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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都不能抢!”

  池郁露出了笑容,细长的凤目微眯,竟有些说不出的yīn冷,“锦瑟,不要再仗着我喜欢你就挑战我的底限。”

  锦瑟猛摇着头,“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我今后只喜欢师兄!”

  池郁这才恢复往常的温和,唇畔微勾,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眸里尽是温柔。

  我不再看他们,转过身怔怔的盯着墙壁,恍惚间胸口堵的厉害,竟有些发昏。我深深吸了口气,靠着柱子缓缓蹲了下去。

  池郁和锦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池郁喜欢锦瑟,锦瑟也和池郁亲密,他们似乎生来就该在一起。

  我仍记得他初次见到锦瑟时露出的惊喜表情,以及在往后的日子里,藏在眼梢那越来越多的爱恋。锦瑟淘气,他便陪着她淘气,锦瑟犯错,他便陪着她一起犯错,锦瑟任xìng,他便陪着她一起任xìng。他纵容她所有的缺点,喜欢她所有的优点,他喜欢她,真正喜欢她,比她喜欢他还要喜欢的多。

  他的眼里除了她似乎再也容不下别人。

  我眨了眨眼,只觉得脸上有些发凉,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哭了出来。我盯着手指上的水渍发起了呆,最后竟然无声的笑了起来。

  池郁眼里看不到别人,所以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我喜欢池郁,即使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等发现时他已经像野草般在我心底生根,虽然稚嫩,却已发芽。但我一直都明白,他喜欢的是锦瑟,活泼聪明招人喜爱的锦瑟,而不是孤僻冷漠的花开,总是和人保持距离的花开。

  我突然想起池郁那晚对我说的话,他说:花开,答应我,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要讨厌我。

  池郁,我不会讨厌你。

  即使我知道你眼里只有锦瑟,即使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去刺激锦瑟,即使我知道你想的念的只有锦瑟,即使你这般自私,只为了锦瑟。

  可是池郁,这是我第一次为你哭,也是最后一次。

  许久之后我才缓缓起身,谁知蹲的太久双脚开始发麻,一个踉跄便向前跌去,这时有人伸手拉住了我,让我不至于狼狈的扑倒在地上。

  我抬头,娘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正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花开。”娘凝重的对我说:“你跟我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娘的背挺得笔直,步伐不紧不慢,正如她给人的感觉,谨慎严密,似乎对任何事都了如指掌。我明明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却觉得她这般遥不可及。

  我从小就觉得娘和我很远很远。

  娘对我很好,她从来都不会骂我或者指责我,为此锦瑟总是抱怨,说娘偏心,她做错了什么便念个不停,但换做是我的话只是稍微说几句,绝对不会动手责罚。我记得锦瑟幼时做错了事被娘教训,她还哭着问我她是不是捡来的,不然娘为什么对她那么下的了手,将她的屁股都打肿了起来。

  锦瑟觉得委屈,我却莫名的有些羡慕。只因娘虽然不曾责罚我,却也从不会对我露出那种又爱又恨的神情,以及她打锦瑟时眼中那种“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的眼神。

  如此说来我似乎一直都在羡慕锦瑟,羡慕娘对她的好,羡慕池郁喜欢的是她,羡慕所有的人都和她亲近。

  但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是沈花开,成不了锦瑟,也不想去成为另一个锦瑟。

  娘带我到书房后关上了门,示意我在桌边坐下,然后坐到了我身边,一语不发,只静静的看着我。我也不说话,任由她看。

  房间里安静异常,只听到油灯里烛芯扑哧哧地燃着,映到墙上似乎是火烛在顽皮跳跃。

  “花开。”娘叹了口气,开口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见状摇了摇头,叫我不用解释,“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郁儿。”

  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好,却不想娘早就察觉到了。

  “花开,对不起。”娘有些愧疚,“我明明知道你喜欢郁儿,却一直凑合他和锦瑟的婚事。”

  “不。”我摇头,“池郁喜欢的是锦瑟。”我喜欢池郁是我的事,他不喜欢我一点错都没有。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娘的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心疼?“花开,你一直都这么懂事。”

  我笑了笑,刚想说我没事,却听到她说:“花开,你明日就下山吧。”

  我愣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娘却又重复了一遍,“下山吧。”

  我试图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娘,是不是因为今晚的事,如果是的话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对池郁有任何妄想。

  娘摇了摇头,“花开,今晚是郁儿和锦瑟错了,你一点都没错。”

  我更加迷茫,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叫我下山,“娘,为什么要叫我下山?”

  娘的眼神有些感叹,红唇微张,吐出了几个字,“花开,你并不是我和你爹的孩子。”

  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娘说,我不是她和爹的孩子。

  “娘。”我艰难的开口,声音微微颤抖,“我错了,我不该喜欢池郁,我不该和锦瑟去抢……”

  娘伸手抚着我的脸,“花开,我没有生你的气,你确实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

  我试图从娘的眼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完全没有。娘的眼里有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歉疚、感叹、心疼,唯独没有任何的闪躲。

  “当年我身上正怀着锦瑟,你爹带我回娘家休养,路过一片芦苇地时听到有婴儿的哭声,进去后发现你正烧红了一张脸在大哭,我们看你病得严重,且四周也找不到半个人,这才将你带了回来。”娘娘缓缓的说:“后来我们也去那边问过附近的村民,但是没人认得你。”

  我怔怔的听着,脑中一片混乱。

  “一眨眼已经十五年了。”娘叹气,“这件事我本来打算过几天告诉你,但今晚发生的事情……”她轻叹着将我抱住,“花开,与其你在山上过的不开心,我宁愿你下山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找我的亲生父母?但茫茫人海……怎么找?

  娘拍了拍我的手,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我,“这是当年你身上穿着的东西,我都替你存了起来。”

  我接过盒子缓缓的打开,里面只有一件红色的襁褓,以及一对绿色绣花婴儿鞋,娘说这是我当年穿在身上的,可替我穿上这些的人又在哪里?

  “花开,你当时身上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

  “锦瑟身上的那条长命锁。”

  我麻木的点了下头,“哦。”

  娘不忍看我,转身yù走,“我现在就去替你要回来。”

  “娘,不用了。”我苍白的笑笑,“那是我当初送给锦瑟的,就让她戴着吧。”原本我一直戴着那长命锁,但锦瑟六岁岁时大闹着要,哭到嗓子都出不了声,我见状就将它给了她,反正只是一条链子而已。

  “那个是你亲生父母……”

  “娘,你养了我十五年。”我打断了她,低低的笑道:“即使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将你当成我娘,锦瑟也是我妹妹。”

  “花开……”

  “娘,真的不用。”

  娘的嘴唇颤了颤,最终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我抱紧了盒子,对着她的背影无声的说:“娘,谢谢你和爹。”

  我知道我会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再也见不到他们,爹,娘,大师姐,二师兄,池郁,锦瑟,阿诺。

  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生活了十六年一直以为是家的地方。

  可是花开,你的家,究竟在哪里?

  ☆、第六章

  仔细想想,我这遭遇竟然和戏文里的故事出奇相像,只是xìng子却和戏文里的主人公相差个十万八千里。原因无他,如果是文里的主人公,肯定二话不说拿了信物,上刀山下火海过九州,非要把亲生爹娘给扒出来不可,但到了我这里却不这样。我不拿回长命锁,一是因为那是以前我亲手给的锦瑟,二是因为我根本不打算去找什么亲生爹娘。

  我反而困惑的是,为什么要去找?

  当年的事情无非两种情况,要么他们是故意将我抛弃,要么是发生了意外导致我被丢,可过了十五年,或许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别的孩子,或许我的出现只会扰乱他们的生活,而这些的代价正是打乱我自己的生活。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冷漠也罢,我对寻亲的事情毫无兴趣。

  我在山上待了十五年,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需要带走的东西寥寥无几。那些我刻的木雕我都摆在了阿诺的门前,除了其中的一个。

  我将那个放在了池郁的门前。

  我似乎有些对不起阿诺,他曾经无数次要求我替他刻个木雕,我都拒绝了,但暗地里却替池郁刻了一个。

  不过阿诺xìng子这么好,自然不会和我计较。

  我离开时带上了小白和淘淘,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静悄悄的下了山。回头看的时候心里有些怅然,可我咬了咬牙,果断的转身离开。

  花开,从此以后,你会有自己的生活。

  虽然我从没下过山,但却一点都不慌,以前在山上最喜欢的就是看点闲书,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书上说金陵繁华昌盛,更是异邦流通最广的地方,如此这般,自然是我要去的第一个地方。只是金陵着实有些远,我赶了三天也只赶了一半的路程,这几天一路不是在树林里过夜便是啃冷馒头,说起来还真有点凄凉。

  所以当我到了小镇子时,便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镇里最好的酒楼——旁边的小饭馆。咳咳,毕竟身边带的银两不多,必须要克制些不是。

  小酒馆虽然又小又破旧,但生意不错。我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这位姑娘,需要点些什么?”

  我将包袱和装着两只小祖宗的盒子放了下来,说:“给我炒四个素菜荤菜一碗汤再加十个馒头。”

  小二吞了吞口水,“姑娘,你一个人?”

  我点头,“恩。”

  “姑娘,你确定你要这些?”小二明显很诧异。

  我再次点头,“是。”

  “忌口吗?”

  “不忌。”

  “好嘞。”小二不再多说,扬着一张热情的笑脸吆喝着:“八号桌这位姑娘要四个素菜一个荤菜一碗汤再加十个馒头!不忌口!就一位!”

  原本各自吃饭聊天说茬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一溜儿的死盯着我,满是见了怪物似地奇异表情。

  我低头,眼角有些抽抽搐,这位小二哥,你真的好低调,好低调。

  好不容易等菜上齐,其他人也没再看我,我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不得不说,热乎乎的菜比又硬又冷的馒头美味的太多,等稍微吃饱了点,我才有心思听这些人都在聊什么。

  “你可知道当今朝廷里最威风的当属哪个?”隔壁桌的络腮胡大叔一口蒙下一碗酒,豪爽的说。

  “不知。”对面的瘦弱男子摇头,“俺刚从山里出来。”

  我嚼了嚼嘴里的腊ròu,真巧,我也刚从山里头出来的。

  络腮胡大叔笑了几声,声音浑厚,“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就是了。现在朝廷里最威风的当属周青欢周丞相,想他两年前使计捉了那谋反的德亲王,去年又和傅将军一起击退了鞑子大军,年纪轻轻却足智多谋,堪称当今朝中第一俊才!”

  瘦弱男子还来不及点头夸赞,便听到一旁有人不屑的说:“周青欢?”说完啐了一口,说:“老大哥你可别搞笑!”

  络腮胡大叔怒目相瞪,“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人一副书生模样,说的头头是道,“周青欢贪好美色、男女不忌,这等伤风败俗之人怎么会是朝中第一俊才?要我说自然是五王爷家的三公子,几月前卞阳水患,正是三公子带人去治水救民,毫不顾惜己身。三公子这种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络腮胡大叔冷哼一声,“治水救民?恐怕你那三公子在里面捞了不少油水吧。”

  “胡说!”书生一拍桌子,激动的说:“三公子为人正直,岂是周青欢那种卑鄙小人!”

  “你才是胡说!”络腮胡大叔也一拍桌,桌子立刻抖了几抖,“周丞相为国为民,不容你诬蔑!反倒你那三公子,听上去倒是虚伪的很!”

  “我就是被三公子所救!怎会不知他的为人!”

  “我呸!老子的命也是被周丞相捡回来的,老子当然知道他是好人!”

  “周青欢是小人!”

  “三公子是伪君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肯服谁,吵得不可开jiāo,其他客人也都乐意看热闹,除了对面角落里的一名青衣男子。那男子对两人的吵闹不闻不问,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茶水,不时咳嗽几声。

  盘子里的饭菜很快就见了底,我招来小二付了帐后就出了门,走时屋里那两个还在吵,我有些好笑,真不知他们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吵个什么劲。

  路过隔壁的酒楼门前时刚好有辆马车停下,两名彪形大汉恭恭敬敬的对马车里的人说:“主子,酒楼到了。”

  马车里有女子柔声吩咐:“将酒楼里的人都赶出去。”

  “是。”其中一名大汉立刻领命,面无表情的往酒楼里走。

  那女子又说:“主子,现在下去吗?”

  车内有男子低声应道:“恩。”声音低沉磁xìng,还颇为好听。

  好大的排场,吃个饭还要清场,看样子恐怕是个富家公子哥。

  我将装着十个馒头的小包袱甩到了背上,不甚有趣的往镇外走去,唉,金陵,再等等,我就来了。

  我照着图上所绘的路线一路往金陵走,只是下午阳光太猛,炎热之余竟让我有些昏昏yù睡。我也不坚持,找了颗枝叶繁茂的粗壮大树便休息了起来。可正当我要进入梦乡之际,树下却传来了打斗声。

  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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