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凌妈妈。”楼沁乖乖的叫了一声，心里还疑惑为什么凌聿风没回来。
莫奇替她回答，“楼家就住隔壁。”
“哦，怪不得。”凌母拉过楼沁的手，“怎么在外面站着，这么冷？要是没事就跟我进去坐会儿，陪我这个老太婆聊会天。”
楼沁被凌母拉进了家门，凌母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先前前后后观赏了一遍。
“这孩子买了房子也不说，要不是我看他总不住芳草园，问了几句，要不然还不知道他在这边又安了个窝。”
楼沁笑了笑，凌母问，“你看我光顾着看房子了，小沁，你要不要喝点什么？也不知道聿风这里有没有饮料。”
凌母从沙发上起身，楼沁说，“我去拿吧，凌妈妈，你坐这里歇会儿。”
楼沁转身就进了厨房，看着好像熟门熟路，凌母跟人精似的，马上问一边的莫奇，“小沁是不是总来？”
莫奇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那，过过夜没有？”
“呃，应该没有。”莫奇说完，就见着凌母眼睛里的两蹙小火苗瞬间熄灭了。
“哎，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凌母叹气，怒儿不争。
莫奇是奉命送凌母先来别墅看看，怕自己多说多错，莫奇找个借口就离开了，反正这边有楼沁陪着。
他刚走出门外，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楼沁还穿着室内拖鞋，在楼梯上面停了下来。
“莫奇，凌叔一会儿不回来吗？”
一双漂亮水盈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凌总晚上有安排，应该不会回来了。”
“哦，这样啊。”楼沁垂下了肩膀，转身要回去，毕竟凌母还在里面。
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么，莫奇多了句嘴，“凌总晚上和张家小姐去吃饭，可能回来的要晚一点。”
他不知道说完这句话楼沁是什么表情，她只是背影僵了僵，什么都没说的进了屋。
莫奇站在原地摇头，这丫头看着随和好说话，其实倔的跟头小牛似的，当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不想看到她撞的头破血流才发现，她和凌总根本不可能。
－－－－－－－－－－－－－－－－－－－－－－－－－－－－－－－－－－－－－－－
凌聿风不会来，楼沁知道凌母还没吃饭，就把自己刚做好的菜拿出来热一热。
几个菜端上桌，凌母尝了几口，都开始赞叹她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厨艺。
吃到一半，凌母看到楼沁一直无精打采，又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菜，“这些，都是给聿风准备的？”
楼沁被问得尴尬，红着脸点点头。
凌母眼底笑意浮现，“聿风这孩子嘴刁，从小就挑食，他喜欢的食物少得可怜，不过要真是喜欢一样，能吃上好几年。”
听凌母说起凌聿风以前的事，楼沁很感兴趣，听得认真，而且很快，她也听出了凌母的言外之意。
“就拿人来打比方吧，如果聿风要是一但喜欢上谁，这一辈子可能也就认准那一个了。”说着，凌母又叹了口气，“他也是太挑，太有自己的主意，这些年才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看别人家的父母到我们这个年龄，孙子都抱上两三个了，可聿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和他父亲还是真着急。”
楼沁咬着下唇，两只搅在一起的手心微微汗湿，“凌叔这么优秀，肯定要找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女孩子。”
就比如那个.......张家小姐，反正总之，都是她比不上的。
“张家小姐是不错，家世好，相貌好，文凭也高，听说是美国一所知名大学的毕业生，将来如果嫁进凌家，对聿风的事业肯定也有些帮助。”
凌母越说，楼沁的心落得越沉。
家世、样貌、学历，她哪样能比得上？
忽然，凌母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是圣母玛利亚摆在聿风面前，归根结底，也得看他喜欢不喜欢，是不是？”
“还有，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聿风？”凌母忽然凑近了问。
楼沁被毫无预警的这么一戳穿，脸蛋涨红，“啊？我、我......”
她一紧张，就开始结巴。
凌母看此，乐得不得了，把椅子拉近了，就跟已经定下来似的，准婆婆拉着准儿媳的手似的，说，“害羞什么，你凌妈妈又不是保守的老女人。我们聿风从小就少年老成，我看找个年纪小的姑娘挺好的，这叫互补。”
而且看楼沁这圆润的身子，将来指定也能生。
楼沁也有些招架不住凌母的热情，不过想到凌聿风今晚去相亲，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怨怼。
“恐怕我在他心里，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
从没拿她当女人看待吧，即使他们都已经.......
凌母看别的不准，看谁对自己的儿子是真心特别准，楼沁这幅小模样让她心生欢喜，越看越是做儿媳fù的好人选。
“烈女都怕缠郎，男人也一样。我这儿子只是假正经罢了，你要是真跟他真刀真qiāng的上，他还真会怕了呢。还有，凌妈妈我给你做坚强的后盾，保准你能把他搞定了。”
楼沁被凌母的话逗笑，哪有母亲说自己儿子假正经的。不过有凌母这句话，楼沁也觉得有底气多了。
“那......我现在就有件事要凌妈妈帮忙。”楼沁眼珠一转，心里有了好主意。
－－－－－－－－－－－－－－－－－－－－－－－－－－－
办公室里，凌聿风正在听莫奇汇报最新一季度海隆的财务情况。
电\话响起时，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看到来电显示后，抬起一根手指，对莫奇做了噤声的手势。
莫奇闭上嘴，看着凌聿风起身走向落地窗前，一直手chā\进裤袋，将手机放在耳畔。
“妈，找我有事？”
“没事，就是关心关心你。前几天你不是和张家小姐又见了一面，怎么样，有戏？”
凌聿风嘴风倒是严，回答得滴水不漏，“只是吃个饭，没有过多的接触，谈不上有戏没戏。”
凌母在那端不乐意了，语气也严厉许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虽然是答应我去相亲，可哪个是你上了心的？其实，都是在敷衍我，走个过场，让我少念叨你几句。”
凌聿风静静听着，不反驳，一手扯松了领带，等凌母唠叨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妈，您要是没要紧的事，我还有会要开。”
“当然有要紧的事，要不我打电\话给你做什么？”凌母忙制止了他，和缓了语气，又说，“我前几天遇到一个朋友的女儿，外貌虽然差点，但是年轻又可爱，脾气好，还会做饭，和我也合拍，要不然你见见？”
“和您合拍，您娶了就行，不用问我意见。”
“别气我，臭小子，要不我就打给你爷爷，让他说你。”
凌聿风有点头疼，“地址和时间。”
听他松口，凌母语气欢快地把时间和地址告诉给他。
结束通话，凌聿风又站了一会儿，随后坐回椅子上，点了一支烟，低声道，“继续。”
莫奇把剩下的报告汇报完，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凌总，午餐是我给您订，还是让楼下食堂给您送上来。”
凌聿风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她今天没过来？”
莫奇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摇头，“刚才您在开会，楼沁发了个短信给我，说今天要考试，就不来了。”
凌聿风只是淡淡道，“订饭吧。”
等莫奇出去后，凌聿风拿出手机，屏幕上面果然显示两通未接电\话，和一条短信。
楼沁：‘凌叔，今天我有考试，午饭你自己解决。等考完我再补偿你。O(n_n)O’
果然是小孩子，发个信息还要加上表情。
凌聿风嘴角微勾，把手机放回抽屉。
中午，莫奇吃饭前先将凌聿风的午餐送了进来，是他惯吃的那家五星级酒店专门配餐。
莫奇吃完饭，来凌聿风办公室收拾，餐盒里的饭几乎没动，菜也只少了几片青菜，基本没吃什么。莫奇没动声色，把餐盒原封不动的又拿了出去。
－－－－－－－－－－－－－－－－－－－－－－－－－－
凌聿风开完会，已经晚上五点多。纵然是不想赴约的晚餐，他也不习惯迟到。
让莫奇把他送到凌母之前告知的地点，凌聿风走进大堂，前台服务生认出他，连忙带路。
包厢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看来比他还要准时。凌聿风脱下大衣jiāo给服务生，走进里面套间，靠窗的四人餐桌坐着一个女孩，长发梳成一个髻盘在脑后，V字领的黑色长裙，显得肤色白如凝脂，她还画了一点淡妆，唇部被浅粉色的唇膏妆点过一番。
比起平时，看上去成熟许多，但一开口，声音依旧是糯糯软软的，“凌叔。”
凌聿风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眉头轻扬，“你怎么在这？”
楼沁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睫毛轻轻垂着，耳根飘上几抹淡粉，“当然是和你一样的原因。”
几下凌聿风就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真像凌母说的，这两人真投缘，投缘到一起耍他。
饭上来后，凌聿风没也说话，简单的吃了几口，气氛一直很沉闷。
楼沁知道他生气了，一定是气自己和凌母善作主张把他骗来这里，她吃的食不下咽，屡屡望向他。
“凌叔，你不要怪凌妈妈，是我拜托她这么做的。”楼沁沮丧的咬着唇。
凌聿风抬起黑沉的眼睛，语气非常严肃，“拜托她做什么？让你来相亲？你才几岁？”
“我已经十八岁了，况且我好多同学都有男朋友了，我相亲也没什么不对啊。”
凌聿风不说话，面色紧绷，显然并没有消气。
楼沁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幽幽地说，“而且，我也只是和喜欢的人相亲而已。”
啪的一声，凌聿风重重放下筷子。
楼沁被吓得一哆嗦，就听他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喜欢纪睿恒一样的喜欢吗！”
---题外话---***
多年后，禹禹和水水都回了凌家，得知nǎinǎi为爸妈在一起使了不少力。
禹禹问凌母：“nǎinǎi，为什么你当时那么喜欢我妈？”
凌母自鸣得意：“当然是慧眼识珠了！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妈咪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子一定——很！能！生！”
禹禹：“……”
几天后，某男索欢遭拒。
凌聿风：“知道我妈为什么喜欢你吗？”
楼沁来了兴趣：“为什么？”
凌聿风：“因为觉得你能生养。”
楼沁：“……”
凌聿风摩拳擦掌：“所以，老婆，我们爱爱是为了贯彻婆婆生娃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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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喜欢纪睿恒一样的喜欢吗？”
楼沁像是被他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白。
凌聿风没了吃饭的心情，起身拿起她的外套，“走，我送你回家。魍”
晚上七点多，雷克萨斯驶入别墅区，停在楼沁的家门口，她迟迟没有下车。凌聿风没催促，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上，片刻，车内弥漫着微微呛人的烟味檎。
楼沁低着头，双手搅在一起，他方才的话还震耳发聩，第一次，她觉得羞愧。
可是......
“不一样的。”
闷闷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几不可闻，同时，凌聿风抽烟的手蓦地一顿。
“你曾经跟我说过，我可能不懂什么叫做喜欢。也许我之前不太明白，但现在我能搞清楚了。凌叔，我确实年纪不大，没有你们那么多的阅历和人生经验，但是我知道，我只是纯粹的喜欢你。这种喜欢和任何人无关，和年龄、背景、工作等等都没有关系。”
“所以我大你十二岁，辈分和你父亲一样，对你来说也没有关系？”
楼沁坚定地摇头，却得来凌聿风的一声嗤笑，“你这样回答我，更证明你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楼沁要反驳，凌聿风掐灭了香烟，偏头用一双黑眸直望她的眼底。
“先不谈人生经历，就是价值观、世界观，我们都不可能一样。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整整隔着四个代沟。你喜欢的东西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东西你也不可能爱上。”凌聿风语风一转，“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能不喜欢纪睿恒，而是自以为喜欢我？”
她咬着唇，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他。
“因为小孩子喜欢的东西本就摇摆不定，而不是像一些成熟的大人，他们的感情正是因为掺杂了你刚刚说的那些，年龄、背景、门户，才能长久。你现在喜欢我就如同喜欢一件玩具，我和你的上一个玩具不一样，你很快就对我产生兴趣。但如果有人又给你一个新玩具呢？”
凌聿风是谈判专家，在商场上面对众多狡猾的商人都能击得他们节节败退，更何况对手是她？
楼沁辩论不过他，也不想辩论。
“我没有你那么理智，但我也会让你知道，每个人对感情的看法不一样。我也许还不够成熟，但我会努力长大，”
她说得信誓旦旦，眼睛里燃着两簇小火苗，小脸上满是认真与坚定。
凌聿风知道她现在钻了牛角尖，无论他说什么恐怕都听不进去。不过也如他说的，她还是个小孩子，热乎劲儿维持不了多久。
两人的僵持中，车内寂静无声，只是除了这时响起的不合时宜的‘咕噜’声——
凌聿风挑眉看来，楼沁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她呐呐地道，“今天为了穿上这件裙子，我一天都没吃饭.......”
这么严肃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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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母越说，楼沁的心落得越沉。
家世、样貌、学历，她哪样能比得上？
忽然，凌母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是圣母玛利亚摆在聿风面前，归根结底，也得看他喜欢不喜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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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辩论不过他，也不想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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