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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脸红心跳的甜腻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暧昧的橘黄色光晕笼罩着一室的旖旎,华贵的龙床依旧在不停运作的摇晃,带动着明黄色的床帐随之剧烈的晃动,那层层纱帐犹如波浪堆起的涟漪推来荡去,明明是那般尊贵的颜色此刻却撩的人满眼诱惑,勾的人心头发酥。

  四爷指骨分明的的手插/进她细碎的发间,厚实的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撑在她脸侧,劲瘦的男性躯体伏在娇软的女体上起伏不定。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身下人,唇抿成的直线却透出了几分凌厉之势,内敛的眸子里忽明忽暗的闪着凌光,仿佛带着丝风雨欲来的意味反反复复在她那令人发指的发型上游离,浑身肌肉愈发的绷紧,毫不吝啬力气的将腰杆挺得一下比一下重。

  她深喘一声,手指不由得抠进他后背那硬邦邦的肌肉里,内心暗骂他的凶残,她又不是他的阶级敌人,何至于对待死敌般的不死不休?

  殊不知这些年来四爷心中有三恨,午夜梦回间常磨的他不得安生。一恨她当初罔顾他叮咛,行事大意致使他们二人阴阳相隔,遗恨多年;二恨她太过短命,偏的将他狐媚过甚,痛及他心肝绞疼他肺腑,每每思及,恨意丛生;三恨她了无牵挂的撒手就走,留的一双稚子孤苦伶仃,每每可怜稚儿梦中哭醒,却是泪在他们眼中痛在他的心底,束手无策,更是恨意滔天!如今与她惊天一遇,却不知他心头恨意不减反增,反而更添两大恨:一大恨是她记忆里竟没了他,另一大恨则是她那令人发指的发!

  综上所述,他今夜要是能饶了她那才是他人生第一大遗恨!

  劲腰蓄力,一下更深一下的发泄他心中的愤c怒c痛,任她如何的拍打如何的抓挠如何的掐咬直至最后如何难耐的喘泣,他硬是狠了心肠置之不理,一个晚上甚至可以姿势不变的厮磨,浅浅抽/出,狠狠捣入。

  他甚是黑心,唯恐她中途体力不支晕厥,特意着人端上两碗人参汤备着,一经发现她有不支之象,立即连骗带逼的迫她灌下,那样大补的汤水当真令她想晕厥过去都难。

  保持清醒的被迫陪着他从头折腾到尾,待他终于舍得放过她时,她甚至连诅咒他的力气都难挤出丁点,因为此时此刻她两只眼皮早就沉如千斤,她什么也不想做,她只想睡,只想睡。

  将多年积攒的粮一股劲上缴个痛快后,四爷畅快淋漓之际怕是也有些困乏了,尚有些汗意的厚实掌心带着丝意犹未尽,最后将他身前的柔软胴/体狠狠摸过一通后,他方心满意足的将她从身后揽过,环过她的腰身紧搂在怀里。

  氤氲暧昧的光晕中,透过半透明的纱帐依稀能看到,帐内的两人亲密的依偎犹如两只缠绵交颈的鸳鸯。四爷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低头深深嗅了口属于她的气息,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他发现他胸腔里跳动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时光仿佛于这一刻悄然停止。夜已深,月光倾洒,静谧的夜万籁俱寂,慢慢的,他也闭上了眼渐渐的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张子清是被腰部猛地一阵剧烈的缠绞,以及耳边陡然一阵暴喝声从梦中惊醒的。

  “人呢?混账!她人呢!!”

  几乎这惊天喝声在殿内一响起,殿外的大门就吱嘎一声的开启,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声。苏培盛惊疑不定的看着床帐内他们皇上披头散发,目眦欲裂冲着四周发狂的挥舞着单臂,甚至还大吼大叫一副异常可怖的模样,不由失声唤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皇上?”

  却见他们皇上却似乎充耳不闻,仿佛沉浸在某种摆脱不掉的梦境里,四处焦急张望着愈发暴躁的怒吼:“她人呢?人呢!”

  苏培盛陡然明白了什么,忙出声宽慰道:“皇上莫急,您莫急,刚是您梦魇着了,人还在这呢,就在您怀里头抱着呢,您低头瞧瞧,就在您跟前呢。”人正被您箍在怀里卡的严实,还要往哪里找呢?

  挥动的单臂骤然停了下来。一个激灵,四爷这会仿佛才从半梦半醒间回了神,下意识的收了收臂膀感觉到怀里温软的触感还在,胸口急促起伏了几下后方慢慢平静了下来。

  “皇上?皇上您可还好?要不要奴才着人去煮杯压惊茶备上?”急切的注视着帐里头他们家皇上的情况,苏培盛无比忧心,刚皇上可被梦魇着厉害,切莫别惊大了伤了龙体才好。

  “无碍。”传出帐外的声音沙哑。刚那蓦然一骇过去,四爷也当真出了身冷汗,忙低下头目光急切的捕捉那张熟悉的脸庞,待熟悉的轮廓映入他的眼眸中,刹那间他那紧绷的肌肉就松缓了下来,僵硬的脸部线条也缓和了许多。

  即便是现在回过了神却依旧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不由将怀里人抱紧了些,四爷低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残留的余悸,还有几分复得的庆幸,握着她的脸摩挲,声音沙哑道:“爷刚魇着了,还当昨个只是场鸳鸯虚梦。一觉醒来你尚在,幸甚。”片刻,又迟疑开口道:“刚可是吓着了你?”

  张子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跳却如擂鼓,亏他还问得出口,他也不想想,万籁俱寂人正睡得黑沉的时候,猛地被人死勒着腰忽的一下从床上拽起,接着耳边的咆哮声犹如雷声轰击,在意识进入最毫无戒备的放松境地之时,猛地给她来上这么一下子,恐怕是个人都得会吓个半死好吧?她至今好好的没被吓尿没被吓疯,当真是她福大命大。

  四爷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又摸了摸她身上,感到掌心下的胸口其心跳紊乱的异常,他脸色微变,忙转过头沉声吩咐道:“先赶紧点备份压惊茶上来。”

  苏培盛急急下去准备。

  好一通折腾后,这会天已经擦亮了,一个晚上的不得安宁,张子清当真是心神俱疲,挂着两个黑眼圈神情恹恹的,对于始作俑者愈发的深恶痛绝。半死不活的灌过压惊茶后,她将脸撇过连给他个眼神都欠奉,任他跟她说什么,她也不予理会只是耷拉着脸一声不吭,想着他一个晚上的劣迹斑斑,愈发的怀疑她失忆之前与这男人的分离其实是另有蹊跷,莫不是那时的她终究忍受不了这男人的摧残蹂躏,这才下了狠心卷了包袱跑路的?

  四爷见她神色萎靡,便将她的脑袋按上了他的胸膛,他尽量将身体放松半倚着床头,伸手扯过薄毯盖过她的身,目光缓缓的在她眉眼间流连,声音放柔道:“若是困了就再睡会,离天亮还有段时间。”

  听到这轻描淡写的话,守在床前的苏培盛倒是急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却要急死个太监哟,瞧这天色可是不早了,再过不了一个时辰那可就得上早朝了,他们皇上却还不着紧的腻歪在床上温香软玉的搂在怀里不撒手,丝毫没有准备上朝的迹象,这难道是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先兆吗?

  苏培盛额头的汗刷的下就淌下了,此刻帐内两人亲密依偎仿佛世界就剩下彼此般,暧昧的气氛刚刚好,所以作为忠心大太监,他要不要于此时此刻扫他们皇上的兴,这是个问题。

  似乎察觉到了床前还有个电灯泡似的人存在,四爷的眉头蹙了下,余光朝外不悦的一扫,意思很明了,快别给朕杵在这,出去。

  最终,苏培盛还是壮着胆子没动弹,谁叫他是忠心大太监呢?到底还得硬着头皮扫他家皇上的兴:“皇上,时辰不早了,过会该上早朝了。”

  帐内温香软玉在怀的男人似乎是忘了还有上早朝这回事,闻言竟怔了会,片刻后整了整神色道:“几时了?”

  “回皇上的话,还有一刻钟就正卯时了。”

  苏培盛听得里头人淡淡嗯了声,然后传来低沉的吩咐声:“伺候朕洗漱。”

  苏培盛暗下松了口气,皇上跟前的大太监可是不容易当啊。

  从洗漱到传膳今个全都是苏培盛一手包揽的,其他奴才们虽觉得奇怪却也不敢将疑惑在面上显现分毫,不过内心却隐约猜测,怕是与昨个皇上带回来的那娇客有关,由此来看从现在起那位就是皇上的新宠了,宫里头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四爷似乎也没什么心情用膳,草草用过几口后就罢了筷,然后就低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怀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冷硬的眉蹙着,不知是在烦恼着什么。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的在旁站着,心里头却感叹不已,这张佳主子的福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早些年还在贝勒府的时候就一直荣宠不衰,深得他们皇上的宠爱,甚至在她出事后的几年,她却依旧能霸占着他们皇上心尖的位置,劳他们皇上一直惦记着。好不容易这两年来他们皇上看开了些,将男女之□也看淡了些,这张佳主子却在这当口突然的就凭空出现了!哎哟喂,那可真不啻于在他们皇上尚未熄灭的死灰上浇了一桶油哟,瞧给他们皇上稀罕的,当真是走哪带哪,箍在身前绝不肯让她离开他视线半寸,就连吃口饭都巴巴的将人裹了毯子抱上,瞧这着紧的姿态,怕这荣宠较之从前还要更甚几分,或许用上盛宠二字都不为过。这张佳主子当真是有大造化的。

  “苏培盛。”

  心头正杂七杂八的乱想着,猛地一听到他家主子爷的唤声,苏培盛忙一个激灵回神,打千:“奴才在。”

  四爷撩起眼皮看他:“跟了朕这么多年,轻重你是晓得的,如今时机不对,所以你张佳主子的事情容不得透出丁点风声。可朕刚登基,宫里头又不是那么太平,朕左思右想始终放心不得,而宫里头做事妥帖让朕放心的也只有你了,所以朕上朝这段时间,你就留下来替朕看好她,在朕下朝回来前任何人都不得踏进这乾清宫半步。”顿了会,四爷沉声重复道:“是任何人,你可听得明白?”

  听出他家主子爷话里的慎重以及警告之意,苏培盛不敢马虎,忙应道:“皇上放心,有奴才守着,定当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搅张佳主子的清净。”忽的又想起一事,不由迟疑道:“可是皇上,奴才不跟随着您去上早朝,那响净鞭”

  四爷道:“无妨,你且托付个人去。”

  苏培盛嗳了声后就小心退了出去张罗去了,心下寻思着合适人选的同时也不大是滋味的嘀咕着,今个也不知会便宜了哪个小兔崽子,会有这等福气来接手他那体面的活计。

  眼见着上朝的时辰就要到了,四爷却依旧拧着眉头,手抚着她的脸庞放心不得,只要一想到上朝时分会有一两个时辰见不着她的面,他心下就透着股不安的烦躁劲,他无法想象万一我下朝归来见到的是人去楼空那将会怎样的一副情景。这么想着他心里又添了几分不安,叹着气在她温热的脸颊上抚了又抚,四爷黑瞋瞋的眸子内敛,如果可以的话,他倒真想将她揣进兜里,能走哪带哪他才能安得下心来。

  见她睡得昏沉,他眉头不由皱了皱,手背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本想在叫醒她再嘱咐两句话,可见她似不耐的挥挥手,咕哝了两句又睡了去,瞧那筋疲力倦的模样,想来他说些什么也难以能入她耳,只得作罢。

  将床帐严严实实的掩好,四爷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沉着脸上朝去了,这一日的早朝怕是自他登基以来令他最为心绪不宁的一次了。

  当銮仪卫官高唱完毕后,那震慑群臣的鞭声便响彻于金銮殿前。响过三声后,代苏培盛鸣鞭的小曲子方呼出口气,这才发觉他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踩着汉白玉石阶,望着金銮殿前那些三跪九叩的文武大臣们,小曲子的目光不由望向远方苍茫的天际。主子,要是您能亲眼见到这一幕该有多好,奴才为您脸上增光了。

  且说那乾清宫里,自四爷走后,张子清的世界就瞬间安静了,觉也睡得安稳多了。可她睡得安稳,殊不知后宫里的女人们这一夜几乎是辗转难眠,尤其是翌日清早各宫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奴才们,打听到昨个皇上带回来的女人竟被皇上整宿都留在了乾清宫里,这就不由打翻了各宫的醋坛子,这一日清早上,各宫里不知打碎了多少的瓷器。无怪乎她们嫉恨,要知道从皇上登基起,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有幸染指龙床半分的,更别提是爬上龙床待上整整一宿的,枉她们这些后宫的女人们为了这个天大的荣幸你争我夺明争暗斗的,到头来却是让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捷足先登了,这能不令她们窝火吗?

  带着七分嫉恨三分不甘,各宫里的女人纷纷出动,以年氏和李氏两大侧福晋为首的众女人们,气势汹汹的朝着乾清宫而来。至于福晋本人,虽然对于那个能入住乾清宫的女人也存有几分忌惮,不过她内心却将轻重把握的很到位,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应该关注的重点是她唯一的儿子弘晖而非其他,只有她儿子地位稳固了,她的地位才不会被动摇。

  至于乾清宫那来历不明的女人福晋掀动着茶盖不急不缓的啜了口,那就暂且让年氏她们先去投石问路一番再说。

  可想而知,当气势汹汹而来的后宫女人们见了苏培盛,其内心是何等的嫉恨抓狂!这个他们皇上走哪带哪深得皇上信任的太监总管,竟在皇上上早朝的时候破天荒的没跟随着去,却独独守在乾清宫门口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副情景看在众女眼中可谓是要有多扎眼就有多扎眼。苏大总管守在此处其寓意已经不言而喻,皇上他防的是谁?怕不蠢不傻的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在堤防她们啊,这是唯恐她们伤了里头的狐媚子半分!

  众女无不恨的咬牙,无不恨的手指发抖,看来里头那位还真是皇上的心尖子肉,瞧瞧,位份还未封呢,就摆出如此浩大的阵势来警告她们,当真是视她们如蛇蝎了!

  李氏的美目闪了闪,在她印象中,像今日这种情形,自打她跟了她们爷后总共就遇见了两次。一次还是他们爷尚是贝勒的时候,那次的张佳氏危在旦夕,他们爷遣了苏培盛严守房门禁止任何人进出。还有一次,便是今日眼前这回了。

  目光幽幽的看着苏培盛身后的那两扇紧闭的朱色寝门,李氏紧握了握手,这绝对是一个劲敌,以往的那张佳氏就已经呈现出荣宠之势,当时她们爷眼里除了那张佳氏几乎是看不到其他女人的存在,可以说贝勒府的那几年她们后院这些女人几乎都是那张佳氏的陪衬。好不容易那位没了,虽然她们爷性子愈发的寡淡,可毕竟能对后院的女人一视同仁了,好歹这心头也舒坦些。可如今若是再出个张佳氏似的人物在,那还要不要给她们这些女人活路了?

  李氏眼神冷了下,她可不想再沦为她人的陪衬,更不想要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压她一头。

  不过李氏也不着急第一个出这个头,毕竟有人比她还急。

  “什么?皇上的旨意?呵,好笑,皇上是下旨让你这个奴才来拦本福晋的吗?”年心若一手搭着奴才的手,一手指着苏培盛的鼻子,柳眉倒竖的娇喝:“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敢拦本福晋的路!让开,我今个倒要看看,这里头究竟是藏了个什么玩意,竟把皇上给迷了个神魂颠倒!”

  苏培盛忙往左跨了步子挡住年氏的去路,脸上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年福晋还望止步,皇上旨意,除非皇上手谕,否则任何人等不得入内,还望年福晋体谅。”

  这回没等那年氏发飙,李氏就先冷笑了起来:“哟,皇上护的还真紧,我等姐妹不过是好奇里头那位蒙受圣宠的妹妹究竟是长得何等倾城模样,想着进去一睹庐山真面目罢了,顶多也就叙个话而已,瞧皇上这着紧的,还真把我们几个当洪水猛兽来防了?依着皇上对这位妹妹的疼宠程度,怕是过上几日的封妃大典上,皇上会给她的位份怕是也不会低了,就当我们姐妹提前来拜见一番又何妨呢?”

  一番话,瞬间将众女对里面那位未曾蒙面的女人的仇恨值拉到了极点。

  在年氏李氏两大侧福晋的带领下,众女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闯,面对众女的来势汹汹,守门的侍卫为难的看向苏培盛,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们,他们实在是不好阻拦,要是一个不小心有个身体上的接触摩擦,那可真是了不得,自己死了不要紧,指不准还得连累家族。

  众女强势,侍卫手忙脚乱,整个乾清宫门前乱哄哄的一片,若是换个人在这主持怕是要镇不住场子,可苏培盛毕竟是跟着他们皇上大风大浪挺过来的,此时此刻却依旧能挂着三分笑意,神态自若的打了个手势,瞬间齐刷刷的两排身着黄马褂的禁卫军自两旁偏殿涌出,步履整齐铿锵有力,带着不近人情的冷肃之气整齐的在乾清宫殿门外排成一列,冷冷的目视前方,手里握着那长刀在太阳底下泛着冰冷的光。

  苏培盛站在石阶上,轻飘飘的一撩拂尘,道:“皇上口谕,任何人等,一律不准踏进乾清宫半步。有违令者,格杀无论。钦此——”

  “嗻!”

  饱含肃杀之气的声音瞬间令众女们回神,被刚才的变故弄懵了的她们这才发现,刚那些凶神恶煞的禁卫军们所行半礼的方位是金銮殿,待苏培盛说完之后又迅速起身,面朝她们一脸冰冷冷的肃杀模样。

  众女打了个寒颤,先前仗着她们皇上去上朝了不在这里这才有胆子过来挑衅,这回皇上口谕都下了,甚至连禁卫军这些刽子手都替她们备好了,这要是动真格的话,她们还真没哪个敢英勇赴死。毕竟皇上的性子她们也不是不知,尚未是皇上的时候那就是说一不二铁血无情的主,更遑论如今是九五之尊尊严容不得他人挑衅的皇帝?

  李氏此时也有些迟疑,但要是打退堂鼓的话又实在不甘,眼角瞟了眼不远处的年氏,正巧年氏这回也隐晦的朝她瞥来,两女不期对了眼,怔了瞬间后又无比厌恶的别开了脸。

  何尝不知那李氏心里的打算,年氏嘴角牵出了丝冷笑,想让她当出头鸟,那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绣着雪梅的帕子轻轻揩过唇角,年氏眼角向上微微一挑,柔媚的眸子透着丝不明的意味:“哟,本来众姐妹前来也是出于一番好意,谁知皇上那心尖子肉娇贵,连个面都舍不得让咱看上一看。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咱自然是不好违背,回吧,众姐妹都回吧,所幸过些时日太皇太后就回宫了,想来托太皇太后的福,届时咱能有幸一睹那位的庐山真面。回吧,再这待下去也没甚意思,都回吧。”

  说着,年氏挥了挥手,最后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那紧闭的两扇寝门,轻缓缓的搭上秀琴的胳膊,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脸色,娇笑着犹如高傲的凤凰身姿袅袅的离开。

  见年氏离开,李氏没法,只得跺跺脚也随之离去。毕竟少了个出头鸟,若要她自个来兴风作浪,她还当真没那个胆量。

  众女如一阵风似的,来得快去的也快,风波一旦过去,苏培盛终于得以呼了口气放松了下紧绷的神经,使劲揉了揉那快要笑僵的了脸,想着年氏最后那别有深意的一眼,顿时又愁上了。搬出了太皇太后,这事怕有的棘手。

  四爷下了朝后就直奔乾清宫而来,听了苏培盛一一道来前头的风波,他目光冷了一下,他就知道后宫的那些女人就没个安分的。

  转着手上的扳指,四爷边疾步往殿内走边沉声道:“她呢?可有被外头吵闹惊醒?可有老实在殿中呆着?”

  苏培盛小步紧跟在四爷身后,闻言忙小心道:“回皇上的话,殿中门窗紧闭想来外头声响能传入的也微乎其微,张佳主子一直都好端端的在殿内呆着呢,奴才也没听见张佳主子有什么吩咐,想来应该是尚未起身。”

  穿过层层明黄色幔帐,四爷的脚步径直往龙床的方位而去,待转过了偌大的八宝琉璃屏风,视线所及终于能看的到寝床,待见着了那薄薄床帐后朦胧的身影,他目光不由一缓,一个清早提着的心终于落入了实处。

  四爷挥了挥手,苏培盛忙识趣的退得远远地,四爷大步上前,拉开床帐,一把抱住床上那正裹着被子兀自坐着沉思的女人。

  张子清正想着事,冷不丁被人抱了个满怀,尚没等她出口训斥就蓦地反应到来者何人,眸光一转不由横了他一眼。

  暗香浮动,大红寝被中那截柔腻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而那柔白颈子上的朵朵红梅更是勾起了人昨晚的销魂记忆,四爷忍不住低了头想凑到她脖间采撷一番,不想却忘了他此刻尚戴着朝冠,宽大的朝冠阻碍了他下一步的行动,他眉头微拧了下,就单手探到脖间解开了系带,摘下了头上明黄色朝冠随手搁在了床头。

  没了朝冠阻碍,四爷终于得以一亲芳泽,嘴唇细密的在她细瓷般的颈子上亲吻着,低声呢喃:“刚在想些什么,这般入神,连爷进来都未曾察觉。”

  张子清不太习惯他亲昵的动作,唇抿了抿,不自在的就闪躲了下:“皇上,你答应过我的,会让我见我的亲闺女,我心里头实在是抓心挠肝的,我可不可以现在就见见她?”

  四爷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盯着她,目露威慑:“你就是这般对待爷的?”

  张子清被他眼中的寒意盯得一凛,目光闪了下不由别了开来,随即又觉得窝囊,她有什么好怕他的,凭什么要屈服于他的淫威?

  脊背忍不住挺了挺,张子清也不去看他,眼睛盯着寝被上的花色,声音硬邦邦的:“还有我干娘和闺女花花,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她们消息,我心中实在担心的很,希望皇上能允许我见她们一面,望皇上成全。”

  四爷语气淡淡,目光却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含着某种暗示:“你就是这般求人的?”

  张子清一滞,莫不是还得跪地磕头三跪九叩?

  四爷见她迟迟不动,恼恨她的不识趣之余,只得出口点明:“滚过来,先亲爷一下。”

  张子清惊愕的抬头,使劲的眨了两下眼,想要以此来确定在她面前那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是雍正帝,而非隋炀帝。

  四爷见她傻愣愣的模样,稀罕的多看了两眼,脸却依旧板着:“要爷办事却不给爷点好处,想是这全天下都没这理。你若不想就算了,反正那婆子和孩子也与爷无关,爷乐的清闲。”

  张子清心里暗骂了他一声无耻,却是到底从裹紧的寝被中伸出一胳膊,一把揽过他脖子后就猛地用力朝她拉近,嘴唇对着他的嘴唇用力啵了下,然后使劲推开他,胳膊重新钻回了被窝里,裹紧了被子,紧紧盯着他:“行了吧?你可得要言而有信啊。”

  四爷怔忡了好一会,唇角抿了又抿,后又见她巴巴望着他一副唯恐遭人失信的紧张相,到底没忍得住,嘴角向上翘起一个大的弧度,然后就在张子清惊吓的目光中低低笑出了声。

  手指轻刮了刮她柔嫩的脸颊,四爷低声笑叹:“真是傻。”

  见她神色转阴,四爷挑眉笑道:“又恼了?真是个爱鼓气的小鹌鹑。罢了,你也莫恼了,爷应你就是。”看她神色转为惊喜,四爷又道:“不过这些时日还不成,待册封大典过后,爷自然会给你安排。不过爷也是有条件的,这些时日你必须老老实实的给爷待在殿里,不许四处乱走,还得要听爷的话,认真吃药,配合治疗。你要是能做到的话,待册封大典过后爷就让你见她们一面,倘若做不到的话,那就休怪爷言而无信。”

  “那我亲闺女呢?”

  四爷微顿了会,想起她的病,眼里滑过一丝黯色,不由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叹息道:“这个不急,待你记忆再恢复些再说,否则你让他们如何接受你已记不得他们的事实?”

  张子清敏锐的抓住了‘他们’这一词,不由疑惑看他:“他们?”

  四爷目光缓缓看她:“慢慢的你就会记起的,别急。”

  张子清叹口气,他是不急,可她急啊,在这里待着简直是度日如年,才呆了一日她就呆不住了,这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的日子已经够难熬的,更难熬的是他简直就将她视作了残障人士,恨不得时刻将她局限在他怀里的那片寸天地才好。

  此刻被他霸道的揽在怀里喂饭的张子清眉头紧锁,她只是脑袋暂时性出现了点问题,而不是手脚断了残了,他至于这般时刻用实际行动来暗示她的残缺吗?张子清发愁的看着塞到她嘴边的那盛满汤水的白玉调羹,关键是他伺候人也伺候的不到位啊,这么烫的汤就这么往她嘴里送,只是想烫死她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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