙了眼还不自知!”说着又气愤的拍下桌子。

  那马佳氏小心看了八福晋一眼,接着叹气道:“说的可不是,咱们女人就是苦,男人的心全都让狐媚子给勾走了,哪里还记得家里头为他cāo持的发妻。今个奴婢说的这个可了不得,也是我们家老二媳fù跟我说的,说我们家老二那日带着妹子去上香,谁知回来的途中竟碰上了位爷,福晋您可知是哪位爷?”

  八福晋看她:“别跟我吊胃口,有话就说。”

  马佳氏连连称是,道:“是四贝勒爷。”

  四贝勒?八福晋睁大眼,她深知这位主平日里是多么的不苟言笑多么的自律,在众多皇子中也是后院妻妾较

  紫禁城九湾胡同一不大起眼的酒馆里,年羹尧和一头戴瓜皮小帽的男人对饮,那男人面相倒也斯文,不过眼神却时而划过与他形象不符的嗜血之色,倒像是常年在刀尖上舔血之人。猛啜一口酒后,那男人看着对面人朗声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个遇见亮工乃我之幸事,痛快!”

  年羹尧持着酒杯但笑不语,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声色不动。他并非今日才碰见他这位昔日同窗,早在一年前他就无意间在京城街头看见行色匆匆的柳萧,似乎在躲避什么又似乎是在急于奔命,所以柳萧自是没注意到他。后来他派人暗中跟了柳萧数月,终于得以让他查到了些端倪,先前按捺住没出手那是他隐约觉得应该会派上大的用场,这不,用着这颗棋子的时候到了。

  那柳萧戏谑的笑看他:“倒是没想到我们昔日的年大才子竟也会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让恩师得知,怕是要气歪了鼻子。”

  年羹尧转着酒杯不以为意的浅笑:“小赌怡情,偶尔耍玩一番也不为过吧?”

  柳萧笑道:“不为过不为过,若非如此,你我知己哪里又得以重聚?不过话又说回来,亮工怎的到这满……人根底下来了?”

  年羹尧似乎丝毫没觉得他话中的不妥,如实相告道:“柳兄当年突然离开了书院办大事去了,所以想必柳兄还不知,我在三十九年中了进士,现在托父兄之荫庇,在内阁任学士,今个是休沐日,不成想倒也巧了竟遇上了柳兄。”

  对面柳萧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年羹尧似乎不明所以,迟疑问道:“可是……亮工说错了什么话,才惹得柳兄不快?”

  柳萧瞬间怒目横眉,握了酒杯子似乎要发泄什么,突然不远处柜台上的掌柜的咳嗽了两声,那柳萧才勉强将情绪压住,声音有些硬邦邦道:“亮工暂且先喝着,我瞧这菜少了些,再去点些。”

  年羹尧笑着:“原来这样,我还道是哪里说的不对才惹得柳兄不快。不过那可得说好了,这顿可得算我的。”

  柳萧勉强笑了笑,一转过身来脸色就yīn沉的骇人,握紧拳头走向柜台,对着那对面掌柜的小声恨道:“枉我拿他当兄弟,却原来是满狗的奴才!呸!自甘堕落!”

  对面掌柜的示意他噤声,眼角谨慎的往年羹尧的方向看去,看他始终背对着这边,似无所察觉的吃着酒菜,这才小声道:“这两年我们在京城布置的暗线也不少了,可迟迟找不到给满狗一痛击的机会,可见我们的耳目到底还是没打进满狗的内部。刚那汉贼说他在满狗那做官?”

  柳萧冷笑:“能耐不小,是内阁学士。”

  掌柜的眼睛划过一抹算计,别有深意的看他:“若是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你可就为咱朱三太子立了大功了。”

  柳萧面露沉思之色,而后似乎下定什么决心,眼神透出股坚毅的狠厉。握了握拳,他笑道:“掌柜的,照着我刚点的麻利点给我那桌上着,另外多搬两坛好酒来,放心,少不了你的酒钱。”

  那年羹尧一听,忙回头道:“柳兄你可不仗义,刚说好的,这次我请。”

  柳萧挥挥手:“别啰嗦,我说我请就是我来请,下次再由你做东,可成?”

  年羹尧只得道:“那可说好,下次柳兄可千万得给兄弟这个脸面。”

  “一定一定。”到年羹尧对面重新落座,柳萧笑着给对面人斟满了一大杯酒,笑着说:“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今个咱哥俩可得不醉不归。”

  年羹尧笑:“谁不知柳兄海量?柳兄,你这是欺我啊。”

  柳萧挑眉:“亮工这是怕了?还怕我趁你酒醉卖了你不成?”

  “柳兄说话倒也好风趣。”年羹尧将酒杯端起,笑叹:“今个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柳萧也端杯看着他笑,这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干了。”

  等年羹尧从醉酒中清醒过来时,睁着酸涩的眼睛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是夜幕初临了,再看看对面的柳萧,仍旧醉着趴在桌上不起,不由推推他,唤道:“柳兄?柳兄?”

  柳萧似有些迷糊的撑起头,含糊道:“这是几时了?”

  年羹尧道:“怕已经过了酉时,天色不早了,再耽搁会怕是过了宵禁,我可得赶紧回去,省的家人担心。”

  柳萧点点头:“那亮工就早些回去吧,莫让弟妹等焦急了。”

  “年兄不与我一道?”

  柳萧摆摆手:“我再歇会醒醒酒,待会再离去也不迟。”

  年羹尧点点头,忽而又迟疑道:“柳兄也知道,我喝点酒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今个……没乱说些什么吧?”

  柳萧案下的拳头握紧,面上却嬉笑着:“我倒是希望亮工能说些不着调的来让我好取笑,不过话说回来,要担心的应该是为兄吧?今个我的大话可是说了不少,亮工可得替我保密才是。”

  闻罢,年羹尧的脸上似乎划过轻松之色,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拱拱手就匆匆离去,剩下的柳萧慢慢坐直了身子,眼神和柜台上的掌柜的一jiāo汇,皆有按捺不住的跃跃yù试于其中。

  戒台寺!

  福晋接到老八那口子的二次请帖时,真的是有些反感了,好端端的日子不过成天见的瞎闹腾什么来着?戒台寺?那可是位于京郊的马鞍山麓,来回折腾的怕就得一日,就算是要给太后献孝心,找个名气大点的寺庙不就得了,那戒台寺在京都香火又不是顶盛的,路远不说还难走,真不明白那位怎的就挑中了这处,这不是纯折腾人吗?

  李氏恨得不成,早就在心底将郭络罗氏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瞧那位张狂得瑟的,手里边还没根鸡毛呢,这就目中无人的将令箭给使上了?来回一日的行程,这是折腾谁呢?受点苦也就罢了,关键这苦受的不值当,好处都让那郭络罗氏占了,提起来人们只会夸那郭络罗氏纯孝,她们这些陪衬的,遭了罪又得了些什么呢?更何况那位那刁钻的,到时候还指不定给她们这些侧福晋们怎么个没脸,她这趟出去不是纯粹找罪受?

  张子清这边想的和李氏相差无几。哪怕她再喜欢出去放风吧,她也不愿在那位极端女权主义者的带领下出去放风,因为经过了寥寥几次的接触,她已经将那位主的xìng子摸得十分透彻,跟那位出去,那绝对是找不自在来着,到时候怕还真是如李氏所想,会给她们没脸,指不定还要怎么折辱她们一番。张子清叹气,可不去又怎么能成呢,这可是为太后祈福,哪怕你病得要死了你也得撑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爬也得爬去那戒台寺。

  夜晚,四爷歇在她这,耳鬓厮磨之际瞧她兴致不高,不由得就有些不悦了,滚烫的唇沿着她柔嫩的颈子向上逡巡,一路摸索到她微抿的唇角,唇与唇摩挲了一阵,蓦地开口含住,滚烫的舌尖就以不容置疑的强势抵入了牙关,卷了那柔软的香舌狠狠的咂摸了一番。

  待胶黏的唇瓣分开时,张子清已经是气喘吁吁,感受着身上人的动作愈渐愈快,知道他快要接近极致,只得忍着身体内处一波一波传来的眩晕酥麻,手指紧紧扣进他精健濡湿的后背,跟随着他的节奏迎合着,直待他最后重重一记,感受着他后背肌ròu的贲起,她才痉挛了下瘫软了身子,胳膊无力的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四爷伏在她身上平息了好一会儿,直到余韵退散,方在她上方将上半身撑起,抬手抚开她脸上的湿发,嗓音带着情/yù后的喑哑问道:“怎么今个无精打采的,可是跟爷做事让你觉得无趣,让你生腻了?”

  张子清恹恹看他一眼:“爷莫开玩笑了,就是借妾一百个胆子,妾哪里敢腻了爷?”

  四爷的声音陡然沉了三分:“只是不敢,嗯?”

  敏感察觉到某人zhà毛的前兆,张子清忙补充:“爷身强体健又温柔体贴,床第之间的爷让妾着迷着呢,妾欢喜都来不及又哪里会生腻呢?”

  抚着她那粉润的唇瓣,四爷眸色深暗,嗓音低沉道:“既然这般欢喜,那爷就成全你,再给你一次如何?”

  感受到埋在她身体深处的某物开始慢慢复苏,张子清不由哭丧着脸推推他胸膛:“妾困着呢,明个还得早起去戒台寺,爷可得体谅体谅。”

  “戒台寺?”四爷皱了皱眉:“那山高路远的,去那作甚?”

  张子清打了个呵欠,半死不活的撩着眼皮:“爷没听福晋说嘛,八福晋下的贴,说是要去给太后娘娘祈福,明个一早就得再去八爷府上一过,说是要一起去到戒台寺呢。”

  “爷一下了朝就来你这,你难道不知?”四爷脸色微沉:“这么大的事才跟爷说,你让爷说你什么好?”

  经四爷一提张子清倒是想起来了,四爷今个下了朝的确直接来了她这,瞧这朝服朝珠都是搁在她这呢,想来福晋以为她会将此事跟四爷提,也就没多此一举的派人再来知会声,却哪里想得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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