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还是休息日，莫奇比平时早了些等在电梯门口。
八点整时，却不见电梯有人乘坐。莫奇怕楼沁找不到，刚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她，忽然听到一旁安全出口的铁门被人猛地推开，这动静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呼！好累！”楼沁杵在安全出口那里，弯腰双手撑膝，大口大口的喘息，朝莫奇打招呼，“莫、莫叔叔！”
“呃，楼小姐叫我莫奇就行了。”他还没这么老吧？
莫奇走过来，纳闷，“电梯坏了吗？楼小姐怎么走楼梯？”
“减肥嘛！不过我真是低估这大楼的高度……”楼沁气喘匀了，马上又充满活力，“你也叫我楼沁吧！对了，凌叔的办公室在哪？”
“在这边，你跟我来。”莫奇带着楼沁来到这层楼唯一的一间办公室。
进入一道大门之后，里面是半开放式的设计。进门左手边是休息区，有沙发、冰箱等生活电器，一应俱全。右手边是办公区，五十几平米的样子，风格简约到算得上朴素，一张办公桌和书柜占据了一半的空间。
“凌总对一切都高标准要求，如果办公环境不干净，可能会影响一天的工作心情，所以我们这些下属也会遭殃。”
“嗯嗯，我一定好好做！”楼沁很重视这份工作，来之前还特意向张妈打听打扫房间的要领。
“他的私人东西很少，烟灰缸要保持干净，文件等一些工作上的东西整理好你要归在原位，以免凌总找不到。”
莫奇又说了许多，楼沁一一记在心里。等莫奇走后，才敢大大方方的欣赏这间办公室。
的确如莫奇所说，凌聿风的私人物品很少，差不多就是抽屉里一两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和烟灰缸。衣架上挂着一条灰色的领带，除此之外，连冰箱里的食物都很少。
不过奇怪的是，作为言情小说里‘总裁’的标准配备，办公室里竟然没有任何煮咖啡的东西。莫奇说，凌聿风很少喝咖啡，喜欢饮茶。
饮茶，这不是老头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吗？
***
楼沁将工作完成得出乎意料的好，这间办公室虽大，但好在空旷，很好打理。
她做了一段时间，不见凌聿风有什么不满，作为善解人意的特助，莫奇去人事部将楼沁转了正。
楼沁也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打扫完，还有时间做会儿功课。偶尔莫奇来的早，便会请她吃个早餐。
“楼沁，恕我直言，楼总不像是会吝啬女儿生活费的父亲。”边吃着早餐，莫奇问出一直盘亘在心里的谜团。
“其实，是我想多存点钱，有别的用途。”楼沁不好说得太详细，总不能说，她是要钱用来养男人的吧！
“别的用途？”
“哎呀，就是不能跟我爸说的用途啦！”
莫奇一知半解，但也不再过问。
吃完早餐，楼沁看了一眼手机，“呀，都九点多了！莫奇，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早餐，改天我请你！”
“好啦，快走吧。”莫奇摆摆手哄她，什么请不请的。
楼沁拎起双肩包，在办公楼下打了一辆车，直奔郊区的疗养中心。
疗养中心的护士们都认识她，“楼沁，来看纪阿姨吗？她现在在花园晒太阳呢。”
“谢谢护士长！”
楼沁对这里熟门熟路，来到花园，远远地就看到坐在亭子里看书的fù人。
17.017他推开了她
“纪妈妈！”
沉浸在书中的fù人随声抬起头，眼前一张放大的笑脸绽放得像朵漂亮的小花。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悦神怡。
“阿沁，你来了？我还和阿衡念叨着，你最近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纪母的手轻抚上楼沁ròuròu的脸蛋，并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脸上挂着温婉慈爱的笑容。
纪睿恒的样貌和才华大多都是遗传自纪母，只是母子俩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对待楼沁的态度上，天差地别。
提起纪睿恒，楼沁的眼神暗淡了几分，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没敢去找他。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虽然思念，但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去找他的yù－望。
“因为最近考试好多，所以都没时间来看您，纪妈妈不会怪我吧？”楼沁挽着纪母的手臂撒娇。
“怎么会？倒是想你了。”纪母上下打量她一番，眼中不满关怀，“阿沁是不是瘦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哪有哦，我倒是想瘦，这一周又胖了两斤，我都不敢称体重了。”楼沁哀怨地趴在纪母的怀里，这些日子不仅要打扫凌聿风的办公室，还每天爬楼上班。照理说，她总该瘦下去一点吧，谁知又增胖了！
“女孩子胖点好，像外面那些瘦得跟骨头似的哪里好看。阿衡也是偏瘦，我总希望他也能多长点ròu。”
“他现在是在长个子嘛，往长（chang）了长总比像我一样往横了长的好！”说完，楼沁忽然想起书包的里东西，把背包放怀里掏了掏，拿出几本书来，“纪妈妈，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纪母出身松语文学，很喜欢看书，一见到楼沁手里的东西就来了精神，“这么多本，背了一路很重吧？”
“我也重啊，所以这只是个大巫见小巫。”楼沁自我调侃，怕书太重，把它们从纪母手里拿开，放到一旁，“纪妈妈，我刚去护士站给你报了几个理疗的疗程，到时候会有护士来提醒你，你配合下就行了。”
“又报了？你上次给我报的那些我还没用完。不是告诉你不要花钱了……”
“没事的，反正我爸给我那些钱我除了买衣服就是吃，都没有正经的用途。只要纪妈妈身体好，钱就花的值嘛。”楼沁语顿了一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有，您最好还是……”
“我知道，不要告诉阿衡。”纪母对楼沁很是疼惜，握住她的手，“我了解这个儿子，就是太骄傲了。阿沁，难为你了。”
楼沁扯扯嘴角，心口苦涩，不知怎么回答。
***
“你在这干什么？”
楼沁正和纪母聊天，只听冷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阿衡？”见到儿子，纪母又惊又喜。
楼沁则僵着身子，没有回头。
“楼沁，你跟我来！”
纪睿恒语气不好，见她动也不动，不耐烦的从地上拽起她，楼沁没防备被拽了一个趔趄。整个人差点扑进纪睿恒的怀里，他皱起眉头，像是极怕被她碰触到，迅速厌恶地将她推开。
楼沁始终没控制好平衡，在纪母的惊呼中摔在地上。她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掌心和肘部都传来一阵剧痛。
她茫然地低下头，只看到两个掌心流着红红的血……
18.018很用心地喜欢着你
“幸好骨头没伤着，只是有些挫伤。回家注意别碰水，洗澡也要注意。伤口隔一天就得做一次清创，以防感染。”
护士长亲自为楼沁做了清创处理，包扎好。抬头一看闹别扭的两个孩子，站在长辈的角度上嘱咐道，“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吵吵架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动手手脚的，小女孩都是细皮嫩ròu的，万一以后留下疤就……”
护士长责备的眼神始终围绕在纪睿恒的身上，没等她说完，楼沁便小声的说，“不关纪睿恒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到的。”
“哎，你啊！”护士长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等她走后，楼沁才从病床上跳下来，穿好羽绒服，缓慢地向外走去。
纪睿恒一直在她的身后，她知道，只是这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同他讲话。
走出急诊室的楼，楼沁还想继续走，忽而被身后的人一把攥住了手臂。
她忍住疼，皱眉地仰头看向yù言又止的纪睿恒。
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而骄傲又迫使他说不出口。其实她最不想从他口中听到的，也是这句话。
所以在这之前，她先开了口，“麻烦你跟纪妈妈说一声，我先走了，不去和她打招呼了。”
纪睿恒紧抿着唇，浓郁的剑眉就要拧到一起去。
“还有一件事，本来打算明天特意再去和你说的，不过现在说也可以。”楼沁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被细心叠的很整齐的纸，递给他，“托福的钱，我已经给你jiāo好了。你之前看的那所学校是金河区的分校，我打听了一下，那里的教学水平不如总校好。总校虽然有点远，但从学校还是有直达的车可以去的，也算方便。所以，我就私自给你改了这所学校。”
纪睿恒望着她淡如止水的眼睛，手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张收据。
收据上的金额比他之前去看的金河分校高了八千块，课程也是最顶尖的。
他内心复杂地抬起头，楼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去很远，只留给他一个宽宽的背影，一个略显萧索的背影。
“我送你回去吧！”纪睿恒几个跨步便追上她，语气有些不自然。
楼沁摇摇头，头也没抬。
“这边不好打车。”
她还是不说话，闷头往前走。
“楼沁！”纪睿恒不动了，怒意挂在脸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
终于，她停了下来。
对于她，纪睿恒的耐心只有这些。
楼沁徐徐地转过身，望着眼前骄傲英俊的大男孩，目光无辜又干净，“睿恒，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并不是愧疚，我也不希望你对我的感觉只有这个。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是自不量力，是笑话，但我是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地去喜欢你。”
纪睿恒的戾气渐渐消失，甚至语塞。
“好像，我又把我们之间的气氛搞僵了。”她忽然大大咧咧的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状，似乎一瞬间注入了些微活力，“其实，我是今早运动过量了，再加上手有点疼，想早点回去休息。睿恒，你好好照顾纪妈妈，天气好的时候我再来看她。”
见他始终怔怔的一言不发，楼沁向他愉快地挥挥手，待回过身时，笑容渐渐被苦涩代替。
这里的确不好打车，她随便上了一辆去往市里的公jiāo车。
车窗中映出一个圆圆的脸蛋，除却那双眼睛，好像整张脸都没什么看头。
楼家向来盛产俊男美女，她姐姐楼钰没出国前也是上流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就连她父亲这个岁数了却还是有一堆女人肖想。
唯独她，她是楼家唯一的异类。
楼沁用头抵在车窗上，眼角有湿润的感觉。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朵拉，今天我想去你家过夜……”
19.019衣衫不整的女人
楼沁坐车兜兜转转来到朵拉的家，已经接近晚上。
看到好友一身狼狈外加受了伤回来，朵拉气的在客厅来回来去的转悠。
“你说说你，纪睿恒那个臭小子究竟给你喂了什么迷魂yào，你就非他不可了？他要是我男人，我早一教踹了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楼沁不说话，抱着薯片往嘴里塞。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这是个坏习惯。
朵拉见状，只希望她能开心点，忙坐过来打开一袋新的薯片往楼沁怀里掖，恨不得她再多吃点。
“你也真是的，为了他还去做什么清洁工，你可是千金大小姐啊！又到处借钱，连衣服都不敢买一件，你爸不是早就因为零花钱的事骂了你好几次了，你倒是告诉他啊，别让他以为你的钱就是白来的。一边享受被女人养的幸福生活，一边还得顾及他可怜的男xìng自尊对你进行精神虐待。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他就是……”楼沁吮了一下手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就是什么？骄傲？我呸！分明就是吃着锅里看着盆里的！”朵拉越说越气，“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和大方去电影院看到谁了？纪睿恒和江可璇！”
蓦地，楼沁拿着薯片的手微微一顿。
“上次他和我们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态度？你是不知道他那天和江可璇多你侬我侬，江可璇就差挂在他身上了！他纪睿恒的女朋友明明是你啊！”
看楼沁愈发难看的脸色，朵拉也没再说下去，不过楼沁的反应倒是让朵拉奇怪。
楼沁耸耸肩，又掖了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江可璇是他的白玫瑰，我却是他的米饭粒，还是泡大了的那种。”
楼沁自嘲的笑容让朵拉心疼，她抱住楼沁的肩膀，语气不如方才那么激烈，“没事，等你放弃纪睿恒了，姐姐给你介绍个比他更好的！”
“朵拉，其实我给了自己一年的期限。他明年就要出国了，如果他还不能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他再面对我，让他受罪。”楼沁歪头靠在朵拉肩膀上。
再一阵子，就一阵子了。纪睿恒，再忍受我一阵子吧。
***
第二天一早，楼沁来上班。刚要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抢先一步。
从里面跌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怀里抱着大衣，口红和眼影都花了，像是哭过。
她似乎是被人推出来的，楼沁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一头雾水的她，马上又被走出的一个巨大的黑影所笼罩——
凌聿风的脸上聚拢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意，同样的，他也一身凌乱。
白色的衬衣大敞着，其中一角还掖在西裤里，大半片胸膛若隐若现，肌理分明。两只袖口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全身应该只有西裤还算穿得整齐一些。
总之此刻，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和野xìng。
楼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盯着凌聿风‘luǒ－露’的胸肌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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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楼小姐叫我莫奇就行了。”他还没这么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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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段时间，不见凌聿风有什么不满，作为善解人意的特助，莫奇去人事部将楼沁转了正。
楼沁也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有时打扫完，还有时间做会儿功课。偶尔莫奇来的早，便会请她吃个早餐。
“楼沁，恕我直言，楼总不像是会吝啬女儿生活费的父亲。”边吃着早餐，莫奇问出一直盘亘在心里的谜团。
“其实，是我想多存点钱，有别的用途。”楼沁不好说得太详细，总不能说，她是要钱用来养男人的吧！
“别的用途？”
“哎呀，就是不能跟我爸说的用途啦！”
莫奇一知半解，但也不再过问。
吃完早餐，楼沁看了一眼手机，“呀，都九点多了！莫奇，我一会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早餐，改天我请你！”
“好啦，快走吧。”莫奇摆摆手哄她，什么请不请的。
楼沁拎起双肩包，在办公楼下打了一辆车，直奔郊区的疗养中心。
疗养中心的护士们都认识她，“楼沁，来看纪阿姨吗？她现在在花园晒太阳呢。”
“谢谢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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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他推开了她
“纪妈妈！”
沉浸在书中的fù人随声抬起头，眼前一张放大的笑脸绽放得像朵漂亮的小花。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悦神怡。
“阿沁，你来了？我还和阿衡念叨着，你最近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纪母的手轻抚上楼沁ròuròu的脸蛋，并没有多少岁月痕迹的脸上挂着温婉慈爱的笑容。
纪睿恒的样貌和才华大多都是遗传自纪母，只是母子俩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对待楼沁的态度上，天差地别。
提起纪睿恒，楼沁的眼神暗淡了几分，自从那天之后，她一直没敢去找他。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虽然思念，但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想去找他的yù－望。
“因为最近考试好多，所以都没时间来看您，纪妈妈不会怪我吧？”楼沁挽着纪母的手臂撒娇。
“怎么会？倒是想你了。”纪母上下打量她一番，眼中不满关怀，“阿沁是不是瘦了？怎么看着这么憔悴？”
“哪有哦，我倒是想瘦，这一周又胖了两斤，我都不敢称体重了。”楼沁哀怨地趴在纪母的怀里，这些日子不仅要打扫凌聿风的办公室，还每天爬楼上班。照理说，她总该瘦下去一点吧，谁知又增胖了！
“女孩子胖点好，像外面那些瘦得跟骨头似的哪里好看。阿衡也是偏瘦，我总希望他也能多长点ròu。”
“他现在是在长个子嘛，往长（chang）了长总比像我一样往横了长的好！”说完，楼沁忽然想起书包的里东西，把背包放怀里掏了掏，拿出几本书来，“纪妈妈，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纪母出身松语文学，很喜欢看书，一见到楼沁手里的东西就来了精神，“这么多本，背了一路很重吧？”
“我也重啊，所以这只是个大巫见小巫。”楼沁自我调侃，怕书太重，把它们从纪母手里拿开，放到一旁，“纪妈妈，我刚去护士站给你报了几个理疗的疗程，到时候会有护士来提醒你，你配合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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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反正我爸给我那些钱我除了买衣服就是吃，都没有正经的用途。只要纪妈妈身体好，钱就花的值嘛。”楼沁语顿了一下，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有，您最好还是……”
“我知道，不要告诉阿衡。”纪母对楼沁很是疼惜，握住她的手，“我了解这个儿子，就是太骄傲了。阿沁，难为你了。”
楼沁扯扯嘴角，心口苦涩，不知怎么回答。
***
“你在这干什么？”
楼沁正和纪母聊天，只听冷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阿衡？”见到儿子，纪母又惊又喜。
楼沁则僵着身子，没有回头。
“楼沁，你跟我来！”
纪睿恒语气不好，见她动也不动，不耐烦的从地上拽起她，楼沁没防备被拽了一个趔趄。整个人差点扑进纪睿恒的怀里，他皱起眉头，像是极怕被她碰触到，迅速厌恶地将她推开。
楼沁始终没控制好平衡，在纪母的惊呼中摔在地上。她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掌心和肘部都传来一阵剧痛。
她茫然地低下头，只看到两个掌心流着红红的血……
18.018很用心地喜欢着你
“幸好骨头没伤着，只是有些挫伤。回家注意别碰水，洗澡也要注意。伤口隔一天就得做一次清创，以防感染。”
护士长亲自为楼沁做了清创处理，包扎好。抬头一看闹别扭的两个孩子，站在长辈的角度上嘱咐道，“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吵吵架也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动手手脚的，小女孩都是细皮嫩ròu的，万一以后留下疤就……”
护士长责备的眼神始终围绕在纪睿恒的身上，没等她说完，楼沁便小声的说，“不关纪睿恒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到的。”
“哎，你啊！”护士长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等她走后，楼沁才从病床上跳下来，穿好羽绒服，缓慢地向外走去。
纪睿恒一直在她的身后，她知道，只是这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同他讲话。
走出急诊室的楼，楼沁还想继续走，忽而被身后的人一把攥住了手臂。
她忍住疼，皱眉地仰头看向yù言又止的纪睿恒。
她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而骄傲又迫使他说不出口。其实她最不想从他口中听到的，也是这句话。
所以在这之前，她先开了口，“麻烦你跟纪妈妈说一声，我先走了，不去和她打招呼了。”
纪睿恒紧抿着唇，浓郁的剑眉就要拧到一起去。
“还有一件事，本来打算明天特意再去和你说的，不过现在说也可以。”楼沁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被细心叠的很整齐的纸，递给他，“托福的钱，我已经给你jiāo好了。你之前看的那所学校是金河区的分校，我打听了一下，那里的教学水平不如总校好。总校虽然有点远，但从学校还是有直达的车可以去的，也算方便。所以，我就私自给你改了这所学校。”
纪睿恒望着她淡如止水的眼睛，手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张收据。
收据上的金额比他之前去看的金河分校高了八千块，课程也是最顶尖的。
他内心复杂地抬起头，楼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出去很远，只留给他一个宽宽的背影，一个略显萧索的背影。
“我送你回去吧！”纪睿恒几个跨步便追上她，语气有些不自然。
楼沁摇摇头，头也没抬。
“这边不好打车。”
她还是不说话，闷头往前走。
“楼沁！”纪睿恒不动了，怒意挂在脸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愧疚！”
终于，她停了下来。
对于她，纪睿恒的耐心只有这些。
楼沁徐徐地转过身，望着眼前骄傲英俊的大男孩，目光无辜又干净，“睿恒，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并不是愧疚，我也不希望你对我的感觉只有这个。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是自不量力，是笑话，但我是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地去喜欢你。”
纪睿恒的戾气渐渐消失，甚至语塞。
“好像，我又把我们之间的气氛搞僵了。”她忽然大大咧咧的一笑，眼睛眯成月牙状，似乎一瞬间注入了些微活力，“其实，我是今早运动过量了，再加上手有点疼，想早点回去休息。睿恒，你好好照顾纪妈妈，天气好的时候我再来看她。”
见他始终怔怔的一言不发，楼沁向他愉快地挥挥手，待回过身时，笑容渐渐被苦涩代替。
这里的确不好打车，她随便上了一辆去往市里的公jiāo车。
车窗中映出一个圆圆的脸蛋，除却那双眼睛，好像整张脸都没什么看头。
楼家向来盛产俊男美女，她姐姐楼钰没出国前也是上流圈子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就连她父亲这个岁数了却还是有一堆女人肖想。
唯独她，她是楼家唯一的异类。
楼沁用头抵在车窗上，眼角有湿润的感觉。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朵拉，今天我想去你家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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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坐车兜兜转转来到朵拉的家，已经接近晚上。
看到好友一身狼狈外加受了伤回来，朵拉气的在客厅来回来去的转悠。
“你说说你，纪睿恒那个臭小子究竟给你喂了什么迷魂yào，你就非他不可了？他要是我男人，我早一教踹了他，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楼沁不说话，抱着薯片往嘴里塞。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这是个坏习惯。
朵拉见状，只希望她能开心点，忙坐过来打开一袋新的薯片往楼沁怀里掖，恨不得她再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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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楼沁吮了一下手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形容词来。
“就是什么？骄傲？我呸！分明就是吃着锅里看着盆里的！”朵拉越说越气，“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和大方去电影院看到谁了？纪睿恒和江可璇！”
蓦地，楼沁拿着薯片的手微微一顿。
“上次他和我们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态度？你是不知道他那天和江可璇多你侬我侬，江可璇就差挂在他身上了！他纪睿恒的女朋友明明是你啊！”
看楼沁愈发难看的脸色，朵拉也没再说下去，不过楼沁的反应倒是让朵拉奇怪。
楼沁耸耸肩，又掖了一颗巧克力豆进嘴里，“江可璇是他的白玫瑰，我却是他的米饭粒，还是泡大了的那种。”
楼沁自嘲的笑容让朵拉心疼，她抱住楼沁的肩膀，语气不如方才那么激烈，“没事，等你放弃纪睿恒了，姐姐给你介绍个比他更好的！”
“朵拉，其实我给了自己一年的期限。他明年就要出国了，如果他还不能喜欢我，我也不会勉强他再面对我，让他受罪。”楼沁歪头靠在朵拉肩膀上。
再一阵子，就一阵子了。纪睿恒，再忍受我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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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楼沁来上班。刚要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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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被人推出来的，楼沁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一头雾水的她，马上又被走出的一个巨大的黑影所笼罩——
凌聿风的脸上聚拢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意，同样的，他也一身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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